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直奉“大礼包” | |||||||||
---|---|---|---|---|---|---|---|---|---|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8月25日23:01 城市快报 | |||||||||
亲家之谊价几何 记者 张博/城市快报 直皖战争失败后段祺瑞下野,奉系张作霖与直系的曹锟共同执掌北京政权,二人曾经一度亲密无间,还结成了儿女亲家。
亲家归亲家,原则不能丢,直、奉两系并没有放松对中央政权和地方势力的角逐,在天津他们先后两度聚首只为分赃。分赃过程中,由于双方都希望能够谋得最大的利益,双方在内阁、地方势力等关键问题上僵持不下。于是,随着张作霖陈兵军粮城,直奉战争开始,这对儿女亲家也兵戎相见,天津再一次成为军阀混战的牺牲品…… 津门迎接张大帅 只为战后分赃来 1920年7月25日下午3点多钟,距离天津站半公里方圆的地方,直军、奉军和宪兵警察等实行戒严,闲杂人等一律不允许靠前。车站内,直隶督军和省长代表、警察厅长杨以德和实业厅、教育厅等天津各界代表100多人在天津火车站站台上焦急地等待着一列火车,从戒严的架势上、欢迎人群的级别上看,来访的肯定是位大人物。果然,在站台内欢迎人群持着的执照上,露出了玄机,只见上书“欢迎张巡阅使(张作霖的官职)”字样。 当天下午4点,远远的,一列火车从东北方向驶向天津站。看到火车缓缓地驶入车站,警察厅厅长杨以德对手下人耳语了一句,等候在站台上多时的两支军乐队开始奏响了进行曲。火车停下来后,从列车上跳下来一队荷枪实弹的卫队,过了一会儿,从位于中间的车厢内走下一位身着戎装的高级军官。此人就是“东北王”张作霖。见到欢迎的人群后,张作霖仅客套地说了几句话就钻进小轿车内,轿车立即开往天津河北地纬路路口恒记德军衣庄,其他武官随员也分别乘坐10辆轿车紧随张作霖。一路上,张作霖透过轿车车窗的黑色布帘向外看了几眼,只见道路两旁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地站了不少巡警。张作霖紧锁的眉头这才舒缓了下来。 原来张作霖一下火车,见曹锟和他兄弟曹锐仅派了代表出来,心里就老大不乐意了,他暗自骂了一句:“他妈了个巴子的,曹老三(曹锟行三)架子也太大了,知道我来了,也不前来迎接,就算你不来,曹锐来也还说得过去,这哥俩倒好,都派了个代表前来。”所以在站台上,张作霖没有说几句话,就进了轿车中,当他看到道路两旁的警察时,觉得从戒严上规格安排还算可以,不快的情绪也就稍稍有所缓解。张作霖这次从关外大老远地跑来,是因为皖系段祺瑞已经下野,中央权力出现了一个空白点,作为战争胜利的一方成员,他要跟曹锟处理一下战争的善后事宜,从曹锟那里分一杯羹。 曹张天津三决议 首次分赃留阴影 张作霖抵达天津的时候,曹锟还在保定。曹锐在张到达天津的同一天,就给曹锟发出一封电报,邀请曹锟来津协商时局问题。7月28日,曹锟从保定赶到天津。此时,江苏督军李纯以及各省督军代表也都来到天津。7月29日,围绕着解散安福系、取消上海和会、请靳云鹏内阁复职3个问题,督军团在天津举行会议。 在北京的总统徐世昌此时的心情很复杂,他原本以为赶走了段祺瑞,自己头上少了一个“太上政府”,自己可以做一个有实权的总统,但张作霖和曹锟在天津再度召开督军团会议,让他意识到,走了一个段祺瑞,却引来了两个“太上政府”,他在北京只能是静候督军团天津会议的决议,之后照办就是了。 当然,从直皖战后的中国北方形势上说,与其说是督军团会议决议,不如说是曹锟和张作霖两人的决议。当他得知天津会议的3项决议后,非常苦闷地对自己的僚属说:“这几个决议第一项我就办不到,因为总统是没有权力解散国会的。”不管徐世昌是否有权力解散安福系的国会,国会解散并按照曹张的意思组阁却是无法改变的。 本来在天津会议上,曹锟在内阁总理问题上已经向张作霖做出了让步,张作霖已经感到有些满足,就在这时,曹锟的心腹爱将吴佩孚向全国发表了一个通电,主张召开国民大会,这个主张得到了国内许多人士的赞同,但张作霖、曹锟等人对这个通电却并不同意。张作霖见到曹锟后,就公然表明自己的立场,如果曹锟同意吴佩孚的主张,张作霖就通电全国反对这一见解。 张作霖对吴的主张如此强烈,主要是在直皖战争后,吴认为自己指挥的战役直接决定了战争的进程,而张作霖不过是虚张声势,却拿走了很多的利益,因此对张并不买账;而张作霖却认为吴只是个师长,地位卑微,颇有蔑视吴的意思。就在张作霖抵达天津当天,他面对西方记者提问时,公开表示,吴只是个师长,这样的师长在全国有几十个,他自己手下也有几个。 曹锟当然不肯在这个时候得罪张作霖,于是又发表一个通电,表示吴的通电未经许可是无效的,同时扣下了张作霖反对召开国民大会的电文,并让吴佩孚火速赶到天津议事。1920年8月3日,吴佩孚见到了曹锟,曹第一句话就是:“我们刚打完这一仗,难道又要打第二仗吗?”