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袖情--和毛泽东同志在一起的片断回忆(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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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3年12月12日14:43 人民网 | |
方志纯 毛泽东同志作为共产主义运动中的一个伟大的人物,在他叱咤风云的一生中,和许许多多的人有过接触,有过交往,给这许许多多的人留下了难忘的记忆。 我有幸曾和毛泽东同志接触,有幸曾在毛泽东同志身边工作,聆听他的教诲,感受他 一、“你们那里好得很嘛” 这是烽火连天的岁月,我在江西中央苏区瑞金第一次见到了毛泽东同志。 1933年初,中央电令在赣东北土生土长成长起来的红十军到中央苏区参加第四次反“围剿”战争,我随军到了黎川一带。 接着,我和邵式平同志受赣东北党组织和方志敏同志的委托,带着汇报材料和中共赣东北省委的报告,从黎川出发,前往党中央所在地瑞金汇报工作。 我们到了瑞金城,来到中央机关,向主持党中央工作的博古同志汇报——当时,中共临时中央政治局,已从上海迁到了瑞金。 在博古同志办公室,我们简单说明来意之后,便将汇报材料取出,送到博古手上。 由于这是我们第一次系统地向中央汇报工作,所以材料写得比较详细,比较长。博古接过厚厚的一迭汇报材料说:“你们这个材料,什么都有,什么都没有啊。”我年轻气盛,心里就冒火了,当即顶了过去。邵式平同志见我越说越激动,连忙拉了我一把,然后用一种调解气氛的平和口气对博古同志说:“请首长看材料,我们改日再来汇报。” “怎么办?”从博古同志办公室出来后,我和邵式平同志商量着,决定还是找毛泽东主席去。因为,在我们的印象中,毛主席对赣东北是感兴趣的。早几年在他写的《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这篇文章中,就这样称赞过我们:“朱德毛泽东式、方志敏式之有根据地的,有计划地建设政权的,深入土地革命的,扩大人民武装的路线是由乡赤卫队、区赤卫大队、县赤卫总队、地方红军直至正规红军这样一套办法的,政权发展是波浪式地向前扩大的,等等的政策,无疑义地是正确的。”这中间也包括对我们赣东北根据地的充分肯定和科学总结。 “走,找毛主席去。”我们很快商定,找毛主席汇报去。 我们向毛主席住地一沙洲坝走去。一路上,我边走边想:毛泽东,我早在大革命时期起,就不止一次听到过这个响亮的名字,可是却一次也没有见过面。毛泽东是个什么模样的人呢。 我们很快就找到了毛主席的住所。正在屋里办公的毛主席,得知有人前来找他,立即高兴地走了出来。啊,我心目中十分崇敬的毛主席,今天终于见到了您! 毛主席身材高大魁梧,穿一身没有领章的灰布军装,衣服很旧了,但洗得很干净。不知是忙呢还是习惯,他蓄着长长的头发,未加修饰,但很平整。一双令人难忘的眼睛,放射着深沉、睿智、温暖的光芒。清癯的面颊,流露出坚毅和乐观的神色。 我们走上前去,向毛主席作了自我介绍。这时,毛主席用他那有力的双手,久久地握住我们的手,连连说:“欢迎,欢迎。”然后拉着我们进了屋。 一坐下来,毛主席就关切地询问方志敏同志的情况。毛主席说:“方志敏同志我见过两次,一次在广州,一次在武昌。这个同志很好,他创造根据地的方法是正确的。” 毛主席和蔼可亲的话语,消除了我们初次相见时的紧张心理。我们告诉毛主席,红十军已经调到中央苏区来了,方志敏等少数几个领导同志还留在赣东北。毛主席听了,感到有点惊讶:“哦……你们那里不是好得很嘛?” 这时,毛主席详细地向我们询问起赣东北根据地的情况。