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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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淮为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市场研究所所长

　　谢谢大家！

　　尊敬的潘局长、各位来宾、各位专家、新闻界朋友和我们这么多年轻的大学生们，很高兴有机会我们在信念伊始的这么一个地方，谈环境发展与可持续的问题，那么我很高兴潘局长用文明这个词给我们这个论坛一个新的境界。我们把文明作为一个主题作为一个起点来考虑可持续发展和环境问题的时候，确实使我们对问题的认识以及我们所推进的这个事业有一个最高层次的一个重要性。

　　实际上，在当前、在全世界、在中国、在我们大家中、在我们媒体上，大家讨论的问题主要是三个层面，一个是经济、一个是社会，再一个就是整个客观世界。我们所提到的文明，我们延续刚才潘局长提的话题，在经济这个系统中最高的文明是效率，文明的核心是效率，如何取得更大的生产成果，产出与投入的比值更大的提高，用高效率的要素支配者取代低效率的要素支配者，以提高生产效率，在社会这个效率里面盈利的核心是公平，不同的宗教地缘，不同的历史严格，人们对公平有不同的认识，但是在这个客观世界这个系统中，文明的最高境界的核心是和谐，我们在讨论一个和谐的问题，这就是新发展观问题。

　　实际上所有的对抗，大家回想一下，如果我们在一定的哲学意义上说，在历史发展过程中，都和资源、机会、生存空间的有限性密切联系在一块的，如果资源是无限多的，人们本来用不着战争，用不着对抗，用不着暴力，道路也无限宽的话，连红绿灯都可以不要。事实上，我们在过去所讨论的各种公平和效率问题都和资源的有限性联系在一块。刚才潘局长讲到的，一种生产力带来的文明、技术进步带来的文明，取代另一种文明，这是文明的对抗，生产效率的对抗，实际上也是和资源的有限性联系在一块的，如果土地无限多，人们用不着想更多的提高农业生产力的范围，如果矿石无限多，不会有殖民地掠夺，如果石油可以在所有的国家都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布什和萨达姆也不会发生矛盾。就因为有限性，所有大的文明的对抗，不管是在经济系统内还是社会系统内，最终根源是人和自然界的关系有了不协调。

　　那么，如同刚才潘局长讲的，我们生活在矛盾如此尖锐的时代，那么我们也如此的生活在幸运的时代，那么去年中国共产党召开了一次重要的会议，十六届三中全会，十六届三中全会提出了重要的一个理念，叫做树立以人为本，坚持全面协调可持续的发展观，那么大家听来似乎全面无奇，不需要上重点大学才能听明白，好象就是考虑问题全面一点，做事情的时候坚固一点就是这个意思。不是，是我们对历史、对文明、对人类与客观世界之间的关系，对我们种种的经验和教训的深刻总结基础上提出的新发展观。这个新发展观，由于时间关系，我只跟大家做一个最简要的概括。

　　十六届三中全会这么解释这个发展观，用了16个字，统筹社会与人类之间的发展关系，统筹城乡之间的发展关系，统筹我们对内发展与对外开放之间的发展关系，区域之间的发展关系，人类与自然界之间的发展关系。十六届三中全会之间的这个新发展观，这四个字在三中全会第一次写进党的文件，但是新发展观的这个思想已经在作为一个完整体系，在2002年的中国共产党第十六次全国代表大会中完整的提出来了。

　　我相信我们很多年轻的同学们在课堂上，我们很多领导们在党校或者组织部或者宣布部办的培训班，或者是我们的媒体在采访中已经不知道多少次深入的思考过我们党的十六大报告提出的内容。

　　但是我提一个问题，不知道大家注意到没有，十六大报告用了一个很重要的词这个词叫和谐，在这个文件中有多少个地方用到了和谐这个词？在什么地方用到了和谐这个词？十六大报告有6个地方讲到了和谐这个词，而且是在6个都是第一层面上到了和谐，这6个方面是政治、经济、社会发展、改革目标、对外交往、人类与自然界关系。讲到和谐又怎么样？讲到和谐是我们在未来发展战略不仅是全面小康，不仅是更加富裕，不仅甚至成为世界强国，而且是我们对我们人类、我们民族、我们国家和自然界和客观系统之间关系的一个重新的认识。

