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周刊:伊拉克的终结

2014年06月21日14:44     第7期      我有话说(0人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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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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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一期时代周刊关注伊拉克局势,封面文章《伊拉克的终结》从宗教冲突入手,认为伊拉克的困境其实是整个中东的共同问题,从伊朗伊斯兰革命到叙利亚内战,背后都贯穿着这样的脉络。以下为全文:

伊拉克乱局可能触动中东风暴

  残忍的“伊拉克和大叙利亚伊斯兰国”(ISIS)武装人员六月中旬横扫伊拉克北部地区时,该组织的一位发言人发表声明嘲笑被震惊的敌人,称伊拉克总理马利基是“内衣商人”。这名发言人警告称,激进逊尼派的武装人员将对什叶派主导的马利基政权复仇,不会以攻占巴格达的形式体现,而是以征服纳吉夫和卡尔巴拉市的形式体现,这两座城市是什叶派一些最为神圣的圣地所在地。

  宁愿去铲除圣地而不去攻占首都的是什么样的军队?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可以在很大程度上说明上正在伊拉克出现并在中东蔓延的灾难。ISIS从叙利亚快速推进至伊拉克只是伊拉克麻烦的一部分。美国为伊拉克牺牲了近4500条生命,花费了近1万亿美元,希望在伊拉克建立一个稳定、良好的民主国家。这一希望正越来越多地成为失望。

  ISIS只是“圣战”的一部分,这一战争从巴基斯坦一直延伸至中东和北非。在ISIS攻占伊拉克北部城市摩苏尔的前几天,由类似逊尼派极端教义煽动的巴基斯坦武装分子对巴最繁忙的机场发动袭击,导致36人丧生。“圣战”鼓动了“青年党”极端分子,他们6月15日袭击了一座沿海城镇,屠杀了至少48名肯尼亚人。这可以解释为什么疑似基地组织武装分子同一天袭击了一辆满载也门军队医院工作人员的车辆。这也是“博科圣地”绑架数百名尼日利亚女学生、塔利班武装人员切掉参加阿富汗6月14日总统选举老年选民手指的原因。虽然本拉登已经死亡,但他的原教旨主义意识形态和冷酷逻辑已扩展到前所未有的范围。

  就目前而言,ISIS是最为危险的。敌对的“圣战”者掌握核武器(巴基斯坦的逊尼派和伊朗的什叶派)仍是最坏的情况,但伊拉克作为民族国家的解体看起来已是既成事实。在美国撤出最后一支作战部队的两年半、美国在伊拉克开始战争的十多年后,古老的仇恨正将伊拉克磨成碎片。美国对此感到震惊,没有人预料到这一情况,又开始了例行的互相责怪,但今天的华盛顿是一个以每小时新闻周期和140字推文来衡量历史的地方。今天在伊拉克发生的事情是数世纪积累的后果,是逊尼派和什叶派宗教分裂故事的最新一章,在1000年之前已经是司空见惯的新闻。

  逊尼派极端分子有关建立伊斯兰王权(以先知穆罕默德在7世纪建立的首个国家为模板)的梦想是什叶派不能接受的,这就是伊拉克主要什叶派神职人员呼吁自己的信众加入对ISIS的战争。这就开始了新一轮的伊拉克内战,这轮伊拉克内战与宗派冲突纠缠在一起,宗派冲突在叙利亚已造成16万多人丧生。伊朗作好了加入战场的准备,它上世纪八十年代与伊拉克的八年战争导致100多万人丧生。

  对中东感到厌倦的美国人来说,眼不见为净的感受是强烈的,正如莎拉-佩林曾粗鲁的所说的那样:“让安拉来收拾这一切吧。”奥巴马总统一直对叙利亚的内战和战后伊拉克的动荡保持小心翼翼的距离。但现在这两场战争已成为一个快速转移的癌症,美国的这一立场可能已无法保持。只要全球经济的运行仍依赖中东石油,逊尼派极端分子策划针对西方的阴谋,伊朗领导人追求核技术,美国就无法坐视不管。

