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记者亲历巴以隔离墙下的生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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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8月12日10:50 国际先驱导报 | |||||||||
国际先驱导报驻拉姆安拉记者黄敏 王昊报道 在以色列海滨城市海法的阿拉伯犹太文化中心,临街整面墙是一幅蓝色瓷砖壁画,镶嵌着法国诗人布托尔的诗《边界的雨》:“边界两边,有太多的苦难,愿上苍降雨,洗净伤痕和仇恨,愿边界消亡。” 以色列从2002年开始修建安全隔离墙,至今一刻都没有停息。咆哮的推土机推倒巴勒斯坦人的房屋、橄榄树和庄稼地,一路挺进的同时也在播撒着仇恨的种子。因为这堵以安全
海尼·阿米尔,一个生活在如此边界的巴勒斯坦农民,选择了坚守。 一把钥匙 海尼的家并不难找。到了拉姆安拉以北大约20公里的马斯哈村后,只要向路人询问:“墙在哪里?”就可以按“墙”索路找到海尼。 因为自己的家正巧在隔离墙与犹太人定居点之间仅20米左右的防护带内,海尼一家8口人硬生生地被一堵墙和三面铁丝网加大铁门深锁庭院中,如同一块飞地和整个马斯哈村分割开来。 贴着墙有两扇铁门,其中一扇虚掩着,48岁的海尼正隔着第二层铁门张望。 “自从一年多前以色列士兵把这里围起来之后,他们给了我这把钥匙,”见记者感到纳闷,海尼一边开门一边解释手中“特权”的来历,“孩子去上学,或是来客人了,只有我和孩子他妈两个人有权开门。这也是我们去村里的唯一的出口。” 海尼抱怨说,有时候他和妻子在地里忙碌,孩子们生病了就不能出门,也不能让外人进来照看。“按照他们的要求,如果孩子们擅自开门,这把钥匙就会被没收,”他说。 重重铁门 海尼一家人全靠村外的几百亩田地过活,然而去地头的路被另外三扇铁门重重包围,钥匙却在以色列士兵手里。“问题是,他们并不在我门前设岗,他们的巡逻队时有时无,或早或晚,等上三五个小时是常有的事情,”海尼无可奈何叹了口气。 高大的墙、密布的铁丝网还有铁将军把守的铁门,这里不亚于一个活监狱,海尼和记者站在院子里就仿佛是犯人在放风。不同的是,这里的“犯人”可以在监狱里自由活动并享有有限制的外出。 坐在客厅里,视线穿过门框落在对面的隔离墙上。海尼6岁的儿子海德尔正一个人对着墙踢足球。没有其他小伙伴,海德尔显得有些无精打采。 “谁的父母能让孩子来这里玩呢?”海尼看着孩子,有些担忧地说,“孩子们很可怜,整天耳濡目染这种环境,长大后的心理恐怕都要有问题。我是说,孩子们可能要走极端。” “监狱”旁的邻居 登上海尼家屋顶,铁丝网外一路之隔露出数栋红色屋顶的漂亮小别墅,最近的一栋房子距离海尼家只有不到十米的距离。 “那是犹太人定居者的房子,”海尼说,“有时候,他们会在晚上朝我们扔石头,还大声叫嚷,要我们滚出这个地方。” 海尼指着被石头砸开花的太阳能热水器激动地说:“这就是那些邻居们干的好事。想赶我们走!这是我的家,再难也不走!” 本是阳光明媚的好天气,家里冲着定居者房子一面的窗口却全部紧闭,屋子里显得有些压抑。躺在里屋床上看卡通节目的8岁小女儿米萨撅着嘴说:“我讨厌这堵墙,旁边就是犹太人和士兵,学校的校车从不接近这里,我每天得走一个小时的路才能到学校。” 屋前的墙和以色列国防军专用路以及屋后的犹太人定居者专用路,就像一个三明治把这家人夹在中间。 “摊上这样的邻居,谁都没辙,”海尼耸耸肩说,“虽然被团团包围了,可我们家的位置更是让那些士兵和犹太人感到警惕,好像我们家总是藏着些拿枪拿炮的武装人员。” “我能做的就是守住我的家,而且让我的孩子也要一直守下去。”海尼说。 相关专题:国际先驱导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