瞭望东方周刊:200岁的安徒生依然年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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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3月24日20:59 瞭望东方周刊 | ||||||||
《瞭望东方周刊》记者黄泓报道 到4月2日,丹麦著名童话作家安徒生就整整200岁了。 这几天,河海大学退休在家的俞子凡教授忽然发现,已经懂事的小外孙开始和自己探讨起200岁的安徒生的私人问题了。
“外公,安徒生长得漂亮吗?” “不,安徒生即使在年轻的时候,都属于长得‘难看’的那种,他为此很自卑,就像他笔下那只自卑的丑小鸭。” “外公,安徒生谈过恋爱吗?” “不,他没有谈过恋爱,只是在心里爱过。” “像他这么可爱的人为什么不恋爱呢?” “因为他爱他心爱的人,也爱所有的人,最终,他把他的爱给了全世界所有读他作品的读者。” 俞教授一生钟爱安徒生。小时候他读安徒生,工作后他翻阅安徒生。现在他退休了,每晚睡觉前,总要给小外孙读上一段安徒生童话。安徒生让小外孙睡着了,却让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感动。 5岁的孩子倾听安徒生,15岁的少年阅读安徒生,25岁的青年品味安徒生,45、55岁的人回味安徒生,这大概就是安徒生永恒的魅力。 安徒生的“中国情结” 2005年,围绕着安徒生诞生200周年,中国文化部、丹麦驻华大使馆、安徒生基金会将共同举行“安徒生和中国”的周年庆活动,其中包括举办现代视觉艺术展、儿童绘画比赛、演出童话音乐剧和出版最新版《安徒生童话全集》等30余项活动。 2004年2月27日,“汉斯·克里斯蒂安·安徒生2005”在人民大会堂举行了启动仪式,并任命了7位“汉斯·克里斯蒂安·安徒生大使”,分别是:著名翻译家林桦、艺术家王文章、演员章金莱、电视节目主持人鞠萍、歌唱家宋祖英、音乐家孙岩和运动员姚明。 早在1912年的时候,长了翅膀的安徒生童话就飞进了中国。著名作家、翻译家、外国文学研究家叶君健最早把安徒生童话从丹麦文直接翻译成中文。直到目前,这仍然是最权威的版本。 长期从事外国文学翻译研究工作的王智量教授年轻时曾经翻译过安徒生的《野天鹅》。 他告诉《瞭望东方周刊》,少年时代安徒生十分向往中国,希望有朝一日能到这东方古国旅游,他的这一夙愿始终没有实现。他只好拿起了他彩色的童话笔,一往情深地把夜莺写成了中国来的使者。 1955年,也就是在安徒生诞辰150周年之际,人民出版社正式出版了他的童话故事集。 如今,共有三种不同中文版本的童话集和数以万计的精选集、单行手册和卡通版本在中国出版发行。 据统计,中国学者在1949年以后撰写的安徒生研究论文达150余篇,主要集中在“文革”以后。安徒生和他作品中的主人公“卖火柴的小女孩”在中国成为家喻户晓的人物。 直到今天,安徒生童话依旧是亿万中国孩子精神家园的一笔宝贵财富。 浪漫无处不在 “安徒生无处不在,即使没有安徒生,浪漫在丹麦也无所不在。”读着安徒生童话长大的戴君大学毕业那年去了一个童话的国度,他留学的城市就是安徒生的老家丹麦的奥斯登,所有的朋友都说他去了一个浪漫的国家。 戴君说,其实“安徒生”这个名字在丹麦很平常,很多男性都叫这个名字,但因为有了写童话的安徒生,丹麦就不一样了。 奥斯登是个小城,城里有安徒生纪念博物馆、安徒生故居,在安徒生博物馆中收藏着百余种安徒生童话译本。 每年,世界各地的游客涌向丹麦,只为了看一看半个多世纪伫立在哥本哈根港口边的那座小人鱼雕像。尽管雕像历尽岁月,风霜和冰雪冲刷过小人鱼的每一寸肌肤,但她仍是全世界人心目中一个永恒的梦。 无论什么时候去丹麦,丹麦人都会自豪地告诉你,他们中间出了个安徒生——那个鞋匠的儿子,世界上哪个国家不知道他的名字,哪个孩子不爱读他的故事? 刚去丹麦时,戴君就听说过安徒生出生的故事——据说安徒生诞生在一张用棺材改制的木床上,一出世就大哭不止,父亲微笑着坐在一旁,向他朗读丹麦大作家霍尔堡的幽默小品,问他“到底想不想安静地听下去?” 200年了,在奥斯登,在纽约,在北京,读安徒生却是孩子晚上睡觉前,很多妈妈的必修课。 