阜阳劣质奶粉事件首起渎职犯罪案透视(视频)

被告人白启祥和李亭君被带到法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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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判长

　　2004年8月12日上午，安徽省阜阳市颖泉区人民法院一审公开开庭对阜阳劣质奶粉系列案件中首起渎职案件，原阜阳市工商局颖泉分局周棚工商所副所长，被告人白启祥和李亭君徇私舞弊不移交刑事案件一案进行审理。8月13日央视《法治在线》播出记者从现场发回的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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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九点，审判长宣布开庭，被告人白启祥和李亭君被带到法庭。被告人白启祥，42岁，大专文化，从事工商管理工作21年。被告人李亭君，36岁，大学文化，从事工商管理工作11年。本案的审判长王亚利，是阜阳市颖泉区人民法院刑事审判庭庭长，有着10年刑事审判工作经验。合议庭成员中还有副庭长李璜和审判员张荃。阜阳市颖泉区人民检察院派出了四名公诉人出庭支持公诉。两名被告人也分别委托了辩护律师进行辩护。公诉人在起诉书中指控：被告人白启祥、李亭君徇私舞弊，编造材料、隐瞒情况，对应当移交司法机关追究刑事责任的刑事案件不移交，应依法追究其刑事责任。

　　庭审调查开始，公诉人首先宣读了起诉书，起诉书对被告人涉嫌的犯罪事实和危害后果进行了陈述。让我们通过一个短片，一起来回顾一下社会普遍关注的阜阳劣质奶粉事件经过。

　　从去年下半年开始，在安徽省阜阳市的一些个体商户经营的店铺里出现了大量的假冒伪劣婴儿奶粉。截止到今年4月，共有170多名婴儿在食用了劣质奶粉后，出现了头大、皮肤溃烂等严重营养不良的症状，其中12名婴儿死亡。4月23日，由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国家质检总局和国家工商总局等部门组成的国务院调查组到达阜阳，会同当地有有关部门对劣质奶粉事件展开调查。

　　今年4月至8月，公安机关在查缴劣质奶粉行动中，共捣毁销售劣质奶粉的大型批发窝点9个，查封销售劣质奶粉的个体经营点100多个。目前，执法部门查获的劣质奶粉涉案价值已超过1250万元。

　　记者现场(吴闯)：导致12名婴儿死亡的阜阳假冒伪劣奶粉系列案件发生后，引起了各级政府部门的高度重视，在此后历时100多天的打击假冒伪劣奶粉专项行动中，一批涉案人员相继落入法网。

　　阜阳市公安局副局长　王东喜：“我们共立案93起 刑事拘留犯罪嫌疑人114人 经检察院批准逮捕57人 移送起诉23人”

　　劣质奶粉曾经在阜阳市场的泛滥，也暴露了当地市场监管工作的漏洞。

　　2004年4月至8月，阜阳市颖泉区周棚办事处后王庄村的村民张林伟，从个体工商户张俊田经营的联华超市购买了“绿元”牌奶粉。

　　张林伟：“那天我去阜阳市人民医院，本来是看脖子，但是医生说你们孩子吃了劣质奶粉营养不良”

　　张林伟出生不久的女儿在食用这种奶粉2个月后，造成营养严重不良，最终导致死亡。经阜阳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鉴定，这种“绿元”牌奶粉的蛋白质含量仅为2.56%，远远低于国家标准。

　　自2003年9月2日起，张林伟多次向阜阳市工商局颖泉分局周棚工商所投诉。承办此案的周棚工商所副所长的白启祥、李亭君，在明知经销商销售劣质奶粉导致婴儿死亡，应移交司法机关追究其刑事责任的情况下，不调查、不移交、不上报，仅对销售劣质奶粉的张俊田进行了行政处罚，为了隐瞒张俊田销售劣质奶粉导致他人死亡的事实，他们还指使工商所的会计伪造了《调查总结报告》、《立案审批表》、《询问笔录》等全套有关文书，以应付上级的检查。

　　2004年5月25日，安徽省阜阳市检察机关以涉嫌徇私舞弊不移交刑事案件罪逮捕了阜阳的两位市工商所副所长。在国务院调查组深入调查之后，阜阳劣质奶粉事件中负有失职、失察等责任的有关部门领导也受到相应的党纪或行政处分。

　　通过刚才的短片，我们对阜阳劣质奶粉事件以及有关部门对这一事件的查处情况有了一个较为全面的了解。在庭审当中，围绕着被告人涉嫌犯罪的事实等有关情况依法进行的法庭调查情况如何呢。

