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偷扒飞机 究竟谁的责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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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4年11月13日08:56 重庆商报 | ||||||||
11月11日在昆明机场扒机的两少年,系从昆明市救助管理站逃出的。从起降舱掉下摔死的少年叫束清,家住楚雄市;藏身起降舱飞行700公里到重庆的少年自称叫梁彭龙,家住湖南省怀化市。 二人厌倦救助管理站生活,从候机厅铁门损坏的栏杆处进入机场,在草坪上睡了一晚,再相约到飞机上去“玩”.
无聊少年夜闯机场 昨日,机场一不愿透露姓名的消息人士告诉记者:“大难不死”的14岁扒机男孩梁彭龙在云南民航公安的带领下,已于前晚搭乘当日重庆飞往昆明的最后一个航班飞抵昆明。昨天上午,云南民航公安带着梁彭龙到昆明机场指认现场时得知,梁与在昆明机场坠机死亡的束清,均系11月10日中午,从昆明市救助站逃出的。 梁彭龙称,两人相约下午到昆明机场玩,但下午到达昆明机场时天已黑了。他们就从昆明机场北侧一个候机厅右侧的一个铁门旁边已经损坏的铁栏杆处进入。进入以后,他们随着草地向南边走去,接近机场停机坪围栏的时候,两人从围栏翻入草丛,然后在草丛上睡觉,一睡就睡到了11月11日凌晨,天快亮的时候,两人又相约到飞机上去玩。他们走到停靠在4号登机桥过夜的川航6027号飞机的起降架旁,束清爬进了飞机左边的起降舱内,梁彭龙则爬进了右边的起降舱内。当飞机起飞时,两人都没有离开飞机。飞机刚起飞离开地面时,束清没有拉紧,便掉下了飞机。 现在,有关部门正在对梁彭龙进一步调查。同时,昆明机场对此次事故的发生,已多次紧急开会,加强了对隔离区、飞机停机坪的管理,保障昆明机场以后的正常运行。 摔死男孩来自单亲家庭 在知情人士的帮助下,本报记者采访了这个不幸男孩的家人,了解到其名叫束清,今年才15岁,来自单亲家庭,3年前就离家出走,之后一直无任何音讯,直到几天前在长沙街上流浪时被当地警方发现,后由长沙救助站的两名工作人员陪着返回云南,交昆明救助站救助,不想其又偷偷逃离救助站,于前日发生不幸。 昨日,在束清表哥的联系下,束清的母亲夏会芳和他17岁的哥哥束华终于知道束清的死讯。对这个不幸的孩子来说,不幸的信息不但迟来更让人震惊:3年前束清不辞而别从此音信全无,紧接着父母分居,去年5月家中的顶梁柱束清的父亲束李云在瘫痪2个月后迅速辞世,现在无依无靠的束华又失去了亲弟弟。“妈妈告诉我,弟弟在昆明出事了让我坐车上来看看。”这是下午只身见到记者的束华开口说出的第一句话。 机场防卫有漏洞 昨日下午,记者来到机场“巡视”围墙,发现了至少有3处容易攀爬的地方。 下午3时30分,记者再次来到正对航道指示灯的围墙处看到,那堆石子仍然堆在那里,仍有人扶着围墙观看飞机起落。石堆的主人金先生说:“今天早上只是有人来拍照,估计是记者。但是,警察和民航局的人没有来过。” 下午4时许,记者又来到附近一家紧靠机场围墙的拉丝厂。记者看到,有一段长约2米的围墙只有1.2米高,围墙上的铁丝网被剪出一个宽约60厘米的大洞。拉丝厂的老板娘陈女士说:“这个洞我们来的时候就有了,我们在这里已经有两年多了。” 另一段围墙虽然铁丝网完好无损,但是围墙下方有一堆黑泥土。站在土堆上,距离围墙顶部只有50厘米。这里距离最近的机场跑道大约200米,距停机坪大约500米。记者在此停留的10多分钟里,未见到有人巡查。 