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生会难挡悲泪

　　记者 张 博/城市快报

　　近期天津气温持续居高不下，见诸报端溺水死亡的新闻报道也是接二连三。据统计，到6月14日，本市今年已有72人溺水死亡。一幕幕悲剧相继发生，足以让高温之下的天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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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持高度警惕。

　　同样的酷暑，同样的天津，在20世纪上半叶，夏季的天津城，有人为了凉快到海河游泳，有人为了避暑夜间露宿街头，也有女子衣着不雅地走上街头，还有些人为了对付时有发生的水灾准备了救生船。真可谓是夏季津门众生相，几人雅致几人糗。

　　女子衣着太离谱

　　夏日津门禁异服

　　夏季的天津城，酷暑难耐，人们在衣着上也不像春秋两季那么讲究，试图通过减衣防暑。如果单纯地为了避暑，一些正常的着装变化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如果要是借着天气太热为名，袒胸裸背走在大街上，就显得不雅了。这不，在20世纪20年代的夏天，一些女子着装不雅，在街头上招摇过市，不但惹得路人像看西洋景一样地围观，就连当时的天津警察厅也发出告示，禁止女子身着异服走上街头。

　　1927年7月下旬，连日的高温天气，让津城人们有些难以忍受。然而当人们走上街头时，还是穿着正统的夏季服装。但就在下旬的那几天，人们发现一些女子衣着很是怪异，她们套上高筒丝袜、身穿背心走上街头，最为离谱的是，从膝盖到大腿上部没有穿任何衣服，引得行人驻足观瞧。这些女子中，有的是自由开放度较高的良家女子，也有一些妓院的娼妓。

　　1927年7月28日，一个身穿豆青色纱质长袍的女子行走在东马路上，看年纪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上衣是一件藕荷色长背心，脚上穿着嵌花白鞋，戴着一副白丝手套，打着一把绿色的遮阳扇。这一身打扮，在尚是那个讲求正统的年代颇是引人注目。那一天热风阵阵，犹如一阵阵热浪，烤得人十分难受。但走在东马路上一些好事的人发现，当热风袭来的时候，那个女子的衣服随风而起，两条大腿暴露无遗，这些无聊之人竟然一路随着那个女子往东南角方向走去。

　　到了东南角，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正在这里值勤的警察见状，害怕女子出现意外，就叫住了那个女子，让她赶快回家。谁知道女子不但不领情，还责怪警察多管闲事。在交谈中，警察知道这个女子住在当时的日租界，姓张，虽然打扮奇异，但口齿伶俐，谈吐文明。看到该女子不服从管教，这个警察准备带回警局处罚，后来经过路人的调和，那位张姓女子才回家。随着围观的人群散去，这件事情也逐渐成为不少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一些人在报纸上发表文章，认为这种有伤风化的举动，当局应该明令禁止。

　　可能是受到了来自舆论界的压力，1927年8月4日，天津警察厅发出告示，禁止女子身着奇装异服上街。在布告中，警察厅非常严厉地指出，女子服装本来有定制，应该无伤风化，但近来一些女子对一些奇装异服感兴趣，装束诡异，袒背裸胸，认为这种装束是时髦的，这样，标新者倡导于先，无知者追随在后，造成风化日坏。为此，各地区警署将严格在本辖区内进行盘查，并将告示内容告知本片居民，所有了解这一告示内容的居民有义务告诉自己的家人。警察厅还在告示中指出，如果一旦发现有人违反告示内容，将严惩不贷。

　　在警局的明令禁止下，1927年夏天天津女子身着奇装异服的现象才逐渐消踪匿迹。

　　盛夏酷暑难忍耐

　　露宿街头实不雅

　　夏季到来，气温日高，到了晚上，许多市民就走出家门，在院子里或是家门口乘凉。但是到了夜间，有些人依然感到房间里很难安寝，就在自己家的门口支上一张床，露宿在街头，甚是不雅。

　　在20世纪20年代初期，夏天的气温很高，到了晚上也没有丝毫的凉意，于是一些居民就睡在房门前。很多人似乎习惯了裸睡，而且鼾声如雷，让过往的行人感到很不方便。不仅如此，起夜的人们方便的时候，也经常是在路边很随意地找个地方，极不卫生。天津警察厅打着维护卫生的旗号，出台了一个非常极端的告示：不允许市民夜间露宿街头，禁止袒臂纳凉。然而这也只是隔靴搔痒，收效不大。

　　海河大演习 坐船救鸭子

　　为防水难搞演习

　　到了20世纪20年代，由于天津地区屡遭洪水，天津的慈善医院也成立了救生船队伍，专门负责在夏季营救那些饱受水患之苦的居民。而且成效显著，受到了当时各界的一致好评。为了让这支救生船队伍发挥更大的作用，以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慈善医院的院长还特意在汛期来临之际，在海河上举行了一次别开生面的救生演习。

　　1924年夏，天津发生水灾，街面上积水很深，从河北省其他地区逃难的灾民被困在河面上，从南市的天津慈善医院里驶出几只救生船，在河面和市区内水患严重的地区抢救灾民，许多灾民得以保全性命。

