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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者:别了“小人物”傅彪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9月08日11:36 南方周末

  口铧犁

  跑了二十几年龙套的傅彪,去世的时候成了名副其实的主角。

  他去世的消息一连几天在众多报纸占据了大篇幅;数百名记者联名写了悼念信,称他是“当今惟一一位让所有采访过他的记者齐声说好的艺术家”;几家电视台“摘播”着傅彪
生前的影视作品……

  “德艺双馨”、“人民艺术家”……虽然网络留言毫不吝啬给他这样的评价,但除了仅能脱口而出“面瓜”(傅彪在电视剧《青衣》中饰演的角色),刚上演不久的《天下无贼》开场时那个色色的胖老板,傅彪在影视作品中的形象却总是那么闪烁,即便《大腕》中那段被各路悼念文章广为传诵的“钙片”一段,傅彪的角色不过两分钟,而这样的角色,自他出演米家山的《顽主》之后,充斥在他出演的许多作品中。

  但人们还是能记住他标志式的笑脸,有一位把傅彪视为中国男人形象代言人的网友“标价”说:傅彪走了,谁来代表中国男人?……只有他,一副宽肩膀,笑呵呵地一头扎进生活的鸡零狗碎。

  导演陈薪伊评价傅彪说,“演得好,德行也好。”

  但傅彪的好人缘一半在戏外。剧组开机的时候,他会悄悄把一束鲜花插在演对手戏的女主角的房间里;探班的娱乐记者风尘仆仆、口干舌燥地“围攻”明星大腕的时候,他会在一边张罗着矿泉水。

  《妻子》在北京播出的当口,傅彪曾约一干媒体朋友吃饭。席间,他一边给大家强烈推荐菜,一边拼命擦汗,然后笑着说他很能吃辣;他自己不喝酒,却点了竹筒酒,还不时问大家菜好吃吗?酒还行吗?总是一副怕把大家没照顾好的样子……

  他是一个能和生活抱成团的人。人们反复念叨的他的“好”,也多不过是诸如采访给记者搬凳子,影迷见面会不迟到,临了鞠躬致谢一类的平等待人的小事。

  当然,还有他演的那些“小角色”。话剧《红岩》中的匪兵甲,端一杆大枪,押一“地下党”,从台子的这头走到那头,就一个字台词——“走”,是傅彪的第一个舞台形象。1997年《甲方乙方》里的张富贵是傅彪人气蹿升的起点,一个戏份不重、娱乐大众式的人物。2000年和宋丹丹联袂出演《考试一家亲》是傅彪“刚混到”演主角的戏。

  2001年,傅彪获金鸡奖最佳男配角奖,这是他获得的最高荣誉。他在获奖感言中称,2001年发生了几件大事,申奥成功,WTO入关,足球出线,傅彪抱上了金鸡。这几句让人哈哈一笑的感言,说的是实情。对于一个做了十几年的演员梦,为了获得角色甘当编外剧务,跑前跑后为在自家附近拍戏的剧组联系贴片广告、卖汽水、送盒饭的人来说,抱得“金鸡 ”怎么说都不是小事。电影给傅彪荣誉,真正为他赢得名气的却是他与妻子张秋芳合作的电视剧《妻子》和《恩情》,那是他作为一个“角”,拥有万千“粉丝”的开始。

  “他最为大家喜闻乐见的创造是塑造了我们身边每天都见到的形形色色的‘小人物’。这些芸芸众生的行为、动作、表情、一颦一笑,汇聚到一起,就是一种力量。”刘震云在为傅彪起草的悼词中如是说。

  不过,直到此刻,人们才仿佛突然感受到了这种力量,人们会想起那个善于传递小人物的尴尬、善良和

幽默的“小人物”,会想起这个“小人物”再现出的生活中鸡零狗碎、荒诞可笑、而又温情脉脉的一面。

  此刻,这个“小人物”已经永远离开了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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