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病毒正在不断变异，我们怎样遏止它的脚步

　　-刘志伟

　　过去的三个多世纪，每30到40年就会有一场大流感发生。随着甲型H1N1流感在墨西哥、美国、新西兰以及其 他国家爆发，我们怀疑是不是属于我们这个时代的那一场已经到来。在疫苗发明之前，每次病毒来袭都有数百万人死亡。19 18年的西班牙流感致使约5000万人因此丧生，超过第一次世界大战死亡总数，也成为一战结束的原因之一——各国都缺 乏兵力可调配，这成了人类与流感斗争历史上最惨痛的一幕。

　　1944年，流感疫苗在美国发明，但每一次流感病毒变异，人类似乎都对此缺乏免疫力，即使医疗机构也不知道目 前已有的疫苗是否对新的病毒产生作用，如果不能，那将被迫研制新的疫苗，而这通常要花费数月。人类就这样被动地在后面 不断追赶流感病毒这个某种程度上是自己创造出来的怪物。

　　90年前的致命病毒

　　2005年感恩节期间，一个17岁少年帮助他的姐夫在威斯康星州当地的屠宰场宰杀了31头猪。一周后在另一头 猪就要被杀的时候，他请求让他领回家。节日即将到来，年轻人家里买了一只鸡，在希博伊根寒冷的秋天，他们把鸡和猪都养 在了家里。12月7日，少年病倒了，他感染了流感，持续了三天。在当地诊所看了医生后，他完全恢复，家里其他人无人生 病。

　　这件事似乎不值得一提，但这个威斯康星州的小伙子感染的流感病毒却不同寻常，它兼具野生禽类、人类以及猪流感 的病毒片段，名为H1N1猪流感病毒。当时并没有引起重视，但这种威斯康星州病毒恰是流感病毒进化树的一步，四年后直 接导致了让世界大惊失色的甲型H1N1流感的产生。

　　虽然甲型H1N1流感病毒将来会怎样变异尚不清楚，人们却很容易因此联想起1918年那场至今让人谈之色变的 西班牙流感。这位“西班牙女士”(Spainflu又称SpanishLady)虽然并非起源于西班牙,也不像它的名 字那么温柔,但科学家们根据现有的历史资料检验，它也是一种H1N1型猪流感病毒。

　　西班牙流感最早出现在美国堪萨斯州的芬斯顿军营。1918年3月11日午餐前，军营的一位士兵发烧、嗓子疼、 头疼，就去部队医院看病，医生认为他患了普通感冒。然而到了中午，100多名士兵都出现了相似症状。几天之后，军营里 500多人患上了“感冒”。随后美国各地都有人感冒，但很快就平息了，人们以为危机已经过去。当时正值一战期间，小小 的感冒似乎不值一提。谁也没注意到，军队的大规模调动已经为病毒的流行提供了温床。

　　随后，流感传到了西班牙，总共造成800万西班牙人死亡，因此得名“西班牙流感”。到了秋天，第二波流感袭来 ，这是“西班牙流感”最严重的一个阶段。在美国费城，10月份死了13000人，第一周就死了2600人，第二周为4 500人。“白天满街出殡，夜晚救护车疾驰”。许多地方，掘墓工人来不及挖坑。

　　后来的报道描述了病毒在全球流行后幸存者心有余悸的回忆。一名澳大利亚妇女在三个小时内看到26支送葬队伍经 过家门口，每7分钟一支。在巴西里约热内卢，一个在等班车的男子一边向人打听终点站，一边倒地死去。南非开普敦一辆电 车只行驶了3公里，就有6个人死在车上。

　　杀人的还有恐惧情绪。据说在美国旧金山，一名卫生员开枪打死了一个不愿意戴口罩的男子。人们见面不打招呼，甚 至不敢对视，害怕眼神会传播流感。芝加哥一名工人害怕到极点，高喊：“让我用自己的方式保护家人！”然后用刀片割开了 一家五口的喉咙。

　　1919年2月之后不久，“西班牙流感”在地球上奇怪地销声匿迹了。这场流感过后，美国人的平均寿命下降了大 约10年，而这次神秘的流感病毒留下的恐怖气氛至今已延续了90年。