  前国务院官员、伊斯兰专家瓦利-纳斯尔称:“总是存在着推卸责任的危险。不是说中东地区没有问题或者糟糕的关系,它确实有这方面的问题,这些问题不会消失,它们会在某个阶段伤害我们。”托洛茨基对战争所说的言论也适用于屡遭战争蹂躏的中东地区:美国人可能不对中东感兴趣,但中东地区对我们感兴趣。

古老的敌意

  当丘吉尔帮助划定第一次世界大战后的中东地图时,他打算让一位阿拉伯部落领导人管理伊拉克,于是问一名助手此人的“宗教性格”:“他是一位同情什叶的逊尼派?或者是同情逊尼的什叶派?我总是把两者搞混。”

  那些在一个多世纪以来试图控制中东的西方人总是很艰难地试图搞清楚定义中东地区的宗教。但世俗的西方如何能希望理解这样的文明,在这样的文明之下,宗教就是政府,经典就是法律,过去定义了未来?自先知穆罕默德于632年去世后,伊斯兰就分裂成逊尼派和什叶派,随后就产生了谁来领导伊斯兰的争议(逊尼派呼吁经选举产生的哈利法,什叶派则要求服从穆罕默德的后人)。这两大宗派在数个世纪形成了不同的文化、地理和政治身份,这远远超出了分裂的神学根源。逊尼派今天占全世界16亿穆斯林的90%,但什叶派拥有与人口比例不相称的权力,他们控制着伊朗,他们聚集地在石油储量丰富的地区。

  什叶派的权力中心是伊朗,伊朗的1979年伊斯兰革命打开了封存地区宗派紧张局势许多年的瓶子(首先被近500年的奥斯曼帝国所压制,后来又被西方殖民者压制)。霍梅尼推翻亲美的伊朗国王激起了其它地区“圣战”者的野心,成立了中东地区首个神职政权。接下来的美国人质危机确定了伊朗新领导层成为西方死敌的状态。当什叶派武装组织真主党1983年对美国海军陆战队贝鲁特军营发动炸弹袭击,导致241名美国人丧生,开始在中东地区绑架西方人时,伊斯兰恐怖主义看起来是以什叶派面貌示人。引发伊朗与逊尼派占主导的伊拉克的八年战争的部分原因是霍梅尼呼吁什叶派在伊拉克起义,这使美国站在萨达姆一边。

  确实如此,美国领导人对逊尼派极端主义如此地无忧无虑,以致于中情局热切地为年轻“圣战”者提供训练和武器,让他们与占领阿富汗的苏联人作战,这些年轻的圣战者中就有拉登。

  胜利是短暂的,拉登和其他逊尼派武装分子成立了基地组织,宣布他们的目标是建立新的伊斯兰王权。袭击美国和其它西方国家(拉登称其为远敌)只是迈向一个更近但终极的目标:把美国和及其盟国赶出中东,中止它们对埃及、约旦、沙特等“异教徒”统治者的支持。

  西方规划的国家边界在复苏的伊斯兰王权中没有多少位置。他们的野心是在整个伊斯兰世界建立绝对的逊尼权威和伊斯兰法。为了实现这一点,西方只是需要被驱逐,而什叶派则必须被清除。

  前美国国务院反恐协调官班杰明称:“所有基地组织文件都在说‘美国人是邪恶的,世俗暴君是邪恶的,以色列人是邪恶的,而什叶派比之前这些更糟糕。”