浪漫是丹麦人的天性,丹麦人喜欢艺术,那里还有各种各样的基金会资助文化艺术项目。2005年,许多基金会的资金将用于安徒生200周年的纪念。丹麦专门成立了“安徒生秘书处”,在全球范围内举办安徒生200周年纪念活动。 在丹麦乃至世界范围内,人们对于安徒生的研究兴趣包括他作为一个人和作为一个作家。自1991年起,安徒生国际会议每五年召开一次,安徒生国际学术研讨会自1992年起,已经分别在丹麦、英国、德国、美国、波兰、保加利亚、芬兰、俄罗斯、日本等国相继举办过。 200年了,安徒生仍然无处不在。 成人看的童话 “小鸭子很自卑,看到别的兄弟姐妹们抬不起头来,但最后,他勇敢地克服了自卑,他飞起来了,成为一只美丽的小天鹅。”俞子凡说,在他的一生中,无论走到哪里,他都记得母亲刮着他的鼻子,叫他“丑小鸭”的情景。他为此永远感谢母亲,那个小学毕业、在当地被称为“才女”的母亲。 俞子凡至今清楚地记得母亲第一次给他说安徒生童话的情景。那是抗战中,他们一家从南方颠沛流离来到上海,做教书匠的父亲把很多书都丢了,母亲却保留了一本叶君健翻译的《安徒生童话》。 在他念完大学出来做事的第一天,母亲对他惟一的一句叮咛是:做事要凭良心,要善良、要厚道。人都是要死的,凭良心做事,死的时候才能安心。 厚道的“小人鱼”虽然化成“海上的泡沫”,但善良让她具有了“不灭的灵魂”,这不就是做人吗? 后来,俞子凡进过干校,插秧、养猪、拾猪粪,还给猪接过生。他说,干校里,所有的书都不准带,他却没有失去希望。在寒冷的冬夜里,他守着刚刚出生的小猪崽,划上一根火柴,想像着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白白嫩嫩的小猪崽在他身边欢叫,这不就是童话吗? “文革”之后,俞子凡站上讲台,他给学生讲的第一课是“丑小鸭”的故事。他告诉他们,人的智力有差别,环境有差别,境遇也有差别,但只要努力,“丑小鸭”总能变成美丽的“天鹅”。 托尔斯泰看完全部的安徒生童话,得出的结论只有两个字——“孤独”。俞子凡说,那种“孤独”,他现在也能体会到了。 俞子凡说,文字是对作者内心情感的宣泄和补偿,安徒生的童话写的是他向往的那个纯净的世界。自己这一辈子,有过痛苦也有过无奈,经历了丰富的社会阅历后阅读安徒生,觉得在灵魂上和他是相通的。 安徒生童话,是一个给成人看的童话。- 到4月2日,丹麦著名童话作家安徒生就整整200岁了。 这几天,河海大学退休在家的俞子凡教授忽然发现,已经懂事的小外孙开始和自己探讨起200岁的安徒生的私人问题了。 “外公,安徒生长得漂亮吗?” “不,安徒生即使在年轻的时候,都属于长得‘难看’的那种,他为此很自卑,就像他笔下那只自卑的丑小鸭。” “外公,安徒生谈过恋爱吗?” “不,他没有谈过恋爱,只是在心里爱过。” “像他这么可爱的人为什么不恋爱呢?” “因为他爱他心爱的人,也爱所有的人,最终,他把他的爱给了全世界所有读他作品的读者。” 俞教授一生钟爱安徒生。小时候他读安徒生,工作后他翻阅安徒生。现在他退休了,每晚睡觉前,总要给小外孙读上一段安徒生童话。安徒生让小外孙睡着了,却让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感动。 5岁的孩子倾听安徒生,15岁的少年阅读安徒生,25岁的青年品味安徒生,45、55岁的人回味安徒生,这大概就是安徒生永恒的魅力。 安徒生的“中国情结” 2005年,围绕着安徒生诞生200周年,中国文化部、丹麦驻华大使馆、安徒生基金会将共同举行“安徒生和中国”的周年庆活动,其中包括举办现代视觉艺术展、儿童绘画比赛、演出童话音乐剧和出版最新版《安徒生童话全集》等30余项活动。 2004年2月27日,“汉斯·克里斯蒂安·安徒生2005”在人民大会堂举行了启动仪式,并任命了7位“汉斯·克里斯蒂安·安徒生大使”,分别是:著名翻译家林桦、艺术家王文章、演员章金莱、电视节目主持人鞠萍、歌唱家宋祖英、音乐家孙岩和运动员姚明。 早在1912年的时候,长了翅膀的安徒生童话就飞进了中国。著名作家、翻译家、外国文学研究家叶君健最早把安徒生童话从丹麦文直接翻译成中文。直到目前,这仍然是最权威的版本。 长期从事外国文学翻译研究工作的王智量教授年轻时曾经翻译过安徒生的《野天鹅》。 他告诉《瞭望东方周刊》,少年时代安徒生十分向往中国,希望有朝一日能到这东方古国旅游,他的这一夙愿始终没有实现。