　　转眼间到了1925年夏季，流经天津市区的海河，河水再次上涨，慈善医院任劭亭院长让这几只船提前做好准备，根据上一年救灾的经验，任院长又连日赶造两只新船，并制造旗帜，配备救生圈等，并准备在汛期进行救生演习。这一年的8月下旬，天津市的许多新闻媒体和各种机构都收到了天津慈善医院发出的请柬，在请柬中，慈善医院把这次演习的初衷写得清清楚楚，天津每逢夏季暴雨过后，河水常常暴涨，市民的财产和生命收到了严重的威胁。为此，该医院准备了救生船只，准备在1925年8月23日举行救生演习。

　　鸭子当做试验品

　　1925年8月23日下午，海河金汤桥上游两岸站了许多参观的人群。在码头上停靠着四只救生船，船上，30多位衣着制服的水手整装待发。慈善医院的任院长把四只鸭子放到海河水面上，这四只鸭子是这次演习的救助对象。下午3点，一切准备就绪，任院长一声令下后，四只救生船划向水中央的鸭子，水手们每捞到一只鸭子，岸上的人群就爆发出一阵欢呼声，顷刻间，四只鸭子都被打捞上来。

　　就在人们以为这次演习已经成功结束时，突然，人群中发出一声声尖叫声，一阵风吹过水面，海河水面上打起了水浪。而正在水面上的救生船，在浪头的冲击下，开始左右大幅度摇摆，站在船上的水手也似乎惊慌失措，突然一只船翻了，水手们都跳进了海河中，接着，其他三只船都在水浪的冲击下翻了。

　　岸上人们不禁为水手们捏了一把汗，而此时正在岸边指挥救生演习的慈善医院院长却不慌不忙，他手中令旗一摆，刚才还在水面上套着救生圈挣扎的水手们看到号令后，分别游到各自船只翻船的位置，奋力将船又翻了回去，然后有秩序有章法地上了船，水面上的救生船只又恢复了原状。

　　看到这里，岸边的人群中又爆发出一阵阵热烈的掌声。原来，这也是救生演习的内容。任院长安排这个内容，也就是让大家更加清醒地认识到，在救助灾民的同时，救生人员也要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也要面临着自救的问题。

　　由于慈善医院的救生船属于私人行为，还没有得到官方的认同，在这次演习后不久，就在政府立案，成为专门的救助灾民的组织。

　　晚清救生会

　　专救落水人

　　19世纪下半叶，海河上帆樯林立，河上还架有浮桥，然而往来的船商稍不小心就有落水者，到了夏天，还有一些儿童在没有家人陪同的情况下，到海河里游泳，经常有落水者。为了营救这些落水的人，在海河附近专门有营救的船只，并出现了一个专门的救助机构———救生会，这个组织由商人们捐款维持日常的运转，只要海河上出现落水的人，救生会的船只就会赶到那里营救。

　　这个组织出现的时间现在已经无从可考，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在1870年左右，这个组织就已经出现，在那一时期出版的《天津事迹纪实闻见录》中，就有救生会的记载。在当时的海河上，共有四座浮桥，分别是西沽浮桥、东关浮桥、督暑浮桥和钞关浮桥。在浮桥附近设立了救生会组织。虽然，这个组织的具体时间无法考证，但这个专门负责营救落水者的组织在当时是不可或缺的。

　　到了20世纪30年代末期，当时海河上天天有浮尸流过，其中的一部分浮尸就是由河东地区的救生会帮助收敛的。这样看来，这个组织最起码在20世纪40年代还存在着，而且一直没有改变水上营救的职能。

　　儿童游海河

　　严查难禁止

　　每到夏季到来的时候，海河里总有些人在游泳，一些儿童在没有家人陪伴的情况下，也来到这里裸体游泳。而夏季的海河水流很急，从上游不时地还有暗流奔腾而来，水性稍差的人一不小心就会葬身水底。于是，从20世纪初开始，在当时天津的报纸上，只要到了夏季，经常有河水淹死人的新闻，其中淹死儿童、少年的消息就占很大比例。

　　1916年8月4日，天津警察厅发出告示，让各警局注意管辖内的河面以及大水坑，发现儿童在里面游泳的，一定严厉禁止。但这张告示并没有收到什么实际效果。

　　1920年7月29日，天津水上警察局派出水警在海河上巡查，规定发现有儿童游泳的，就严令其上岸，并告诫水深流急，如不小心，会有生命危险。但耐心的劝告并没有多大的收效，这些儿童与水警们展开了“游击战”，水警来的时候，就纷纷上岸，水警到别的水域的时候，儿童又下水嬉戏。

　　就在同一天，水上警察局还发出文告。在文告中，水上警察局不但批评了那些在水中裸体游泳的儿童，还指责了这些儿童的家人，儿童年纪小，不知道生命的宝贵，家长干什么去了？儿童的父亲和哥哥姐姐有义务让他们知道在海河里游泳的危害性。为此，天津水上警察局规定，水上警察将日夜巡逻，严禁儿童在水中游泳，一旦逮住在海河中游泳的儿童，将对他的家人实行连坐。

　　水上警察局的局长换了一茬又一茬，水上警察的巡查也没有间断，但是儿童在夏天游泳的顽疾却始终没有根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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