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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奥巴马装扮成一个救世主的形象只能用来对付布什主义者或共和党人,但这对奥巴马还是有所帮助,他的左派投票记录使得他几乎通过成为了一名欧洲社会民主党党员。他似乎希望成为欧洲人所希望的任何形象,欧洲人从他这里终于发现了超越美国的文化和道德优越感。他的眼神天真无邪,他的话语温暖轻柔。他信仰宗教,但有节制而不迷信。由于肤色、信仰以及文化的差异,他不可能像切尼、拉姆斯菲尔德和布什之类的白人那样残酷无情,也不可能像他们的福音军团。作为一个守信的男人,他决不会轻易地发动一场战争。他更不会随意地去激怒俄罗斯或伊朗而迫使我们欧洲人陷入并不愿意面对的两难选择的境地。总之,他不会以美国的强大武力作为炫耀的资本,而触动欧洲人自己造成的痛处。
一旦你接受了这种对奥巴马迷恋心态的精神解释,那么你也必须要准备接受他当选后可能给你带来的巨大失望。这位可能的第44任总统决不是欧洲人所认识的奥巴马。他仍然是一个超级大国的总统,而且这个超级大国正在许多国家到处以一种伤害的方式对抗着有害的敌对势力。他仍然是一位美国总统,而且行为方式更是体现了一种非常不同的世界观,比起萨科齐先生或默克尔夫人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不会像许多西欧人那样,愿意却调解后格鲁吉亚问题。他需要保持美国在太平洋地区的军事力量;他将接受海底钻探和新的核电厂建设项目。而且,如果他真的执行他在竞选运动中所宣称的贸易保护主义政策的话,他将可能大大地得罪欧洲人。奥巴马一旦上台,美国将会继续与以色列保持亲密盟友关系并在伊朗周边建立起遏制联盟。对于大多数欧洲人来说,这些政策没有一项是深得人心的。欧洲人只想与伊朗的正常贸易,而不愿意陷入不休止的纷争。
可以引用一句谚语来表述这种观点:你所坐的位置决定你的立场。如果你坐在拥有全球权力的办公室里,你的表现肯定不同于德国人、意大利人或瑞典人。你的利益将是全球性的;你的手段将是多样性的,从外交到炸弹,尤其是你的国家还在崇尚着勇士文化,尽管欧洲已成为自从希腊特洛伊战争以来几乎所有重大战争的源头,尽管欧洲人已变得如同树懒一样好斗。欧洲人从未也永远不会真正理解棒球运动,不会真正进入美国人的灵魂。
因此,欧洲很少有人能够明白美国大选这种政治游戏其实就是一种统计数据的体现。那些留意过去美国政治民意调查的人肯定可以记起,在过去几十年间共和党人比民主党人在欧洲取得了更好的“(棒球)击球率”。艾森豪威尔能够与欧洲人的和谐相处,然而肯尼迪却很少老实地在办公室呆着,他的许多政策激怒了戴高乐和阿登纳,并将他们推向了反美二人组。紧接着,随着越南战争的逐步升级,林登-约翰逊总统又试图向西欧人寻求经济援助并激怒了德国总理。而在另一方面,共和党人尼克松上台后很快停止了越南战争并试图建立一个抗衡苏联的国际统一战线,欧洲人由此对美国人的行动相当满意。赫尔穆特-施密特很欣赏杰拉尔德-福特,因为他可以向他宣讲关于国际政治事务的基本观点。随着民主党人重返白宫,吉米-卡特却因为其虔诚和浮躁而受到欧洲人的嘲笑和讽刺。当然,罗纳德-里根最初也受到了欧洲人的蔑视,但现在欧洲人却亲切地把他称作为潘兴和巡航导弹裁军之父,并深情地回顾他的那句著名言论:“戈尔巴乔夫先生,拆掉这堵墙。”欧洲人肯定很喜欢老布什,因为他轻松地了终结了苏维埃帝国并促进了欧洲的再联合。克林顿?他倒是民主党人的优秀代表,但20世纪90年代并不是一个具有非常意义的十年。
随着新一轮的强权政治和资源竞争格局的出现,上述十位美国总统的统计数据将显得更加有趣。就平均“击球率”而言,欧洲人应该更倾向于共和党人。但他们实际上通常却渴望民主党人,因为“民主党”是不彻底的“社会民主党”。至少奥巴马看起来好象是体现了欧洲主流的国家主义意识形态,主张团结基督教民主党、社会民主党以及其他更左的党派。肯尼迪、约翰逊、卡特和克林顿也许可以代表很多事物,但他们却无法成为瑞典或德国社会民主党党员,如瑞典的奥洛夫-帕尔梅、德国的维利-勃兰特。如果奥巴马当选美国第44任总统的话,他也无法做到这一点。(黄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