他只好拿起了他彩色的童话笔,一往情深地把夜莺写成了中国来的使者。 1955年,也就是在安徒生诞辰150周年之际,人民出版社正式出版了他的童话故事集。 如今,共有三种不同中文版本的童话集和数以万计的精选集、单行手册和卡通版本在中国出版发行。 据统计,中国学者在1949年以后撰写的安徒生研究论文达150余篇,主要集中在“文革”以后。安徒生和他作品中的主人公“卖火柴的小女孩”在中国成为家喻户晓的人物。 直到今天,安徒生童话依旧是亿万中国孩子精神家园的一笔宝贵财富。 浪漫无处不在 “安徒生无处不在,即使没有安徒生,浪漫在丹麦也无所不在。”读着安徒生童话长大的戴君大学毕业那年去了一个童话的国度,他留学的城市就是安徒生的老家丹麦的奥斯登,所有的朋友都说他去了一个浪漫的国家。 戴君说,其实“安徒生”这个名字在丹麦很平常,很多男性都叫这个名字,但因为有了写童话的安徒生,丹麦就不一样了。 奥斯登是个小城,城里有安徒生纪念博物馆、安徒生故居,在安徒生博物馆中收藏着百余种安徒生童话译本。 每年,世界各地的游客涌向丹麦,只为了看一看半个多世纪伫立在哥本哈根港口边的那座小人鱼雕像。尽管雕像历尽岁月,风霜和冰雪冲刷过小人鱼的每一寸肌肤,但她仍是全世界人心目中一个永恒的梦。 无论什么时候去丹麦,丹麦人都会自豪地告诉你,他们中间出了个安徒生——那个鞋匠的儿子,世界上哪个国家不知道他的名字,哪个孩子不爱读他的故事? 刚去丹麦时,戴君就听说过安徒生出生的故事——据说安徒生诞生在一张用棺材改制的木床上,一出世就大哭不止,父亲微笑着坐在一旁,向他朗读丹麦大作家霍尔堡的幽默小品,问他“到底想不想安静地听下去?” 200年了,在奥斯登,在纽约,在北京,读安徒生却是孩子晚上睡觉前,很多妈妈的必修课。 浪漫是丹麦人的天性,丹麦人喜欢艺术,那里还有各种各样的基金会资助文化艺术项目。2005年,许多基金会的资金将用于安徒生200周年的纪念。丹麦专门成立了“安徒生秘书处”,在全球范围内举办安徒生200周年纪念活动。 在丹麦乃至世界范围内,人们对于安徒生的研究兴趣包括他作为一个人和作为一个作家。自1991年起,安徒生国际会议每五年召开一次,安徒生国际学术研讨会自1992年起,已经分别在丹麦、英国、德国、美国、波兰、保加利亚、芬兰、俄罗斯、日本等国相继举办过。 200年了,安徒生仍然无处不在。 成人看的童话 “小鸭子很自卑,看到别的兄弟姐妹们抬不起头来,但最后,他勇敢地克服了自卑,他飞起来了,成为一只美丽的小天鹅。”俞子凡说,在他的一生中,无论走到哪里,他都记得母亲刮着他的鼻子,叫他“丑小鸭”的情景。他为此永远感谢母亲,那个小学毕业、在当地被称为“才女”的母亲。 俞子凡至今清楚地记得母亲第一次给他说安徒生童话的情景。那是抗战中,他们一家从南方颠沛流离来到上海,做教书匠的父亲把很多书都丢了,母亲却保留了一本叶君健翻译的《安徒生童话》。 在他念完大学出来做事的第一天,母亲对他惟一的一句叮咛是:做事要凭良心,要善良、要厚道。人都是要死的,凭良心做事,死的时候才能安心。 厚道的“小人鱼”虽然化成“海上的泡沫”,但善良让她具有了“不灭的灵魂”,这不就是做人吗? 后来,俞子凡进过干校,插秧、养猪、拾猪粪,还给猪接过生。他说,干校里,所有的书都不准带,他却没有失去希望。在寒冷的冬夜里,他守着刚刚出生的小猪崽,划上一根火柴,想像着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白白嫩嫩的小猪崽在他身边欢叫,这不就是童话吗? “文革”之后,俞子凡站上讲台,他给学生讲的第一课是“丑小鸭”的故事。他告诉他们,人的智力有差别,环境有差别,境遇也有差别,但只要努力,“丑小鸭”总能变成美丽的“天鹅”。 托尔斯泰看完全部的安徒生童话,得出的结论只有两个字——“孤独”。俞子凡说,那种“孤独”,他现在也能体会到了。 俞子凡说,文字是对作者内心情感的宣泄和补偿,安徒生的童话写的是他向往的那个纯净的世界。自己这一辈子,有过痛苦也有过无奈,经历了丰富的社会阅历后阅读安徒生,觉得在灵魂上和他是相通的。 安徒生童话,是一个给成人看的童话。-—— 摘自安徒生童话选 相关专题:瞭望东方周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