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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食家古清生:一路走来一路吃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6月21日14:49 国际先驱导报

  古清生饮食文字最大的特色是能将其文字化为一盘盘或油汪汪或清淡淡的菜肴

  国际先驱导报记者雷天报道 古清生,祖籍江西,笔名巴剑。上世纪60年代生人,当过地质队员,参与写过《中国可以说不》,混在北京之时无意间写起饮食专栏,慢慢在饮食场中混出了名堂,有“美食家”之誉,为人粗豪蓄须,嗜酒能啸,自号“大嘴吃八方”。

  最近,由岳麓书社推出了古清生饮食系列的3本书,比起国内其他众多写饮食的高手,古清生的饮食文字固然富于文化意境,但其最大的特色是能将其文字化为一盘盘或油汪汪或清淡淡的菜肴,令人垂涎欲滴。6月13日,古清生就他的饮食人生观接受了本报专访。

  “俺是一个严重的机会主义分子”

  问:当年国内民族主义热潮,你参与写《中国可以说不》;现在饮食生活成了主流,包括前不久出版的《大嘴吃八方》,你又一连出了4本书谈饮食,是不是有点投机之嫌?

  答:投机是非常明显的,俺是一个非常严重的机会主义分子,哈哈。正如你说,十年前,可以说民族主义意识在一定程度上处于沉睡状态,发现了有机可投,于是合伙写作了《中国可以说不》。一个人天天“说不”好像还不行,还要说“是”,说是其实就是说喜欢。俺这人喜欢什么呢?俺喜欢赚钱。那么怎么用文字赚钱呢?在中国当哲学家是不行的,因为大家都没有养成一个尊重知识产权的习惯,都喜欢引用哲学家的话来表现有文化,却又不肯支付引用费,哲学家被盘剥得很严重。

  思考来思考去,俺想要发财,就必须写一个全人类读本,写一种全人类都喜欢读而不是断章取义地引用的书。以俺投机的眼光来看,只有食文化可以做全人类读本,不论你是什么人,多大多小,文化有多高多低,都是要吃的。于是,俺毅然决然地投身于食文化的写作,这项写作至今坚持10年了,俺深信此中有一个大机会,果然俺投机投对了,当中国人吃饱肚子以后,美食就是一种行为艺术了,不仅是民以食为天,官也以食为天了。

  “把思想给水煮了”

  问:最近岳麓书社出了你3本书,能不能对你这3本书做一下内容区分?

  答:如实招来,3本书内容的区别是吃的时间与地点不同,但均属汉字烹饪的中国菜。《美食最乡思》是我南方故乡的乡愁菜,想它念它,它是我童年时代的味道,乡思的味道。我对菜一直有这样一个看法,乡土菜是最美好的,它与田园风光一样,是我一生都在怀想的境界;《坐在黄河岸边的小镇上品饮》是我走黄河时一路吃喝的产物,从黄河入海口到黄河源,一路走来一路吃,就有了这本书;《鱼头的思想》嘛,在一个吃鱼头的时代,一个鱼头所承载的功能有多么大?一个思想的鱼头,可以说它接近中国知识分子,或者它索性与思想没有什么关联,与鱼头也没有什么关联,主要是一批有杂文倾向的美食文章,现在流行什么思想,思想就俗得跟鱼头一样,可以剁椒,也可以水煮,还可以熏腌和腊制。

  问:你老说“治大国若烹小鲜”,好像还是不能忘情谈思想,虽然谈思想不是你文章主流,但你谈辣椒要说点民主,说地质队食堂还要扯点市场经济,你写“烹小鲜”挺有水准的,干嘛要提“治大国”,是不是觉得形而下的饮食文章就有些等而下之?

  答:其实烹小鲜治大国,不搭界,俺考察过外国大政治家,无一例外都是味觉迟钝者,政治家的味觉如果细腻,他就会优柔寡断。

  “人生最好是沿着长江一路吃下去”

  问:如果去除情感因素,仅留味觉判断,你觉得在你所吃的东西中,哪些你个人最喜欢?国内东南西北的饮食特色能否做个比较?

  答:从味觉来判断,人要出生在西部比较好,然后沿着长江一路吃下去,长江是生物多样性的地带,西部的味觉比较重,符合童年,少年和青年,吃到老了,在下江味觉清淡一些的地方养老。但是这不必要钻牛角,每一个地方,都有那个地方好吃的东西,黄土高原物产差吧?可是,那里的水果是一流的。东南西北中,美味也在其中。

  问:你自己会不会做菜?能喝多少酒?你这些文章很多都有些微醺之气,是不是大多都喝得有些高了写出来的?

  答:会不会做菜要看对什么人说,对你说,我会毫不犹豫地告诉你,我会做菜,而且是高厨!对那些民间高人,咱也不妨谦虚一把说,呵,我不会做,这样就可以鼓励别人去做,俺来品尝。我喝酒呢,酒量不怎么大的,两瓶二锅头是不行的,喝一瓶的时候也比较少,喝半瓶二锅头则不怎么过瘾,在于半瓶一瓶之间晃荡。俺的美食文章是在半饿的状态写出来的,这是一个秘诀,半饿状态的写作,能充分调动味觉。

  问:你现在在哪吃喝呢?有没有打算在全国范围内开展“新长征路上的吃喝”计划,把有特色的东西都吃个遍?

  答:我现在是在神农架吃喝,这里的味道真不错。俺打算吃遍亚洲,这是个比较重要的长征。其实你要征服世界,首先要征服人类的味觉,对于人生的不满足,其实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味觉得不到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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