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兰把“圣诞老人”包装到极致

　　文萧富元

　　圣诞老人的故乡在芬兰的拉普兰。这个“世界的尽头”，用古老传说＋专业＋科技，每年的营收超过45亿元人民币 。拉普兰的商人希望，一年中的每一天都是冬天，因为在这里，冬天比夏天人多，夜里比白天热闹。能靠黑暗和寒冷赚钱，这 也是拉普兰的过人之处。

　　驯鹿比人多？

　　在芬兰的拉普兰，每天都是圣诞节。走出机场，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晶莹剔透的驯鹿标志。这里是圣诞老人的家，人口 不到20万。在这里，遇到驯鹿的机会比遇到人的机会还要多。

　　拉普兰曾以森林和矿业为主要经济活动，是芬兰较穷困的地区之一。圣诞传说改变了这里人们的命运。

　　80年前，芬兰人说，圣诞老人的故乡在拉普兰。此后，冰岛、瑞典、丹麦、挪威、俄罗斯等国，为“圣诞老人是哪 里人”争论不已。15年前，芬兰设立了全球第一座圣诞老人办公室，使这宗“国际纠纷”有了结果。

　　一听说我们是从中国台湾来的访客，圣诞老人立刻从英文切换到中文，用他招牌式的低沉嗓音说：“从中国台湾来的 ？我几乎年年都去。”圣诞老人的态度很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

　　这座圣诞老人办公室，位于北极圈上。到这里来一趟可不容易，要先到芬兰首都赫尔辛基，再转飞机或火车，至少得 花上一天，才能到达。即使如此，每年还是有200多万游客到这里滑雪、看圣诞老人。

　　圣诞老人“标准化”

　　拉普兰在激烈的圣诞老人竞争中打败强敌，稳居“圣诞老人故乡”的宝座，靠的是精明的产业发展策略。

　　上世纪90年代中期，芬兰国家贸易与工业部就成立了“拉普兰体验产业专业中心”(LEO)，专门研发各种与“ 体验经济”有关的产业与活动。

　　“有一个圣诞老人就够了。”当初参与LEO研发团队的奇拉宁说，这个传说足以让拉普兰给各国游客留下难忘的经 历。

　　专业，是LEO再造圣诞老人传说的重要态度。首先是让圣诞老人“标准化”，穿着、胡子长度、眼镜、声音、笑声 、身材，都要符合“标准规定”。圣诞老人还必须接受各种训练，学习外语、地理、历史、心理学等。

　　“最重要的是，必须相信世界上只有一个圣诞老人。”LEO项目经理塔萨宁说。

　　每年的12月，白天日照不到两个小时、气温在零下20多摄氏度的罗瓦涅米市，却热闹非常。圣诞老人办公室外， 每天都有两三万人排队等待“会晤”圣诞老人。为了给各国游客留下好印象，办公室去年斥资200多万欧元扩建，并利用射 频辨识技术，发给每位游客一个名牌，游客进入等待区，即可自动扫描。不等游客开口，圣诞老人就能抢先一步说出他的姓名 、从哪里来，给游客一个大大的惊喜。

　　“体验”产值增一倍

　　去年，LEO和拉普兰大学合作，成立了集艺术、设计、媒体、科技和戏剧为一体的专业团队，要推出两种圣诞老人 的动画。

　　科技，是拉普兰“体验营销”的重要工具。每年，圣诞老人都会收到六七十万封信，在圣诞节前后，每天更达两万多 封。圣诞老人办公室精心设计了“精灵”，充当圣诞老人的助手，用计算机、手机等来处理，将所有信件输入计算机，并以十 几种不同的语言回信。

　　除了“会晤”圣诞老人，也有不少游客是专程到拉普兰来看神秘的极光的，尤其是日本游客，每年一二月份都会包机 到此追寻极光。极光神出鬼没的，为了不让游客败兴而归，LEO开发了一套系统，只要游客登记了手机号码，一有极光出现 ，这套系统就会立刻用短信等发出通知。

　　“利用科技创新古老传说，这就是‘新瓶装新酒’的体验产业。”曾参与LEO研发团队、如今在拉普兰大学攻读经 济学博士的奇拉宁分析道。

　　在专业与科技两股推力的推动下，拉普兰“体验产业”的产值，在10年内成长了一倍。据统计，目前拉普兰新成立 的中小企业，几乎都属于“体验产业”，当地65％的人口从事和“体验产业”相关的工作。

　　零下48的“热度”

　　在流过罗瓦涅米的凯米河岸边，有一家用原木建造而成的餐厅。餐厅里，木椅披着驯鹿皮，木墙上挂着驯鹿角。面对 一大盘驯鹿肉，拉普兰消防救援署长桑顿萨理永远记得1999年2月，连续好几天气温都是零下48摄氏度。“这是我这辈 子最冷的记忆。”在拉普兰出生、成长的桑顿萨理说。

　　桑顿萨理已经在这里生活了50年，由他管辖的150辆消防车，每辆都贴上了圣诞老人的图像，成为独特的消防标 志。“拉普兰商人希望一整年都是冬天。”因为拉普兰的冬天比夏天人多，夜里比白天热闹。

　　能靠黑暗和寒冷赚钱，这正是拉普兰的过人之处。

　　(：：台湾《天下》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