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斯得知自己有双胞胎姐妹

http://www.sina.com.cn 2008年02月20日09:32 中国青年报

  姐妹

  第一次收到回复后的半年,2003年2月,艾莉斯又收到来自路易斯·韦斯收养之家的信函。莫非生母改变了心意?她按捺住激动,在灌了杯啤酒后点燃香烟,这才拆开信封。

  艾莉斯首先注意到第三句话中的“双胞胎”字眼。一个自称凯瑟琳·鲍洛斯(Katherine Boros)的女士告诉她:“你出生于中午12时51分,是双胞胎姐妹中年幼的那个。你们的母亲是个28岁的单身犹太人。”

  “这些话看上去太不真实了,好像把我的过去和未来都打乱了一样。”艾莉斯呼吸急促地拨通好友让·克劳德(Jean Claude)的手机。

  “她只是兴奋地尖叫,不停地说什么我曾经以为自己会一辈子孤单。”克劳德形容女友的异常,“我直起鸡皮疙瘩。”55岁的克劳德向来成熟稳重。即便在街边小摊,他也照样一身西服革履,绅士般地细细品味着比利时特色啤酒。

  这回他像孩童般地睁大眼睛。在楼下的酒吧里,俩人把信摊开在木桌上,大声朗读着其中的内容。空荡荡的房间里,时不时传来毫无克制的欢笑。

  “上面说,哦,我们的亲生母亲——好奇怪说‘我们’这个词儿——是个高智商的优秀学生,在一所名牌高中里读书。”艾莉斯大声念道。

  “她是高智商?”克劳德兴奋地回应道,“这并不奇怪,看看你就知道了!”

  “她获得了一所大学的奖学金,却由于情绪不稳定而未能入学。”艾莉斯继续说,“她被诊断出综合性精神分裂症。”

  艾莉斯再次被震惊了。因为在纽约州立大学石溪分校读书时,她自己也有过一段情绪低落期。当时读大一的她,不知为何终日无精打采,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我的双胞胎姐姐那时在干嘛?她会不会也觉得孤独无助?”带着一连串的问号,艾莉斯于2004年4月飞往美国,决定到路易斯·韦斯收养之家问个究竟。

  就在艾莉斯情绪异常低落的1987年,身处波士顿的大二学生葆拉也感到浑身不舒服。她整夜给朋友打电话,诉说着无尽的空虚。当诉说也不管用后,她便开始暴饮暴食:一大勺土豆泥、好几碗麦片外加数碟炸薯片,这仅仅是一顿午餐。到了晚上,她不断用手指抠着喉咙,吐得到处都是。

  这在旁人看来简直不可思议。这位优等生本该享受人生才对。作为韦尔斯利女子学院的学生,葆拉各个方面都出类拔萃。她不仅担任班长,还是校报的主力记者。

  “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前所未有的孤独。”葆拉事后回忆说。

  她不由得想起了生母,或许这位从未谋面的女人能够解释一切。根据1983年纽约州出台的法律,收养机构必须向收养人和成年的收养子女提供医疗信息,其中包括遗传疾病、孕期是否吸毒或者服药等等。

  一周后,来自路易斯·韦斯收养之家的回信说:“资料显示,你的母亲是个28岁的单身犹太女性。她是二流大学的高材生,读了一年便辍学回家。”负责接待的人猜测,这些异常举动可能是出于青春期的叛逆。

  但这段叛逆插曲,并没影响葆拉大学顺利毕业。接下来,她又获得纽约大学电影学硕士学位,并且结婚生子。

  重逢

  当这位巴黎电影人,也就是艾莉斯的飞机在纽约降落时,葆拉正在位于布鲁克林东村(East Village)的公寓里收拾房间。作为一名自由撰稿人和电影批评家,葆拉小部分时间是在家照顾2岁的女儿杰希(Jesse)。2004年4月13日早晨,葆拉陪着杰希上完体操课,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我并不想这样贸然告诉你,”对方说,“但你有个双胞胎姐妹。”

  出于当过10多年记者的职业习惯,葆拉下意识地拿出纸笔:“你是谁?”

  “凯瑟琳·鲍罗斯。”这位路易斯·韦斯收养之家的收养服务部主任,终于帮助艾莉斯联系上了葆拉。由于葆拉10多年前曾与她们联络过,使得这次寻找无比顺利。

  此时,窗外下起了倾盆大雨。葆拉觉得“心口好像压了块木板”,“完全无法呼吸”。她觉得自己这辈子只有过两次这种感觉。另一次是大学二年级的报到日,她从地铁的楼梯摔了下来,头重重地砸在水泥地板上。当急救人员把她放在担架上时,她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看着记事本上“艾莉斯·莎因”和“巴黎”的字样,葆拉拨通了凯瑟琳的电话。

  “你好!”电话里传出和自己几乎相同的声音。

  “艾莉斯?”葆拉这才意识到拨错了号码。

  经过长达35年的分离,这对从牙牙学语时就没说过话的姐妹,现在开始煲起了电话粥。她们彼此相约第二天在一家具有中东风格的咖啡馆见面。

  毫无疑问,双方都紧张极了。

  葆拉表示向来不习惯照镜子,尤其是进入发育期脸上长出粉刺后。大多数时候,她只是瞥一眼橱窗玻璃,确定头发是否零乱。但自从知道有个双胞胎妹妹,她无论是刷牙还是抹口红,都要认真打量一番。

  “或许我看到艾莉斯就像照镜子一样。”葆拉笑着说。

  另一边的艾莉斯则开始观察街上的行人,并根据长相将他们搭配成双胞胎。

  “我不断告诉自己要镇静,但还是止不住地兴奋。我有个双胞胎姐姐。”

  在咖啡馆的圆桌前,几乎是同一个版本的两个人相遇了。

  “你一定是艾莉斯。”姐姐首先打招呼,“我是葆拉。”

  没有眼泪,也没有拥抱,这对骨肉只是拘谨地握了握手。

  “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始,我们有35年需要弥补。你如何问某人‘我们离开共同居住的子宫后,你做了什么’?”葆拉这样形容初次见面时的尴尬。

  她们互相打量着:深棕色的大眼睛,带点俏皮的鼻子,薄薄的嘴唇,纤细的手指——她们的长相完全一样,除了头发颜色和长短不同。

  “我们的确是同卵双胞胎。”艾莉斯打破了僵局。她们拥有太多的相同之处:说话时挑动眉毛,喜欢高挑的男生,习惯吮吸中指和食指,对同一种药物过敏,在大学里是女权主义者,爱听乡村女歌手的民谣,甚至童年和同一款名叫“布奇”的棕色泰迪熊睡觉……

  在这家咖啡馆里,葆拉经历过无数次重大时刻:和朋友庆祝考上研究生,与丈夫第一次约会,为女儿举办满月派对……

  如今,喝着西班牙里奥哈葡萄酒,她和自己失散多年的妹妹在这里重逢。

[上一页] [1] [2] [3] [4] [下一页]


发表评论 _COUNT_条
Powered By Google
不支持Flash
·《对话城市》直播中国 ·新浪特许频道免责公告 ·企业邮箱换新颜 ·邮箱大奖等你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