  一些沙特教科书称,什叶派比基督教甚至犹太教更离经叛道。与黎巴嫩逊尼派民间传说的那样,纳赛尔在其《什叶复兴》一书中写道,什叶派教徒长有尾巴。

  数十年来,中东地区的独裁者一直警告他们的西方支持者,只有采取他们那样的压迫性措施才能压制什叶派逊尼派对立。但在911恐怖袭击事件之后,美国领导人认为压制是问题的一部分。小布什总统高举新“自由日程表”,要求入侵伊拉克以推翻萨达姆。结果,布什松开了教派矛盾。当亲伊朗的什叶派人士马利基取代萨达姆并于2006年上台执政之后,这在整个逊尼派世界引发了警报,尤其是在沙特、科威特、阿联酋这样的石油储量丰富的波斯湾国家。什叶派伊朗迈向核国家使这种警报转变为生存惊慌。

  2011年“阿拉伯之春”时,西主的许多人对民主精神终于在中东扎根抱有希望,但事实是相反的,在伊拉克,独裁者的被推翻几乎在所有地方释放了宗教极端力量。在叙利亚,强人阿萨德的生存之争已演变成逊尼派-什叶派的血拼。来自世界各国的逊尼派武装人员前往叙利亚,与阿萨德政府军作战。阿萨德属于什叶派一个远分支阿拉维派,是与伊朗关系密切的盟友。伊朗为支持阿萨德投入了人员和金钱。一位阿拉伯外交官称:“世界上的所有圣战者都在前往叙利亚,它是新的阿富汗。”总部在纽约的苏凡集团六月份发布的一份报告称,已有12000名外国战斗人员前往叙利亚参战。

  随着针对阿萨德的战斗进入第四个年头,逊尼派仍在坚持迫使阿萨德下台的目标。但打破边界建立新的伊斯兰王权的这个旧目标已成为冲突的主导,杀戮非常容易地从叙利亚转至伊拉克。这位外交官称:“人们已不再讨论与阿萨德作战了。”

ISIS的上位

  ISIS很现代,同时也很中世纪,它的武装人员急不可待地在Youtube上传宣传视频,在脸谱网上发处决战俘的图片。ISIS现在控制着从叙利亚东部到伊拉克中部的大片地区,这是极端分子自阿富汗塔利班政权以来所占领的最大片领土,他们只根据伊斯兰经典的字面解释行事,决心杀死西方人。

  这些极端分子比之前的武装分子更可怕。当美国入侵伊拉克后,ISIS在伊拉克集结攻击美军,他们当时自称“伊拉克基地组织”,但他们对穆斯林的暴力行为使基地组织高级领导层感到震惊。拉登的副手扎瓦赫里严厉批评该组织随意杀害什叶派人士。(扎瓦赫里仍对ISIS保持警惕,他和ISIS很有魅力的领导人阿布-巴格达迪正争夺全球“圣战”运动的领导权。)美军最终与温和立场伊拉克逊尼派建立或者说是花钱买来了联盟。美军2007年向伊增兵、逊尼派的觉醒运动在小布什离任之前重创了ISIS。

  两个因素使ISIS卷土重来。一个是叙利亚内战。在得到富有的海湾阿拉伯国家资助后,ISIS武装人员在自杀式狂热的驱动下越过把守不严的边境,其残忍程度甚至连对立的逊尼派极端派别“努斯拉阵线”都相形见绌。ISIS在伊拉克境内的暴行包括自称处决了1700名伊拉政府军战俘。它出于宣传目的拍摄了相关视频(一个视频的字幕写着“这是马利基什叶派的命运”。)

  第二个因素是伊拉克总理马利基。马利基对自己的权力没有安全感,拒绝了美国有关政府成员更具包容性的要求,他压制了一度在伊拉克执政的逊尼派人士。逊尼派人士被迫退出政府和军队,马利基的安全部队曾攻击和平的逊尼派抗议示威活动。许多逊尼派人士认为马利基就是什叶版的萨达姆。