他从赣东北的政治、经济问到历史、地理,我们一一作了回答。为了叙述方便,他还叫我们画了个草图说明。 毛主席听了我们的汇报后,高兴地说:“你们那里好得很嘛,以武夷山为中心发展,大有文章可做。” 我们越谈越起劲,不知不觉,一个下午就过去了。我们起身告辞,毛主席望着我们,不解地问:“怎么?不谈呐?”邵式平同志说:“天快黑了,耽误您休息了。”毛主席站起身笑着说:“哦,你看,我们谈得连时间都忘记了。” 毛主席把我们送到门口,他凝望着夕阳映照下的根据地的大好河山,饱含感情地说:“真想和各苏区的同志多谈一谈,真想和你们这些在第一线工作的同志多谈一谈。” 毛主席握着我们的手,沉思片刻,意犹未尽地说:“明天下午请你们再来谈谈,好吗?”我们兴奋地答道:“好!” 第二天下午,毛主席再一次会见我们。谈话一开始,毛主席就问我们:“你们那里好得很嘛,为什么要到中央苏区来?”我们回答说,是中央调我们来的,您不知道吗?我们当时还不知道,王明路线已经排挤了毛主席对党和军队的领导。 毛主席听后,沉默了一会儿,果断地说:“红十军不应该调到中央苏区来,而应该加强嘛。”然后又关切地问:“主力调来了,家里还有没有部队?”我们回答说,还有一个赤色警卫师,准备以它为基础,再组织一个军。毛主席听后,放心地点了点头说:“好。” 接着,我们向毛主席汇报说,方志敏同志非常重视军队的建设。首先,是抓主力红军的建设。赣东北红军从开始的“两条半”枪,逐步发展到一个连,一个团,一个军。其次,是重视地方武装的建设。当时,省有警卫师,重点县、乡、村分别有独立团(营)、大队、中队(小队)。至1930年,赣东北党领导下的人民武装体系——主力红军、地方红军、群众武装相结合——基本形成了。 汇报到这里,我们有些担忧地说,这次红十军一调走,赣东北的军事力量就很弱了,虽然已开始组建新红十军,但装备低劣、经验不足,真担心敌人“围剿”时,难以阻挡。 毛主席听了,不以为然地说:“敌人‘围剿’你们,你们跳到敌人后面去就是了。”他解释说,“敌人是想要消灭红军的,红军走了,他还打谁去?他不就撤军了嘛!”说着,毛主席好象看见敌人撤军,轻松地笑了起来。 毛主席实际上是指示我们把游击战和运动战结合起来,跳到根据地外去打,而不要和敌人打拼消耗的阵地战。可是,我们当时没有完全领会毛主席这一指示的意义,认为在敌人对我们实行大筑其“乌龟壳”的策略面前,没有大炮是不行的,总想弄点大炮之类的武器,因此一个劲地向毛主席要求说:“新组织一个军,武器太少、太差,我们想要点大炮。” “装备还是从敌人那里夺,炮、炮弹、枪枝,是应该支持你们一些。这个嘛……打完这一仗再说吧!”毛主席说着,站了起来,踱了几步,然后望着我们,又一次启发说,“你们为什么一定要攻敌人的碉堡嘞?不可以把它引出碉堡来打嘛?”毛主席这一番话,使我们的思想终于豁然开朗,亮堂了许多。 旋即,毛主席回到座位上。这时,话题开始转到这次部队调动上。我们把红十军干部、战士当前的思想动向作了汇报后说:“同志们还是想马上回赣东北去。” 毛主席认真地问道:“跟中央说了没有?”他坚定地对我们说,“要服从中央的命令!”“还没有呢,我们只是跟主席谈谈。”我们回答说。毛主席又一次强调说:“要跟中央报告。” “报告?有的人连我们汇报都不愿意听!”我略带气愤地向毛主席反映说,“我们到了博古同志那里,还挨了他一顿克呢。”接着,我们便把在博古同志那里汇报时受到冷遇的情况,告诉了毛主席。 毛主席听后,严肃地说:“这就不对啰。你们做了不少工作,取得了很大的成绩嘛,怎么能不睬不理,还受批评嘞!” 毛主席这种既服从组织又坚持原则的崇高品德,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毛主席对军队建设特别关心,他详细询问了赣东北红军的产生、成长和发展的情况,问了部队的战略战术,我们都一一向主席作了汇报。 