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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保总局副局长潘岳:我是一个可持续论者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2月02日12:00 周末报

  “三十五忽然过去,一炷香,泪眼透清纯;一时间无物赠友,一张纸,峥嵘岁月文……几抹春晖几缕风,缠缠绵绵,醉醉醒醒;十年松荫一朝果,酸酸涩涩,茫茫沉沉。”这是潘岳在自己出版的《潘岳诗文选》中对于35岁的人生感怀。那时的他任国家国有资产管理局副局长。

  10年后,潘岳的角色变换了。以国家环保总局副局长身份出现在公众视野的他,雷厉
风行。“求实”,这是坊间对这位年轻官员的简短评价。“在中国知识界闻名多年的潘岳,在全民环保意识逐步加强及环境严重恶化之际,直言不讳会让他成为一个被全国关注的人物。”一位曾和他非常接近的人士这样预测道。而预测似乎没有错,继李金华后,他非常为人瞩目。“刚刚过去的2004年是‘审计年’,伴随着猛烈的‘环保风暴’,今年有可能成为‘环保年’。”媒体不约而同地采用了这一说法。

  “我的经历让我成为一个执着于可持续发展理念的人。但在环保问题上,我不愿意成为预言者,因为问题太严重。”1月18日,他向媒体通报了全国30个严重违反环境法律法规的建设项目名单,并责令立即停建。此后,“环保风暴”愈刮愈猛。与此相对应的是,国家环保总局因为办公楼改造完毕,1月31日起迁回原址办公一事并没有引起公众的注意,但潘岳的一举一动却颇为引人关注,特别是他在各个公开场合所表述的话:“我们要从环保这个能够使所有人共赢的领域切入,充分发挥社会主义制度集中力量解决突出问题的优势,展开一场导向和谐社会的公平实验。”

  “三板斧”摸了老虎屁股

  “过去我们查案都是只抓小的,不仅老百姓不满意,领导也不满意。”1月25日,国家环保总局局长解振华在2005年全国环境保护工作会议上表示,“这次我们抓了30个大项目,社会反响非常好。”据他称,这些天来,潘岳每天都把媒体和网站有关停建30个违法项目的报道和评论转给他。“支持的还是非常多的。批评的也有,但这几天越来越少了。”解振华还透露,国务院总理温家宝在讨论《政府工作报告》时说:“环保总局现在也动真格了,查处了一批违规上马的项目,非常好!”

  坊间有许多评论都用诸如“猛”、“勇敢”、“出乎意料”等词汇来形容这次环保总局史无前例地行使法律赋予的“一票否决权”和执法权,即对没有通过环评审批的项目,环境保护行政主管部门可以“责令停止建设”。他们更是用“摸了老虎屁股”来形容潘岳。对于这场外人看来甚为惊心动魄、和地方政府叫板的“环保风暴”,潘岳觉得这只是他工作的一个职责,并无特殊之处。在他看来,如果不这样,他一定会常常脊梁发冷。“心口发热、目光发亮”是对他掀起风暴后最贴切的描述。

  包揽违法名单的有与环保总局同属部级单位的三峡总公司投建的三个项目;而五大电力公司中,国电、华电、大唐三家入围“黑名单”。站在风口浪尖的潘岳语气坚决,“虽然《中华人民共和国环境影响评价法》(以下简称《环评法》)已经正式颁布实施一年多了,但置国家法律于不顾,未经环评就开工建设的项目仍屡屡出现。有些地方政府片面强调发展经济,不顾环境可持续发展,对于《环评法》,很多人把它当成一个橡皮图章,但我要说的是:《环评法》不是个橡皮图章,我们要把这种认识改过来!”

  事实上,《环评法》的实施“被认为是十年来我国环境立法的最重大进展”。2004年12月起,潘岳开始分管环境影响评价,而此次风暴祭起的大旗正是《环评法》。

  据环保总局的一个工作人员告诉记者,在去年12月前后,由潘岳亲自指挥,环保总局组织多个调查组奔赴各地,督察部分违反《环评法》的违规项目,其后携带数万字的调查报告返回北京。1月18日的新闻发布会,知情人都称是环保总局以及潘岳的猛然发力。

  “三板斧,不错,是三板斧。”潘岳则诙谐地说,“环评是控制新污染的第一道关口。如果说三板斧,那么第一板斧就直指蜂拥上马的电站项目。之所以紧急叫停电站项目,是由于形势已经相当严重。第二板斧,是砍掉不合格环评单位。而这第三板斧,严厉查处违反环境法律法规的建设项目,更是重力出手,违法必究。而且,这次还仅仅是个开始,国家环保总局将不定期对重点企业进行抽查,发现一个处理一个,发现一批处理一批!”