吴知道曹锟的想法,与张作霖之间产生了隔阂,8月4日,吴佩孚从天津转到郑州,开始了针对奉系的军事演戏和操练。 尽管国民大会问题,在曹锟的斡旋下告一段落,但奉张与直吴之间的隔阂却是无法消除了,为日后的直奉大战埋下了战争的种子。 四巨头聚会曹家 再分赃势难均衡 直皖战争后,曹锟、张作霖两人在天津的第一次会议虽然有些阴影,但双方在一些内阁问题上达成了一致意见。半年后,两人在天津曹家花园再度聚会,此时,全国形势开始发生了一些变化,双方在军饷、和平统一、内阁、裁军等问题上意见相左,而北京政府则听命曹张二人的意见,没有两人共同的意见,重大决策难以做出,于是,内阁总理靳云鹏主张曹张二人到北京会晤,解决这些问题。 1921年4月15日,张作霖先到天津,转天,曹锟也回到了天津。两个人都主张在天津召开会议解决问题。无奈,靳云鹏只能是从北京赶到天津,参加会议。同时应邀前来的王占元因为交通问题迟迟没有赶到。具有戏剧性的一幕发生在曹张二人见面的时候,张作霖见到曹锟后,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三哥,你看是亲戚亲还是部下亲?”曹锟当时就明白了,亲家指的是曹张二人是儿女亲家,部下指的是吴佩孚是曹锟的部下。曹锟当时应了一句:“当时是亲家亲了。”话虽这样说,但曹锟很清楚,自己的精锐部队都在吴佩孚的掌控之下,吴佩孚对他曹锟比张作霖要重要。 1921年4月25日,王占元达到天津。这样,张作霖、曹锟、靳云鹏和王占元四人在曹家花园开了4天的会。在这次会议上,不管是奉系的张作霖还是直系的曹锟,对南北问题和其他问题并不十分关心,他们关心的是,各自在地方利益上的划分,张作霖希望能够将势力范围向长江流域扩展,而曹锟则希望保住地盘,防止张作霖渗透。 在4月28日这天的会议上,双方就实质问题短兵相接,在这天主要讨论的是财政问题,当时许多省份由于军饷不到位而发生兵变,对地方造成很大的破坏。因此,从北洋政府领取军饷成了军阀们的首要任务。当时的内阁总理靳云鹏本来就在直奉两系之间左右逢源,却偏偏两边都不讨好。张作霖认为靳云鹏偏向直系,而曹锟和曹锐则认为,在军饷问题上,奉军得到的比直系要多,对靳云鹏也不满意。结果在28日这天的会议上,为这个问题,曹锐与靳云鹏之间发生了争吵,靳云鹏闹着要辞职。消息传出后,全国舆论一片哗然,曹锟、张作霖两人致电北京要求辟谣,同时,张作霖和王占元充当和事佬,曹锟和靳云鹏两人表面上言归于好,靳云鹏也就不再提辞职一事。 天津会议上确定了新的内阁成员,旧交通系分子被排斥在内阁之外,这也是靳云鹏召集天津会议的主要收获。但靳云鹏万万没有想到,张作霖对他心存芥蒂,在1921年12月被张作霖倒阁成功,最终取而代之的是梁士诒。 张作霖陈兵天津 京津路搬家繁忙 梁士诒上台后,直系吴佩孚将矛头对准了他,利用外交财政问题攻击梁士诒,由于梁士诒是在张作霖的支持下上台的,因此,攻击梁士诒的目的就是攻击张作霖,张作霖当然不会善罢甘休,于是直奉双方展开了电报战。 终于张作霖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1922年4月14日,张作霖命令奉军入关,分别驻扎在天津郊外的军粮城、独流、芦台等地,并以军粮城为大本营。战争已经一触即发,天津河北一带的富户公馆纷纷把自己的家财细软搬到租界里面,街道上满是搬家的人群。而天津火车站,许多北京的达官阔佬们也把自己的贵重物品送到天津寄存,火车站外,马车、汽车、洋车满载着大大小小的箱子送往租界,从河北大经路到东马路一带,搬家的各种车辆络绎不绝。 与此同时,曹锟也紧张地调兵遣将,决定放弃天津,固守保定、郑州,得知这一消息后,张作霖于4月29日到军粮城自任总司令,动用兵力12万人,准备与直系军队开战。但张作霖没有海军力量,而曹锟则调动海军战舰到大沽口等地游弋,瞄准了奉军的退路,这一招确实让张作霖吃亏不小,当奉军失利后,向关外撤退时,遭到海军的炮袭,使得奉军的主力部队损伤不少。 直奉双方在4月29日到5月5日,展开激战,奉军在多条战线失利。张作霖从天津败退到军粮城,又从军粮城退回东北。而直系吴佩孚则得势不饶人,一直追奉军到军粮城,5月7日到达天津。奉系撤回关外,第一次直奉战争以张作霖的失败结束。 第一次直奉战争 直、奉两系军阀联合打败皖系后,因争夺中央权位和势力范围,矛盾日益尖锐,终于引发战端。1922年4月9日,奉军入关(山海关);17日,张作霖将12万人部署于天津东南之军粮城、马厂等地;直军以吴佩孚10万人迎战。4月28日,双方在长辛店、固安和马厂展开激战。西路奉军腹背受敌,支持不住,退往丰台,其余奉军纷纷后撤,双方在滦县形成对峙。嗣后经过谈判,双方于6月17日签订停战条约,以榆关(山海关)为界,各自撤军,第一次直奉战争结束。 相关专题:天津建卫600周年纪念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