当我们谈到漆工镇暴动,谈到弋横暴动时,毛主席问:“你们开始暴动时有没有斗争?”我们说有。有人遇到挫折,就想埋枪逃跑,但方志敏等领导同志不同意,参加暴动的绝大多数农民不同意。 毛主席听了,高兴地点了点头说:“对,你们做得对。” 当我们谈到红军打下了景德镇时,毛主席高兴地接着我们的话说:“我晓得,我听到你们打下景德镇的消息很高兴。景德镇是江西四大名镇之一,打下它影响大着嘞!” 当我们谈到红军的作战原则“扎口子、切尾巴、吃补药”等办法时,毛主席开始没听懂,问我们是怎么回事。我们便向主席解释说:“扎口子”是指围歼小股敌人;“切尾巴”是指袭击敌人后卫或掉队散兵;“吃补药”是指打小仗,用缴获来武装自己。毛主席听了,哈哈大笑说:“好,好得很,生动活泼!我们这里也总结了十六个字。” 我们说,主席的“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这十六字诀更全面、更科学。这次我们到中央苏区来,就准备好好学习,带回赣东北去。 毛主席谦逊地说:“中央红军和各地红军都要互相学习。”并问邵式平同志,“你学过军事没有?”邵式平同志说:“没有,我在大学是学史地的。” 毛主席赞许地笑着说:“好啊,投笔从戎,放下笔杆子拿起枪杆子。” 当我们汇报到敌人烧了群众的房子,我们军队便帮群众盖房子的事时,毛主席又站起来,郑重地说:“很好,应该,应该。这一条很重要。”他语重心长地叮嘱我们,“一刻也不要脱离群众,到哪里也不忘为群众做好事,这样的军队,才能成为无敌之师。” 在汇报中,毛主席对赣东北根据地建设中的两条路线、两种思想的斗争非常关注,并给我们作了许多宝贵指示。 在谈到前几年执行立三路线的情况时,毛主席幽默地问道:“立三路线叫你们截断长江,你们截了没有?” 我们向毛主席汇报说,1930年5月,中央要红军去打九江,我们打下湖口后,被阻在长江、鄱阳湖的东南面。敌人的军舰在江里游弋,我们放枪,根本打不着,人家理都不理。我们只好望江兴叹,扫兴而归了。这年下半年,中央又叫我们再次攻打九江,我们又一次来到湖口,打下马垱要塞。毛主席插话说:“这里是太平天国部队打败曾国藩的地方。” 我们接着告诉毛主席说,我们在马垱要塞也打了个大胜仗。可是,九江就不同了,它是全国重镇之一,三面临水,又有长江之险,敌人驻兵甚多,增援方便。而我军远离后方,且越湖进攻,孤军深入,恐有覆灭的危险,因此,没有敢冒险去打九江,而是向敌人力量薄弱的都昌、湖口、鄱阳、彭泽一带,以及安徽的东流、秋浦一带进军,并开辟这一带为根据地和游击区。, 毛主席听后,表扬我们说:“很好。我们这点力量怎么打得了大城市嘞!可就是这么一些人瞎指挥!” 最后,毛主席又给我们作了许多重要指示,鼓励我们,叫我们把赣东北根据地建设得更好。毛主席说:“你们的工作做得很好,与其他地方不同,有机会我是要为你们作宣传的。” 毛主席一再告诫我们说:“我们这点力量,我们这点根据地,来之不易,秋收暴动后,我们选来选去,选到了罗霄山脉中段……”我们也说,我们暴动选了好久,最后选到了弋横这块地方。这地方东接浙江,南通福建,北连安徽,西达南浔,是四省的咽喉之地,是反动派统治的薄弱环节,群众基础又好。同时,这地方偏僻,四周多山,有武夷山、怀玉山、鄣公山、磨盘山等等,地理环境优越。 毛主席听了,不住地点头说:“这地方好,很好嘛!”毛主席露出满意的神色说,“以武夷山为中心发展,打完这一仗,我看你们还是回去,巩固这一方面。” 毛主席的亲切话语,给了我们巨大的鼓舞。我们满怀深情地告别毛主席,回到了部队。不久,即以高昂的斗志和必胜的信念,投入了第四次反“围剿”的激烈战斗。 第四次反“围剿”胜利后,大家满以为马上可以回赣东北了!可是由于王明路线的统治,毛主席的重要指示未能得到贯彻,同志们回赣东北的愿望也就没有实现。 红十军被留在中央苏区并改编为红十一军了! 