  “潘局不容易啊!”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国家环保总局的有关人士说,“自公布了30个违法开工项目后,潘局就承受了越来越大的来自各方面的压力。”

  虽然承受了很大的压力,但对于“环保总局在查处时是否考虑企业背景”这样的提问,潘岳毫不犹豫地回答:“我们处罚的标准只有一个,就看它是否环保。我可以保证,在这个问题上不存在‘国资’和‘民资’之分,也不存在任何歧视问题。我们并不是只打‘老鼠’不打‘老虎’,只要环保违规,就要处罚。”他承认有来自各方的压力,“这次查处的项目投资庞大,而且大部分是当前最热的电站项目,涉及巨大和复杂的利益关系。依法停建这些项目,国家环保总局背负了很大的压力。加之不少项目已经过有关部门批准立项,这都增加了查处的复杂性。”

  “一系列数字和事实,使我认识到,环境问题已经不是未来的问题,而是我们这一代能否安然度过的问题。”潘岳认为,要实现“让人民喝上干净的水、呼吸清洁的空气、吃上放心的食物,在良好的环境中生产生活”,就必须出台一系列切实可行的政策法规,扩大环保的公众参与,强化民主法治的监督约束机制。他也表现出了自己的担心,“从中国特有国情来看,再不抓紧治理,就根本无法治理了。”

  在采访中,记者听到一个很有意味的说法,环保部门在中国只有空名并无实权,它所下达的命令和规章也经常遭到经济发展部门的拒绝,或被地方官员忽视。为此,潘岳已提出给予环保部门更多的权力。他说,现行的体制导致地方环保部门只向当地政府汇报,而不是国家环保局。但许多地方官员不顾环境污染,只是不惜一切代价地推动经济增长。

  年仅45岁副部级官员的丰富履历

  潘岳最早被关注,是始于学术界,他被誉为一个出色的理论家。而他对文学的热爱并不甚为人所知。

  他走过各路红军走过的全部路程,到过中国绝大多数县城,并利用业余时间写了大量讴歌生命与壮美理想的诗文。记者从知情人士那里获知,潘岳在2001年左右曾出版过一本诗集《潘岳诗文选》,该书当时宣传的用词是:“年轻从政者心灵探索的记录”。诗文选中的每一首诗、每一篇散文,都充盈着他的忧国之心、报国之志和浓烈的爱国之情。

  “胡杨,是我平生所见最坚韧的树。能在零上40度的烈日中娇艳,能在零下40度的严寒中挺拔,不怕侵入骨髓的斑斑盐碱,不怕铺天盖地的层层风沙,它是神树,是生命的树,是不死的树。那种遇强则强,逆境奋起,一息尚存,绝不放弃的精神,使所有真正的男儿血脉贲张。”这是记者所读过的他写的一篇名为《西风胡杨》的散文。文章的结尾发人深省:“直到某日,被感动的上苍猛然看到这一大片美丽忠直、遍体鳞伤的树种问:你们是谁?烈烈西风中有无数声音回答:我是胡杨。”有文学家这样评论:“这撕心裂肺的呼喊,表达了作者对大自然的良知,对人类环保事业的关注。读了这令人心悸的几句话,让你没有后悔读完这占一整版篇幅的长篇散文。”

  《西风胡杨》是潘岳2004年为怀念胡杨树在沙漠中所保护的西域文明,而专门撰写的。他在8月去新疆视察指导工作时,专门去塔里木看了看胡杨。

  潘岳并不太愿意回忆自己的过去,在与媒体的沟通中,他只愿意以一个环保工作者、一个新闻发言人的姿态低调出现。但在国家环保总局的网页上,记者着实被他履历的丰富吓了一跳。他曾在解放军第三十八集团军、铁道兵第十三师服役,担任过经济日报资料员、中国环境报记者组组长,在国家空中交通管制局担任过研究室副主任兼机关团委书记,还先后担任中国技术监督报社副总编辑、《中国青年报》副总编辑、团中央中国青年研究中心主任、国家国有资产管理局副局长、国家质量技术监督局副局长、国务院经济体制改革办公室副主任等职,2003年3月,他成为了国家环境保护总局副局长。