　　其后若干年，科学家都在努力探求是何种流感病毒能够对人类产生如此大的伤害。1997年，美国军事病理研究所 的病理学家陶本伯杰领导的研究小组第一次找到制造“西班牙流感”病毒的遗传物质单链核糖核酸(RNA)的片断，发现制 造 “西班牙流感”的病毒与猪流感有相似之处，如果归类，应该是H1N1型。此前的理论一直认为，造成1918年流感 大流行的病原体，可能是一种禽流感。不过，一切都未完全定论，除非测出“西班牙流感”病毒基因组的全部序列。

　　越来越复杂的变体

　　对流感的恐惧在1944年得到改善，当年流感疫苗在美国发明。但流感病毒的威胁并未消除，它的危险就在于它的 不稳定性。今年你从一种流感中康复，获得免疫力，但你可能逃不过明年那场。同流感病毒斗争的历史已延续百年，但人们在 每次新的变种病毒出现时，仍然捉襟见肘。而相比之下，类似风疹或天花这样的传染病只要患过一次人们就能获得终身免疫力 。

　　对抗病毒的反应也决定了这场无形战争的成败。设在亚特兰大的美国疾病控制中心比其他任何机构更清楚对流感反应 过度所带来的危险。1976年1月，18岁的美国新兵戴维·刘易斯在参加了整夜的训练后突然病倒。几个小时后，他死在 新泽西州迪克斯堡军事基地的一所医院里。和其他大约300名新兵一样，他曾出现过典型的流感症状，但刘易斯没有听从军 医让他卧床休息的要求，坚持参加了训练。

　　他感染的恰是猪流感病毒甲型H1N1的一种变体。而这种菌株与1918年的流感病毒非常相似。美国女记者劳里 ·加勒特在《逼近的瘟疫》一书中曾详细记录了当年美国猪流感发生、发展的整个过程。和1918年一样，它同样发生在美 国兵营。1976年，恰是美国建国200周年，而总统福特正在谋求竞选连任。在流感发现初期，死亡的只有新兵刘易斯， 倒下之后试图对他进行人工呼吸的另一名士兵却安然无恙，病毒传播途径和今天在墨西哥发生的一样不明朗。当年3月，各地 流感都在减少，不过，福特总统还是呼吁国会同意拨出1.35亿美元用于疫苗研制和接种。

　　当年8月2日，这一天，美国全国各家的报纸都用大字标题报道，数名男子由于突患严重呼吸道疾病而病倒，患病前 曾于7月21日～24日在费城参加美国军团大会。人们想到了1918年，开始恐慌。8月5日，福特总统签署了《197 6年全国猪流感接种计划》，并在制药公司因为时间紧促不能保证疫苗质量的情况下，同意美国政府视情况而定承担赔偿责任 。

　　流感很快奇迹般消失，而少见但致命的副作用却发生了。两个月后的10月11日，报道称两位老人在阿勒格尼县卫 生局接种猪流感疫苗后不久死亡。11月2日，福特落选。就在11月份的第3周，头一例综合征发生了。一名男子在注射流 感疫苗数日后，感觉胳膊和双腿越来越软弱无力，最终失去感觉，实际上他已经瘫痪了。12月14日，疾病控制中心宣布有 30个人在接种猪流感疫苗一个月后出现这种神经系统遭到破坏的综合征。患上综合征的500个病例中，死亡病例达到了2 5个。疫苗接种行动在当年12月寿终正寝。

　　快进到2009年4月，年轻的埃尔南德斯在墨西哥遥远的拉格罗利亚小镇，遭到流感侵袭，感染的正是H1N1。 只不过这一次病毒变得更加复杂，集猪、鸟、人流感病毒于一体。3月中旬墨西哥很多州在例行报告里都提到流感病例的数量 突然飙升。50多个严重的流感病例出现在同一时期，墨西哥政府转交到加拿大温尼伯顶级传染病实验室的血液样本显示，出 现在墨西哥的神秘病毒正是甲型H1N1猪流感病毒。与此同时，美国南加州公共健康部门发现另外两宗流感儿童病例：圣迭 戈郡的10岁男孩以及帝国郡的一名9岁女童。尽管两个孩子都康复了，但有证据表明，病毒已传染给家庭成员。4月初，两 名儿童的血液样本被送到疾病预防控制中心检测，果然：H1N1三重分类重组流感病毒。

