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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周末》:十大人民警察董喜宽的传奇人生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6月01日15:05 南京周末

  他自幼习武,胆略超人,从警29载,在打黑除恶的历次征战中,曾数次孤身面对枪口,生擒凶犯。

  他用猎人般的机警与沉着,带领侦查员在寒冬的野外连续设伏数昼夜,终将一伙猖狂狡猾的盗贼收入法网。

  他心细如发,面对久侦不破的犯罪现场,竟通过一张粘满粪便的寸余纸条让疯狂作案15起的隐身色魔显出原形。

  他叫董喜宽,人们称他“警侠”。他说,自己最看重的荣誉是,在去年他当选了首届“我最喜爱的十大人民警察”。“咱有嘛说嘛,国家给了我这么多的荣誉,我不能只当一个做摆设的古董。我要做一把快刀,与恶势力斗争到底。”董喜宽个子不高,但透着壮实,标准的天津口音让人听着觉得非常舒服。

  脱下警服,长年练武的董喜宽像个“练家子”;穿上警服,他黑黑的脸庞上又多了一分英气。用老百姓的话说,这股子“气儿”辟邪,好人看了踏实,坏人看了害怕。

  就是这位令犯罪分子闻风丧胆的铁汉,在他身上发生了一个个让人拍案叫绝、荡气回肠的传奇故事。

  得高人指点,练就一身好武功

  “你可巧了,换了以前,我根本没有时间和你说嘛。”

  董喜宽告诉记者,5月中旬自己刚从天津市公安局宁河分局巡警支队调往天津市刑侦局。由于还没有分配具体工作,于是才有时间接受记者的采访。他刚刚把宿舍收拾完,最显眼的位置摆着一双白球鞋。“这鞋啊,就是帆布面、橡胶底价格十几元的那种,已经很少有人穿了。我为什么这么宝贝它,因为我每天进行至少一个半小时的拳法锻炼。之前我不到一个月就能磨破一双,这次神了,这双我已经穿了3个月了,都还没有破的迹象。”

  说起自己一身让坏人胆战心惊的武功,董喜宽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他说归根结底是跟了一个好老师。

  “练武,得从17岁那年说起。”那是1969年,他与全国百万知青一起,辞别父母,背负起行囊和梦想,去黑龙江北大荒插队落户。董喜宽说,他牢牢记住了母亲的叮嘱,无论日子多苦也要好好干,也要在人面前体面地活着!

  知青生活虽然艰苦,但董喜宽始终乐观地生活着。每天清晨闻鸡起舞,西伯利亚来的寒流没有击垮他的意志,反而造就了他坚韧刚强的性格和体魄。“惟一苦恼的是,我觉得自己的武术没有招式可言,有些摸不着北。”

  董喜宽遇到自己的武术老师,纯属偶然。

  “那天,我给邻队的人送菜种,经过一个约莫两米高的平房前,我看到一位大概50岁左右的老汉。他手里拿着一个篮子,头不停地往屋檐上看。我正纳闷他要干嘛,只见他右脚轻轻一跺,蹭一下就到了屋顶,在上面晒起辣椒来。”董喜宽看傻了眼,他立刻狂奔过去。“我当时立刻跪在地上就想拜师,希望老汉能够教我武功。”

  老汉先是看了董喜宽耍的一招半式,再摸了摸他的身子骨,觉得他是个可塑之才,就收他做了徒弟。“我这位老师可真有两下子,轻功、点穴、脱腮、拿踝儿样样都会,而他对我的要求就一条:练武必须豁出去一个‘死’字。没说的,练!当时我每天要用胳膊磕木桩1000下,开始,木头上都是血,后来血没了,慢慢练就了一副钢筋铁骨,我的功夫也学成了。”老师的这番良苦用心让董喜宽从一位城市青年摔打成武林的行家里手。

  1974年,组织上要从知青点中选调两名知青回城参加工作。经过民意投票选举,董喜宽在200多名知青中以最高票数当选。

  “组织上最初准备安排我到大连海运学院,但我们的指导员说:‘这人很正直,还喜欢武术,应该最适合当警察。’哈哈,他这一句话再次改变了我的命运,同年,我被推荐到天津公安学校学习。”董喜宽一直对指导员心存感激,他认为做警察是非常适合他的性格。

