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仙》 奇幻文学狼图腾

　　-本报记者 徐海屏

　　“萧鼎其人，不载史册，野史九峰山人笔记《山河记》有言：古人萧氏，生卒不详。幼即聪慧，过目而不忘。尝行天下，尽访名山古泽，乃著《神魔志异》十篇，奇幻瑰丽，为天下第一奇书，多佚，惜哉。”

　　2003年，当萧鼎为自己写下这段小传的时候，他还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一段戏传，无非是开自己一个玩笑，顺便附在新小说《诛仙》第22章结尾后，虚虚实实地再添一重离奇色彩。

　　当时连载不过几个月的《诛仙》已然受到几乎整个奇幻小说圈子的追捧，然而这个所谓的“圈子”也不过是“幻剑书盟”、“龙的天空”等几家人数不多的奇幻文学网站的注册网友们。即便是在2001年电影全球票房排名3名的《哈利·波特与魔法石》、次年《哈利·波特与密室》，以及2001年开始连续三年全球公映的《指环王》系列电影在全球掀起魔幻热潮的时候，这几家奇幻文学网站集结起来的影响力也不过限于“门户”之内。

　　写作，对于那时的萧鼎还有他们的“圈子”，只不过是朝九晚五薪水红利之外的一种娱乐方式。虽然在“幻剑书盟”刚贴出那段小传便有书友指出其中“著《神魔志异》十篇，奇幻瑰丽，为天下第一奇书”一句不免流出作者自恋情绪，然而萧鼎却从未奢望过自己敲击几下键盘就能制造出这样一部奇书。

　　或许正是因为这种自娱自乐的写作持续得太久，2005年夏天，萧鼎和他的《诛仙》几乎是以横空出世的姿态出现在世人面前。

　　5月，《诛仙》第1部、第2部在天津书展首发后，到8月中旬3、4两部发售10天之后，《诛仙》总销量超过35万册。与此同时，各个幻想文学网站，尤其是“幻剑书盟”两年累计下来三千多万的点击率足以解释《诛仙》之畅销与萧鼎之“乍红”。

　　暗黑之路

　　《诛仙》开始于2003年，在那之前，萧鼎在“幻剑书盟”就已经凭借一部《暗黑之路》打开了他在华文幻想文学界的局面。这部40万字单独成书的《暗黑之路》只是萧鼎一个颇具野心的计划的冰山一角。在萧鼎的构思中，那将是一部气势如虹史书般的奇幻巨著——《欲望大陆三部曲》：“暗黑”、“叛逆”与尚未构思的第三个系列。其中每个系列分为三部，部下分卷，卷下有章，林林总总大致看来，三系九部，每部的计划都将在上百万字，“野心”之大，颇令人瞠目结舌。不过除了第一系列第一部的《暗黑之路》完成并在台湾出版以外，2003年8月在网络上最后更新了《叛逆》的第29章，2004年4月将“暗黑”第二部《暗黑之心》写至第二卷，这个庞大的计划便搁浅至今。

　　出手虽然宏大，这却是萧鼎生平对小说所作的第一次尝试。1998年，22岁的萧鼎从中华职业大学(现并入福建工程学院)毕业后进了一家期货公司，勉强做了三个月之后感到自己无法适应工作便辞了职。直到2004年台湾出版《诛仙》的6年时间里，萧鼎一直处于不间断地求职与辞职之间，脑袋发热的时候，他去过鞋厂做流水线工人，在布料商店做过小伙计……6年间最长的一份工作不超过一年，那还是因为做采购可以到处跑才坚持了下来。萧鼎在大学选择的是工商管理专业，高考报志愿的时候听人说这个专业出来容易找工作。从上学开始，一直到工作，萧鼎从来没有喜欢过这个职业。工作，无非就是为了谋生，为了对父母有个交待，为了自己有一些零花钱。

　　很多处于这种状态的男生如果没有谈恋爱，下班之后的时间便大多都留给了网络。萧鼎也不例外，每天晚上8点钟左右，他差不多都会在网吧出现，一直到12点回家。凭着年轻，那段日子的萧鼎不愿多想自己的未来。回想起那段岁月，萧鼎只有一个词来形容——得过且过。

