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切怀念毛泽东同志(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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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3年12月12日15:24 人民网 | |
欧阳毅 1929年12月中旬,为了克服红四军内部的各种非无产阶级思想,准备召开一个会议。重新回到红四军领导岗位的毛泽东同志,从白天到深夜,在他的住所一次又一次地召开由支队、大队领导干部和战士代表参加的各种类型的调查会、座谈会。会上,毛泽东同志不断发问,亲自作记录,同与会同志进行热烈讨论,共同分析产生这些错误思想的原因,研究纠正 1929年12月底,古田上空瑞雪纷飞,使山川大地披上了素装。著名的古田会议召开了。毛泽东同志作了关于政治决议案的报告,还多次讲了话。朱德、陈毅同志也分别作了报告。与会代表一致通过了由毛泽东同志主持起草的古田会议决议。这次会议的成功,对我军的建设具有重大意义。对此党中央给予高度的评价,认为毛泽东复职仍任前委书记后,红四军“政治领导核心已确立”,“可使中央放心”。 古田会议刚结束,毛泽东收到了林彪写给他的《新年贺信》。信中,林彪对时局和革命前途很悲观,对建立巩固的农村革命根据地缺乏信心。因此,他建议毛泽东采取流动游击方式去扩大红军的政治影响。这实际上是流寇主义。毛泽东同志接到信后,思考了几天,终于在1930年1月5日给林彪写了一封长信。这封信是我收到的。看后,知道毛泽东同志批评了林彪,我没有直接交给他。而交给了纵队党代表彭祜(以后叛变)。当林彪看过此信后,脸色郁闷,没有吱声,顺手把信放在桌子上。当时,为了教育部队,便把信印发下去供大家学习。后来,毛泽东同志决定将此信定名为《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正式发表。在发表时,又作了修改,删掉了林彪的名字。 到了1932年10月上旬,中共苏区中央局召开了“宁都会议”。会上,毛泽东同志又受到了不公正的对待,被剥夺了军事指挥权,调后方任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临时中央政府主席。毛泽东同志到汀州福音医院,一面养病,一面作社会调查,并攻读马列主义理论。这时,中央政治保卫处已改名为中华苏维埃国家政治保卫局,归党中央和国家主席双重领导,我担任国家政治保卫局秘书长。当时陈正人同志也在福音医院养病。我也住了一时期医院。福音医院院长是傅连暲。毛泽东同志曾约陈正人、傅连暲和我去吃饭。他显得非常豁达、乐观,在谈论时局外,还不时讲些笑话。我和贺子珍同志早在井冈山上就认识了,所以常去看望毛泽东、贺子珍同志。在他们的住处,我曾看到毛泽东同志在一些重要文件上所作的批注和划的杠杠。房内摆着许多马列主义理论书籍,如列宁的左派幼稚病、两个策略、斯大林的论列宁主义基础等。毛泽东同志作短期休养后,即回到中央政府,以全力投向苏维埃政府的建设,使苏维埃各项政策、制度,逐步建立、完善起来,各项工作不断发展,中央革命根据地呈现出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中央苏区一至三次反“围剿”的胜利,是在毛泽东同志直接指挥下取得的。如第一次反“围剿”,把敌人从总指挥张辉瓒到伙夫、马夫全部一网打尽。张辉瓒是我们第十师俘获的。祝捷大会上,把他推到台前宣布其罪行。以后兄弟单位开祝捷大会后,不知谁把他的头砍下,装在木盒里,顺水漂到蒋管区去了。第二次反“围剿”时,有人主张红军退出中央苏区到四川去。经过毛泽东同志做工作,坚决进行反“围剿”斗争,结果在15天内,横扫七百里,打了五仗,歼敌三万余人,缴枪二万余支,取得伟大的胜利。