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沸扬扬的“黑熊事件”已经过去几天了,虽然依然痛苦,但已经脱离生命危险的熊们,已经能够喝些肉粥了,而刘海洋,却只能在人们的指责、诅咒或者痛惜中,在看守所的铁窗里,独自舔舐着自己的伤口。我们不知道他此刻真正的心情,我们听到的,我们看到的,多是些愤怒激昂的声讨,斥责天之骄子对动物毫无怜悯之心者有之;痛心“一颗老鼠屎”坏了清华美誉者有之;声讨教育的片面性者有之;怀疑该生的精神健康者有之……但似乎各方都是无辜和无奈的,那么,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产生的,我们又如何做才能杜绝这一切不再发 生了呢?
随着采访的深入,这些问题的答案非但没有明晰,反而使我们更加困惑了。
困惑之一:假如硫酸不能随意购买
昨天,本报记者来到北京市化学试剂经营部,要求购买高浓度的浓硫酸,售货员表示,只要花8块多钱,就可买到500ml的浓度为98%的浓硫酸。但由于高浓度的浓硫酸属于危险品,货物都在仓库内,要先交款,三天后从通县的仓库带过来。当记者询问个人购买此类危险品需不需要相关的证明时,得到的答复是:“先交钱就行了,不需要。”火碱在这里也可轻易地买到。
记者从东城区科研实验用品公司了解到,他们这里只有浓度为36%的浓硫酸,可以马上取货,不需要任何的证明或手续,火碱也可以很便宜地买到。
不光在市场上如此,高校里这些东西的管理也并非无懈可击,在北京某著名高校,几位化学系的学生,表示不能随便将化学药品携带出实验室,但是也不排除这种可能。特别是火碱、硫酸等普通常用化学药品,即使在社会上的来源也是十分广泛的。
学校实验室里有许多是为科学研究人员专门配置的实验室,药品的使用是很自由的。而且还存在一些从事生产和经营活动的开发和研究单位,其药品管理不一定很严格。实验室里的监视器和控制系统是极少的,这是为了研究开发工作的保密,但是很多实验室是不上锁的。而且在诸如阳台,地下室等地方,都有一些随意堆放的药品和杂物,动用与否是很少有人注意的,其中不乏一些废弃的化学药品。
实验室人员警惕性很低,记者在实验楼里到处乱逛了两个小时,没有人表示丝毫怀疑。很多实验室很开放,出入自由,能够随意带出药品的机会很多。
我们知道,任何哪怕是对人有益的东西到了危险分子手里,都有可能变成危险品。不见得水果刀伤了人就要禁卖水果刀、煤气罐引了火就要禁卖煤气罐,因噎废食并不是好方法。因此我们无意呼吁对硫酸、火碱等实行管制,但少一些危险品也许就能少一些危害吧!
困惑之二:究竟是谁扬起了刘海洋的那只手?
人们应该还记得这样一个事实:1998春天,北京西山脚下的某单位,开办了一项新的娱乐项目。游客用弓箭射杀拴在木桩上的鸡、兔之类小动物。显然,这比激光打靶刺激得多,因为它直接面对鲜血和生命。此项目一推出,即遭到环境保护者的强烈反对,一针见血地称之为“见血娱乐”。
而主办者的答辩理直气壮:不违反任何法律法规,射杀的并非受保护的野生动物。
这是一篇网友的帖子,他说事实上,我们的生活中充满着类似的娱乐:儿童热衷于捕捉并一片片撕去蜻蜓翅膀,大人们兴高采烈地看着餐桌上的鱼仍在翕动着嘴唇。菜场里到处是鲜血淋淋的活杀鸡鸭。正是在这样的生活环境中,我们对自然的感觉逐渐迟钝了,我们对生命的关注逐渐冷漠了,对杀戮和血腥也逐渐麻木了。
于是刘海洋扬起了那只泼向熊的手。但扬起那只手的,仅仅是刘海洋吗?谁能为促使刘海洋扬起的那只手负责呢?
显然,更多的人们也关注到了这一问题,所以在新浪的调查中,反对开除刘海洋学籍的人,占到了被调查者的44%。
困惑之三:我们要什么样的教育?
在短期的激愤之后,许多人提出了这样的问题:为什么能够考得上国内如此高等学府的人,却存在如此严重的知识盲点,这难道不值得每个人思考吗,不应该让制定教育体制的人思考吗,肇事者有责任,教育体制没有责任吗?
在接受记者采访时,一位教育学专家告诉记者,刘海洋是一个成年人,他应该也必须为他的行为负责,但如果仅仅是这样,问题就简单了,严惩万事大吉,但这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正如一位清华学子所说的:“我也是从清华出来的,也曾经是个极度不成熟的人,我的同学也是很多极不成熟的‘大孩子’,由于从小就‘优秀’,成长过程中被溺爱。”
而这,也正是刘海洋所经历的。
任何教育,都应该以培养健全的人为基本要义,但我们的呢?借用这位教育专家的话说,就是:“素质教育提了也不少日子了,但学生的负担并没减轻,学生的周围,还依然用分数作为评价孩子的最基本标准,补课依然普遍。不让补课,老师不肯,家长不肯,好多学生也不肯,多年以来,这一切,又改变了多少呢?” 本报记者行动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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