　　2001年的一天，萧鼎依然在下班后准时出现在网吧，像往常一样，他打了一会游戏。游戏打累了，萧鼎起身在座位周围溜达一会儿，无意间他看到有人很专注地在看一本书，站在那人边看了一会，很快便有了兴趣，萧鼎回到座位上在IE中键入了那个网页地址——“幻剑书盟”。这一天，萧鼎的生活驶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不喜欢自己专业的萧鼎，他的生活在这一天终于走上了正轨，不过那时候他自己对此却浑然不觉。于他而言，只是找到了一种更好的打发夜晚的方式。

　　“幻剑书盟”中那些奇幻小说玄奇的想象令萧鼎找到了网络中最令他激动的世界。然而那时的“幻剑书盟”也才草创一年。一个月的时间，萧鼎读完了网站的全部作品，而此时，本来就对游戏没有太多兴趣的萧鼎已在这个幻想的世界无法抽身。既然没有人再为自己建造这个世界，就让自己为别人创造一个世界。萧鼎开始了“欲望三部曲”的创作。

　　那时的奇幻小说大多基于游戏背景：西方中古世纪、法师、骑士、魔法这些元素成为了大多数作品的基本元素。萧鼎的写作开始于对这些小说的模仿，所以第一部小说《暗黑之路》无论如何都会令人想到著名游戏《暗黑破坏神》。事实上，萧鼎对游戏的兴趣并不是太高，从上学到现在玩得比较好的也只有“星际”和“红警”，随着这些游戏在CS、魔兽等游戏面前的式微，萧鼎对游戏的兴趣也越来越淡。

　　绝处逢生

　　将近一年的时间里，萧鼎每天晚上在网吧写作，他觉得这种写作方式寄托着自己对自由与生俱来的向往，而自己的写作激情似乎是在遇到这种写作方式的那一天爆发了。

　　萧鼎现在很庆幸当时的工作那么悠闲，可以在白天发呆的时候幻想，有时随手拿一张纸纪录下来一丝灵感，不过更多的时候，他的幻想与写作都是从晚上8点面对网吧电脑的时候才开始的。写的顺利的时候，一气呵成5000多字，思路停滞的时候只能挤出400多字。除了网友的拥戴，这样的努力还能有什么回报，萧鼎没想过，对他而言，能够将夜晚的无聊化解在天马行空的幻想中或许才是更重要的。

　　就在这一年，《指环王》与《哈利·波特》分别推出第一部作品，两部奇幻文学的经典为奇幻文学赢得了空前数量的读者与市场空间，华语世界自然也不例外，台湾出版公司首先开始寻找本土替代品。借《指环王》与《哈利·波特》之势，在台湾推出了一批奇幻小说，《暗黑之路》也在其中。

　　2002年，“圈里的朋友”告诉萧鼎，台湾有出版社希望能出版《暗黑之路》。回想当时的感觉，“惊喜交集”，喜的是自己的业余爱好也能换钱，惊的是“在网上随手写的东西也有出书的价值”。不过萧鼎隐隐约约地感到幻想小说的市场并没有形成，他也只能把这一次当作碰运气。因此，这一次出版并没有改变萧鼎原本的生活轨迹，他依然只能在朝九晚五之外才将自己释放在幻想文学中。

　　这一次试水的结果令萧鼎感到沮丧——在台湾只卖出2000多册，在同一批奇幻小说中居于中下等的水平，萧鼎的写作进入了低潮期。不过对于此前只有大学时期系刊班报上发表千字文的萧鼎来说，一出版便是40万字的作品为他“打开了写作的通道”，《暗黑之路》是萧鼎的“练笔”，但是“没有《暗黑》，便没有《诛仙》”。

　　不过他还是想用写作来改变心情。喜欢古典文学与还珠楼主的他开始了一部《蜀山奇侠传》式的新作品——《诛仙》。这时的萧鼎已经能晚上回家写书了。他向爸爸妈妈“骗”了3000多元，加上自己的一些积蓄，拼装了一台5000多元的电脑。

