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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时空,各有不同

http://www.sina.com.cn  2009年03月23日11:12  新世纪周刊

  同样是时空穿越,法国人爱喜剧,好莱坞爱科幻,

  日本人以情动人,中国人却喜欢倩女幽魂

  -本刊记者/罗屿

  最近,希斯·莱杰未完成的电影遗作《帕那索斯博士奇幻秀》首次在网上公布了剧照。照片中,头戴面具、身着白色 演出服的莱杰面色凝重地看着镜头。让人看后一阵恍惚,顿觉时空交错。其实,《奇幻秀》的故事本身也和时空穿越有关:巡 回演出团团长、1000岁的帕那索斯博士,可借助手里魔镜,让观众在一场场奇妙演出中,自由穿梭于一个和现实平行的虚 拟世界。

  该片导演特瑞·吉列姆,每当听到 “穿越题材已是陈词滥调”这样的言论,都要怪罪好莱坞:“只会砸钱拍一个套 路的科幻片,跳来跳去都是在一条时间轴上打转。一会回到百年前,围着狮身人面像追剿原始怪兽;一会跑到千年后,在太空 战舰上与外星人奋勇作战;一会喘着粗气掉回现世,喝点咖啡,看看NBA,稍作调整休息。时空穿梭者们如此奔忙,也只是 为一个目标——力挽狂澜、拯救地球。这些年来,加不进一点新鲜的料。”

  吉列姆一口咬定,自己在10多年前与美国环球影业合作的《12只猴子》,虽然也披着科幻外衣,但却是综合了精 神疾病、社会正义、自由意志、解构主义历史观等多种可供研究的课题。至于这部《奇幻秀》,就更是玄妙。上帝、魔鬼,现 实、虚拟,人情、人性,都会扯进来,其梦幻程度、深刻内涵,堪与歌德的《浮士德》比肩。

  作为美国人,特瑞·吉列姆对自家的讥讽,大概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言辞不动听,但也有理有据。可到了心高气 傲的法国人嘴里,好莱坞千篇一律的“科幻穿越”,就只能用 “诋毁人类智商”来形容。

  国内最近上映的法国电影《时空穿越者》,导演丹尼尔·科恩虽名不见经传,却也不忘在宣传时隐晦地挤兑好莱坞同 行:“我们沿袭的是欧洲电影一贯的批判现实的荒诞喜剧风格。其内涵与味道,可不是金钱能衡量的。”

  丹尼尔虽然有点自卖自夸,却一语道破了 “法式穿越”的玄机:塞进各种喜剧和荒诞元素,不求大制作,只求反讽 现实、剖析人性。即便这些伟大意义一个也没说清,至少也是部适合一家老小望着银幕狂笑不止的欢乐家庭片。

  法国人的玩笑

  法国人对喜剧的偏好由来已久。浪漫优雅、玩世不恭的法国人常说,要懂得“玩笑着生活”,因为人世间最高级的智 慧便是幽默。因此,从17世纪的莫里哀戏剧,到现今的电影电视,法式幽默就像陈年老酒,年代更迭,却历久弥新。

  就像《虎口脱险》一样,法国人喜欢将辛辣讽刺藏于嬉笑怒骂间。他们不会端起架子冷言冷语,心怀恶意就更是谈不 上,就像他们自己说的一个个玩笑而已。至于笑过之后,能否了解背后深意,便要看观者的智慧与造化了。

  时空穿越题材,法国影人涉及虽不多,却几乎都安了个喜剧外壳——毕竟法国电影每年有一半以上都是喜剧片。与“ 美式穿越”中目的明确的“救地球”不同,法国人为了增加喜剧效果,总让主人公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跌进时空隧道,就像《 时空穿越者》中的男主角瑞米一样。

  瑞米是个生活沉闷的老男人,靠给别人修复油画为生。他有个风韵不再却风流事不断的妻子,还有两个吵吵嚷嚷的孩 子。一切都让瑞米很烦恼。忽然有一天,他莫名其妙地跌进另一时空,并被奉为那里的救世主,要带领那儿的人民战胜可怕的 食人族。从此后,瑞米开始在两个世界跳来跳去,在平民与君王间变换。