  当问到董喜宽他最擅长什么招式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说:“师父教的擒拿。长年在刑侦一线奋战,我遇到的亡命徒不计其数。多亏了这一身功夫,使我平安度过了一次次险情。”

  对自己醉心武术,董喜宽毫不讳言。他告诉记者,自己每天坚持练功,惟一停练的时间就是新婚后半年。即使在停练的日子,他晚上也会梦见自己在小树林里打拳。

  为家庭分忧,带弟弟一起插队

  其实,那段插队的经历,让董喜宽记忆犹新的不仅有师恩,还有亲情。董喜宽1952年出生于天津南开区一个生活拮据的工人家庭,一大家子人全靠父亲的工资维持生活。

  插队后的一次回家探亲让董喜宽对家里的情况非常担心。“那是1971年冬天,我发现9岁的小弟弟喜领因患儿童‘舞蹈症’而休学在家。此病间歇性发作,发起来时人无法自制,会突然大声喊叫或是乱踢乱打,父母带着他四处求医却疗效甚微。弟弟的顽症成了家里巨大的精神负担,有时妹妹的同学来家串门,为了怕人家笑话,只好将弟弟赶到外面去。让我更加气愤的是,弟弟竟然经常与几个不良少年偷偷躲在楼道里抽烟。”董喜宽预感到如果任其发展,弟弟今后可能由此而学坏。

  那天晚上,董喜宽彻夜失眠。经过一夜的反复思考,第二天,董喜宽向父母提出一个让人惊讶的想法:带着弟弟到北大荒去生活。父母怕他无法照料一个病孩,始终不肯点头。但董喜宽决心已下,他对母亲说:“妈妈,我向您保证,几年后我一定给您带回一个健康的小伙子来。”

  几天后,19岁的董喜宽带着9岁的弟弟告别了父母,踏上了遥远的征程。“到了目的地,我硬着头皮找到了知青点指导员,向他说出了实情。让我做梦也未想到的是,指导员拍着我的肩膀说:‘我们应该支持和帮助你。今后生活上有困难就来找我!’”

  董喜宽回忆说:“在那个极端困难的时刻,这是我今生听到的最感人的一句话,我把感激的泪水咽回肚里。我对自己说,董喜宽,今后做人就要学做指导员这样的共产党人。”

  为了不耽误弟弟学业,董喜宽在当地一边求医问药,一边为弟弟制订了周密的学习计划。

  那是一段异常忙碌的日子。“白天,我带着弟弟下地割草放羊或是与村里的孩子们玩耍,尽量让他在大自然的环境中放松调节心情。晚上,我每天教弟弟20个生字,当时革命样板戏很流行,于是我一边教弟弟唱戏,一边教戏词里的生字。”董喜宽回忆起那段日子,觉得没有白挨苦。结果是几个月后,董喜宽让弟弟亲手给父母写了一封信。父母看到信纸上那工整的钢笔字时,始终不敢相信是9岁的儿子写来的。半年后,弟弟的病情很快好转起来,脸色红润,体重也增加了。

  其实,关于带着弟弟一起插队,还有段小插曲。董喜宽向记者透露:“我曾与一位东北知青在劳动中萌发了爱恋。但在照顾弟弟的问题上,我们发生了矛盾。为了弟弟的未来,我忍痛割断了人生的第一次爱情。”

  一晃三十多年过去了,弟弟早已娶妻生子过上了幸福的生活。但是,他常回忆起在东北与大哥一起生活的日子。他最大的感受就是:“大哥是我人生的第一位老师。”

  审讯疑犯,错过老父最后一面

  董喜宽把弟弟成功培养成人,这让家里的父亲对他特别信任,也由衷地疼爱他。父子俩感情特别好,用董喜宽的话说:“我父亲脾气特别扭,一般人说话他是不听的,但是只要我一出面,他基本都是采纳我的意见的。”

  说起父亲,董喜宽停顿了一下。话音再起,伤感的情绪油然而生。“父亲是我终身的遗憾,我没有能够守在父亲的身边给他送终。”他的语气低沉,“这得从我破获的一起涉黑案件说起。”