  对自己所去过的这些部门,潘岳总结出一个共性。“我不想说,我自己到了哪个部门就把这个部门的权能夸大得非常重要,而是非常巧合地赶上这些部门恰好正处于改革的最前沿。”

  此前,潘岳已经不止一次成为舆论关注的焦点。作为中国第一批环保记者,他做过不少实地调查,也写了一些深刻的“批评报道”,因而承担了很大的压力。“有一次差点断送了我的记者生涯,但我至今对这段经历不后悔。比如当年我对云南滇池的报道,承担的压力非常大。可是,20多年过去了,滇池现在要治理的成本起码是当年的几十倍,那时候错过了治理的最佳时机。”潘岳的语气中透露着惋惜。不仅如此,上世纪90年代初期,他在《中国青年报》副总编任上时,曾组织“重建中国大学生精神家园”等一系列的讨论;90年代中期,他担任国家国有资产管理局副局长时,主持清查国有资产流失;90年代后期任国家质量监督技术局副局长时组织了一系列“打假”行动。

  “我并不是一个纯粹意义上的环保工作者。但我无论在什么部门都在重复着同一种声音:我一直是一个可持续论者,是一个执着于可持续发展理念的人。”潘岳是个非常执着的人。他很欣赏福特汽车公司的创始人比尔·福特,坦陈自己被对方身上所洋溢着的强烈责任感和使命感而感动。

  一位在去年报道过第五届绿色中国论坛的北京同行,曾在现场听过潘岳当时题为《环境保护与社会公平》的主题演讲。她毫不介意地用“难忘”这样的词汇来形容潘岳,“他的演讲非常轰动,言语间尽情流露着对环保工作的忠诚和热爱。令人瞩目,难以忘怀。”

  对“世界垃圾场”说不

  “中国必须改变策略阻止一场环境危机和自然资源的枯竭,环保必须成为一个国家优先考虑重点,最好的措施就是必须鼓励公众参与。”激情澎湃的潘岳总能跳出官场的框架,就环境保护直言社会公平问题以及在环境保护中的“群众行动主义”和民众参与。在他看来,这是一项艰巨而复杂的系统工程。

  记者注意到,较早前的1月3日至21日,央视《生活》栏目曾连续推出系列环保节目。为此,潘岳特意接受了采访。他表示:必须强化全民的资源环境危机意识,必须发展循环经济以提高资源使用效率,必须发展清洁生产以降低生产过程的污染成本,必须倡导绿色消费和环保的生活方式以减少消费过程对生态的破坏,必须发展新能源以实现生产方式的彻底超越。

  “以前从事经济工作时,我曾自豪地宣称中国是‘世界工厂’。但现实是,如果没有可持续发展的技术和制度,产品出厂后,剩下的很可能是一个满地狼藉的‘垃圾场’。”潘岳对中国经济发展面临的环保问题显得忧心忡忡,“这并非危言耸听。”在中国经济增长神话的背面,有这样一幅景象:它的主要水系的大部分已是四、五类水质(不能饮用);三分之一的国土被酸雨侵蚀;340个大中城市中的60%遭到污染。

  “谁没个孩子?谁没个家?这里是我们永远的家,我们希望有一个清洁的居住环境,孩子们有个安静的家学习,如果我们楼下不开饭店,不办烧烤,这里真是个优美的家园。”2004年7月,山东省青岛胶南市光大花园1号、2号楼居民一封反映饭店餐饮油烟及噪声污染住宅环境的求助信寄到了潘岳的手中。看着信,潘岳面色沉重。投诉者在信中反映:“楼下饭店成排地开,我们的过道、柴房旁,成了排气、排油烟的通道,楼下走路无法喘气,楼上不敢开窗,污油顺着楼墙向下流,地沟常被堵塞,污水向外流,没有公厕,食客把楼角当厕所。成排的汽车、摩托车、防盗警报接连不断地响。我们这些居民整日生活在被油烟污染的环境里,身体健康难以保护,身心受到极大伤害。”投诉者还述说了为什么给他写信的缘由,他们不是没有找过当地环保部门,但是环保部门权力小,没有查处停业解决的权力;找到工商,工商部门又让他们找卫生部门;卫生部门又说不出事故他们也管不着,拖了许久也解决不了,结果碰巧在电视里看见他,遂写信求助。潘岳动情了,当即做出了“请山东省环保局阅处并回音”的批示。