　　媒体和科学家们在努力寻找这种新型流感病毒的病原体。但如今要找到病毒的起源要困难得多。在这个全球化的世界 ，处处充满着某一地点的微生物所带来的共同威胁。由于人类的活动和迁移，细菌在几天甚至几个小时之内就可能穿越广阔的 山川大海，在另一个地方被放大。这也是此次流感年轻人患病更多的原因之一。

　　闪回到2005年，那个替姐夫屠宰生猪的患病少年虽然没有引起公众注意，美国威斯康星公共卫生部门却一直试图 在希博伊根县寻找病猪，但没有结果。那个患病的年轻人帮助宰杀的猪来自全国多个农场，每一个农民都声称他的牲畜是健康 的。

　　威斯康星州当局向亚特兰大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转交了受感染的少年和他的家人的血液样本。该中心的科学家发现， 该H1N1病毒含有1999年在新喀里多尼亚首次发现的人类流感的核糖核酸(RNA)“碎片”，以及两种已在亚洲和美 国威斯康星流行多年的猪流感病毒类型和一种未知的禽流感病毒。

　　9个月前，美国德克萨斯州健康服务部向疾病预防控制中心报告了一例因接触病猪而病倒的案例。这名患上流感的德 克萨斯人几天后康复，没有传染任何人。在病人的血液里，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的科学家发现了“猪流感A型(H1N1)三倍 分类重组病毒，A/威斯康星/87/2005H1N1病毒”，同样的病毒三年前感染了希博伊根少年。

　　随后在今年3月大流感爆发。如果说之前威斯康星州和德克萨斯州所发生的病例只在病毒学家那里有意义，他们由此 发现了新型的三倍重组的H1N1流感病毒。但这一次，它的危害已经加大，因为有人死亡。

　　人类艰难的处境

　　猪成了众矢之的。在此之前，除了兽医，农场主以及偶尔几个病毒学家，没有什么人认真思考猪作为疾病媒介的作用 。这个四条腿、在家庭农场和工业生猪生产基地逡巡的家伙，确实是人流感和禽流感病毒的最佳病毒混合载体。美国爱荷华州 立大学的研究人员艾琳撒克和布鲁斯杨克2008年发表在《传染病期刊》上的文章不幸预示了今天的状况：“猪将是一个理 想的调和禽类和哺乳动物流感病毒的载体，从而产生可能在人类中大规模流行的新型病毒……很明显，美国的养猪业里，人类 和猪之间流感病毒的传播是非常普遍而且是双向的。”

　　2006年，美国家猪兽医协会的报告称，是人类把他们的H1N1病毒传染给了猪，造成疾病在猪群传播，特别是 在美国中西部。而去年，美国爱荷华州立大学检测致癌物质的研究人员警告说，工业规模圈养的农场里的猪已受到家禽、野生 鸟类以及农场工人流感的感染。显然这种病毒已演变很久。科学家们认为北美的规模养猪业也在帮助其进化。一些科学家说， 病毒的遗传物质可追溯到1987年的一家印第安猪场。

　　和之前一样，我们还无法在短时间内全面了解以及控制住甲型H1N1流感病毒，这是一个百年幽灵的变种。但我们 需要了解我们现在的处境。病毒学家给出了警告。

　　首先，我们现在面对一个新的更容易在人与人之间传染的病毒，也可能是猪与人之间。值得庆幸的是，抗病毒药物达 菲和瑞乐沙(Tamiflu和Relenza，奥司他韦和扎那米韦)早期有效，但这种甲型H1N1流感病毒对其他类别 的抗流感药物，如金刚(烷)胺(amantadines)具有抵抗力。它仍在变动和进化中，现在还看不出它的最终轨迹 。我们也不知道这种病毒到底有多致命，虽然墨西哥已能够追踪死亡人数，并让H1N1病毒感染者住院治疗，但该病毒在3 月下旬就开始传播，目前不能确定究竟有多少墨西哥人已经被感染。就是说，如果1000万感染者中有150人死亡，那么 在一个流感季节，这样的病死率是大致正常的。如果此次墨西哥的感染人数是5000人，那3％的病死率要比1918年的 大流感还要高。我们迫切需要知道的是分母。