  这也许可以解释区区1000名ISIS武装分子(最初只装备了轻武器和皮卡)为何能够击败3万名伊拉克政府军,攻占伊拉克第二大城市摩苏尔。ISIS及其盟友随后又攻占了基尔库克、提克里特和塔尔阿法,他们受到了如同解放者般的欢迎。确实如此,伊拉克军队的许多逊尼派人士脱掉军装逃跑,而不是为马利基作战。美国中情局前分析师肯尼斯-珀拉克称:“ISIS是逊尼派联盟的长矛。”这一联盟现在包括心怀不满的部落领导人还有忠于萨达姆的所有人。摩苏尔一位49岁的男子对《时代》说:“发生的是反抗。这里的人们长期以来对政府感到失望。”

  美国官员们正抱着这样的希望,ISIS可能止步于巴格达和什叶派圣城之下,但甚至这样抱有希望的观点也是悲观的。对外关系委员会的斯蒂芬-比德尔称:“如果这是你所要应对的事情,我认为我们将看到游击战争,战争会持续很长时间,造成非常高的死亡率,可能使更多的邻国卷入。”

  对于ISIS来说,这种情况正合其心意。与什叶派的全面战争正是它想要的。随着控制领土的增加,ISIS进行全面战争的准备程度也在提高。当他们控制主要伊拉克城市时,ISIS武装人员洗劫了军事基地里的枪支、弹药、美制悍马车、至少两架直升机。他们还从银行抢走了黄金和大量现金。当地官员估计,ISIS抢走的财富达4.25亿美元。

  即便这一数字被夸大,ISIS已开始在其控制区收税,征收罚款,运营非常有利可图的类似黑手党的活动,使它拥有的资源相当于半个独立国家。ISIS已向其试图推翻的阿萨德政府供应石油,出售电力。一位美国官员称:“只要这些逊尼派人群仍继续支持它,ISIS现在看起来将保住占领的地方,除非伊政府军发动大规模攻势。”可能因为担心疏远温和派逊尼人士,ISIS还未在其控制区域实施严格的伊斯兰法。

  如果ISIS能够守住战果,他们建立的事实上的逊尼派国家将对美国及其西方盟友构成严重威胁。情报官员称,数千名欧洲护照持有者在叙利亚参战,毫无疑问,一些欧洲护照持有者现在到伊拉克作战。他们的下一站可能是世界上的任何地点。

  美国官员称,来自佛州的美国人穆尼尔-阿布萨哈在上传一段英语“圣战”招募视频后,在叙利亚实施了自杀式卡车炸弹袭击。一名在布鲁塞尔犹太博物馆杀死三人的法国伊斯兰分子据信是ISIS在叙利亚的老兵。对美国等西方国家的袭击可能不是ISIS的最终目标,但这可以带来威望和宣传价值。ISIS领导人巴格达迪6月15日向美国发出这样的信息:“我们很快将面对你们,我们正在等待那个日子的到来。”

沙的边界

  与恐怖分子天堂的威胁一样可怕的是,ISIS胜利的重要性远超它对巴格达或西方构成的威胁。

  ISIS开始以闪电速度清除欧洲人一个世纪前所划定的中东地图。年轻的英国政治家马克-赛克斯1916年与法国前驻贝鲁特外交官弗朗索瓦-皮科同意划分中东地区,以适合西方目标。在看到奥斯曼帝国行将灭亡(它是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战败国),两位外交官在该地区的地图上划了一条对角线,从西南至东北,把奥斯曼帝国进行了切分。

  越过叙利亚和伊拉克边界后,ISIS武装分子用推土机推平了充当两国边界的沙堤。一旦被分开,这些土地可能永远不会再次联在一起。马利基没有表现出拥有赢得逊尼派人士合作的丰富政治技能。由于拥有南方的石油储量,伊拉克什叶派可能苟安,把相对贫瘠的北部土地让给ISIS。与此同时,长期以来被包围的库尔德人可能会抓住这一机遇,最终宣布独立。

