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巴改革之路漫漫 可能实施渐进式改革

　　-张 梦

　　古巴全国人民政权代表大会2月24日选举劳尔·卡斯特罗为国务委员会主席。西方媒体猜测，古巴将大胆地实行开 放政策，允许外资进入古巴各领域。

　　然而，在就职演说时，劳尔表示，他将继续就国家的重要决定谘询菲德尔·卡斯特罗的意见，“菲德尔就是菲德尔， 他是不可替代的。当他身体不便时，人们仍会继续他的工作。”

　　分析称这表明古巴的政治体制不会改变，古巴改革的前途仍未可定论。

　　有关专家认为，劳尔很可能会照搬中国模式、大力提振古巴经济，但这种改变只能停留在经济层面，而不会转向政治 制度的改革。

　　劳尔将主导经济改革

　　过去半个多世纪里一直“隐身”于哥哥菲德尔·卡斯特罗光芒下的劳尔走上前台。自从菲德尔·卡斯特罗在2006 年因病暂时将职权移交给他之后，劳尔实际上已经开始行使最高领导人的职权。

　　1953年，劳尔追随哥哥和160名追随者一起发动了反对巴蒂斯塔独裁的武装起义。1960年8月的《时代》 周刊这样说：“菲德尔·卡斯特罗是当代古巴的心脏和灵魂，劳尔是革命的拳头，格瓦拉则是大脑。”

　　从1965年起，劳尔先后担任古巴共产党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第二书记和革命武装部队部长等职。1976年以 来，他一直担任国务委员会和部长会议第一副主席的职务。劳尔也因此成为目前世界上担任国防部长时间最长的人。

　　劳尔在政治立场上是强硬派，但在经济问题上头脑灵活。苏联解体后，失去苏联支持的古巴一度濒于大饥荒的边缘。 劳尔坚持在农业生产方面实行自由市场制度，避过了这一危机。他当时宣称，“大豆和大炮一样重要，甚至更重要”。对于本 国经济发展，劳尔表示愿意在保持政治体制不变的前提下进行经济改革。

　　2006年7月，菲德尔·卡斯特罗因健康原因，将国家最高权力移交给劳尔。在随后19个月的时间中，劳尔领导 古巴不仅实现了政治上的稳定，而且在经济上也取得了发展。

　　劳尔以较为开放的姿态设计着古巴未来的发展之路，有意在不偏离原有大政方针的基础上，重新启动那些之前曾被取 消实行的改革开放政策。

　　劳尔去年曾经召全民对古巴今后的政治经济发展献言献策，从收到结果来看，古巴百姓希望进一步改善民生，如进一 步发展私有经济、改善住房条件、发展共同交通、提高工资待遇、允许私有财产自由买卖或转让等。

　　劳尔认为，首先应该重振古巴农业，如重新放开上世纪90年代实行的农业搞活措施，以期提高粮食生产和供应能力 ，降低对进口粮食的依赖，节省国家外汇。劳尔还认为应该解除“过多的禁令”，他虽然没有具体点明，但外界认为是指包括 简化移民手续，甚至开放不动产和汽车交易市场等。

　　借鉴中国模式

　　公众认为，劳尔将带来新的经济改革。而劳尔也表示，他会重新估值比索的汇率，但这不会是一场深刻或突兀的改革 。分析人士认为，劳尔很可能会照搬中国模式、大力提振古巴经济，但这种改变只能停留在经济层面，而不会转向政治制度的 改革。

　　德国《明镜》周刊说，中国的改革给劳尔留下了深刻印象。2005年劳尔访华回国后，建议以中国模式为榜样，改 革计划经济，逐渐实行经济自由化。古巴政府内部还设立了专门研究改革的“中国部”。

　　其实，早在上世纪90年代初，悄悄展开的古巴经济改革就有中国模式的痕迹。1991年，在没有外援的情况下， 菲德尔·卡斯特罗在古巴开始推行一系列改革开放的措施，将对外开放定为基本国策；有限度地、有步骤地发展私营经济，培 植小规模市场；对外资开放部分生产部门。

　　在此后的十多年间，古巴实行的是“先对外、后对内”的渐进式原则。“先对外”指的是优先考虑能给国家带来大量 外汇收入的行业，如发展旅游业、医生和教师劳务输出、生物医药业等；“后对内”则是古巴小范围地采取了一些经济搞活措 施，如有限度地放开私营经济、促进农产品流通等。

　　近几年，古巴经济开始慢慢走出衰退的阴影，而恢复性增长主要依靠旅游业的对外开放和蓬勃发展。从1996年到 2006年，古巴共吸引外资12亿美元。十几年来，古巴旅游业以平均20%以上的速度高增长，逐步取代了制糖业、采矿 业和烟酒业，成为古巴经济的支柱产业和创汇大户。

　　值得一提的是，在经济改革的过程中，古巴的各项社会指标不断改善，居民卡路里摄入量、人均预期寿命、儿童入学 率、居民拥有医生和教师的比率等指标均居世界前列。

　　同时提高的还有GDP(国内生产总值)的增长速度。随着改革开放的推进，局面在1994年开始扭转，当年GD P获得了0.7%的增长；到1996年已达到7.8%；2006年后，更提升到12%，预计今年古巴经济将增长8%。

　　可能实施渐进式改革

　　菲德尔·卡斯特罗宣布隐退之后，西方媒体猜测，古巴将大胆地实行开放政策。但也有分析认为，劳尔不愿让改革破 坏他哥哥关于创造平等社会的理想。从目前局势看，古巴仍坚持“社会公平”原则，主张全民“共同富裕”，抵制其他拉美国 家采取的新自由主义政策，坚持不搞完全市场经济，不主张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反对财富分配两极分化。

　　古巴问题专家预计，政府将在未来几个月内宣布一些经济措施，但不会是把古巴的国有经济转向自由市场经济的根本 性调整。美国政治学学者弗兰克·莫拉说：“劳尔等人知道，速度太快、幅度太大的经济改革会带来危险。”

　　许多专家认为，现年75岁的劳尔将带领古巴经济向着更为开放的中国模式发展。国家经济研究所的路易斯·马塞罗 ·耶拉说，古巴走的是一条吸收，但并非完全接受的道路。古巴将借鉴好的经验，但是不会照搬。因为古巴有自己的情况和问 题。

　　一部分古巴经济学家认为，由于国内面临的经济问题，只有采纳中国模式，古巴的国内生产力才能得以提高。

　　另有一部分人则认为，具体的国情也决定了古巴在采用中国模式时会采取相当谨慎的态度，因为开放会使美国有机可 乘来推翻社会主义制度。

　　劳尔曾说过，中国的改革开放取得了了不起的成就，因此古巴应该向中国学习。而且，古巴也已经采取了包括吸引外 资等措施来推动国内经济的发展。但是，总体而言，这样的措施并不多，而且步子迈得也不大。究其根源，一方面是因为古巴 国内一些人对市场经济和全球化还存在质疑态度和抵制情绪。另一方面，古巴的特殊国情决定了他们在改革方面要相当的谨慎 。

　　有关专家认为，古巴要发展，中国的一些经验值得借鉴。首先是解放思想，要有“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的”改革勇气 ；其次，要合理利用全球化大趋势的资源，趋利避害；最后，一定要始终坚持党和政府在经济发展中的宏观调控作用，只有这 样才能避免重蹈东欧国家的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