第三次反“围剿”,取得的胜利则更大。第四次反“围剿”时,虽然毛泽东同志被夺去了军队的指挥权,但错误的军事路线尚未完全贯彻到红军中去,而毛泽东同志的正确政治路线和正确的战略方针在红军中有深刻的影响,特别是周恩来、朱德同志运用毛泽东军事思想指挥的艺术,所以,第四次反“围剿”战争仍然取得了辉煌的胜利。每粉碎敌人一次“围剿”,苏区版图就扩大一次。中央苏区根据地确实是一片兴旺景象。当时,群众曾流传“中国、外国不如兴国,南京、北京不如瑞金”。这是苏区群众的自豪感和对毛泽东同志指挥英明的赞扬。可是,1933年7月,蒋介石纠集了一百万军队对我根据地进行第五次“围剿”。这时,“左”倾机会主义者的错误路线发展到了顶点,博古他们不懂军事,就把第三国际派来的军事顾问李德当成太上皇,他们说什么“中国已经存在直接革命形势”,这次反“围剿”是“革命道路和殖民地道路的决战”,“国与国之间的战争”,提出“御敌于国门之外”,“分兵把口,处处设防,消极防御,死打硬拚”等口号。林彪也跟着他们一伙鼓吹“短促突击”等拚命主义方针,反对毛泽东同志“诱敌深入”的正确方针和灵活机动的战略战术。正是在他们错误的路线指导下,使红军东堵西挡,完全陷于被动地位。这是第五次反“围剿”失败的一个主要原因。另外,他们在政治上实行极左政策。第五次反“围剿”刚开始不久,发生了一件震撼蒋家王朝的大事件,就是蒋光鼐、蔡廷锴的十九路军,联合国民党内李济深等一部分反蒋势力,发动了“福建事变”,成立了福建人民政府,它主张抗日反蒋,主动和我们讲联合,于一九三三年十月二十六日同我们签订了反日反蒋初步协定。其中拟定给予红军以枪支、弹药、物资等援助。为运输的方便,要求红军建立一个飞机场。当时,我在国家政治保卫局工作,军委任命我为飞机场建筑委员会主任,下设几个处,冯达飞同志任工程处长。有一次,我向毛泽东同志作了汇报,他指示说:这是粉碎敌人第五次“围剿”的良机,你们一定要把这一有特殊意义的飞机场修好。遵照毛泽东同志的指示,我们带领红军战士和民工日夜奋战。高质量地提前完成了任务。周恩来同志到机场视察后非常满意,并准备了奖旗嘉奖我们。可当时“左”倾机会主义者拒绝与十九路军和福建人民政府联合作战。他们根本不知道如何从军事上利用福建事变去粉碎敌人的第五次“围剿”。后十九路军又派了一位代表前来谈判,有一次还列席了我们的第二次全国苏维埃代表大会。会上,有人当面指责说:“中间派别是最危险的敌人”,“第三势力比反革命蒋介石还反革命”。他这样一骂,弄得那位代表非常难堪,脸色红一阵,白一阵。 当时,毛泽东同志很清楚地看到了这一点。尽管他已被夺了军权,仍然与“左”倾机会主义者进行了斗争,并提出了不少英明的主张。他曾向中央建议:“当福建事变出现之时,红军主力无疑地应该突进到以浙江为中心的苏浙皖赣地区去,纵横驰骋于杭州、苏州、南京、芜湖、南昌、福州之间,将战略防御转变为战略进攻,威胁敌之根本重地,向广大无堡垒地带寻求作战。用这种方法,就能迫使进攻江西南部福建西部地区之敌回援其根本重地,粉碎其向江西根据地的进攻,并援助福建人民政府。可是,临时党中央根本听不进去。因此,当蒋介石进攻十九路军和福建人民政府时,他们采取了坐山观虎斗和见危不救的态度,使敌在轻而易举地解决了十九路军之后,又很快集中力量来对付红军。到1934年10月,中央主力红军虽经一年的艰苦奋战,也未能取得第五次反“围剿”的胜利,使中央苏区和红军遭到严重损失,终于被迫作战略转移——进行长征。所以长征是王明“左”倾机会主义路线者造成的。 1934年10月,长征开始时,“左”倾机会主义者又惊慌失措,转变为退却中的逃跑主义。部队出发前,不作深入的政治动员,行动计划只传达到师一级干部,下面稀里糊涂。转移时又不把握时机,主动歼敌,而是搞坛坛罐罐“大搬家”式的逃跑。对这种逃跑式的搬家,毛泽东同志形容为“叫化子打狗,一边打,一边走”。只要狗咬不着就行了,根本不想把狗打死。