  当ISIS武装人员将马利基的部队驱逐出基尔库克的石油生产中心时,实力很强大的库尔德民兵介入,夺取了基尔库克。

  邻国土耳其最近开始重新考虑它长期以来反对库尔德国的立场。也许在土耳其和混乱的伊拉克之间,有一个石油储量丰富的缓冲区并不是那么糟糕。库尔德地区政府副总理塔拉巴尼称:“我们一直表示,不会脱离伊拉克,但伊拉克可能脱离我们。现在看起来正是这种情况。”

  其它边界可能也处在危险之中。与伊拉克西部接壤的是约旦,它是美国的一个重要盟友,是地区温和派的绿洲。尽管是逊尼派人士,接受过西方教育的约旦国王阿卜杜拉二世正是ISIS想颠覆的执政者 。阿卜杜拉的王国在ISIS地图上所划的辽阔疆域之内。教派火药桶黎巴嫩也在这个区域内。与此同时,叙利亚可能沦为半国家状态。

  地区的重量级选手沙特阿拉伯国王阿卜杜拉和伊朗最高领袖哈梅内伊在留心观察,但好的选项有限。对于阿卜杜拉来说,马利基的痛苦是值得欢迎的动向。因为马利基与伊朗关系密切,沙特人总感觉受到威胁。另一方面,从基地组织创立的最初时期,逊尼派极端分子就梦想推翻阿卜杜拉家族,控制阿拉伯圣城麦加和麦地那。沙特人在观察伊拉克时看到的只是敌人,以色列也 是如此,它是逊尼派和什叶派的主要攻击目标。

  逊尼派极端主义势力的不断壮大在伊朗响起了警报。随着运动毁掉边界,逊尼派的数量优势(逊尼派与什叶派的人数对比是9比1)促使伊朗采取行动。压力如此之大,以至伊朗正考虑改变其35年革命历史上最奇怪的伙伴关系,与“大撒旦”美国举行尝试性会谈。

永远的战争

  奥巴马首次竞选总统在很大程度是为了结束伊拉克战争,他对于自己结束伊战感到自豪。所以现在宣布派出170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前往巴格达守卫美国大 使馆肯定不是易事。白宫坚称,奥巴马不会再次展开地面战,但军事计划制订者正在研究可能的空袭行动。(就目前而言,有限的情报和难以确定的目标使空袭行动暂时无法实施。)

  一个更可能的选项是派出特种部队成员,向伊拉克军方提出建议。但奥巴马想利用任何可能的援助向马利基施压 ,迫使他采取重大政治改革措施。一个 给予逊尼派人士真正权力的新执政联盟是伊拉克长久生存的唯一希望。美军驻留伊拉克期间都未能实现的事情,现在是否可行则是另一回事。

  很显然,在最后一批美军部队2011年从伊拉克撤出时,奥巴马当时所发表的“ 我们将留下一个拥有主权、稳定的、自力更生的伊拉克”言论是错误的。 但在华盛顿陷入指责游戏时,公正的观察者可能看到美国的中东之路充斥着如果……将会怎么样和误判。如果我们从未入侵过伊拉克会怎样?如果我们留驻的时间更长一些会怎么样?如果奥巴马在叙利亚提早行动,把武器送给非极端反政府人员,会怎么样?奥巴马政府前驻叙利亚大使罗伯特-福特6月3日对CNN称:“如果美国向持温和立场的力量提供更多援助,我们现在就不会在叙利亚看到那么严重的极端主义问题。”

  但在更深层面,责备应归咎于历史本身。在这个人类戏剧的古老十字路口,美国的失败是欧洲强国、奥斯曼帝国帕夏、十字军参与者、亚历山大大帝失败的回声。

  穆斯林对穆斯林的兄弟内战在给予我们圣经的地区进行。小布什谈及自由的精神,奥巴马经常谈论合作精神,两人都在谈论现代意识中强有力的东西,但他们两人亦或美国都未充分认识到更古老幽灵的持续主宰:仇恨、贪婪、部落主义幽灵。这些幽灵被再次放出,整个世界将为此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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