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5月8日晚上,“非职业选手”石柏魁潜入故宫博物院内,窃得香港两依藏博物馆在此展出9件展品。这是建国后故宫第五次失窃。石柏魁案暴露出来故宫在安保上的不足,但是事情并未随着石柏魁的落网而结束。随后媒体曝出故宫内的建福宫成为“富豪会所”,故宫哥窑瓷器检测时受损,清宫屏风浸水损坏,五件宋代书札被拍卖,明代法器等四件藏品人为损坏并瞒报等一系列的问题。
    这些媒体曝出的问题直指故宫在文物保护方面的存在的诸多漏洞。曝光者龙灿更是在博客里列举完受损文物后直白地说“还要我继续吗?给故宫留点面子。毕竟,虽然里子已经没了,但至少将巍峨装到底,保住我们对历史和文明那岌岌可危的敬畏心!”故宫博物院副院长陈丽华去年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说,“我们故宫所有事情都是很规范的,对于任何事情的处理都是有据可查、有案可查的。所有事情该处理的都处理了,没问题”。真的是该处理的都处理了吗?判了石柏魁能治好故宫的病吗? [详细]

    在刚刚闭幕的“两会”上,对去年连发的“十重门”,故宫博物院新任院长单霁翔透露正在制定《故宫总体保护规划》,分别从10个方面提升故宫的管理。让人聊以欣慰的是,这应该不仅仅是一份安保规划,故宫方面也看到了文物保护仅有安保还不够。
    其实在文物保护方面,有很多经验可供故宫借鉴。台北“故宫博物院”自1962年正式动工落户50年以来,当年从大陆运往台湾的2972箱文物中,除了一页纸和一包盐之外,其他全部在册。台北“故宫博物院”院长周功鑫介绍,台北“故宫博物院”,文物不能够离开桌面或离开琅匣,只能在桌面上水平移动,也不能离开推送的车子,操作的工作人员需要接受专门的长期训练。一些重要文物的移动还需要事先以复制品进行演练操作。文物移动的每一步,都有两三人在现场,而且每一过程都有监控的影像记录。院内专家不得以“故宫博物院”的公务身份在社会上从事非公务文物鉴定活动,以及与文物拍卖、文物市场等有关的藏品鉴定活动。[详细]

对于文保中出现的种种问题,故宫不是个例。2009年以来,博物馆安全案件呈现反弹趋势,内蒙古博物院、广东省乐昌县博物馆、山西省临猗县博物馆、临汾市丁村民俗博物馆等先后发生馆藏文物丢失、失窃、抢劫等恶性案件。
    除了失窃,一些人为破坏也让人痛心。2011年8月,文保人士曾一智实名举报赵本山的刘老根会馆破坏文物,其所占用的四合院中,有一个为不可移动文物“晋翼会馆”,该会馆被改造成最低消费18万元的私人会所,且怀疑在装修中被改变原貌,屋顶增加罩棚,院内设游泳池等。2009年7月,身处北京旧城整体保护范围之内的梁思成、林徽因夫妇故居———东城区北总布胡同24号院却已经被部分拆毁。2012年1月,梁、林故居已被认定为不可移动文物后,被华润集团富恒房地产开发公司“维修性拆除”。 [详细]

    “牛嚼牡丹”一样的文保事件屡屡曝出,各种文物屡被破坏,我们失去的不仅仅是一面老城墙、一件瓷器,而是对祖国历史的敬仰,是保护、延续华夏文化的长久眼光。
    在全国两会分组讨论会上,国家文物局副局长宋新潮表示,我国的城镇建设和文化遗产保护的矛盾已经进入一个凸显期,文物遭破坏被拆除的情况可以说是“历史之最”,文物保护确确实实进入了一个最关键的时候。
    文物保护既已进入关键时期,就应该采取关键措施。对文物保护法作必要的调研和梳理,并依据现实需求及时修订,已经是一件很急迫的事。
    文物破坏损毁的情形严重,但责任追究并不常见、更谈不上严厉,这也反映出文物管理工作的某种不适应。
    文物保护法虽然也有问责条款,但规定得比较粗疏,缺乏可操作性和法律刚性。一些文物保护部门由于头上没有“紧箍咒”,在实际工作中难以做到守土有责,出了问题也是一推了事。落实文物保护的责任主体,强化失职渎职的责任追究,显然也是非常必要的。[详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