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林市外下流江水又遭截

通联部江上飞翔的小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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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联部雨中艰难踏访

　　离开松花湖后，南源踏访团遭遇了每年四月末罕有的雨雪交加、狂风大作的糟糕天气。登上呵气成霜的越野车，耳边伴着拍打在车窗上的雨滴乒乓作响，踏访团驶离吉林市，逆流而上，赶往从丰满水库大坝流往市区方向的松花江边。能见度越来越低，车窗外的雨也变成了雪花。

　　丰满大桥至五家哨桥江水清澈

　　从丰满电站的大坝到进入吉林市区有15公里。踏访团站在松花江丰满大桥下，风大，人抖，雨雪拍脸。不远处的丰满大坝像一堵山墙，隔断了浩瀚的松花江水，坝内就是松花湖。

　　站在岸边，可以清晰地看清距离河岸一米、深约半米的河底卵石。这个鬼天气！取水样时浸入江水中的手，最初有些刺痛，继而麻木，后来就是火辣辣地疼。这样的经历，一天之内，竟然遭受了4次。

　　顶风冒雨，沿着枯草、乱石杂陈的江堤顺流而走，一对一双被当地人叫作“小白龙”的塑料长管，一头扎进江中，另一端越过堤岸，跨过马路，接进了道路另一侧成排的鱼馆。

　　这样的管子，记者只在哈市呼兰区呼兰河畔的采砂场见过，一根管内接着水泵电线，另一根输送沙子。这里的管子上做什么用的呢？泓泰鱼馆的小老板告诉记者，这两根管子是从江中取水用的，取水是为了洗涮用具和清洁地面。与此同时，踏访团的外地牌照吸引了一辆当地的捷达轿车。我慢他减速，我快他尾随，踏访团员大部分在江堤下河床内，气氛骤然紧张。当已被冻得嘴唇青紫的记者登岸准备上车时，捷达车斜横在踏访车前，车内一位彪形大汉竟笑眯眯地打着伞走近记者。当记者准备以地质勘探的身份应对时，大汉开腔了：“我是松花湖上的饭店老板，你们上湖玩，跟我的车走，可以免门票。” 大汉还说，山下的鱼馆都是从市场买鱼冒充开江鱼。

　　五家哨桥下雨污合流排放

　　沿着江边前行，湿滑带来的困难已经退居次席，从江面刮过来的雨雪，噼噼啪啪地敲打着踏访团员的左脸。侧身前行，不时被江中裸露的大石，抑或沙滩处的成群雁鸭和盘旋的江鸥所吸引。走了不到十分钟，雨水被雪花取代，脸上不再刺痛。远望江中，数百只水禽在江面嬉戏，或追打，或觅食，令人感叹翅膀的妙用。前行不远，距离岸边约有20米的江水中，一块露出水面的石头上，一只有着漂亮顶冠的鸭样水鸟吸引了记者的目光，天上飘着雪，它却静静地站着，仿佛视察自己领地的元帅。不多时，一位麻色的“鸭姑娘”靠近了，它走上石头，挨着鸭元帅站立，望着一江碧水。

　　据随行专家刘东博士介绍，春季的丰满大坝处在蓄水期，江水是经过发电后放流的，因此水温要比既有江水温度高些，在冬天就会形成雾凇，春天则是鱼类繁殖的理想之所，因此也成了水禽的觅食地，加上此段江水远离市井的喧嚣，于是水禽云集。

　　踏行约一公里，江水出现一条宽约十米的“黑龙”。走到跟前，一条穿越公路下方的排污沟正在源源不断地流淌着黑水。钻过高约3米名叫五家哨的排污拱桥，记者眼前是一条岸边积满生活垃圾的黑水沟。这条沟到底是不是排污沟呢？记者决定沿沟上行，一探究竟。穿过铁路下方的两根水泥管正在流淌黑水，一会飘出一个小食品包装袋，紧接着又飘过来一个烂苹果和一个塑料花盆。排污沟上方肯定有人家。

　　记者注意到，视线更远的地方是山地。基于此，至少可以判断出，这是一条既排积雪融水和地表雨水，也排生活污水的雨污合流排污沟。

　　滩涂违章建筑已被拆除

　　雪停雨又来，踏访团顶风冒雨继续沿江前行。前方江边出现了一条“黄龙”，从高处汹涌流进江内，在江水靠近公路的一侧，形成了一条宽约10米的黄泥流，走出两公里，黄泥流渐渐变成深蓝色，消失在一处叫兰地欧酒业的沿江景观绿化带前的江水中。

　　“黄龙”流过的公路桥上，刻着孟佳桥的字样，与五家哨桥一样，竣工于1989年9月20日。这座公路桥下靠近铁路的地方，也同样是两根水泥管，里面的积冰厚足半米，黄泥汤就从冰盖下流过的。沿沟逆流上行，一座被啃食得山石裸露的秃山闯入视线。

