几百个旧书摊成“巴黎一景”

　　文刘建春

　　

　　每天上万人

　　光顾的图书馆

　　这次去巴黎，我被它的文化气息震撼了。

　　在巴黎的地铁里、公共汽车上，许多人都在读书、看报，尤其是在早晨上班的“高峰期”。巴黎订阅报纸的人很少， 大多数人是上班时路过报亭买报在路上读，因为工作时间是严禁读书看报的。巴黎人在阅读上的一大特点是喜欢看连环画。有 统计显示，年轻人中有83％经常看连环画，高级职员中也有70％是连环画的爱好者。

　　巴黎的露天咖啡馆是读书的一个好地方。人们常常一边喝咖啡，一边读书、读报，成了街头的一道风景。有一天，我 在一家咖啡馆里喝咖啡，无意中看到，街对面的一家露天咖啡馆里坐着一位美丽的法国女郎，正在低头读书，神情专注。不知 过了多久，她站起身，把一片金黄的树叶夹在书中，然后合起书，轻盈地离去。那一刻，我发现了巴黎女郎的另一种美。

　　在巴黎，喜欢读书的人有众多的去处，仅市属的图书馆就有83个，还不算各国立图书馆及国家资料中心。巴黎最大 的图书馆是靠近卢浮宫的国家图书馆，它的藏书有1000多万册，期刊40多万份，还有30多万卷古代、近代、现代的手 稿，1200多件底版与照片。我曾在这里看到我国明清时期的书籍与绘画，看到100多年前法国传教士访华的笔记，看到 法国人改写的《赵氏孤儿》的最早版本。目前，这个图书馆主要供专业人员使用。国家资料中心是供人们查找国家档案的地方 ，完整地保存着百年来的法国政府公报，按年代与日期装订，查阅十分方便。旅法期间，我曾多次来这里，只要在入口处留下 证件，便可自由翻阅里面的资料。

　　蓬皮杜文化中心的公共图书馆，是法国对公众开放的最大的图书馆。图书馆共有两层，40多种语言的图书、期刊， 任读者阅览。此外，还有许多录音带、录像带、照片、唱片。这里设有语言学习室，可供读者自学70多种语言，还提供卫星 转播的各类外语节目。这个图书馆满足了人们的多种需要，日均接待读者13000多人。

　　我曾多次去这个图书馆。因为是开架阅览，读者进去前必须存包。这里的座位经常满员，许多年轻人便席地而坐。地 上铺着地毯，打扫得很干净，坐上去倒也惬意。图书馆的负责人说，这个图书馆的读者，年龄在30岁以下的占三分之二。

　　

　　色情书店里

　　端庄的女营业员

　　我每次去巴黎，都要去逛书店。记得有一次，正值法籍华人作家高行健获诺贝尔文学奖，各大书店的橱窗上均贴有高 行健的大幅照片和书的宣传画，其获奖作品《灵山》更是放在显眼之处。据说，当年高行健客居巴黎，一直靠写作和绘画为生 ，生活拮据。获得诺贝尔奖后，一夜之间，其书画的身价和销量猛涨，记者、书商、画商云集在他租住的公寓里，采访、买书 、索画的络绎不绝。

　　我下榻的卢森堡公园区，地处闹市，各种商店云集，我住的宾馆附近就有两家专业书店。

　　一家是专卖色情书的。这里的书印刷精美，内容实在，可不是粗糙庸俗的东西。这家店的营业员全是上了年纪的女性 ，一个个看起来都挺有学问的。我猜，这家书店的老板是想借这些端庄的女营业员向顾客说明，这里的书与那些乌七八糟的东 西无关，关注的是与人类生活息息相关、有益身心健康的“性”。

　　另一家是古董书店，专卖旅游方面的书，书里都有精美的插画和基于出版时的地理知识绘制的地图。讲印度、埃及、 希腊的书都有，我翻看的一本，其中有一章讲到中国西藏旅游的，里面还有拉萨的照片。

　　圣日耳曼也是巴黎书店较集中的一个区。圣日耳曼大道全长3公里，拥有数不尽的咖啡馆、餐厅、服饰店、书店和画 廊。

　　比如一家台湾人开的书店，其“芳姿”让人过目难忘，即使在使人眼花缭乱的圣日耳曼区也毫不逊色。书店的橱窗就 像一个小型画廊，草色青青的4月，它陈列出作家歌咏黄颜色的6本书，每一本都是一件独立的文字与图画结合的艺术品，可 以单买，也可以整套地买。这样的书在这家店里还有很多，都不仅是文字方面的创作，甚至书的纸都各具匠心，呈现出色彩斑 驳的各种组合。

　　再比如一家玩具与书店二合一的店。玩具，绝大多数是棋、牌、模型等与益智有关的；书籍，则与这些玩具有关。此 外还有一些占星卜卦的东西。面对那些花花绿绿的玩具和书籍，我真不知从何下手，越看越不知买哪种好。

　　还有一家海洋专业书店。书店里陈列着关于海洋、海洋生物、航海的书籍、资料和图片，还有一些精致的小装饰品。 书店虽然没有

装修成大海的样子，不过，身临其境，还是让人感受到了海洋的“味道”。

　　除了卢森堡公园区和圣日耳曼区的书店外，塞纳河畔的一个个旧书摊也是“巴黎一景”。这里有几百个书摊，出售19 世纪以前的各国小说、诗、画，以及历史、地理、天文、考古、艺术等书籍，兼营

邮票、硬币和小古董，成了一座座小型古典 图书馆或博物馆。有的书摊上面搭着一个木棚；有的在河堤齐胸高的石墙上固定一个有盖的大铁箱，撑开盖子当书架；有的仅 在地上铺一块塑料布，就把书放在上面……这些书摊吸引了不少游客，“人气”甚至超过了正规的书店。

　　我在和一位摊主闲聊时得知，巴黎市政府对这些书摊有一套严格的管理制度：凭执照在指定地点营业并按时纳税；每 周的营业时间不得少于4天；出售的物品必须完好、洁净，珍贵物品须用塑料袋保护，以免被汽车尾气污染：不得出售新出版 的读物……违反上述规定者，将被警告或罚款；屡教不改者，将被吊销执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