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方

　　(一)

　　托尔金说，魔戒的故事发生在一个名叫中土的地方。汉译本的魔戒系列都附有中土的地图。直观上看，所谓中土，实 际上是一个大岛，形状上约略类似刨去俄罗斯、北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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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班牙、意大利的欧洲大陆。魔戒使者弗拉多以及霍比特人的家乡霞尔 ，大致在相当于法国南部那个位置；精灵族居住在荷兰、比利时附近，他们西边是大海，海那边就是托尔金所说的永恒之地， 中土的人类纪元开始后，精灵族移居到那里。按照托尔金的意思，冈多夫以及各种神圣也居住在那个地方附近。

　　好了，现在我们继续在中土的旅行。托尔金在首部曲里讲，魔戒分队在精灵族那里集合，然后出发去莫多也就是索隆 的老巢，完成将魔戒销毁在厄运山口的使命。如果您手头没有这部小说也就是说没有中土的地图，那么不妨找一张欧洲地图， 勉强可以对付。我希望咱们能够在一个彼此相对熟悉的语境里谈话。

　　(二)

　　首部曲里，魔戒分队出发后翻越了雄奇的雪山，你不妨把它理解为欧洲地图上的阿尔卑斯山，尽管它的实景取自新西 兰。然后他们闯入莫利亚隧道，冈多夫在里面经历了一场脱胎换骨的战斗，随后变得法力更为强大。莫利亚隧道，你可以把它 理解为开凿在阿尔卑斯山里边。

　　第二部双塔奇兵。所谓双塔是指白衣术士萨茹曼的伊森加德，还有就是索隆在莫多的黑塔楼。第二部主要是消灭萨茹 曼和伊森加德，而伊森加德在中土的位置，你不妨理解为欧洲地图上的捷克一带。那么，伊森加德的死对头人类王国罗翰，大 致相当于匈牙利附近。双方爆发激战的圣盔谷，应该在两国交界地带。

　　第三部王者无敌，主要场景南移至冈多国，冈多和罗翰是中土最强大的两个人类王国，冈多又相对强一些，它是抵抗 索隆的主要力量。冈多之于中土，位置上相当于克罗地亚之于欧洲。当然这个比喻不太恰当，因为克罗地亚相比于欧洲显得太 小了，因此中土在这个地方膨胀了一下，赋予冈多足以抵抗索隆黑暗势力的广大腹地。冈多与莫多相邻，现在你就很好理解， 莫多国之于中土就相当于整个巴尔干半岛之于欧洲。但两者有一个不同：巴尔干向南伸入地中海，然而在托尔金的中土地图上 ，莫多的领土向南一直延伸到地图之外，因此我们也就不好断定中土一定是一个大岛。不过在中土地图莫多方向的外边，托尔 金也交代了，那里是一些莫多的盟国，提供了相当多攻打冈多的兵力。电影里边，战场上突然出现的象军，以及大象背上战士 们的热带装束，应该来自莫多的这些盟国。

　　至此，相信您对中土大致有了一个了解。下面我想讨论的是，中土与欧洲的某种相似之处，到底是我的臆断，还是托 尔金的某种潜意识。本人坚定地认为答案应该是后者。

　　(三)

　　对于中土来说，和平之地在西方，比如霞尔和精灵族的居住地；而终极的幸福之地在大海的西边，则我们不难联想到 大西洋彼岸的美国。托尔金的魔戒系列分别写作于二战前和二战后，我以为他对幸福之地的方向指定应该是受当时普遍思潮的 影响。当然，作为研究古英语和古代北欧语言的专家，托尔金不至于现实到给纳粹在中土上安排一个位置(如果非要有一个对 应物，我觉得萨茹曼以及伊森加德勉强算是)，我觉得他实际上把邪恶势力设定为历史上的奥斯曼土耳其帝国。莫多国的位置 ，恰好相当于土耳其人鼎盛时期的疆域。特别是中土地图上莫多国向南一直延伸到地图之外，我猜想可能暗示着历史上土耳其 帝国的亚洲以及非洲部分。历史上，匈牙利人是抵抗土耳其的主要力量，而中土的罗翰国最后也坚定地加入了抵抗索隆的大军 ，并且在冈多大城之战中发挥了决定性的作用。至于冈多，我们不妨联系一下斯拉夫人抗战土耳其的历史。当然这种解读方式 有点类似红楼梦的索隐派，信不信由你。我们不过是在纸面上做一次有趣的旅行，一个游戏而已。