  “以苏达志为首的涉黑犯罪团伙在宁河县无恶不作,百姓苦不堪言。每年中秋和春节,他们从天津市低价收购海货,勒令当地企业高价买进,从而赚取高额差价。多年的经营使他们在当地建起了复杂的关系网,很难抓获。上级领导将打黑的任务交给了我。”董喜宽说,“我当时感到压力大极了,作为百姓保护神的刑警,不抓住他们,我们无颜见宁河父老啊!”为避免打草惊蛇,董喜宽孤身一人打出租车日夜跟踪苏达志,终于摸清其落脚点。

  那是一个星期日的晚上,当地弥漫着大雾,能见度只有几米,董喜宽打电话叫来两名专案组民警和一名协勤司机,从分局急速开车到汉沽区,埋伏在太极园浴池对面的胡同内。不一会儿的工夫,从浴池内出来几个大汉,董喜宽对其中一个民警刘殿军说:“中间的那个像,你正面靠近,我从必经之路堵截他,小蔺(另外一个民警)跟车接应。”

  狡猾的苏达志见有人靠近,感觉到可能是警察,突然猛地狂奔起来,董喜宽迎面堵截。苏达志的脑袋差点儿撞在枪口上,董喜宽说自己当时就大喝一声:“你再跑,我一枪打碎你的脑袋。”他踉跄一下,差点儿栽倒,被后边追来的刘殿军双手揪住了前胸。“我对周围苏的同伙吼道:‘谁要是再动,我一枪就毙了他!’苏达志哀嚎道:‘董队长,你一枪打死我吧!’我说:‘再跑就打死你!’我们三人夹着他,返回宁河。”事后,宁河地区知情的人们议论:“谁是老大,谁也别吹牛,公安局是老大。董队长的枪口顶着他姓苏的脑袋,他照样哆嗦。”

  抓捕过程当然艰辛,然而随后的审讯更是难上加难,这个涉黑犯罪团伙建立了坚固的攻守同盟,使得审问工作几乎变成“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八天过去了,拿不到口供,就得放人。双方都熬不住了,同事就劝董喜宽说:“董队,让他回号吧,熬得够呛了。万一他心脏病发作,一头栽桌子上,你一世英名全完了。”董喜宽回答:“这点事我还不清楚,但口供拿不下来,就得放人,你我都得成为千古罪人。我是组长,出了事我一个人担着,你们就放心干吧。”

  就在这个时候,董喜宽的父亲突患脑血栓住院抢救,他76岁的老母亲哭着给他打手机说:“我知道你忙,轻易不叫你回来。这次,你爸爸真的不行了,他在昏迷中,总是喊你的名字。他最疼你,你就到医院来一趟吧。”

  说到这里,董喜宽的声音越发低沉:“可是,这时正是和对方较量到最关键的时候,我离不开呀。”他强忍悲伤,忍痛拒绝母亲的要求。经过他和专案组齐心协力的努力,在第九天夜里,终于拿下了关键性的口供,使案犯顺利报捕。然而,就在这一天,他的父亲过世。

  现在,董喜宽逢人就说,甚至对记者也这么说:“不管你工作多忙,一定要带着自己的父母出去走走,多点时间陪陪他们。别像我一样,做了个不孝的儿子。”他的语气中包含了无奈和忧伤。

  与妻子“冷战”,她被伤口感动

  不光是没有给父亲送终,在董喜宽看来,家庭生活和破案经常发生矛盾,想破解不是那么容易。他认为,想破案,就得把自我忘掉,为此他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我这么认为,就是因为我的家庭。1981年,我已经29岁了,可是因为忙工作一直孑然一身。这年春天,经预审科一位老科长介绍,我与一个名叫廉玉艳的女孩相识了。”

  23岁的廉玉艳善良贤惠,从宁河师范英语专业毕业后,被分配到县城边缘的一所中学当英语教师。或许是出于对警察这个职业的信任和崇敬,她与憨厚淳朴的董喜宽携手走进了恋爱的季节。