　　我们多年来，熟悉于非此即彼，非黑即白，非友即敌，非善即恶，这样的思维方式、这样的认识论、这样的发展观，我们熟悉的政治理论是，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这是革命的首要问题。革命是什么呢？革命就是一个阶级推翻另一个阶级的暴烈的行动，注意，发生矛盾的时候要推翻对方，而且要用爆裂的方式推翻对方。我们熟悉的口号是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凡是敌人反对的我们有要拥护，凡是敌人拥护的我们就要反对。但是，现在我们知道了，原来兼容、和谐、多样化也是这个客观世界符合规律的试点，解决矛盾的方法和我们解决矛盾所追求的合理状态。

　　我们知道这个和谐就经济系统和社会发展之间的关系搁置后，人们注意到，最近两年来，在我们媒体上，在我们专家的言论中，在网上网民的帖子里面大家都在讨论公平，毫无疑问，市场经济可能导致的一个结果就是财富分配的不均衡，发展速度的不平衡，社会群体之间出现了利益矛盾，这个矛盾自然就会引起人们对公平的思考，解决这个矛盾处理的不当，或者是不断发展就会导致对抗，对抗发生了，我们怎么解决它呢？我们传统的办法是如同经典的文艺作品《白毛女》给我们描述的，此处不留爷，爷去投八路，大车跑出去，投奔八路军，引来八路军，把黄世仁毙了，我们用这样的办法来解决社会利益矛盾群体当中的冲突，当他们矛盾激化的时候，用他们的话说，我们要否定一切原有的社会财富契约的办法，用重新分配财富的办法，在解决已经激化的社会群体之间的矛盾冲突、利益冲突。

　　我们现在又出现了市场经济竞争，效率优先，导致了财富分配又有了不平衡了，又有了地区间的发展不平衡，城乡的发展不平衡、贫富的不平衡，在职职工与下岗职工之间的不平衡、垄断行业与非垄断行业的不平衡，诸多利益矛盾，我们打算用什么办法来解决这些矛盾呢？请注意以下的话是党的十六大报告说的话，我们打算用让一切创造财富的源泉充分涌流的办法来解决这些矛盾，我们打算用对一切对社会做出贡献的矛盾都得到尊重的办法来解决，我们打算用社会各个群体各尽其能、各得其所、和谐相处的办法来解决这个矛盾。这就叫和谐。

　　我们党的十六大报告提出了，人们合法的劳动收入和合法的非劳动收入都应当受到保护，我们不以人们财富多和少来区分人们的政治立场、政治态度、政治的先进与落后，体现的都是这样的一个和谐。这个和谐实际上并不仅仅是社会群体之间、社会与经济之间，包括对外交往之间。一个多月前，温家宝总理访问美国，踏上美国的第一天，美国的新闻界就问了温总理，说温先生，我问你一个问题，你的新一届政府怎么看待中美关系，温总理没有说我们来到这里，是号召全世界人民团结起来打败美帝国主义以及一切反动派，温总理说，中美环境和则两利，斗着俱伤，大家可以在网上查一下，如若不信，你可以检索一下很容易找到，这就叫和谐。

　　再往前两个多月中，东盟召开10＋3会议，东盟10国加中日韩三国，温总理代表新一届中国政府和中国国家参加这次会议，发表了一篇文章，其中讲到中国打算以什么样的态度和立场，来处理我们和我们街坊邻居的关系呢？总理讲了6个字，睦邻、安邻、富邻，这就是我们这个民族在对外交往过程中的新的立场，协调、和谐、统筹。

　　那么在和自然界之间的关系也是一样，我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强调人类和自然界的关系需要有一个心的出发点，新的态度、新的方式以及追求的新的矛盾解决的状态。我上大学像诸位在座的同学们在大学里念书的时候，那时候的哲学教科书和一切教学版本的教科书都写着呢，生产力是什么呢？就是人们征服改造自然的能力。十六大报告和十六届三中全会和去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一次比一次强调，人类和自然界之间的关系不是征服与被征服的关系，是和谐相处的关系。我们所以说，提出新的发展观绝不是号召我们在讨论问题、处理矛盾的时候，兼顾一点、考虑全面一点这么简单，是我们睁开眼观察这个客观世界，是我们制定一切发展长期长远战略的时候根本出发点的调整，这就是中华民族一个文明进步的时段。

　　刚才潘局长说我们生活在一个幸运的时代，我们有机会来目睹这样一个历史的变革，我刚才坐在这个椅子上的时候，我看到我的面前坐着这么多的年轻同学们，我想到的1966年，三十六七年前中国有一个运动叫红卫兵运动，那时候他们的成员都是像你们这样的年轻人，那次运动的结果是对文明的一场大践踏，今天我们坐在这里的时候，我们更多的需要的是绿色的卫兵，他们将把我们文明的基础推到一个更高的层次。十六届三中全会提出了坚持以人为本，树立全面协调可持续的发展观，其中以人为本这个话题，在对全面协调可持续是一个更高的概括和总结。一方面，在人类文明发展过程中，人们经常会把自己，把本原，把人这样一个根本我们之所以组成社会，之所以发展经济的根本目的给忘记。