　　这是一条为了公路安全而建的过水沟。随着专家的断定，记者注意到，因山体植被不存，雨水冲刷，水土流失已经在所难免。

　　河水有点混，但也绝非松花江哈尔滨段的黄色所能比及。水大，江宽，自净能力现实得尤为充分。

　　这段松花江边的石头，是清一色的鹅卵石，圆润，成堆，松花江哈尔滨段绝无此石。一因水小流缓，二因这样的石头没到哈尔滨就被成堆地清理出来，成为当地的路基材料。踏访记者发现的一座长长的梯形沙山旁，就是成堆的同样松花石。

　　前行不远，近千平方米松花石堆在岸边，一处建在河床内的红砖瓦房已成瓦砾，表明这里对即将进入市区的沿江带采取了彻底的治理。

　　经摩崖桥、朱雀桥，与一家酒厂隔路相望的沿堤岸，已经建成了园艺小品：岸柳、草坪、甬路、花坛、石头，小巧且整洁，雨虽未停，江水依然呈现出傲人的深蓝色，仔细观察，可以看到河底的绿藻，表明这里的水质同样已经富氧化。

　　一座拦河坝再截下流江水

　　上车，小憩，擦脸，拧水，牙齿不听话地开战，视野还比较清晰的车窗，瞬间又被哈气罩上一层白纱。

　　在风雨中，已经沿江徒步踏查超过七公里的踏访团员，突然发现了一座江水中的拦腰大坝。丰满大坝早已被抛在身后，这座大坝又是干什么用的呢？踏访车驶过永庆桥，向左一打方向盘，驶进这座大坝前的土路。车门开，冷风立刻钻进衣服里。踏访团员们犹豫了片刻，还是下车走近了大坝。这是一座横亘在江中的拦水坝，开进公路一侧的大坝已经发挥着阻水的作用，靠近江心的大坝中间开了很多门，只是门槛明显提高，比门槛高的水流才能漫过下流。

　　丰满大坝里拦的水是什么？那是钱呐！记者曾因大坝直截水不放水的情形，问到一个电站人时，这位颇为自豪的陈先生给出了“水就是电，电就是钱”的答案。

　　在拦河坝前竖的“东北电力”的牌子前，一位工作人员告诉记者，这座大坝是丰满大坝的子坝。当丰满大坝内水源欠缺时，可以反季节地近距离逆流补给。记者听明白了，这里在制造第二个松花湖。占尽地利的吉林人，把自己的算盘打得山响。试想，身为邻居的哈尔滨，如果只有一个南源来水，想必早已和马家沟一样，成了有雨为河、无雨为沟的季节性河流。

　　江对岸在建清水绿带工程

　　风未停，雨未歇，踏访的车轮好像找到了停下的借口。湿衣服粘在身上，坐在车内尚能忍受，但车门一开，贼风乱窜，身体不听话地发抖，脚步却顺从地来到一座叫石井的路桥下，一条灰黑色的污水流进了松花江。污水表面浮着一层淡淡的油污，一股汽油特有的味道引起了记者的敏感，这里是工业排污沟吗？带着这样的疑问，手搭凉棚远望，远处高地上一座没有冒烟的大烟囱像路标一样引领着踏访队员的脚步。

　　掉头，问路，穿沟，越巷，直奔烟囱。大烟囱的所在是吉林市江南热电有限公司，一位穿着雨披的张大娘告诉记者，这个热电厂是吉林联化的热源厂。每到供暖时节，附近的雪上都会落一层灰，居民家的窗台上也会积一层厚灰。那条流到松花江的水沟，是居民墙外的生活废水沟，这个厂子也往这个沟里排清洗设备的废水。

　　驶回公路，在距离吉林市区约一公里的地方，踏访团将车开进了一处靠近松花江边的货车停车场。停车场四周空地上堆着山丘似的建筑垃圾，“禁倒垃圾，违者罚款”的木牌像稻草人一样形同虚设。从停车场前行进入市区的第一条靠近临江路的日升路，建筑垃圾形成的“景观带”一直延续在江边，而且没有种植岸柳。

　　雨渐小，风仍狂。记者看到，此处的松花江江面宽阔，江水也铺满了河床，一处停泊船只的码头建在江中心。对岸，有“清水绿带工程”的六个大字标语和忙碌的大型挖掘机，谁的家乡谁不爱，吉林人有水了，正在把誉为江城的松花江边变成带状公园。反观哈尔滨，多年的经营和投入，沿江风景线已经建立。万事俱备，却欠江水，你说说，怎能不煞风景，又怎能不愁煞冰城人？　　本报记者 王冠群　首席记者 于鸿斌　　本报首席记者 王文志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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