我们浴血奋战亲手创建的赣东北根据地,我们日日夜夜思念的赣东北根据地,由于失去军队的有力支持,在王明路线的瞎指挥下,不断被削弱,最后终于被断送。这是一个多么沉重的历史教训啊! 二、“志敏同志牺牲了,可惜了……” 延安,革命的圣地,战士心中的一盏明灯! 1937年10月间,我终于踏上了这块梦魂牵绕的土地。 风,裹着高原的黄尘,一阵阵呼啸而来,冷嗖嗖的。但是,我们全然不觉得寒冷,以至忘了自己身上穿的还是南方带来的单薄衣服。也许是年纪轻,血气方刚;也许是身上有一股奔涌不息的革命热情,一踏上延安这块土地,我就仿佛进入了一个温暖如春的世界。 殊不知,来到延安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啊!还是1933年那次我和邵式平同志在瑞金向党中央、毛主席汇报工作以后,我们原以为一打完仗就可以回赣东北。那知,第四次反“围剿”一结束,中央组织局的同志就找我们谈话,另行分配了我们的工作。红十军营以上的干部大部分被调离,邵式平同志调闽赣省苏维埃负责,先搞筹备工作;我调任红三十一师政委、黎川军分区司令员、政委、黎川中心县委书记。 接着,我们又投入了第五次反“围剿”的战斗。在王明“左”倾机会主义路线的瞎指挥下,仗越打越糟,根据地日益缩小,最后中央主力红军被迫长征。当时,我被留在南方工作,直到“西安事变”以后,才风尘仆仆地奔向延安。 到延安不久,我就被分配到中央党校十三班学习了。 有一天,毛主席来党校讲课。课间休息时,毛主席来到学员中间。本来,我想走上前去向毛主席问好,但又怕他不记得我,因为我和毛主席只是在瑞金汇报时接触过一次,时间又隔了这么多年,哪知,毛主席居然还认识我。他很快发现了我,并且主动和我打招呼。我赶忙向前跨了几步,来到毛主席的跟前。不等我伸过手去,毛主席却早把手伸过来了。他用力握着我的手,热情地说:“你来了,什么时候来的?”“刚到,到延安不到一个月。”我紧紧握着毛主席的手,异常兴奋地回答。这时,毛主席又告诉我说:“邵式平同志早就来了。” 毛主席的记忆力真好,我随邵式平同志在瑞金向他汇报的事,显然他还记得。我说:“我知道,我们已经见过面了。”毛主席高兴地说:“好,来了就好好学习吧。”接着又叮嘱,“有时间到我那里来谈谈。”“好,好。”我连声答应着。 我知道,毛主席对我们赣东北的干部,对我们赣东北这块根据地是非常关心的。就在我们瑞金那次向毛主席汇报后,1934年,在瑞金召开的第二次全国苏维埃代表大会上,毛主席又对赣东北根据地的工作,给予了表扬、鼓励和指导。毛主席高兴地说:“赣东北的同志也有很好的创造,他们同样是模范工作者。象兴国和赣东北的同志们,他们把群众生活和革命战争联系起来了,他们把革命的工作方法问题和革命的工作任务问题同时解决了。他们是认真地在那里进行工作,他们是仔细地在那里解决问题,他们在革命面前是真正负起了责任,他们是革命战争的良好的组织者和领导者,他们又是群众生活的良好的组织者和领导者。”也就是在这次会议上,毛主席还对赣东北根据地的工业、农业、贸易、财经等方面的工作,给予了热情和亲切的鼓励。 自然,我们赣东北的干部对毛主席就更有着一种特殊的感情。此刻,当我听到毛主席要我到他那里去谈谈这句话时,激动不已,心里充满了快愉。是啊,我有多少话想跟毛主席去说啊!自从在瑞金告别毛主席后,我即投入了炮火连天的战场。在江西的密林里,在闽赣的丛山中,在反“围剿”的激烈战场上,在游击战的艰难岁月里,我是多么想念党,想念毛主席啊!可是,此刻,我又想,毛主席那样忙,我怎么好意思去打扰他啊?我的心情一时十分复杂,十分矛盾。 没想到,毛主席倒一直将此事记在心上。一天,中共中央组织部副部长李富春同志通知我说:“毛主席今天下午要见你。” 下午四点多钟,我随李富春同志兴冲冲来到毛主席住的窑洞。毛主席亲自到窑洞门口来迎接我们。毛主席穿着一身打了补丁的灰布军装,显得很有精神。 进到窑洞,毛主席热情地招呼我们坐下。