　　由于此前《暗黑之路》已经为萧鼎奠定了读者基础，因此《诛仙》在“幻剑书盟”也算是“衔银匙而生”，2003年4月间第一天发布几分钟后便开始有人发帖评论。或许是当时幻想文学圈恰好厌倦了基于西方游戏背景的冷兵器奇幻小说，或许是《诛仙》的幻想色彩更为新鲜，这部小说在奇幻文学圈里很快获得了“网络奇书”的盛名。同样是在网络上经历了一年的考虑，2004年台湾一家出版社决定购买《诛仙》繁体版版权，边写边出。

　　这次的出版以及已经累计上千万的网络点击率终于令萧鼎开始信任自己的写作，同时萧鼎在经济上也完全独立，他决定彻底结束业余写作的状态，“定下心来写一部书，看看自己到底有没有希望”。

　　职业作家的生活方式已经体验了一年有余，这一年中，随着《诛仙》的人气不断攀升，简体版、游戏、电视剧等方面的商业机会也令萧鼎更加确定了自己选择的这种生活。

　　萧鼎曾在《暗黑之路》中写过一句话：“但凡有绝世才华的人，都是骄傲而有野心的。”还不太适应书迷热情的萧鼎或许正是那个骄傲而有野心的人。

　　奇幻无边

　　萧鼎不姓萧。萧鼎姓“张小凡”的张。

　　“萧鼎”是网名，就连QQ都用这个名字。第一次在“幻剑书盟”发帖，萧鼎就用这个名字，这个名字也自然而然地成了他的笔名。武侠小说中很多主人公都姓萧，萧鼎喜欢读武侠小说，再加一个音韵合拍的“鼎”字，萧鼎很是满意自己当初随手拈来的网名。

　　被封为“网络奇书”的《诛仙》讲了一个并不奇妙的故事。所有武侠小说中出现的套路都会出现在这本“奇书”中：一样的美女，一样的同门之恋，一样的正邪之恋，一样的寻宝夺秘。男主角张小凡资质平平，阴差阳错地获得道佛修炼大成之秘，机缘使得他又获得世间邪魔奇器，正邪道魔的纠葛，爱恨情仇的磨难，纷繁秘宝不断现世，谁能获得平定世间的“诛仙古剑”？权力与挚爱哪个更重要？……有人评论《诛仙》有三大俗：爱情俗、描写俗、情节俗。

　　如果将《诛仙》纳进武侠小说书架上，《诛仙》当远在金庸、古龙之下，因此当新浪网在首页加封其为“后金庸时代武侠圣经”时，招来骂声一片。事实上，萧鼎虽然在武侠方面最推崇金庸，但是自己写来却只觉得还珠楼主的《蜀山剑侠传》式的玄思幻想更为过瘾。萧鼎将《山海经》、《搜神记》、《封神榜》等中国古典神魔志异的笔法，甚至将书中异地奇貌、怪力乱神等内容直接嫁接在武侠小说框架上，制造了一个“不着边际”的世界，天高无边，地阔无边，力量无边，神秘无边，美丽无边，惨烈无边，邪无边，道无边……虽然《诛仙》“死党”们试图挖掘更为深刻的内核，然而对于大多数人而言，书中不加节制的幻想才是真正的猛药，萧鼎对饕餮、黄雀、玄蛇的洪荒世界与仙侠释道的一招一式的融合或许才使得《诛仙》在阅读市场“一剑平天下”。

　　事实上，《诛仙》作为奇幻小说，并非一枝独秀。萧鼎早先安身立命的“幻剑书盟”号称注册会员40万人，日访问量1000万～1200万。“幻剑书盟”目前收藏作品4000多部，其中有几十本图书点阅数超过100万，其驻站原创作家4000多名。而这个网站的藏品正是以武侠与奇幻为两大支柱。