　　机器本来是人类谋取更大福利的工具，提高效率的工具，但事实上在人类工业文明过程中，人成了机器的延伸，成了机器的努力，每个人群体和个体的活动节奏都必须服从机器的意志。比如说在流水线上你按动电钮的时候，它不论春夏秋冬，不论白天黑夜，不论男女老少，不论你昨天晚上是否和女朋友吵架，今天身体是否舒服，总之从第一秒钟到最后最后一秒钟你必须服从机器的节奏。大家看看好莱坞电影所导演的机器的思考，机器已经成了人类的产物，已经成了人类的征服者和制造者。这次的好莱坞大片讲的是机器和人类的决战，无论是两个结果，一个是机器被人类征服，再一个就是机器是人类的产物，人已经无以复加了，我们再靠一个机器人把我们虫灾难和在罪恶中拯救出来。

　　事实上市场经济也是同样，货币是什么？货币不过是我们易于交易的一个方式，便于社会分工，但是最后变成对工具的追求、对货币的追求是我们的目标，人已经被完全忽略忘记了，别以为这是资本主义或者是狭隘的利益追求所导致的结果，在我们一大二公体制下对人的否定更是无以复加的，长春桥所说的，宁要社会主义草，不要资本主义苗，这是对人本身最大的否定，人活着都不要。我们人之所以活着，我们讨论人用什么主义来发展的时候，首先是我们人得活着，而且要活得好一些，如果我们把人得活着，要活得好一些的这个给否定了，那么我们宁可要社会主义草，不要资本主义苗的时候，我们人类也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了。

　　那么将来你的领导或者你的老板找你谈话的时候，前10分钟表扬你的话可以不听，他一说但是你就马上精神起来了。我们的确在忘记人、否定人、忽略人这个问题上有过太多的失误。但是，我们把人摆在不适当位置的时候，导致的失误也同样非常严峻，也同样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教训，我们曾经走过与天奋斗、其乐无穷，与地奋斗其乐无穷，与人奋斗其乐无穷，我们曾经说过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我们现在知道了，人不是这个客观世界的中心，宇宙万物，世界的发展，环境的变化并不是以人为中心而发生的，也不是按照人的利益要求和人的愿望而出现的，勇气号登上火星，地球生存超过50亿人，请人们记好这个数字，那么三千亿年这个地球的通知者是恐龙，这个地球的存在超过三千亿年。

　　那么在南极考察的时候，遇到了一个艰难，那么我们南极考察队带来了一个八亿年前的化石，那么如果现在还是那么山清水绿，头盖骨的南带有何不同，这两个猿人头带故，一个是五十万年前的，一个是五万年前的，人类在漫长的进化过程中，尽管这个年头，这个时间单位已经从亿年、千万年、百万年，说成十万年，万年，但是也毕竟是一个及其漫长的时代，我们人类的祖先、我们中国的祖先，在周口店的繁衍存在了45万年还没有走出来。人类有记载的文明史才不过5000年，人类创造出自己的一个精神领袖，一个精神统治者叫做上帝，才不过2000年，我们刚过了千年之交没几您，可见这个世界的发展变化，人类不过是一个非常匆忙的过客而已，一个短暂的存在而已。人不是这个客观世界的中心，我们在以人为本这个问题上，并不是以人的意志为本，而是强调人应当是理性的，懂得主动的适应，顺应，认识和客观世界的关系，调整约束自己的行为，实现和自然界之间的和谐，这才叫以人为本，而不是要求客观世界服从我们的意志，那叫以人为本。如其不然，我们必定走到使我们人类这个种群连一万年都存续不下去的时候，我们有一天，将来的历史，新的智慧生物种群来考察人类，可惜在一个漫长的过程中，只是一个匆匆过客的一瞬间。我

