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高射炮成为网络热门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如果要处死一个人,用高射炮,可能要比注射或枪击等方式更不会让被处决者感到痛苦。原因很简单,高射炮弹弹丸口径都在20毫米以上。撞在任何人身上,都会导致他粉身碎骨。
与高射炮类似的还有高射机枪,如四联装的14.5毫米口径高射机枪。其实它的效果跟高射炮没什么区别。在著名小说《高山下的花环》里,战士雷凯华遭到越军放平射击的高射机枪扫射,身中七弹,当场牺牲。作者李葆华写道:“七处伤口处处如酒盅大小。”他这么描写还算轻了。实际情况是,这种大威力高射机枪子弹只要命中胸腹一弹,其冲击力就足够把身体打成两段。
网上有军迷考证,炮决是18世纪印度莫卧儿帝国创造的。当年的做法是把处决人捆在炮口,点燃火绳,里面的实心弹丸飞出来,炸个“五颜六色”。后来火炮工艺改进,使用后膛炮和装有瞬发引信的弹丸。处决人要是再捆在炮口,炮弹出膛瞬间爆炸,周围的人都跟着完蛋。所以大抵采用远程瞄准的做法。张宗昌就有口头禅“大炮开兮轰他娘”。
不过,考虑到炮击的误差,可能并不能一炮致命。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或是炮弹确实比子弹昂贵许多,炮决终于没有流行起来。但是在漫长的历史当中,英国人、法国人还有包括1930年代的中国某些地区,都曾经使用过炮决的方式。
不论是高射机枪还是高射炮,在英语里都称为anti-aircraft weapon,意思是防空武器。其本来用途是打飞机,尤其是低飞的固定翼战斗机或直升机。但是人类的智慧无穷无尽,总能发挥出一些意想不到的用途。在和平时期,装上碘化银的弹丸通过高射炮打上高空,可以实施人工降雨,这算是杀人武器为数不多的造福人类的措施。更多的现实,则是战斗中的残忍。
在1979年的南疆战事当中,越南人将高射机枪平放射击,算是武器使用创新。高机的射程比步枪和轻机枪的射程远太多,常常让没有装备火炮的轻步兵无可奈何。它的弹丸威力巨大,一般的碉堡都挡不住。最后高射武器反而变成了地面作战的利器。
这个潘多拉魔盒一打开,所有的游击队都跟着学。1987年利比亚和乍得打了一仗。沙漠里的乍得士兵把苏制“德什卡”高射机枪装在丰田皮卡上平射,打了就跑,居然用这一招把卡扎菲装备精良的坦克部队打得落花流水。这场战争由此赢得了“丰田战争”的名声。2011年卡扎菲倒台,现在利比亚的各部武装还在用这种方式互掐,每次打仗先远远轰一阵,然后撒腿狂奔,大有“激战三天无一伤亡”的非洲战争风格。
“丰田战争”模式现在利比亚、伊拉克以及阿富汗还时不时常见。但将其推陈出新的其实是俄罗斯。在车臣战争中,狙击手的神出鬼没让人大为头疼。俄军最后使用高射机枪摆平了这个麻烦——不需要太准确定位狙击手的位置,只需要使用概略射击,直接用四联装高射机枪扫射。这东西能够打穿厚实的砖墙,甚至可以打穿轻型装甲车,效果奇佳。由此所谓狙击手的对抗终于成了不可再现的神话。不信?你可以去看俄罗斯电影《风暴之门》。
回到文首的问题,人类社会已进入21世纪,也许我们更应关注的不是高射炮能不能直接杀人,而应该问问,在当今的文明社会,还会不会有人在非战争环境下冒出这样的念头,甚至,竟真的做出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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