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与扬州之八
金农罗聘的天津缘
- 罗文华
“扬州八怪”中，金农、罗聘师徒二人皆与天津结下不解之缘。金农遗稿《冬心先生续集》就是罗聘在天津编成并开雕的。
金农(1687-1763)，号冬心，浙江仁和(今杭州)人，久居扬州，卒于扬州佛舍，是“扬州八怪”的重要成员。他好游览，博学多才，精篆刻、鉴定，擅画竹、梅、鞍马、佛像、人物、山水，尤精墨梅。所作梅花，枝多花繁，生机勃发，参以金石笔意，古雅拙朴。隶书风格古朴，楷书自创一格，号称“漆书”。诗文有《冬心先生集》、《冬心先生杂著》。
金农的女儿海珊嫁于天津，金妻也随女儿长住天津，金农曾到天津看望女儿。雍正十一年(1733)，金农的《冬心先生集》和《冬心斋砚铭》在扬州开雕，他手自抄录4卷诗，付远在天津的女儿收藏。有诗云：“卷帙编完白发疏，中郎有女好收储。”乾隆十一年(1746)，金农在杭州度过了60岁生日，有自寿诗4首，其中有“潞河渺渺隔天涯”句，自注“老妻时尚在天津女家”，说明此时金妻仍寄食于天津女儿家。乾隆十六年(1751)除夕，金农思念起远方的老妻，作有“作客身千转，忆家几回肠”诗句。大约在金农65岁以后，女儿在天津因生产而早亡，金妻才决意南回。金农四处卖画，筹措路费，方把她接回。
罗聘(1733-1799)，号两峰，别号花之寺僧等，安徽歙县人，世居扬州。他生于扬州，卒于扬州，是“扬州八怪”中的“鬼才”，也是“八怪”中班辈最小的一个。他曾游历南北，擅人物、佛像、山水、花卉，笔法凝重，超逸不群。其《鬼趣图》，别出心裁，寓意深刻。著有《香叶草堂诗集》。其妻其子均善画梅，人称“罗家梅派”。
乾隆三十八年(1773)，罗聘由北京到天津，为的是收集10年前去世的金农的遗稿。罗聘24岁正式拜70岁的金农为师，他们之间的感情非一般师徒关系可比，当时就有见罗聘如见金农的说法。罗聘的作品深得金农神味，金农常托罗聘代笔，罗聘作画也常请金农题署，师徒两人的作品已融为一体，因此后世有金农作品皆为罗聘代笔的传说。金农病中，罗聘尽心侍奉；金农去世后，罗聘料理丧事，两年后又护送老师的灵柩归葬浙江临平黄鹤山，弟子之谊超过亲子之情。循着老师生前的足迹，搜寻其遗稿，编成《冬心先生续集》，是罗聘的一大心愿。在天津，他“寻循点画”，以“废食忘事”的精神收集整理，终于编成并开雕了《冬心先生续集》。该书收金农诗一百多首，流传至今，成为研究“扬州八怪”和当时社会人文状况的重要资料。在该书的跋语中，罗聘叙述了自己不遗余力搜集老师遗作的过程，倾诉了对老师的怀念之情。客居天津期间，罗聘还创作了《江路野梅图》等画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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