　　其次，关于这个在世界各地传播的H1N1型流感病毒，我们还需要知道的是，它虽然容易感染，却并非很致命。这 种病毒的一个变种去年对达菲产生了完全抗体，如果2008年的H1N1型人流感病毒同新的猪、人流感病毒完成新的重组 ，则会令人不安，我们将会面对具有更大抗药性的流感病毒，治疗的药物只剩下瑞乐沙，而它必须借助吸入器使用。

　　第三，在家禽中流行的旧的H5N1禽流感病毒已显示偶尔会感染人类。这一病毒已传播足够长的时间，从而已经分 化出若干进化分支，包括各种形式的耐药性。在埃及，在自家后院里养家禽非常普遍，已经发生很多H5N1病毒感染人的病 例，它的传播似乎没有受到控制。世界卫生组织喜忧参半地发现，H5N1对人来说正朝着更不致命的形式演化，但同时这也 意味着，它在人与人之间的传播能力变得更强。

　　我们用什么办法对付这个幽灵?一些政府正在禁止进口来自北美洲的猪肉产品，仿佛吃了煮熟的香肠就可能患上猪流 感，而实际上高于70摄氏度的温度就可让猪流感病毒丧命。埃及政府在4月下旬开始屠宰全国30万头猪，作为控制流感扩 散的措施这同样是个讽刺。H1N1病毒在埃及可能不像现在所描述的那样致命，但禽流感却肯定是，至少有68名埃及人感 染H5N1，并有23因此丧生。埃及从未大规模屠宰家禽，鸡是这个国家的主要肉食来源，而猪肉则正相反，它的消费只限 于少数基督徒。埃及的伊斯兰组织称，猪流感是“上帝在报复异教徒”。

　　恐惧带来的后果是人们热衷于相互指责。目前大家都把焦点放在所有的家猪品种，或是墨西哥这个国家上。但这样的 做法，无助于科学地发现疾病或促使政府采取正确行动，最坏，还可能伤害控制疫情的努力。

　　实际上我们需要反省自己，正是我们自己创造了大规模的生猪和家禽基地，并不断重塑世界的生态环境，这都为细菌 们，比如流感病毒提供发展、变异和传播的机会。

　　追赶流感脚步

　　希波克拉底(左)(公元前460-前370年)，古希腊医学家,被称为药学之父。在他的著作中，曾描述过类似 流感的症状，但是直到公元1580年，国王菲利浦二世统治下的西班牙发生大范围流行的流感才被史料所记载。科学家认为 菲利浦国王的军队对欧洲其他地方爆发的致命病毒感染负有主要责任。

　　18世纪，世界发生了3次全国性流感和2次严重的地区性流感。虽然医生们竭尽所能来帮助自己的病人——如这幅 表现18世纪医院场景的绘画，他们缺少对流感病毒的认识(有些人认为流感通过性行为传播)，所以没有有效的手段阻止病 毒的大范围扩散。

　　19世纪，流感伴随着城市的膨胀、世界贸易的扩张以及人们的迁徙不断爆发。1837年1月，柏林爆发的流感造 成的死亡人数超过了人口出生数，而在巴塞罗那，公众的商业活动则完全停滞。图中：1890年俄罗斯流感爆发后设立的临 时帐篷医院，据称流感首先在亚洲爆发，然后传染到欧洲，继而从俄罗斯传到了美国。

　　1918年，世界上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流感疫情开始蔓延，据说全世界有5000万人死亡，因为其中包括800 万西班牙人，于是就称这场疫情为“西班牙流感”。而与此相对照的是，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死亡人数是1900万。图中是美 国堪萨斯瑞雷堡军营紧急临时医院中集中治疗的流感病人，病毒在这里被首先发现。

