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倒下,我是第一个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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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3年05月01日01:20 外滩画报 | ||
第一次进入隔离病房前,钱伟对其他护士说 如果有人倒下,我是第一个 “直到现在,我还没有对我的父母说我在隔离病房工作。”钱伟说,为了不让父母担心,我不打算告诉他们,“除非发生万不得已的情况”。 “那天,所有的人都在休息室里和家人打电话。有几个年轻的,刚刚开始谈恋爱的小女孩,和男朋友通话时,很动情,哭了。但大家的情绪很快就稳定下来。” 外滩记者王磊/报道姜晓明/摄 钱伟的声音嘶哑,听起来很疲惫。自从隔离病房接纳第一个“非典”疑似病人起,六天来,她第一次回家。 “直到现在,我还没有对我的父母说我在隔离病房工作。”钱伟说,为了不让父母担心,不打算告诉他们了,“除非发生万不得已的情况”。 开始被隔离的日子 4月16日,复旦大学附属儿科医院开始组建“非典”隔离病房,感染科护士长钱伟接到通知,将带领13名护士,承担起隔离病房的护理工作。 在接到通知后的两天时间里,钱伟和同事对传染病房进行了清理,并按照隔离病房的要求重新安排。隔离病房被分为三个区:清洁区、半污染区、污染区。其中清洁区是医务人员休息的地方;污染区是“非典”或疑似病人的病房;半污染区则是从清洁区到污染区的缓冲通道,医务人员在进入污染区护理病人之前,要在清洁区和半清洁区依照既定方案按步骤完成防护措施。 4月20日凌晨三点多,第一例“非典”疑似病人进入隔离病房。接到通知后,钱伟立即换上全套防护装备,开始了紧张的护理工作,从此之后的五天,她的生活空间就定格在了隔离区内。 进入隔离病房前,钱伟向护士们做了动员:“从常识来说,比较容易感染SARS的人是抵抗力比较差的,或者过度疲劳的,现在我的身体状况最差,如果有人要倒下,我是第一个。” “有一点害怕,真的有一点害怕,因为广州、北京很多医务人员都染病了。”钱伟说,有几个从学校毕业不到一年的护士,进去的时候脸色都变了。出来后,衣服都是湿的,一方面是因为三层防护不透气,比较闷,一方面就是因为心情很紧张、害怕。“毕竟她们只是十七八岁的小女孩。”钱伟说。 按照既定的方案,一旦“非典”或“非典”疑似病人入院治疗,所有的护理人员都将被隔离。当天下午,钱伟和同事们都给家里打电话,让送一些生活必需品过来。“那天,所有的人都在休息室里和家里人打电话。有几个年轻的,刚刚开始谈恋爱的小女孩,和男朋友通话时,很动情,哭了。但大家的情绪很快就稳定下来。”钱伟说。 与四个小病人在一起 从21日到22日,前后有四位疑似病人住进隔离病房,其中三位是来自同一家幼儿园大班的孩子。 “作为一个母亲,我希望给他们最好的照顾,让他们尽早出去。”钱伟告诉记者,自己也有一个儿子,正在上初中预备班。由于是隔离病房,家长不能进病房探望,孩子们的情绪难免受到影响。护士们除了精心护理外,还经常给孩子们讲故事,并准备了画笔、玩具。“还好,他们都是大班的孩子,比较听话。”钱伟说。作为护士长,钱伟要负责安排整个护理工作。每一个病人进入病房,她都要第一个到达现场,制定护理方案,并且应对任何可能出现的紧急情况。此外,还要提醒护士们做好防护工作。隔离的日子里,钱伟非常忙碌,每天只能睡四五个小时。由于睡眠不足和长时间戴口罩,她的声音已经嘶哑,口腔开始溃疡。 目前,经过化验,前期进入病房的三个孩子已经被确认为支原体感染引起的肺炎,初步排除了SARS的可能性。他们已经从隔离病房转移出来,但仍然需要留院观察。最后一个进入病房的孩子仍然在隔离观察中,但目前病情稳定。钱伟和同事们终于松了一口气。 回到家里 25日中午,被隔离了五天的钱伟终于回到家里。一回到家,她就躺到床上睡着了,直到下午儿子放学回家。看到好多天不见的妈妈,儿子略带激动地说了一声:“妈,你回来了。” “看到儿子的一瞬间,我紧张的心情一下子放松了下来。”钱伟说。钱伟的丈夫陈兴龙是儿科医院的后勤人员,负责采购工作。这些天,由于医院需要采购大量物资,钱伟的丈夫也非常忙。 谈到丈夫,钱伟淡淡地一笑,说:“也许是因为都在医院工作的缘故,很多年以来,他都很支持我的工作。他知道我会接触很多危险的病人,可是从来都没有抱怨过。” 钱伟说,在被隔离的时候,她和同事们每天晚上都会打电话回家报平安。为了让她安心,她的丈夫从来不在电话里说担心的话,只是每天发短消息给她,提醒多休息,增强抵抗力。按照排班表,钱伟可以在家里休息两天。但她知道,休息随时都可能结束。因为如果有新的病人被送入隔离病房,她必须马上返回医院。“我现在要做的是,抓紧把身体养好,好好休息,增强抵抗力,准备投入更重的工作中。”钱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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