  “安居,然后乐业,住宅污染问题关系人民群众切身利益,不是小事。老百姓来信反映问题,说明他们实在走投无路,把希望全部寄托在环保部门身上,环保部门不能坐视不理。”他语意坚决,又流露出一丝无奈。

  “中国的环境问题是一个全球问题,发达国家应当承担一部分责任,尤其是应该消除对发展中国家环保技术转让的限制和减少国际贸易中的绿色壁垒。”潘岳表示,“以‘世界垃圾场’告终的文明,是从摇篮到坟墓的文明。中国要走一条不同的路,一条从坟墓到摇篮的生态文明之路。”

  暗访污染“黑三角”和记者被打事件

  潘岳自到国家环保总局后,就投身到环保领域的具体工作中。他不仅与地方保护主义针锋相对,数次下到一些污染大户处查禁污染,还将中国大学生环保社团和志愿者吸引在国家环保部门周围。一些环保NGO组织,比如梁思成之子梁从诫先生和他的“自然之友”组织,也成为他所主管的一个协会的成员。潘岳采用的方式无疑为这些NGO与政府的合作提供了一种通道。潘岳采取的另一个很具实际效用的措施就是利用文化名人的效应来提高公众对于环保的认识。许多中国的文化界名人、学者、专家,甚至是一些政府官员,都加入了他宣传环保的行列。

  记者获悉,1月30日,四川民间环保组织力挺“环保风暴”。四川大学环保志愿者协会、四川省旅游地学研究会、绿色江河促进会和省外53家民间环保组织联合声援国家环保总局。在一份题为《坚决支持国家环保总局严格环境执法》的声援信中写道:“这次查处行动强调要使环评(环境影响评价)成为一种严肃的法律制度。对此我们深为赞同。民间环保组织认为,事实上,只有当环评得到法律保障的时候,才具有权威性,才能落到实处并取信于民。在2003年9月1日《环评法》正式生效之后,还出现了这次查处的30个违法开工项目,是令人深省的,它说明《环评法》的实施还任重道远。”

  去年,8月18日,潘岳通报了一起生态破坏案件——内蒙古绿洲现代农业开发公司与阿拉善右旗政府签订开发合同,在未进行“环评”的情况下,在板滩井盲目引种,致使开发种植接连失败,导致2100亩土地撂荒沙化。而8月底,他亲自到阿拉善进行了短期调研考察,了解作为中国生态最脆弱地区之一的阿拉善的真实生态状态。“在生态脆弱地区,毫无疑问保护生态是一切发展的前提,我们开发利用资源绝不能以破坏生态为前提和代价。之所以出现这种矛盾,政府、企业,尤其是政府的短期行为是主要因素,而短期行为的根本原因是现有体制对地方政府的政绩考核中,片面追求GDP的增长。”他提出,干部任用应与环保绩效挂钩。

  潘岳在任职期间,多次亲自下到地方去暗访。2003年12月24日至26日,时任环保总局副局长不久的他带领环境执法人员对晋、陕、内蒙古交界地区的40余家污染企业进行了明察暗访,先后查看了陕西府谷、山西保德等地的焦化厂、电石厂、炼铁厂、水泥厂等,发现这些企业有的采用国家明令淘汰的落后生产工艺非法生产;有的违反“三同时”规定,没有安装任何污染治理设施就擅自生产;有的把治污设施当作摆设,长期闲置不用。督察人员在现场看到,大多数企业的生产设备都十分简陋,厂区里乌烟瘴气,异味刺鼻,有的企业把没有经过处理的废水、废渣直接排入黄河。他被震惊了,在现场立即召集当地三县的政府负责人座谈,对保德、府谷和准噶尔三地联合治污提出要求。