　　西班牙流感肆虐没有留下太多的文化印记，也许是因为淹没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痛苦之中而少有人提及。几乎没有什 么文学作品描述它或是它的影响，只有这幅1923年创作的卡通画，让大家意识到流感的存在和大范围传染，并试图对阻止 其继续蔓延有所帮助。

　　随着时间的流逝，科学家对流感病毒有了更深的认识——如何在实验室中分离和培养它，并试图研制出疫苗。但是抵 御病毒的努力仍然没有效果：这张1941年的照片中，一位英格兰护士照料着学校里在二战中撤退的孩子们。他们正在漱口 ，很明显，是为了抵御流感的侵袭。

　　1976年，猪流感在美国新泽西迪克斯堡军营中爆发，造成1人死亡。卫生官员为西班牙流感可能再次袭来而焦虑 不安。不过由于病毒早已在美国饲养的猪身上传播了很久，疫苗已经研制出来，且美国1/4的人都进行了接种，除了25个 人因为疫苗产生的并发症死亡外，没有其他人因为猪流感死亡。

　　1969年香港流感，是最后一次世界范围爆发的流感，导致34000人死亡。由于患者的急剧增多，护士和医生 也被感染，伦敦不得不大量招募志愿护士。很多办公室工作人员每日带着口罩，作为预防感染的措施。

　　科学家对流感病毒的研究日渐深入，疫苗开始广泛使用。在1963年拍摄的照片中，在伦敦风车剧院表演的风车女 郎们，正在打流感疫苗针。

　　1957年开始了亚洲流感的肆虐。在这次疫情中，科学手段的介入使病毒得以很快确认；主管健康的官员们能够快 速对此做出反应，并且让数量有限的疫苗快速分发。然而，全球因此死亡的人数仍然高达200万。图中，丹麦流感患者在临 时病护区中休息，这里原来是哥本哈根海军造船厂的体育馆。

　　一位实验员用医用针头把流感病毒的一个亚洲变种注射到受精的鸡蛋中进行培养。随后，被稀释的病毒将被当作疫苗 注射到人体内。2004年，《科学》杂志报道了科学家从一百年前流感病人尸体的肺部样品中提取出西班牙流感病毒的消息 ，他们还从第一次世界大战中死亡士兵的尸体上提取出类似的病毒。他们分析了病毒基因以确定为何病症传播得如此之快而致 命，并利用改造过的病毒来研制新的疫苗。

　　这张电子显微镜下拍摄的是禽流感(H5N1)病毒。虽然这种病毒很少感染人类，1997年还是有几次爆发的记 录。18人因此丧生，他们都曾经直接接触过受到感染的家禽。

　　2003年，在韩国的几个农场里又发现了禽流感病毒。韩国政府为此宰杀了全国约100万只鸡鸭。图中，士兵和 兽医为了控制病毒的传播，正在掩埋几百只屠宰后的鸭子。

　　自2003年以来，有将近400例禽流感感染案例。越南成了重灾区，2004年越南的所有64个省份都爆发了 禽流感，上千万饲养的活鸡被宰杀。在几个亚洲国家，禽流感成为和艾滋病一样恐怖的东西，如今许多人都拒绝接触禽类食品 。

　　2004年末，美国发现禽流感疫苗短缺，因为一家主要供应商凯龙集团，被英国以安全为由关闭了制造工厂。安万 特巴斯德成为了美国唯一一家疫苗供应商，疾病控制中心主任朱丽和安万特巴斯德总裁戴米纳一起呼吁健康美国民众放弃注射 疫苗，以满足高危人群的需要。

　　卫生官员们穿起防护服抬着一位担架上的“患者”经过马来西亚吉隆坡国际机场，这是2008年一次模拟流感疫情 的演习。

　　专家们声称2009年爆发的猪流感不会像1918年的疫情那么严重，这要归功于90多年来不断进步的医学研究 。不过墨西哥的统计数字却不容乐观。图中，一位女士正扶着自己患病的丈夫到一家墨西哥城的医院看急诊，时间定格在20 09年4月2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