  同样是责任重大的英雄人物,法国人可不像好莱坞,给瑞米准备了昂贵装备和战衣。这位君主的装束很山寨:半裸着 身子,披个鸭绒被,手持《孙子兵法》、《三十六计》,嘴里念念有词。法国人精打细算到连个像样的时空隧道也没给瑞米建 :他不是从松软的沙发陷进去,就是从厨房的地板冒出来。总之,活像被人装在炮筒里的子弹,来去全不归自己管。

  《时空穿越者》的荒诞情节、喜剧效果,和让·雷诺在上世纪90年代主演的《时空急转弯》如出一辙。后者,也是 法国影史上著名的穿越片之一。片中让·雷诺扮演的骑士和他的侍从因为吃了糊涂巫师的一剂“时光穿梭魔力药水”,一觉醒 来后,发现自己竟由公元1122年被抛到了21世纪。

  骑士和他傻乎乎的侍从被陌生、喧闹的现代城市搞得晕头转向。无论电话、汽车、洗澡间,都让他们吓破了胆。为了 返回家园,主仆二人历尽艰辛,闹出乱子一箩筐。大概是故意向好莱坞示威,本片卖座后,原班人马在2001年炮制了美国 版的《时空急转弯》,继续走疯狂喜剧路线,只是将故事地点从巴黎改成了旧金山。

  该片在美国公映时,主创方也不忘揶揄好莱坞几句:法式幽默才不会只把救赎、人性挂在嘴上。观众如此聪明,看过 之后,自会了解荒诞情节中蕴含的人文关怀。在法国人心里,“法式穿越”就像考究的 “法式大餐”,能让美国观众换个口 味。毕竟汉堡、薯条吃太多,不仅毫无营养,还会消化不良。

  你科幻,我科学

  法国人把“美式穿越”比喻成垃圾快餐,一个美国教授坐不住了。作为心理学、医学双料博士,布莱恩·魏斯说法国 人那是以偏概全。“美式穿越”不光只有好莱坞科幻,还有严谨科学。比如,他自己几十年来就在研究一个课题:利用催眠法 ,让人们在前世、今生、来生中跳来跳去,以此完成对他们的心理辅导与治疗。

  迄今为止,布莱恩出版了多部穿越之书,如《前世今生》、《超时空疗法》、《穿越时空的灵魂之旅》。书中的穿越 故事,精彩程度绝不比好莱坞电影逊色。比如,有个叫凯利的男人,生来就被惧水症困扰。在穿越治疗中,凯利在催眠状态中 潜入自己的前生,当年自己是二战中美国一艘潜水艇的水兵,名叫吉姆。这艘潜艇1942年2月11日在菲律宾被日本驱逐 舰队击沉,包括吉姆在内,艇上美军船员全部殉难。

  “在这次催眠治疗后,我们根据病人凯利描述的情况到美国军方查找历史记录,找到了吉姆的档案,情况完全吻合。 ”布莱恩在书中极力证明穿越疗法的可信与科学。

  同样喜欢把穿越时空和科学扯上关系的,还有日裔美籍物理学家加来道雄。这位纽约大学的教授是电影、电视公司的 常客。派拉蒙早期的科幻片《星际迷航》中,加来道雄为了帮投资方节约成本,利用物理学原理,设计了一整套将主角发射到 地球上的独特方法,让派拉蒙老板眉开眼笑。另外,在《夜线》、《赖利·金脱口秀》、《六十分钟》等电视节目中,也总能 看到他的身影。

  最近一次在电视上露面,加来道雄又提出了新观点:人类可以在几千年后实现时间旅行。而现在,大概已经有来自未 来的旅行客躲在我们身边了。无论布莱恩还是加来道雄,其理论的科学性我们无法轻下结论。但是看看他们身边追随者无数, 好莱坞总该有点紧迫感:连科学都生动有趣,不再干巴巴了,电影中的时空穿越,是否也该搞些新鲜玩意?