那时,“左”倾机会主义者,正是这样,根本就不想消灭敌人,也没办法去消灭敌人。中央红军经过了三个月英勇奋战,付出了很大牺牲,才冲破了敌人第四道封锁线(就是突破湘江的一仗)。这时,八万多人的部队,过湘江后只剩下三万余人了。我五军团的三十四师被敌切断未能过江竟全军覆灭。“左”倾路线的错误领导,使红军陷于极端危险的境地。 在中央红军长征之前,红二、六军团已向西进到湘鄂川黔边界地区,在那里建立根据地,有力地配合了中央红军的长征。在长征开始后,“左”倾机会主义者把希望放在与红二、六军团会合上。蒋介石为了阻挡中央红军与红二、六军团的会合,调来以五、六倍于红军的兵力堵截去路,妄图“围歼”中央红军。在这紧急关头,毛泽东同志当机立断,坚决主张放弃同红二、六军团会合的计划,改向敌人力量较为薄弱的贵州前进。尽管博古、李德仍坚持要去湘西,但这个正确主张得到了中央军委大部分同志的赞同。1934年12月,中央红军向贵州前进,一举攻克黎平,并占领乌江南岸的猴场(草打)等地。1935年1月,红军英勇作战,强渡了乌江,解放了黔北重镇遵义城,使中央红军脱离了险区。 在渡乌江时,军委二局副局长钱壮飞在躲避飞机时失踪了。当时军委指示五军团设法寻找。钱同志是长期做保卫工作和情报工作的干部。早在上海时曾在党中央担任保卫工作,中央苏区时在国家政治保卫局任侦察部长。当然,他掌握着党和红军的很多重要机密。毛泽东同志很重视此事,他不但知道钱同志掌握着重要的机密,而且也了解他是个多才多艺的干部。所以他指示一定要找到这个人。当时五军团把这一任务交给了我。我同钱同志在保卫局共过事,我很为他的安全担心,接受任务后,迅即带一保卫部队,返回河对岸寻找了一个多小时,终未找到。这对革命是一很大损失。后来到延安,才知钱壮飞同志是被土匪绑去了,他在危难中曾写信给在上海的妻子设法营救他,但其妻子也没有办法能营救得了,结果,钱壮飞同志就被土匪杀害了。至今我还深深怀念这位为党作出过贡献的老战友。 中央红军在强渡乌江脱离险区之后,红军中广大党员和指战员经过革命实践的反复教育,深深懂得毛泽东同志的领导是一条正确的路线,大家热切盼望毛泽东同志回到领导岗位,继续领导全党,统帅红军!而王明博古推行“左”倾机会主义路线,所造成的极大恶果,越来越引起大家的怀疑和不满,纷纷要求撤换他们的领导职务。这就为遵义会议的召开,作了思想准备。 1935年1月,党中央在贵州遵义召开了扩大的政治局会议,即具有伟大历史意义的遵义会议。会议集中全力纠正了“左”倾机会主义在军事上和组织上的错误,改组了中央领导机构,稍后,有毛泽东、周恩来、王稼祥同志组成的三人小组直接指挥全军,结束了以博古为代表的“左”倾机会主义路线在党中央的统治,确立了毛泽东同志在全党的领导地位。从此,把党的路线转到了马克思列宁主义的轨道上。这是经过多少流血牺牲,花了何等大的代价才得来的啊! 遵义会议,在革命最危急的关头,挽救了党,挽救了中国革命。它拨正了中国革命的航向,它“团结了党和红军,使得党中央和红军主力胜利地完成了长征,转到了抗日的前线阵地”。遵义会议,是我党和我国革命发展史上一个伟大的转折点,也是我党从幼年的党转到成熟的党的标志。从此,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革命,就一直在毛泽东同志的英明领导下,从胜利走向胜利。 遵义会议后,中央红军在毛泽东同志的英明指挥下,采取机动灵活的战略战术,巧妙地调动敌人,迅速掌握了战略上的主动权。 长征中四渡赤水,毛泽东同志用兵如神,高超的军事指挥艺术,出奇制胜的战略思想至今仍留在我的记忆里,值得我们很好学习。 长征中,我红五军团的任务是掩护全军实行安全转移的战略任务,一路都是打的后卫阻击战。因此,对路线的正确与否,感受最深。遵义会议前,我们后卫,天天挨打,最艰苦,最疲劳,损失最大,补充最小。部队官兵意见很大。特别恼火的是对那位“独立房子先生”的插队。所谓“独立房子先生”,就是那个太上皇李德,他住的房子,是个四边不靠的一座独立房子,大家讽刺称他为“独立房子先生”。