　　据萧鼎了解，在他们这个圈子里，目前出名的作品差不多都在洽谈出版事宜，“至少今年下半年到明年会有一股潮流出现”。

　　而早在去年10月，中国最大的在线游戏运营商盛大宣布成功收购中国原创娱乐文学门户网站——起点中文网。

　　起点中文网是独立作家发布原创文学的一个著名论坛，起点网提供的信息表示，起点目前已经发布了大约14000部文学作品，总字数超过了12亿。此外，起点网还获得了大约300部畅销作品的电子版权。起点网管理层表示，目前已有大约1万名作家授权起点网出版他们的作品。而该网站的文学作品也同样是以科幻、魔幻为主旨，一些作品则是以在线游戏为基础创作的。

　　业界称收购起点中文网，从内容来说盛大将战线由网络游戏延伸到了堪称是本是同根生的奇幻小说领域，而从经营领域来说，盛大则是将战线从网络游戏衍生到了网络电子书以及实体书籍出版的领域。这成为陈天桥“跨媒体、全方位的娱乐工业帝国”的一个战略步骤。包括盛大在内，至今已有7家网络游戏公司试图购买《诛仙》的游戏改编权。

　　有人说2005年是中国奇幻文学年，而当媒体都开始注意一种趋势的时候，当年幻想文学写手们的幻想早已变成了现实。

　　30年代还珠楼主，90年代《寻秦记》的原著者黄易，到今天的萧鼎，中国继武侠、言情、历史、恐怖小说之后又一种类型小说的阅读市场终于初见端倪。

　　魔高一丈能有多高

　　-本报记者 徐海屏

　　就在萧鼎和他的同道们多年“公益写作”修成正果的时候，奇幻类读物在世界范围内也并没有因为《指环王》的完结与《哈利·波特》的拖沓而萎缩。

　　8月上旬，以先锋科幻杂志《神奇故事》创办人雨果·盖恩斯巴克命名的世界科幻文学界权威大奖“雨果奖”揭晓，英国畅销魔幻小说《乔纳森·斯特雷齐和诺莱尔先生》获得第63届“雨果奖”最佳长篇小说奖。此书是作者苏珊·克拉克的第一部小说，2004年9月在美国出版。该书讲述了19世纪英国，拿破仑战争时期两位魔法师的故事。将真实的历史与幻想融合在一起，威灵顿大公、拜伦男爵、乔治王都出现在故事中，聪明的克拉克为了更加真实，还采用了维多利亚时期的英语拼写方式。和萧鼎的方式有异曲同工之妙的就是克拉克在书中大量的虚虚实实的脚注：关于魔法学校的教科书、人物传记等。这本书在当年还强势地登上了《纽约时报》 与《星期日泰晤士报》 的畅销书榜首，并获得包括当代英语小说最高荣誉——英国布克奖等多项文学奖提名。

　　事实上，去年的雨果奖最佳长篇小说奖也同样颁发给了另一位女作家波约德的长篇奇幻小说《灵魂勇士》。

　　奇幻文学的历史源头，在西方可以追溯到希腊神话、罗马神话、日耳曼神话史诗、南欧民间文学以及北欧神话，加上中世纪骑士文学与近现代哥特文学的广泛传播，为奇幻文学的成形积累了丰厚的素材。亚瑟王、魔法师梅林、圆桌骑士、精灵、剑术、圣杯、炼金术、巫术、火龙都成为一代代绵延不绝的奇幻文学要素。

　　早在19世纪末期，欧美便出现了很多现代奇幻(Fantasy)作品，经过最初一批科幻小说的风行，20世纪中期英国文学教授和语言学家托尔金的《霍比人》与《指环王》，与其好友刘易斯的《纳尼亚年代记》以及美国女作家、多次获得雨果奖的Ursula K.Le Guin创作的《地海》(Earthsea)系列的出版，令奇幻文学在欧美获得巨大的阅读市场的同时，也获得了颇具成就的盛名。