  董喜宽回忆说:“说实话,我当时已是大龄青年,谈恋爱已经是老大难了。小廉如此文静漂亮,还不嫌弃我的年龄长相,我非常知足。”

  一年后,董喜宽与廉玉艳幸福地步入了婚姻殿堂。

  但是婚后不久,董喜宽为了工作差点让他们的夫妻关系崩溃。“妻子一次生病动手术卧床在家,正熬药时我接到通知发生一起大案,一走就是18天。等案子破了回到家中,我傻了:我家住顶楼,保温特别不好,时值冬天,房顶四周都已结冰,妻子满脸憔悴,手脚都起了冻疮。”

  原来,在他离家的日子里,妻子因刀口疼痛不能下地生炉子,每顿饭都是托邻居孩子从街上买来的。结果,妻子的体重从一百斤一下降到了八十斤。

  董喜宽再一次沉默了很久,半天才缓缓地说:“我们都快要离婚了,我知道她心里难受,责怪我。”

  幸而事情很快有了转机。“1994年秋天的一天晚上,我已经担任刑警队副队长。回家后,还在冷战期间的妻子见我走路的样子很迟缓,而且睡觉时穿着上衣,顿时心生疑窦。半夜,她轻轻掀起被子,看见我的后背伤痕累累,上衣已被血迹染红。她忙推醒我,问这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为了不让她担心,我满脸轻松地说:‘没事,是我练地趟拳不小心摔的,过几天就好了。’”

  时隔一年,廉玉艳才从丈夫在当地电视台所做的演讲会上,惊悉了一年前丈夫的受伤之谜,是因为一个罪犯拒捕的时候和他发生冲突后受的伤。这深深震撼了廉玉艳。她为丈夫关键时刻表现出的勇猛气概和无畏精神而骄傲。与丈夫结婚多年,这次演讲会是她第一次听丈夫谈外面的“惊险”片段,她才觉得自己选择董喜宽是正确的,主动和丈夫重修旧好。

  在家的廉玉艳记不住接到过多少个恐吓电话。董喜宽坦然地对她和女儿说:“我是警察,打击的是坏人,既然是正义的事,咱就大大方方走天下。不用怕他们!”

  两年前,董喜宽的女儿董天宁被保送到天津人民警察学院,成为一名光荣的预备警官。董喜宽虽然为女儿能穿上威武的警服而自豪,但对女儿的要求却更为严格。为了给女儿增加更多的实践机会,每年的假期,他主动联系让女儿到一线刑警队去锻炼。“我希望她能成为一名好警察。”董喜宽充满期望地表示。

  擒贼先擒王,三分功夫七分胆

  董喜宽29年的工作里,处理棘手的案子并不在少数。

  他所在的宁河县是个近海的小城,地处天津、河北交界之处,人流频繁。其中一个小村叫做小沱村,这个村的村民生活还不错,靠的就是家家户户承包的几亩水塘,养点水产品什么的。

  “有一次,打外地来了几个客商,他们开了冷藏车来到村子里进货。这个时候村民也是按照老规矩把自家的螃蟹苗,从水里打捞上来。到双方正准备交易的时候,突然斜地里杀出来二三十个手拿猎枪和棍棒的歹徒。这为首的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十里八村臭名远扬的经常欺行霸市的胡氏二兄弟。这两个人平时在村里可以说是无恶不作,村民们的水产品经常要经过他们的手才能卖出去。他们今天来到这儿是说什么也不让这些蟹苗装车。就在这个时候,当地民警接到了群众的报警,迅速赶到现场。”让记者惊异的是,董喜宽描述起办案的细节非常详细。

  “这伙人仗着人多势众,根本就没有把赶到现场的这4名警察放在眼里,他们叫嚣着说谁敢装车就打死谁,并且把东北客商打伤。就这样,双方僵持不下。可是离开水的蟹苗随着时间的耽搁,很可能就这样慢慢地死去,眼看着村民们价值13万元的财产就要这样白白损失,局长派我带上4名民警赶赴现场。”董喜宽清楚地记得,他刚进村庄,就有歹徒围了上来,狂骂后叫阵:“大盖帽们出来,拿枪崩了你们!”

