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医生15条短信讲述泰国普吉救援故事(附图)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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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1月05日16:14 新民晚报 | ||||||||
1月3日,在泰国攀牙府,中国卫生救援队队员用干冰保存海啸遇难者的遗体图新华社 15名上海医生5天前到了泰国普吉岛,这些卫生救援队队员在海啸灾区工作得怎样?生活又如何?昨夜,他们给本报记者发来短信——15条短信讲述救援动人事 这是一个等候已久的“相约”。 去年12月31日凌晨,中国首支赴印度洋地震海啸灾区卫生救援队从浦东国际机场出
5天过去了。昨天深夜,记者的手机接连传出阵阵铃声——短信一一飞来了!原来,当市领导得知远在泰国执行救援任务的医务人员中,大部分人的手机无法打“国际长途”后,便要求有关部门迅速落实“人手一机”。于是,9部开通了国际漫游功能的新手机几经辗转,在昨晚送达中国卫生救援队的住地。 现在,就让我们一起阅读发自普吉岛的15条短信,一同听听动人的救援故事吧。 这支队伍战斗力强 潘启超(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主任助理,流行病学主任医师): 连续4天,我们每天都驱车到180公里以外一个叫Kurabury县的难民收容点开展防疫工作。所有医生都要求住得离现场近一点,可当地政府考虑到安全问题,硬是没有同意。于是我们早上带好当作午饭的三明治或者炒饭(当然无法再加热的,还得抽空坐在大巴里面吃),每天清晨7时不到就出发上路,一般要干到晚上七八点钟才“回家”。 邵云湖(中山医院,骨科副主任医师): 我想说,我们这支队伍团结、协作、遵守纪律、战斗力强。尽管在不同时间、不同场合,救援任务可能会在“防疫”和“治疗”之间不断转换。但无论是发挥“大作用”还是“小作用”,每个队员都能很快调整好角色。到今天为止,我还没听到任何队员说过一句抱怨的话。 陈悦(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微生物实验室副主任,微生物学主任技师): 去重灾区攀牙府最北边的一个县时,一直有广播在耳边响。因为说的是当地语言,我们并没在意。后经翻译介绍,才知道这是他们的县长在重复说着同样的几句话:“从中国来的医疗队来了!”“让我们欢迎他们!”“我们要好好谢谢他们!”……我们是到这里的第一支外国救援队伍,一下子感到了肩头的分量。 顾宝柯(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防疫科副主任,流行病学副主任医师): 这里的海水能量大呀——20分钟,一涨一落,人全都冲没了,只留下一片废墟!我是这支救援队伍里最年长的一“兵”,可是我愿意跑在最前头,尽我所能为灾民们多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你看见电视镜头里爬上灾民收容点储水塔的那个人影了吗?那就是我! 汤嵩喆(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消毒学副主任医师): 几天忙下来,确实很艰苦。除了有一天稍早一点,我们一般都要晚上十一二时才能上床休息。现在发短信时(注:当地时间晚上9时半),我们正聚在一起边吃饭边聊明天“转移去新阵地”的事儿。泰国菜吃不惯,带的几包榨菜也差不多吃完了。 意见得到高度重视,很高兴 冷培恩(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病媒防制科主任,病媒防制主任医师): 35℃高温,尸体,积水,垃圾,蚊蝇。在我们搞公共卫生专业的人的头脑里,灾情之后的热带传染病,像登革热、疟疾、乙脑等等,都是需要考虑周到的。600多名灾民躺在一个由庙宇临时改建的收治点里,人物分置、清洁水源、杀灭蚊蝇、清洗餐具等等,我们都分组进行实地观察,然后集体讨论出具体方案,再向这里卫生机构提出建议。 伍平(虹口区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副主任,流行病学副主任医师): 我21岁参加了唐山大地震的医疗队,算是有过经历有点经验的人。不同的是,当年我是做具体的喷洒工作,现在更多的是考虑策略。我们梳理得很细,逐一过滤需要消毒的每个环节。很高兴我们这些“外国专家”的意见能得到高度重视,第二天就有不少泰国卫生机构雇佣的消毒人员进入指定现场工作。 余 永胜(市第六人民医院,感染科副主任医师): 受灾现场触目惊心。村庄里到处能见到尸体,难民们都席地而睡。空气中散发的异味,用再厚的口罩都无法抵挡。灾民们似乎并不了解我们的所作所为,大多只是用微微一笑“回答”我们的招呼。倒是当地政府及卫生机构的从业人员几乎都能用英语作简单的交流,这给我们的工作提供了极大的方便。 没想过什么时候“撤退” 吴立明(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环境卫生副主任医师): 试了很多手段,想多给你们发一些信息,都不行。结果只在今天通过一个街上的网吧(速度极慢)发出了一封E-mail。希望你能看到。我去了附近一个受灾严重的渔村(咸水村),全村5000人,海水一卷,死了4500人。我们知道防疫防病的任务有多重,大家早出晚归,吃苦受累,从没想过什么时候可以“撤退”。 艾开兴(市第六人民医院,普外科副主任医师): “来得应该!”这是我最想告诉大家的4个字。这几天在灾区的所见所闻令我心灵震撼。这里的伤员大部分被送到曼谷去了,这几天我的工作主要是跟着一起来的公共卫生专家,干一些防疫方面的活儿。只要能用得上力气,我说,干什么都值! 罗从风(市第六人民医院,创伤骨科副主任医师): 明天,我们几个上海医生将在普吉岛上做一次义诊。有当地医生问我,你们带了多少药品?会在这里呆多久?我告诉他,我们随身带了部分外伤和急诊用药,如果需要,还可以请求后援。至于呆多久,需要呆多久,我就呆多久。 郑吉莉(中山医院,外科护师): 我暂时没有医疗任务,就为防疫专家们当“助手”。我是队里唯一的女性,大家都挺照顾我。我真不怕,也没哭过。就是高温下的尸体气味儿实在受不了。我特意戴了两只口罩,鼻孔里涂满了清凉油,还是胃里直翻腾。不过,学了不少东西,很锻炼人。 我们都挺好,别担心 袁国平(宝山区疾病预防控制中心,流行病学副主任医师): 出来之前,我们都将困难想“透”了。可是,这里的条件还是远远比设想的差。不过,只要一上路,一穿上隔离衣,我们就会下定决心,排除万难。请捎句话给我的家人、领导、同事和朋友,我们都挺好的,千万别担心。 朱仁义(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病媒防制副主任医师): 我退烧了。其实救援队出发时,我的扁桃体炎还没好透。我不想让领导和家人知道,就稍稍地多带了些抗生素。这几天做蚊蝇密度监测,建议为生活用水投氯、为储水罐加盖。 阴忆青(中山医院,普外科副主任医师): 我手机储存的通讯录里,有好多人好多年都没联系了。这回倒好,因为被派到海啸灾区参加救援,从各种渠道得知消息的人都向我表达关心。最近三四天里,我就收到了发自院长、书记、同事、朋友、亲人的近百条慰问短信! 本报记者 施捷 相关专题:印度洋地震海啸造成重大伤亡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