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ynetteOng/文
Jackie/编译
开车行驶在四川省省会成都至该省东北部的南充市的高速公路上时，人们不禁心生疑惑这真的是中国最贫穷的地区之
一大西南吗？这段高速公路不仅清扫得很干净，巨大的标
识牌也非常清楚。在这样的高速公路上行驶，感觉和在高度工业化的
日本没什么区别。
四川省人口达1.11亿，相当于印尼总人口的一半，韩国人口的两倍还多；民族成分多样，以汉族为主。该省地形
复杂，经济情况如同其地理条件一般，呈现出多样化的局面。成都平原及其周边地区是主要的工业区，食品加工、电子工业及
制药业在这里都有所发展。根据官方统计数据，这里的城市居民年均收入约为9000元人民币，农村居民的年收入为340
0元，而在偏远的西部少数民族聚居区，农民们的年收入则仅为1000元出头。
距省会成都仅4小时高速公路车程的南充，市中心矗立着两座大型卖场，它们之间由一座步行天桥相连，看起来有几
分现代城市的气息。在卖场的一边，麦当劳的标志赫然入目；而另一边则有德克士快餐雄踞一方。然而，这样一副现代化城市
的面具所掩盖的事实是：南充9个小县城中的大部分还在贫困线上挣扎。
距离南充市区只有4小时车程的一个小县城，那里有一位叫周品方(音译)的农民，他的生活足以折射当地方方面面
的情况。
周品方今年35岁，家中有两个正在上学的孩子和一位老父。这个小县城属于山岭地区，农民主要种植谷物、玉米和
土豆，种植的谷物仅能填饱他们自己的肚子，而玉米和土豆主要用于养鸡喂猪。由于地理位置偏僻，没有市场，他们无法种植
经济作物来增加收入。如果依照当地习惯将牲畜和家禽均视为家产的一部分，周品方的家境在当地属于中等，但即便如此，他
的所有收入仍不能维持像样的生计。
周品方的妻子在广东省一家鞋厂打工，已经离开家将近两年了。在他们家，丈夫和妻子轮流承担养家的责任。周品方
所在的县城，有23万人出门打工，其中还有人远赴新疆或北京。他们背井离乡，为的是挣钱养活自己的家人。这个小县城的
劳动力总数约为47万人，其中到外地打工的劳动力约占一半，他们每年为家乡带回的收入达10亿元，占到了当地28亿元
总收入的1/3还多。如果不是因为他们的贡献，当地的许多居民将无法维持生计。
劳动力输出并不是这个小县城特有的情况，事实上，中国西部的很多贫困地区都向沿海工业城市输出了劳动力，在推
动这些城市发展的同时也促进了家乡经济的增长。户籍政策的调整，使这些曾因户口所限不得不在同一个地方生老病死的农村
居民，得以有机会迁居到其他地方，为留在家乡的亲人带来更好的生活。但是，这种农村劳动力向城市转移的进程还是受到了
一些因素的限制，比如，对城市劳动力市场信息缺乏了解，城市对外来人口在教育、医疗及其他社会福利方面的政策歧视。比
起城市居民，农民们能享受的由国家提供的社会福利还比较有限。
尽管周品方和孩子们好几年才能见他妻子一面，但他对自己的生活状况还是比较满意的。他说：“我妻子能在广东打
工养家，我觉得自己很幸运。”妻子每年给家里4000元，其中大部分用于孩子的教育和医疗，以及种地养牲畜。
在这里，教育是要自己掏腰包的。周品方的女儿还在上小学，每年需要支付500元学费；而他正在上中学的儿子，
则每年花去家里1000元，这都还不包括考试、书本等杂费。九年义务教育在这里名存实亡，中国农村的许多孩子们都因为
家境贫穷而不得不辍学。内地的一些地区，尽管基础教育应该由当地政府拨款支持，但是由于政府财政困难，他们大多只能支
付教师的工资，学校方面的支出则由受教育者承担。
一部黑白电视机将城里人的生活展现在周品方和他的孩子面前，周品方说：“我希望我的孩子能够多读些书，以后在
大城市里找到工作，只有这样，我们才可能像城里人那样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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