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情愿掏钱的“慷慨陈词”

　　张乐

　　前不久，我随联合国粮食计划署到埃塞俄比亚进行了为期一周的访问，给我印象最深的，莫过于当地孩子的笑脸。

　　这里的很多小孩都喜欢看汽车。联合国的车队经过之处，无数孩子冲车里的人挥手，很多孩子还追着车跑。我问路边 的大叔：这些孩子怎么对汽车这么好奇？大叔笑着说，你们的车上印着“UN”字样呢，他们知道这是联合国的车，联合国经 常给他们发油发粮发药品，他们以为，车停了就会有好东西给他们。

　　一路上，我努力求证着与这位大叔的话相反的结论。我渐渐感到，尽管很多小孩见到“UN”就两眼放光，但也有很 多孩子的眼中流露出的，就是简单的注视、善意的问候和原生态的好奇。

　　在北部城市默克莱附近的一个村子探访艾滋病人的间隙，我走出院子，想看看周围的风光，没想到首先看到的是大大 小小的孩子，似乎全村的孩子都围拢过来，有些傻傻地笑着，有些不好意思地低着头。你一句友好的“hello”，立刻会 一呼百应，让你受宠若惊。胆大的孩子还会七嘴八舌地问你“北京有多大”、“你见过熊猫吗”等可爱的问题，坐下来听这些 问题就是一种享受。

　　这里的孩子也喜欢从外国人身上“揩些油水”，不过，他们有自己的原则和特色。

　　傍晚走在著名的旅游城市阿克苏姆街头，昏黄的路灯还没有天上的星星亮，一群踢足球的孩子跑来跑去，玩得十分开 心。见到我们走过来，他们笑嘻嘻地问我们来自何方，又说踢足球是很好的活动，可以让他们健康成长，足球对埃塞俄比亚的 体育发展也很重要……等我们开口表示赞同，这群孩子终于切入主题：“既然这样，给我们些钱买足球吧。”这番慷慨陈词， 会让你心甘情愿地掏钱。

　　参观了当地最古老的教堂之后，我们正准备上车，一个小男孩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怯生生的，看样子也就五六岁， 问我要不要买水。车上的水很充裕，我就对他说sorry，可他还是忽闪着大眼睛看着我，不愿离开。车子要启动了，司机 对我说：“他这是要钱呢。”我恍然大悟，飞快地摇下车窗，递给小男孩一张票子，他踮着脚接了，朝我笑。

　　埃塞俄比亚不富裕，却把孩子看成宝贵的财富，把发展教育放到了重要位置。该国100多年前的一位皇帝就推崇英 语教育。如今，该国实行8年小学和两年初中的义务教育，实在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