　　我不知道托尔金自己在书桌上描画中土地图的时候，有没有想到这些，但我相信他无法完全避开历史和时局的影响。 顺便说一句，画自己心目中的地图，可能是很多男孩子都做过的事。我也画过，我可以告诉你，无比过瘾。

　　弄清楚这些，下面一个问题是：中土有多大？中土生活着多少“人”？人之所以打引号，是因为他们包括人类，也包 括矮人、精灵族、霍比特人，甚至还应该包括奥克斯、乌路克这些没发育好的、专供索隆和萨茹曼驱使的邪恶大军。

　　托尔金并没有回答这两个问题，他的中土地图也没有给出一个比例尺。因此我们有必要做一些研究工作。

　　(四)

　　中土有多大？我的答案是，在地图上它大致相当于中国东部一个省比如河北或者山东的面积。它应该没有英国那个岛 大，但新西兰的南岛、北岛相对来说又小了点。为什么这么说？我来做一点简略的论证工作。

　　第三部里讲，罗翰国的军队集合起来要去援救冈多，他们认为，如果保持战斗力而不是狂奔累垮，这段路要走3天。 罗翰国的军队都是骑兵，因此我想，骑兵一天行军40～60公里应该是常态，也就是说，罗翰和冈多大致是北京到天津的距 离。而两个国家的面积，从中土地图上判断，大致也应该与北京或者天津这样的直辖市差不多大小。推而广之，整个中土应该 相当于河北省的面积。至于霞尔啦什么的，也就一个县的规模。

　　罗翰援救冈多，集中全国兵力得到6000人马。按照古代男子1/3参战这个比例可以估算出，罗翰国成年男子大 致有两万人，成年女子亦在此数，再加上老幼，该国总人口大致六七万之间。冈多要大一些，总人口可能在10万左右。那么 整个中土的人类，应该在20万左右。精灵族衰落了，估计数量很少。矮人除了吉穆利再没第二个，也没落了。霍比特人可能 相对要多一些，但以一个县的规模，应该达不到罗翰国那个人口水平。索隆攻打冈多，动员了10万大军；萨茹曼经营伊森加 德，手下有万把自己制造的军队。因此，邪恶势力这边的总“人”口应该不比正义一方多很多(因为很多军队都是“制造”出 来的)。如此算来，则中土的总“人”口应该在50万以下。50万居民生活在一个10万平方公里的大岛上，平均每平方公 里不到5个人，自然给人地广人稀的印象，因此才会有那么多雄奇瑰丽的风景。

　　我们有必要认识到，中土那些所谓的“国”，严格说来应该是一些城邦。你不妨想像古希腊的城邦：一个中心城市， 把影响或者说统治力辐射到周边不大的一块区域。像罗翰、冈多这样的大国，不过北京天津的地域规模，而人口又少得多了。 这是典型的城邦生态。因此，我们又不妨把托尔金的中土历史，理解为古代希波战争的魔幻版本。罗翰和冈多，相当于雅典和 斯巴达；而莫多，则有着波斯帝国的影子。历史上希波战争希腊城邦胜利后，曾有万人远征波斯的壮举，色诺芬有《长征记》 记之。我觉得可以对应魔戒中的弗拉多那一路。当然这种类比有点牵强，但阿拉贡最后统率人类联军远征莫多黑大门，则明显 有亚历山大征服波斯的影子。导演在影片中设计的象军，亚历山大曾在远征中多次战而胜之。

　　当然，不论索隆的邪恶势力到底影射土耳其人还是波斯人，历史上他们都是来自同一个方向，并且给欧洲人留下了印 象深刻的伤害。我相信这种伤害也构成了托尔金的潜意识，然后通过魔戒系列这个渠道表达出来。

　　关于中土，我的话到这里就说完了。最后需要申明的是，这种比较或者说研究，你信则有不信则无。我不过是为魔戒 爱好者们找点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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