  还是以情动人

  如果说好莱坞把穿越时空全部搞成《终结者》、《回到未来》那样的科幻打斗片,确实有些冤枉。毕竟人家也拍过不 少穿越式感情剧。就连“教父”弗朗西斯·科波拉,在那些无限血腥、无限浪漫的黑手党故事后,也打造了一部轻松言情片《 佩吉·休出嫁》。让一个事业成功、婚姻失败的中年女人,晕倒后重回中学时代,寻觅往日那些小情怀。

  好莱坞圈内,布拉德·皮特是出名的对“时间”着迷。在讲述时光逆流而行的《本杰明·巴顿奇事》前,他曾想把一 部畅销小说《时间旅行者的妻子》搬上银幕。只可惜是与前妻詹妮佛·安妮斯顿联手买下的电影版权。如今,两人劳燕分飞, 电影也就搁置了。如果该片真能上映,或许能让好莱坞打个翻身仗。

  《时间旅行者的妻子》也是本动人的小说。女作家奥德丽·尼芬格向来把《霍乱时期的爱情》奉为经典,在自己的作 品中,她尽力减少科幻成分,将其还原到罗曼蒂克的本质。书中主角是患有“时间错位症”的图书馆管理员亨利和他的妻子克 莱尔。

  受怪病困扰,亨利的时间轴是混乱的,妻子却生活在正常的时空轨道中。因而,我们看到了这样的情景:克莱尔第一 次见到亨利时只有6岁,那是36岁的他“梦游”至此;18岁的她把童贞献给他,那时他41岁;她20岁时,他28岁, 才是正常时光中他们本该相遇的年纪,克莱尔早就盼望这一天,亨利却浑然不觉,因为他对之前所有的“时光旅行”完全无意 识。

  两人婚后,亨利仍总是不自觉地掉入另一个时空,克莱尔只能任凭他一次次消失。她就像海员的妻子,除了等待,只 能把一切交给命运。但是,命运定格了,亨利在另一个时空遭遇枪击,他死了。那年他43岁,她35岁。而当克莱尔进入老 年后,82岁的她终于再次见到了亨利,那时他43岁。就如亨利在留给妻子的信中所说:爱情是他那怪诞生活中唯一的真实 。时间和爱情相比,后者成了终极真谛。

  其实,更喜欢把穿越时空和“生可以死,死可以生”的爱情扯上关系的,还是中国人。其源头大概要追溯到汤显祖的 《牡丹亭》。

  从此后,中国的文学艺术中便出现了无数版本的“人鬼情未了”。从蒲松龄的《聊斋志异》,到电影《倩女幽魂》、 《胭脂扣》、《星愿》。只是这些作品,多没有什么好结局。时间、空间成了爱情跨不过的鸿沟——繁华梦如烟已散,阴阳两 隔聚首难。

  喜欢讲“情”的还有日本电影。面对时空穿越这个题材,他们十有八九也会处理成感情戏。比如,讲述恋恋青春、青 涩爱情的小说《穿越时空的少女》,从上世纪80年代起,就被不断搬上银幕。男主角在片尾那句:“我在未来等你”,给观 众留下了无数悬念,直到现在粉丝们还在续写着故事结局。

  如果把“情”仅仅处理成爱情,就太小看日本影人了。在2006版《穿越时空的少女》上映不久,日本人又推出了 一部反映父子亲情的《穿越时光的地铁》。讲述了与父亲断绝关系的长谷部真次,通过神奇地铁回到过去。他看到,印象中那 个冷漠暴躁、凶狠贪婪的父亲曾经是一个多么可爱的青年,看到了父亲的淳朴和痴情、勇敢和担当,以及从不曾在孩子面前表 现的悲伤和心痛。通过时光之旅,父子之间冰释前嫌。

  《穿越时光的地铁》在当年日本反响空前或许是有原因的。对于平常人来说,他们大多没有挽救地球的野心;死死生 生的隔世恋也实在消受不起。通过《地铁》这样的电影,人们领悟到:似水流年中,总会有被遮蔽的真相、被隐藏的情感,也 总有误解误会发生。即便现实中,没有“神奇穿越”。但文学艺术的功用,不就是让人学会释怀,把今生今世过得精彩快活些 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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