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胞胎姐妹被活活拆开

http://www.sina.com.cn 2008年02月20日09:32 中国青年报

  调查

  她们为什么被活活拆开?

  她们的养父母都表示并不知情。克劳德开玩笑说是神秘王室的下一代,姐妹俩猜测是生母的无意之举。但凯瑟琳的一句话让俩人惊呆了:“有关先天重要还是后天重要的科学研究。”

  当今天回忆起最初得知真相的情景时,葆拉说:“就像电影中的情节一样,我当时眼泪夺眶而出。”

  一周后,她在互联网上试图用“路易斯·韦斯收养之家”和“双胞胎”进行搜索。一篇刊登于《纽约日报》的“医生原来知道”的文章映入眼帘。与此同时,艾莉斯也搜索到了内容相同的文字,题为《实验室里的小老鼠》。

  与她们姐妹的命运略微不同,这次实验室里的“小老鼠”,是个三胞胎的故事。

  1980年秋天,当19岁的罗伯特·沙夫兰(Robert Shafran)走进纽约一家专科学校时,意外地发现很多人向他打招呼,称他为艾迪(Eddy)。

  最初他以为这可能是恶作剧,直到艾迪·格兰德(Eddy Galland)出现。他们出生于同一天、同一个地方,都来自路易斯·韦斯收养之家。更奇怪的是,兄弟俩都是摔跤手,常抽万宝路牌香烟,智力水平都是148。

  当这个感人的故事被媒体披露后,大学生大卫·科尔曼(David Kellman)仿佛中邪了。他从报纸上看到了一模一样的自己。原来,他是第三个孩子。

  这篇发表于1997年的报道,揭出一个惊人的秘密:将这些双胞胎或多胞婴儿分开的建议,来自维奥拉·伯纳德(Viola Bernard)。这位路易斯·韦斯收养之家的精神病学顾问认为,多胞胎能够从分别收养的环境中受益。在她看来,这种做法无疑是双赢的局面:一方面,多胞胎可以各自建立属于自己的个性;另一方面,领养人也可以减轻负担。

  他的支持者还包括当时的美国儿童发展中心主席彼得·纽鲍尔(Peter Neubauer)。从上世纪中叶起,这两家机构就此展开合作,并得到美国国立精神卫生研究院的资金支持。一家澳大利亚出版的多胞胎研究刊物显示,这项研究涉及5对双胞胎和一对三胞胎,一共13个孤儿。

  在伯纳德的论文目录里,葆拉发现了题为《儿童发展中心双胞胎分离的研究(1953~1997)》的文章。为了避免给当事人带来不便,这些数据被密封在耶鲁大学图书馆,直到2066年才能够公布。

  “想想我们的资料竟被存在某地的文件柜里,这太可恶了。”葆拉说。

  从报纸上,这对双胞胎姐妹找到了作为当事人之一的克鲁格曼(Krugman)医生。这位医生承认当时有人曾反对过伯纳德实验,但似乎并不是出于伦理考虑。一位路易斯·韦斯的员工说:“分开双胞胎——我可不干,他们之间神秘的关系非常强烈。”

  “作为科学家,我究竟应该坚持什么?”克鲁格曼似乎并不为此感到羞耻。

  彼得·纽鲍尔也拒绝对此发表评论。当葆拉拨通他的电话时,一个东欧口音回答:“我很忙。”然后匆匆挂断了电话。

  对此,艾莉斯幽默地比喻:“好像他是个邪恶的科学家,而我们是实验室的小老鼠,现在来找他报仇似的。”

  有关这项研究的秘密,一经披露立刻引起轩然大波。哥伦比亚新闻公司的《周日早间新闻》栏目以《以科学的名义将双胞胎分开》为题进行报道。美国国家公共电台则播出了题为《每个人都应得到尊重》的广播故事。

  遗传学家托马斯·鲍查得(Thomas Bouchard)评价伯纳德和纽鲍尔“几乎可以说是魔鬼”。同样作为双胞胎研究专家,他只是将孩子们带到实验室。在一周的时间内,安排他们住在不同的房间里,回答上万个同样的问题。通过对比分析,然后得出结论。

  “没有人有资格,无论用什么借口,剥夺别人的幸福。”托马斯补充道。

  斯本斯·查平收养之家的退休主席也表示:“我们从不这样做。”这是美国最大的收养机构之一。

  获得普利策图书奖《双胞胎:谁能告诉我们,我们是谁》一书的作者劳伦斯·赖特(Lawrence Wright)统计,全世界大约有不到300对失散的双胞胎最终重逢。与葆拉姐妹不同,他们大多数被亲戚分别收养,并知道对方的存在。

  据了解,如今大多数收养机构被禁止分离双胞胎。

  分歧

  消息很快传开了。

  周围的许多朋友恭喜姐妹俩终于重逢。“这可比彩票中大奖还幸运。”葆拉的侄子也是个养子,他嫉妒地说,“真不公平,我也想有个双胞胎。”

  相比之下,伯恩斯坦夫妇和莎因夫妇反应更大。2004年9月,当他们在葆拉的公寓相见时,好比失散多年的亲戚,一下子拥抱在一起。葆拉的母亲开始号啕大哭。

  “我的天啊,”艾莉斯的父亲盯着葆拉惊呼道,“你看起来和艾莉斯高中的时候一模一样。这真是不可思议!”他还开玩笑说,如果当初领养了葆拉,或许现在已经荣升外公了。

  在各式各样的假设中,最多的假设莫过于“如果你的家庭收养了我,我会变成你吗?”答案最终是否定的,因为姐妹俩逐渐发现了彼此的分歧:一个喜欢自由,一个向往稳定;一个抱定独身主义,一个拥有幸福的家庭。

  最激烈的一次矛盾爆发源于约见律师。当艾莉斯与葆拉商量咨询内容时,葆拉的回答让她大吃一惊。

  “我想知道凯瑟琳未经我允许,就帮助你联系亲属,这种行为是否合法?”

  “什么?难道不应该是路易斯·韦斯之家私自把我们分开是否合法吗?”

  “我很生气凯瑟琳告诉我你的存在。”“难道你希望我从未找过你?”

  葆拉迟疑了,轻轻地说:“不管怎样,那都是过去了。”

  葆拉事后坦言,自己并不喜欢沉溺于往事。在丈夫入睡后,她在日记里写道:“如果我和艾莉斯从小共同长大,我肯定不会那么孤独无助。但我还是有些难以接受,这个世界上还有另一个我的存在。”

  艾莉斯联想起7岁那年全家到海滨度假。一个大浪把她卷入海中,吞下好多水,以至于无法呼吸。“当时我的心情就是那样,十分痛苦。”

  但毕竟血浓于水。姐妹俩最终在一部电影中达成和解。通过艾莉斯导演的这部电影,葆拉意识到妹妹的生活方式并非难以接受。现在,她深深为艾莉斯的才华感到自豪。

  当记者致信葆拉,询问两姐妹是否依然存在争执时,她给了“几乎没有”的答案。

  “当我们相遇时,我的头发短些,颜色浅些。现在变长了,也重新染色了。与此同时,艾莉斯的头发又剪断了。所以我们的头发变得一模一样了。”葆拉解释说,“我们不像最初见面时那么介意一些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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