  空气骤然紧张了起来,外面的叫骂声更加高了。有的民警向董喜宽提出,让局长调动武警。但是董喜宽认为调动武警时间上不允许了,擒贼先擒王,只要把为首的歹徒制服,其他的就很容易投降。

  董喜宽回忆说:“我走到为首的歹徒面前,质问他:‘我们刚来,你为什么骂我们,有理可以慢慢讲。’谁知道对方蛮横地说:‘我骂的就是你们,你能把我怎么样?’”董喜宽大喝一声:“铐上他!”并且一下子把他撂倒在地,缴下了他的凶器。

  这个时候,另外一个为首的歹徒大喊道:“警察打人啦,上啊!”又向董喜宽冲了过来,董喜宽迎了上去,一拳把他打翻在地,歹徒们从四面八方冲了过来。董喜宽清醒地认识到,现在是深夜,歹徒又有凶器,一旦混战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董喜宽就命令民警们抽出仅有的两支手枪,朝天鸣枪警告说:“谁要是敢动凶器,就开枪朝他心脏、脑袋上打,一枪就打死他,出了人命我负责。”歹徒们被镇住了,愣了一会儿后,慢慢地往后面退。董喜宽就指挥民警,扣押了两部大客车,把为首的两名歹徒扔上了车,押送到分局,同时,还派两名民警护送装好蟹苗的冷藏车。价值13万的蟹苗没有受到一点损失。

  董喜宽这样对记者说:“你说警察是铁打的,遇到这样的场景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我的功夫确实帮了我不少的忙,但是胆量是必备因素。你克服了自己的恐惧心理,就什么都不怕了,这样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

  细心分辨,从厕纸上发现线索

  董喜宽处理案件将近2000起,其中让他印象最为深刻的是发生在2001年的一起恶性性侵犯事件。

  “那是2001年2月25日晚上8点左右,在卢台县镇北一个新区,一个年仅15岁,正值花季的少女在上厕所的时候遭到了一名色狼的袭击。我们去调查的时候,小姑娘颤抖着对我说:‘我刚进厕所蹲下,就进来一个男人,他一把揪住我的头发,死命往墙上撞,我疼得都快憋不过气了,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郊外,这个男人用尖刀威胁我,还使劲打我,强迫我服从……’”

  经过走访,他发现这里多次发生妇女遭到歹徒强暴的事件,被害妇女们因为怕羞都没有报案。经过分析,他们认为这十几宗案件是同一个人所为。于是,董喜宽和队员们在朔朔冬夜里,在这个小区蹲堵了半个多月,谁知道狡猾的色狼非但没有出现,还改变了作案时间。

  “2001年3月17日下午4时,我们又在案发地邻近的厕所里面发现了一个即将做新娘的姑娘,她被歹徒用尖刀挟持到某个鱼池边小房内,蹂躏了一夜,才被放回来。一时间人心惶惶,妇女们晚上不敢出门。在严打期间,还有人如此胆大妄为,实在是让我非常气愤。于是,我带着队员们继续不眠不休守在案发地周围。3月25日晚上10点多钟,我带着疲惫不堪的队员们回到了队部,虽然已经一天水米未进,但是我毫无食欲,陷入苦苦的思索中。这样的案子毫无头绪,大家都非常苦恼。”

  真是苦心人天不负,董喜宽猛然想起从案发现场提取的擦大便用过的纸条。这几张被写着歌词的纸条,之前被有关部门鉴定为:妇女的笔记,没有什么价值。董喜宽马上联系派队员取回。

  当晚,经过在灯下的仔细研究,董喜宽竟然从沾满粪便的纸条上面发现了隐隐约约的字迹,经过反复核实,这是两个手机号码。

  “当我们查找到第一个机主,经过一夜的工作,他竟然记不清楚都给谁留过手机号码了。第二天,我们改变了策略,以查找盗打手机者的名义,找到第二个机主,我们让他回忆,知道他手机号码又同时具备色狼体貌特征的人。”董喜宽轻轻叹了口气,说:“这个机主是这个小区杂货店的老板,他说他只把电话给了几个人。其中一个送煤球的,经过我们判断,很有可能就是嫌犯。当天下午,我们把嫌犯陆某抓获,一举破获陆某强奸和抢劫妇女案14起。我心中的一块石头,也总算落了地。”