下午4时15分,记者看到一名穿着保安制服的人骑着自行车经过,便将脚踩上围墙,假装要翻越围墙,进入机场。该男子看了记者一眼,未作停留,更没有对记者的行为加以制止。 律师 说法 航空部门责任难推卸 针对此事,记者采访了云南国平律师事务所律师唐明兰,她认为小孩进入飞机场内,并爬进起落架舱内,除了孩子的监护人外,机场方面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这说明,机场的管理有漏洞,机场内部存在很大的安全隐患。 根据《民航法》第45条规定,飞行前,机长应对飞机实施必要的检查;未经检查,不得起飞。两个孩子藏在起落架舱内,作为机长竟然不知道,这说明该机长玩忽职守。 《民航法》第151条规定,飞机遇到紧急情况时,应当发送信号,并向空中交通管制单位报告,提出援救请求;空中交通管制单位应当立即通知搜寻援救中心。飞行中各种特殊情况的处置办法,由各航空管理部门规定。 唐律师说:“我认为,发现第一个孩子落地后,该飞机应该紧急迫降,进行安全检查,而不是继续飞行。“继续飞行的做法,首先是对该机所有乘客不负责任;虽然第二个孩子侥幸生还,但是航空部门的责任却不可推卸。” 连串“为什么”直指机场 “昆明机场空中掉下一男孩”事件见报后,在读者中引起强烈的反响。很多读者打进电话询问:“为什么孩子能自由进入机场?”“为什么他们能那么容易地穿越几百米的草坪,进入飞机起落架舱?”“为什么第一个孩子掉下来后,该飞机没有紧急迫降,还继续飞往重庆?”“为什么昆明机场有人从飞机上掉下来,却没有及时通知重庆机场,还是重庆机场搬运工段辉禄快下班时无意中发现异常,才使该机起落架舱内的另一少年获得及时救助?” 昨日下午3时,带着读者的上述疑问,记者来到云南机场集团办公大楼,门口的保安挡住了记者的去路。记者出示证件后,该保安打电话向有关部门请示,两分钟后,该保安说:“所有的领导都在开会,现在不接受媒体的采访。”该保安还说:“云南电视台的记者也来过了,同样没让他们进去。” 救助站也有责任吗? 救助管理站的有关负责人昨日就本次事件发表看法说,救助站救助受助人员,不可能限制孩子的自由,孩子从救助管理站逃出去出事,不是救助管理站的责任。 而云南国平律师事务所唐明兰律师认为:出现这种事,作为有监管责任的昆明市救助管理站有一定责任。束清作为未成年人,在未进入救助管理站时监管责任由父母或具有监管责任的人行使,进入监管站后监管责任发生变化。束清离开后造成事故表明监管站工作中存在失误,没尽到应有的监管责任。 幸存少年为何能活下来 昨日上午梁彭龙在昆明一家医院接受了全面检查,医生告知除了有轻微的冻伤外,均属正常,该男孩不但思维清晰,情绪稳定,听力也良好。医院检查完毕后,在机场公安的带领下进行了现场指认。该小孩暂由民航公安监控。在七八千米的高空中,经历了700公里航程,14岁的湖南少年何以能活下来?记者就此采访了中国宇航学会理事、云南航天管理局高级工程师张继成。 张继成告诉记者,当飞机升到1万米高空时,其实起落架舱也不完全就是生命禁区。他说,从地面到12千米高度之间的空间被称为大气的对流层,这一层有供生命生存的足够氧气;12~25千米高度的这一层则是大气平流层,这一层的空气很稀薄;距离地面100千米以上的空间,则基本没有空气。虽然舱内温度很低,大概在3~5摄氏度,但由于氧气尚可支持生命,加上可能这名少年因高度紧张激发了求生意志,所以他才得以死里逃生。 本版据《云南信息报》、《都市时报》报道(来源:重庆商报) 相关专题:两男孩钻进川航客机起落舱一死一伤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