  环保总局的一个工作人员还跟记者述说了他们“潘局”的这样一件事。“2003年11月12日下午,随国家环保总局环境执法检查组调查污染企业情况的央视新闻中心记者,在山西保德县宣宝联营焦化厂采访时受到该厂厂长和工人的围攻和殴打。潘局得知消息后,立即对受伤记者表示慰问,并指示前方执法人员,尽一切可能保护好记者的人身安全,维护记者正当的采访权益,坚决打击不法排污企业的嚣张气焰。”

  “我不愿意成为预言者”

  “叫停一批项目可能损失几十个亿。但如果这种势头持续下去,火电厂燃煤排放的温室气体一旦超出人均4吨,我们国际履约的费用每年就要达到500亿;而且根据世界银行计算,2020年之后,我们仅为燃煤造成的疾病就将支付3900亿美元的费用,占GDP的13%;另外,如果发电能力大量过剩闲置,银行不良贷款激增,中国的金融系统一旦发生动荡,所造成的国民经济损失恐怕就不能以千亿计算了。”潘岳并不认可外界所说的关于“风暴”可能引起的损失后果,他给出了一系列计算数据。

  2004年10月下旬,在第五届绿色中国论坛上,潘岳做了题为《环境保护与社会公平》的演讲,阐述了环境保护与社会公平、社会和谐的密切关系。潘岳认为,某些人的先富牺牲了多数人的环境,某些地区的先富牺牲了其他地区的环境,在环境方面存在着城乡、区域、阶层、国际等方面的不公平,加重了社会不公,进而可能影响到和谐社会的实现。他说,可以在环保领域内首先进行调济社会不公的实验。具体想法是,在地区之间,由沿海的发达地区向西部不发达地区进行环境补偿;对于个人,则是向消费水平较高的人群征收更多的用于环保的税收。

  学界的专家指出,这一提法是具有冲击性的。首先是发达地区愿不愿意支付更多的环境成本。这些地区可能更倾向于拿出更多的钱来把自己的城市建成花园,而不愿向为他们提供初级资源产品而受到污染的西部提供补偿,更不可能拿出一片地皮来安置西部的环境移民。其次,刚刚进入富裕生活的一部分人,还没有完全从奢侈享受的愉快中解脱出来,他们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真诚地批评环境污染是一回事,让他们从自己刚刚充实起来的钱包里拿出一部分来治理环境又是另一回事。

  他的文章在互联网上受到热烈讨论,许多网友表达了对他的支持。人民网为此文专辟的评论留言板上,有人用“振聋发聩”来比喻对文章中所谈到的社会问题的感受。有评论说,随着环保进一步进入公众话题,潘岳的影响力也进一步扩大,这是他以前专门从事理论研究所无法拥有的。

  10年前,就是他首次揭露了淮河流域污染的触目惊心。对淮河,他因此有着一份特殊的爱恨情感。“淮河流域‘十五’计划修建城镇污水处理厂161座,但截至2003年,已完成工程仅占16.1%,在建比例27.3%,尚未动工的占56.6%,目前已建成的污水处理厂的运行状况也令人担忧。究其原因,主要是资金不能按计划落实,在淮河治污中,从1994年到2005年,实际投入仅为193亿。”他一再呼吁,“淮河治理不仅仅是资金问题,还有其他很多深层次的原因,人类与环境的资源之争即为其中重要的原因之一,这表现在人类对资源的开发超过了资源供给能力。目前对淮河的开发利用已远远超过了其承载能力,沿淮各省经济发展愈来愈面临资源‘瓶颈’和环境容量的严重制约,对淮河不合理开发利用的表现之一即为建造太多的闸坝,这造成了严重的后果:一方面,绝大部分时间淮河众多水闸内是潭潭死水,没有水生态容量;另一方面,又短时间集中排污,造成爆炸性污染。”

  “我是宏观经济部门出身,并不是一个纯粹意义上的环保工作者。但我无论在什么部门都在重复着同一种声音:我一直是一个可持续论者,是一个执着于可持续发展理念的人。”潘岳神情坚毅。本报记者 吕菽菲 陈 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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