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窗:“廉价”政府从何而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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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3年12月04日17:58 南风窗 |
作者:张良 前言:评判政府的廉价或昂贵,不在于其开支规模的多寡,而在于开支的合理程度。一个“阳光下”的政府才能告诉我们真相。 “中国是全世界行政成本最高的国家。” 这不是恶意的猜测,不是别有用心的攻击,而是政治和行政问题专家、国家行政学院教授杜钢建以其专业学识,在认真比较研究后的结论。 这样一个结论意味着我们有全世界最“昂贵”的政府。在一个以廉价劳动力著称的国家,这是一个大问题。 大问题当然不会被政治家所忽略。在杜钢建看来,近期国家领导人出访取消送迎仪式、减少代表团人员和交通工具等等举措,正是国家领导人正视这个大问题,带头压缩行政成本的开端。这个开端也带给人们一个新的悬念:“廉价”的政府从何而来? 把政府的运作开支归纳整理,可以看出大致分为两类:它自身的花费有多少(人员及办公问题)?它替国民花费的有多少(建设投资问题)? 前者的弊端及成因已有诸多论述,其核心是对公共事务习惯性大包大揽的全能政府观念下的审批制度,而审批的无节制几乎是必然导致机构臃肿和贪污腐化。在基层政府中,这种弊端是导致政府运作成本高昂的主因。并使得财政收入往往只能满足人员开支,成为一种勉强维持局面的“吃饭财政”。而后者的弊端则是“我请客,你买单”的官场政绩文化。这种流行思维下的大项目、大工程,往往是丁吃卯粮,负债运行,在吞噬更多的社会财富。 建设一个“廉价”的政府,这是一个世界级难题,没有人能开出立竿见影的药方。事实上,与其关注方案,不如关注过程。过去的历程告诉我们,“廉价”的政府可能并不始自宏伟周密的精简计划,而应从政府信息透明化开始。 评判政府的廉价或昂贵,不在于其开支规模的多寡,而在于开支的合理程度。没有透明,我们无从知道新的方案是否会导致更大的成本,也不知道在实施这些针对已有问题的方案时,会有多少新的同类问题产生。没有透明,我们需要对一切的政绩存疑。 在长久的等待之后,现在我们知道,2002年中央政府决定将某事业单位“按照市场化原则推向市场”时,有关职能部门为此花费了100亿元人民币的“改革费用”。这样的“削减成本”方案只会让人感到吃惊和愤怒。而1998年至2001年的机构精简,有关部门至今仍然无法提供改革成本的准确数字。只有在专家们的分析中才能看出,如货币化“工龄买断”、住房无偿拥有、政府为其中一大批人支付昂贵的学位深造费等等“改革措施”,政府支付的代价无疑太巨大了。在成本的考量面前,一个为民办事的官不一定是好官,一个政绩显著的政府不一定是好的政府。我们已不止一次地看到,在当初被宣扬的大举措所震撼者,也可能被日后披露的大代价所震撼。 作为大工程的代表,三峡工程的顺利蓄水不仅让人开心,也让人宽心。人们对它的信任源自其投资论证的周密、分析争议的充分及在全国人大的专项审批中表决的透明。在这样的程序下,人们有理由相信,超出合理开支的机会已被压到最小。即使上千亿的投资也将是一个清晰的,从而是廉价的投资。 反之,在投资总额比三峡工程更大的南水北调项目上,我们感到了决策过程的匆忙和模糊。它的廉价与否只能寄望于不可靠的政府自律上。 一场SARS风波已经吹开了一些笼罩在政府头上的阴云,施政的透明化成了迈向现代化和全球化的中国政府无法回避的问题。在这种氛围下,《政务信息公开条例(草案)》的起草和征求意见工作已在近期完成,这是一个更有价值的良好开端。一个“阳光下”的政府才更有可能成为一个“廉价”的政府。假象是不合理行为的温床,而真相才是人们准确评判政府和采取措施的开端。 建设透明的政府同样是个大问题。在近期“上海首富”周正毅事件中、广州的孙志刚案中可以看到,信息是怎样被一些政府部门作为“生存工具”而牢牢控制着。他们也只有在人为制造的信息不对称中才能维持那一点权威。这些观念的落伍者是我们致富的妨碍,是“廉价”政府的敌人。 相关专题:2003 “年度新闻评论”评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