　　20世纪流行的奇幻小说通常分为严肃奇幻、剑与魔法、现代奇幻、轻松奇幻、浪漫奇幻、奇幻电影、英雄奇幻。曾任《新英语辞典》编委的英国语言学家托尔金在研究盎格鲁-萨克森语言期间，广泛接触英国民间传说与北欧神话，1937年开始出版《霍比人》，1954及次年出版了《指环王》三部曲。如果说《霍比人》还停留在童话写作阶段，《指环王》的写作风格则日趋严肃与庞大，托尔金在一年的时间里利用自己的语言优势在书中创造了正邪世界的同时，也为书中精灵族、兽族等创造了5种具有相对完整体系的语言。对文学而言，托尔金最重要的贡献便在于《指环王》之后，为现代奇幻小说赢得了相对独立的地位。《指环王》影响之大，以至于甲壳虫乐队、导演斯坦利·库布里克都曾试图将此部奇幻巨著改编为电影，然而如其后所有人的尝试一样，这部巨著因为过于“庞大”而无法完整地复现于荧幕，直到2001年澳大利亚导演彼得·杰克森将其成功改编。

　　就在托尔金犹豫是否接受书商的邀请继续撰写《指环王》的一年中，他的好友、牛津大学著名学者刘易斯鼓励他完成写作。这位在牛津大学与剑桥大学度过全部职业生涯的刘易斯教授坚信没有什么事情比英语复兴更为重要，他也因为中世纪学术著作而出名。在其学术著作之余，刘易斯创作了许多流行小说，其中为孩子创作的奇幻文学《纳尼亚年代记》大量借鉴了希腊、罗马神话以及英国与爱尔兰的民间传说。50年代，刘易斯出版了这部著作，与《指环王》一样，50多年的时间里没有人能够完美的展现刘易斯所描绘的纳尼亚王国，不过在迪斯尼一年多和斥资1亿美元的努力后，今年12月9日，全球预计将有“32个国家、使用13种语言、遍布5大洲、横跨超过12个时区2亿观众”同步看到名为《纳尼亚传奇：狮子、女巫、魔橱》的改编电影。

　　上世纪50年代这两位私交甚好的英国学者至少在奇幻文学这个领域建立了英语语言界至今也无法撼动的霸主地位。

　　台湾的幻想文学翻译先驱朱学恒最先将Fantasy 译作“奇幻”，随着中文奇幻类型作品的日臻成熟，“奇幻”这个词也越来越有可能成为独立的文学名词。

　　事实上，在中文世界中，从晋代的《搜神记》开始将民间传说整合或者改编为小说样式、完善于明代的《三遂平妖传》、《西游记》、《封神演义》、清代的《镜花缘》、《聊斋志异》、《东游记》，以及年代不详的《济公全传》这样总号为“神魔志异”类的文学作品无不具有奇幻文学的色彩。只是在中文世界中，仙侠取代了骑士、呼风唤雨取代了炼金术、怪兽代替了精灵……

　　萧鼎之聪明，除了无师自通的文笔以外，或许最聪明的就在于在《暗黑之路》之后及时调整方向，从网络游戏与西方魔幻转而取道中国古典神话，特别是借鉴中国神话之滥觞《山海经》。今天看来，这种写作手法颇似托尔金与刘易斯当年对于欧洲神话与民间传说的强力吸收。

　　然而一部《诛仙》或许只是中文奇幻文学的余热，亦或许只是一个早熟的偶然。被称为“网络三大奇书”的《诛仙》、《小兵传奇》、《缥缈之旅》(在奇幻文学网站“天地文学”排行榜显示，《缥缈之旅》的点击率超过《诛仙》1000多万)至今已有两部出版，与此三部小说同负盛名的《异人傲世录》、《紫川》也都纷纷出版。然而《诛仙》之外，没有一部作品的出版业绩能够对等其在网络上的表现，因此奇幻小说被出版界称为“见光死”。《诛仙》的成功在很多人看来也并非奇幻文学的胜利，而是因为其中的武侠框架。奇幻文学如此的市场表现令《小兵传奇》版权拥有者——台湾鲜鲜出版集团——已经暂缓门下所拥有的《缥缈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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