　　们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我们每一代人都有自己的责任和世界义务。

　　对我们中国来说也是同样，我们喜欢说发达国家，我们正在奔全面小康，努力把我们的国家也建成世界上的经济强国，我们十六大报告说，我们要推进的是一个汇集十几亿人口的这样的一个伟大发展的战略，但是大家可知道现在全世界的发达国家加在一块的人口才不多7亿人，以北美经济区、东亚经济区和东欧经济区的人口加在一块才不过7亿人，人类用二百年的历史，才让7亿人享受了工业文明，这7亿人享受了工业这种物质生产里，导致的文明状态使人类经历了不知道多少次的人类泛涌、资源掠夺、战争统治、几百年的饥饿、疾病、不稳定。那么我们有没有机会也像其他发达国家走过的那样，重新分配一些殖民地，重新进行一次圈地运动，或者是其他资源的掠夺，或者我们像日本一样，有机会重新等待一次五十年代末的海湾地区的资源大发现，我们没有。我们面临的实际上并不像我们在小学的时候，老师给我们讲过的中华民族是一个伟大的民族，中国是一个地大物博的国家，其中之大部分是对唯独资源禀赋这个状况，可能和我们历史上我们所受过的诸多教育是不一致的，中国固然国土辽阔，但是资源禀赋状况是非常贫乏的，我们支持中国工业化的45种资源矿产种中，有25种是严重短缺的，这45种主要矿产类不是我们自己定出来的，是联

　　合国根据经济发展的客观规律归纳的，我们所缺乏的25种差不多都是最大宗的支持工业化的基础性材料和资源，水资源、铁矿石、有色金属、石油和其它能源等诸多种。

　　因为时间关系，我们简单给大家数字认识我们的资源前景，我们中国的石油资源后备储量只有220亿吨，可进行资源开采的只有65亿吨，我们按照先有的人口数一除，不要说25年之后的人口数，那么人均拥有量是5吨，那么美国在2001年2.6亿人消耗了9亿吨石油，人均4吨，如果我们中国人均石油消耗量达到美国现在的水平，把我们的后备石油资源储量的边角预料都挖出来，够我们用一年零四个月的，而美国一年消耗9亿吨石油还仅仅是他一次能源消耗量的40%，我们的人均石油后备资源储量只相当于世界平均水平，我们只跟平均水平比，我们用不着和萨达姆的伊拉克资源富裕国家比，我们也不用和资源富裕国家的美国比，人均后备石油总量只相当于世界石油资源平均水平的一勺多一点。

　　那么天然气资源后备资源人均储量只相当于世界平均水平的4%，我们国家目前一次能源中68%是煤，这在所有发达国家中没有一次能源完成工业化的，以煤为主的结构。因为煤这种能源是低热值高污染高运输成本，很多弊端，但是我们也只能选择这样一个能源结构。是不是我们的煤多得不得了呢？中国的煤炭资源总量是比较丰富的，但是我们有13亿人，拿13亿人一除，就目前的人口数，人均煤炭后备资源储量和全世界的平均水平相比，我们只有一半略多一点点，54%。但是，我们并不能就此止住向经济发展的脚步，止住我们追求民富国强的梦想，这就带来了我们最大的一个发展矛盾，世界经济发展与自然界关系的矛盾冲突，与资源之间的矛盾冲突。

　　我们现在2003年末的最确切数字我还没有拿到，2002年末中国的汽车保有量2050万两，美国2.6亿人口的气辆保有量2.63亿辆，中国的人均机动车保有量达到美国现在的平均水平，需要全世界的汽车生产能力专门为中国生产26年半，这26年里面全世界的人都不买汽车也不允许他们更新汽车才行。油在哪里？能源动力在哪里？当然，我们相信随着科学技术的不断进步，比如说在发达国家的工业化过程中，始终给我们留下了非常重大的技术遗憾，就是没把汽车这种工业化的典型产品和电力这个工业化的标志性产品在技术上充分的结合一块，也许这个历史任务由中国来完成，这个技术突破最终将落在中国人头上。即或如此，中国这个国家，我们要实现小康，全面小康，赶超发达国家，享受现代文明，我们第一位必须解决的就是环境，和处理好和环境之间的关系。

　　如其不然，不要说我们的子孙后代，就是我们这一代人，恐怕都不能够看到我们所理想的那一天，我们这个经济系统就可能崩溃。幸好，我们现在有了比较强大的物质实力，也有了比较文明、比较充分的认识，我们懂得了主动调整约束自己的行为实现和自然界关系的协调，我们有机会站在这样一个讲堂上来大声疾呼和谐的问题，这是中国在过去一百年来，请记住，在过去一百年来的一个伟大的历史进步。在过去一百年来，我们更多的是在这个社会中的精英们在那里呼吁斗争、征服。我们相信这个时代，一定会使我们这个社会的文明有一个历史性的进步，也相信这一个伟大的事业在我们手中有进一步发扬光大的机会。

　　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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