遵义会议前,他在行军中插队,大家敢怒不敢言。但遵义会议后,他再插队时,大家就嘘吼他,从此他就不敢插队了。 在四渡赤水过程中,五军团仍然是后卫,但指战员情绪非常高涨,夜间行军,白天战斗,吃不上饭,睡不成觉,一夜走八、九十里。有的病员说:“要是在几个月前我早垮了,那时心里不明白呵!现在明白了。跟着党走没有错,这点病不算什么,一定能胜利走到新的根据地!”为了掩护主力渡金沙江,我五军团奉命在石板河一带阻击敌人。利用有利地形顽强阻击,敌人每天最多只能前进七、八里。打到第五天,敌人两个纵队云集山下,形势逼人。当时,五军团个别领导采取怀疑态度。毛泽东同志和党中央为此派李富春同志来到我们五军团,在高干会上,他告诉我们说,现在只有皎平渡一个渡口,而且只有几只小船可以渡江。毛泽东同志正在亲自指挥数万红军日夜渡江。现在已渡过三分之二,只要再坚持三天三夜,蒋介石数十万军队的围追堵截即要宣告破产。最后李富春同志以极其坚定的语调说:“毛泽东同志要我告诉同志们,中央相信五军团定能完成这个伟大而艰巨的任务。”毛泽东的指示传到部队,化成了无比坚强的战斗力量。战士们说:“人在阵地在,坚决完成任务!”“告诉党中央和毛主席,就是五军团打光了,也要掩护主力安全过江,不要说三天三夜,就是十天十夜也守得住。”我们以一当十,以十当百,胜利完成了掩护任务。当我们撤出阵地,一口气跑了五十里赶到江边,渡过金沙江,把几支小船烧了,以后敌人赶到岸边,只好“望洋兴叹”!过江后,我们在会理附近和一、三军团会合,进行了短期休整。当时五军团政治部文化科科长黄镇同志编了一个活报剧《一只破草鞋》,由军团“猛进”剧团演出,在全军会演中获得一等奖。这个剧生动地歌颂了毛泽东同志指挥的英明,使红军在十分艰难危急的情况下战胜了敌人的围追堵截,也深刻地嘲讽了蒋介石这个笨蛋,指挥数十万人马,跋涉数千里,尾追我军到金沙江边,却毫无所得,只拾到我们战士穿的一只破草鞋。同时,也说明当时红军政治、文化生活十分活跃,在那样紧张的战争环境中,短短几天就自编自演了这样的节目,表现了紧张的战斗作风和高度的革命乐观主义精神。 我们从亲身经历四渡赤水的整个战斗中,深深体会到,毛泽东同志高瞻远瞩,全局在胸,善于根据情况的变化,以高超的军事指挥艺术,机动灵活的战略战术,巧妙地隐蔽我军战略意图,有计划地调动敌人,牵着敌人的鼻子走,声东击西,避实击虚,力争主动,力避被动,真是用兵如神。四渡赤水之战,生动地体现了毛泽东同志伟大的军事思想和战略战术,是我们学习运用辩证唯物论指导战争的光辉典范。 在四渡赤水过程中,当时担任一军团军团长的林彪,对变化着的战争实际视而不见,极力反对毛泽东关于寻求新的机动作战的方针。一渡赤水后,林彪抗拒军委关于向扎西集结的命令,提出“弄清我们在何处,再给我们命令”,并要军委和红军主力向他靠拢。在毛泽东同志的多次批评督促下,林彪整整拖了四天,最后才不得不带动部队向指定地区集中。二渡赤水后,林彪夸大困难,不敢打娄山关和向娄山关以南地区实施迂回包围。当红军占领娄山关等地后,他又抗拒军委指示,不敢直追逃敌,直下遵义。在渡金沙江前后,林彪公开反对毛泽东同志的正确领导,甚至说毛泽东的指挥是“鞋底板擦油,会拖垮部队”,“现在领导不成了”,要彭德怀出来指挥。并写信要挟党中央撤换主持中央和军委工作的毛泽东同志和朱德同志。林彪的这些错误作法,在会理会上受到了毛泽东同志和党中央的严厉批评。毛泽东说:“毛孩子,懂得什么!”这就是批评林彪的。关于林彪要求撤换毛泽东、朱德同志的领导问题,1972年,我被林彪反革命集团关押五年之后,第一次看到朱德同志时,朱德同志还亲自向我谈过这事。 毛泽东同志在井冈山、中央苏区、长征中的伟大革命实践,这里我所记述的仅是片断回忆,他在中国革命危难时的伟大历史功勋,是永垂史册的。 相关专题:纪念毛泽东诞辰110周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