  案发地的村干部和村民几十人,乘着汽车,高举着写有“和平年代最可爱的人”和“刑警万岁”的金匾,一路上敲锣打鼓到了宁河来感谢董喜宽他们。但董喜宽说,自己心里并不觉得自己有多么了不起。“我绝对不会轻易饶恕任何一个罪犯,否则我就对不起这些老百姓啊。”

  挡住五连发,使出“二指禅”

  在办案过程中,董喜宽曾用身体挡住过五连发猎枪,还使出过“二指禅”的绝招,这在当地都被传为佳话。但是董喜宽并不太愿意回忆,朴实的他这么解释:“这我都在媒体面前说过好多次啦。”

  “2001年3月的一天晚上,我们接到群众举报,有几名持五连发猎枪的黑恶分子,正在一个大饭店内聚集,准备滋事。我立刻带上几名同志前去抓捕。这个团伙的首恶分子叫刘洪勇,他为了和宁河第一号黑恶人物火拼占上风,从塘沽请了6名职业枪手,长短枪支一共是7支。”董喜宽说。

  “到了那,刚推开楼栋门,刘洪勇手持一支子弹上膛的五连发猎枪对准了我们,他左手端枪,右手指抠在扳机上,这个场面,用当时在场协勤司机的话说:‘我走南闯北从不知道啥叫害怕,可这次血液好像凝固了,站在那里都呆了。’”董喜宽侃侃而谈。

  后来,他毫不犹豫地一步冲上前去,朝天放了两枪以示警告,用手枪直指歹徒的脑袋说:“我数一二三,你要是不把枪放下,我就一枪打碎你的脑袋!”当他数到二的时候,对方有点犹豫。就在这个时候,董喜宽用二指禅顶住了对方的太阳穴,不得已,对方的枪口慢慢地垂下,最后用右手把枪慢慢地放在了地上。同事们一拥而上想铐住他,董喜宽制止了。“我有考虑,楼栋里还有持枪歹徒,于是,我左手揪住他的后脖领子,右手持枪,一脚踹开楼栋门,推着他冲了进去,将另外的歹徒擒获。”

  还有一次,董喜宽在冲进歹徒所在屋后,发现里面的人数相当多,如果硬斗是不行的。董喜宽一看情况,刷地一下拿起枪顶住了歹徒的头目,可那人说道:“你玩儿枪,到塘沽玩儿枪来了,你们带了几把啊,就一把?我们带的也不多,今天也就带了五六把。”说着,他的手下几个人手就往怀里边伸。

  这个时候,董喜宽对这个歹徒说:“你好好想想,枪声一响,我们倒几个,你们死几个,值吗?”犯罪分子听了之后,开始有些犹豫了。这时董喜宽就放下枪,把大衣脱了,撩起衣服,说道:“几位看看,没枪没刀什么都没有,我是队长,我不发话,他们谁也不敢把人带走。”听了董喜宽的这几句话,歹徒将信将疑地坐下了。

  可是不一会儿,他的同伴觉得董喜宽说话不算数,指着董喜宽就骂上了,董喜宽说,自己当时一下就火了起来。但是因为中间隔着人,董喜宽又够不着他,他索性就起来假装倒水,趁那个犯罪分子不注意,一个二指禅正好点在他脑袋上,董喜宽说:“你骂谁,你以为在你家门口,你要有种,咱立个生死文书,到院里咱决斗去。”犯罪分子被他镇住了,服输交了枪。

  尽管董喜宽的身子结实,但他受过的伤绝不在少数。这个憨憨的北方汉子一提到这个,爽朗地大笑了起来:“做警察,怎么可能不受伤。”他举了一个例子,说是一次在抓获歹徒后回到家,后背的血把内衣都粘住了,还是妻子用热毛巾焐着帮助他把衣服脱了下来。而这样的事情不胜枚举。“其实我也没有多少别的想法,不是想逞英雄,也不是想耍威风,我只是想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用自己的努力来换取老百姓的一份安宁。”在采访的最后,董喜宽这样表示,脸上的表情非常坚定。 周末报记者 陈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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