　　庭审部分：

　　法庭调查开始后，公诉人首先就被告人李亭君“涉嫌徇私舞弊不移交刑事案件的犯罪事实”进行讯问。

　　去年4月至8月，阜阳市颖泉区居民张林伟夫妇从张俊田经营的联华超市购买了47盒“绿元”牌奶粉，他们出生不久的女儿食用这种奶粉两个月后，因患营养严重不良综合症死亡。经阜阳疾病预防控制中心鉴定，这种奶粉的蛋白质含量不合格，按照国家标准，婴儿奶粉的蛋白质含量应为12%，而这种奶粉蛋白质含量只有2.56%！自从去年9月2日起，张林伟多次向阜阳市工商局颖泉分局周棚工商所投诉此事。被告人白启祥当时受理了张林伟的投诉。

　　公诉人：“你是否知道有婴儿因服用奶粉死亡？”

　　被告人 白启祥：“知道。”

　　公诉人：“你是否向有关部门移交了案件？”

　　被告人 白启祥：“没有。”

　　随后，公诉人和被告人的辩护人分别就被告人是否意识到劣质奶粉导致婴儿死亡应是刑事案件进行发问。两被告人均辩称，他们当时没有意识到这会是一起刑事案件。

　　公诉人随后就两被告人在处理此案中的徇私舞弊行为进行举证。销售劣质奶粉的联华超市经理张俊田的证言证实，被告人在受理案件后曾接受了他的吃请。为了让工商所平息此事，他还给了白启祥1000元人民币。当时任该工商所会计的胡某也证实，两被告人曾指使他编造有关的材料，将张俊田销售伪劣奶粉案按照行政案件结案，只对张俊田做出罚款1000元人民币的处理。控辩双方就有关证据进行了质证。

　　随后，被告人白启祥的妻子就白启祥是否退还张俊田1000元贿赂款出庭作证。

　　证人伍华丽 证实白启祥让她将钱退给张俊田。

　　公诉人 受贿和退钱的时间相差了三个月。

　　在庭审辩论阶段，公诉人发表公诉意见，认为被告人的行为构成“徇私舞弊不移交刑事案件罪”。两被告人的辩护人也发表意见，认为被告人不构成此罪。

　　被告人白启祥的辩护人：“公诉机关没有提出证明被告明知是刑事案件的证据。”

　　公诉人：“身为工商人员，白启祥和李亭君应该知道自己的职责。”

　　经过几个回合辩论后，两名被告人各自进行了最后陈述。随后，合议庭休庭对本案进行评议。下午两点，法庭再次开庭，对被告人进行公开宣判。

　　审判长：“两被告罪名成立。判处白启祥有期徒刑两年零六个月，判处李亭君有期徒刑两年。”

　　主持人(经蓓)：刚才的片中我们看到，阜阳劣质奶粉事件中的首例渎职犯罪案昨天进行了公开审理，两位原工商所副所长白启祥、李亭君因徇私舞弊不移交刑事案件罪一审分别被判处有期徒刑两年零六月和两年。此外，围绕劣质奶粉事件相关的生产、销售等方面的调查也陆续进入司法程序。我们今天在演播室请到了中国人民大学韩玉胜教授，与我们一起来关注这起案件。

　　我们刚才看到法院认定这两名原工商所副所长构成了徇私舞弊移交刑事案件罪，在我们的印象中好像这种罪名的职务犯罪，在以前的法院判决中很少听到，我们国家的法律对于这个罪名具体是怎么规定的？

　　韩玉胜：刑法当中规定行政执法人员徇私舞弊，对应当移交司法机关，追究刑事责任的不移交，如果情节严重的要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造成严重后果的，就要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了。

　　主持人：我们也知道在这次职务犯罪案开庭之前，已经对阜阳劣质奶粉事件中的一些销售者进行了审理，既然是关于同一个事件，为什么他们要分开审理，而不是一次性的集体审理？

　　韩玉胜：法院对一个案件集中审理的时候往往涉及到多个嫌疑人，这种情况下是共同犯罪，在共同犯罪的情况下用一个庭审多少人的犯罪案子。从阜阳劣质奶粉这个案子来看，它确实是有很多人的行为，但从刑法规定的共同犯罪的角度来看，他们还并不属于共同犯罪的关系，各自都在实施自己的犯罪，互相之间没有勾结，没有共同商量，所以不能把它作为共同犯罪的案子来处理。从另外一个方面来看，现在作为生产者、销售者、管理者，各自有自己的责任，特别是生产者、销售者涉及的很多，作为司法机关还在侦查过程当中，有一些我想不久的将来也会对他们进行审判。

　　主持人：好的，谢谢韩教授。据了解，目前各地质检系统已经对全国496家奶粉生产企业进行了集中检查，54家劣质奶粉生产企业被列入“黑名单”，并被责令停产，相关涉案人员也被刑事拘留。我们相信，这次劣质奶粉事件中的违法者势必会受到法律的严惩！ 记者：李克明 吴闯 文为明 信宇 张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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