这是一个四壁简陋的窑洞,墙上挂着一张军用地图,室内有一张办公用的方桌和几条板凳、几张椅子。方桌上摆满各种书籍和文件,以及纸、笔、墨、砚等。 待我们在椅子上落了座,毛主席关切地问我:“从南方来,生活习惯吗?”“习惯!”我说“不习惯,慢慢习惯就是了!”“这就好,四海为家嘛!”毛主席笑着说,“不怕苦,还要不怕死,随时准备掉脑袋!”我望着毛主席,点了点头。 毛主席接着说:“我们红军历尽千辛万苦,才到陕北,牺牲了多少人!留在南方的同志,也有不少人牺牲了!方志敏同志就是其中的一个代表……”“起初我不知道他牺牲了,过了一段时间才听说。”我心情沉重地说。 “志敏同志牺牲得很英勇!”毛主席语调凝重而严肃地说“志敏同志牺牲了,可惜了,王明路线断送了他!” 毛主席的话语,更触动了我的情绪,我有些激动地说:“主席,你在瑞金那次就跟我们说过,红十军不应该调到中央苏区来,可是……” “那已经成为历史啰!”毛主席打断我的话,无限感慨地说:“总结历史的经验,其实当时不但不应该把你们红十军调离赣东北,相反,应该把红军主力往你们那边靠,往武夷山靠。如果这样,恐怕也不至于失败得那样惨。”“王明路线真是害死人!”我忿忿地说。 “这是个沉重的教训,要好好吸取!”毛主席沉默片刻之后,关心地问道:“现在赣东北怎么样?”我告诉毛主席说:“还有一部分同志在坚持打游击。” 接着,我们谈起了在南方坚持游击战争的同志们。毛主席始终关心着这些同志们,他知道我也惦记着南方的战友,便将南方的几个主要游击根据地的情况,给我作了介绍,并预言说:“‘西安事变’后,由于我们党的正确处理,促进了国共两党的合作,建立了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南方几省的形势也会有个大的好转,会越来越好!” 最后,毛主席关切地问我:“到延安了,想干点什么工作?” 对毛主席突如其来的问话,我一时无言以对。想干点什么工作?老实说,我心中一点底也没有。我当时倒是很想得到一个安定的学习环境,坐下来好好学习学习。因为,我从1924年投身革命以来,几乎整天都是忙于工作,忙于打仗,条件恶劣,环境艰苦,很少有机会坐下来学习,读点书。而在参加革命前,又由于家境窘迫,只读到小学就辍学了。眼下对自己来说,似乎最需要的是坐下来读点书。可是,这又怎么可能呢?抗日的烽火已点燃,紧张的战斗在召唤。 毛主席见我欲言又止的样子,意识到我有什么话想说,或者是有顾虑,或者是胆怯,因而不敢开口。于是,他鼓励我:“不要紧,有什么想法,什么打算,就大胆地说吧!” 毛主席和蔼可亲的态度,打消了我思想上的顾虑,于是我便把心里的想法端了出来:“主席,打了十几年仗,现在我真想坐下来好好学习学习”。 “好嘛,想学习,这是好事嘛!”毛主席笑吟吟地说,“现在,你不是在中央党校学习吗?应该趁这个机会学点马列主义,总结一下经验教训,提高认识。”说到这,他又对坐在一旁听我们谈话的李富春同志说,“从南方回来的同志,都要有组织地安排他们学习一段时间。”李富春同志说:“中央组织部正是这样安排的。” 暮色降临,夜霭低垂,我们起身和毛主席告别。这时,毛主席紧紧握住我的手,高兴地说:“好哇,方志纯同志,你想学习,今后有的是机会!” 毛主席的话,说得我心里乐滋滋的。没料到,我的想法,竟得到了毛主席的赞许。我挥手和送我们到窑洞门口的毛主席作别,依依不舍地离开了那温暖的窑洞。 以后的事情,真叫人高兴。在毛主席的亲切关怀下,在党组织的精心安排下,我结束在延安党校的学习后,又被派往十月革命的故乡苏联,在共产国际党校潜心学习了三年。要求如愿以偿,机会千载难逢。我从内心感激党、感激毛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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