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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焦载人航天发射场科技人员:他们将飞船送上天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10月22日13:05 中国新闻网

  中新网北京10月22日电 题:中国载人航天发射场科技人物扫描:托举“神六”上九天

  作者:杨川 王艳梅

  2005年10月12日九时,“神舟”六号载人飞船从酒泉卫星发射中心中国载人航天发射场腾空而起、直入云霄,人们为成功的这一刻欢呼雀跃,为两位飞天勇士费俊龙、聂海胜
加油助威。

  这辉煌的背后,凝聚着成千上万人的汗水和心血。在中国载人航天发射场,就有一大群这样为“神舟”飞天默默工作的科技人员,他们是无名的幕后英雄,他们的双手和无数双手汇聚起来,托举着“神六”成功飞上九天——

  赵彦强:我把

火箭运进场

  从“神舟”一号到“神舟”六号,赵彦强驾驶专列运输了五发火箭,每一次,他都能把专列的车门准确无误地对准铺到站台边沿的红地毯。

  8月9日凌晨四点,“神舟”六号任务火箭专列到达清水站。从这里到发射场的271公里,将由酒泉卫星发射中心铁路管理处负责。

  “神六”专列接车组长带领乘务人员对专列的每一个部位都进行详细的“体检”后,赵彦强便坐到了不足4平米的驾驶室里。占了驾驶室面积三分之一的控制台上有40多个开关按钮,每一个,他都比对自己的身体器官还熟悉。

  培养一名合格的火车司机,要10年时间,而赵彦强已干了19年。他说,19年里,自己唯一值得一提的事,就是驾驶的每一趟专列都做到了平稳运行,精确停靠。

  这次的“神舟”六号属于一级专列,装载着火箭的一级、二级、助推器、整流罩等精密试验产品,决不能有丝毫碰撞发生。而保持列车平稳,最重要的是起步和制动两个阶段。尽管是铁路管理处资格最老、技术最过硬的火车司机之一,赵彦强还是不敢有丝毫马虎。专列由32节车厢组成,全长600多米,载重约2000吨,是历史上车皮最长、载物最重的特运专列之一。从清水站出发,有近百公里的下坡路,这样的庞然大物,如果控制不好列车速度的快慢,后果不堪设想。所以,他反复将客车、货车、平板车、敞车的数量、位置一一记在脑海里,并计算出每一次制动减压的大小。

  6:00整,赵彦强轻提手柄,随着各列车厢连接处发出清脆的“卡嗒”声,专列缓缓启行,几乎让人感觉不到它已准时动身。出发前的技术协调会上,气象部门预测专列运行途上中有可能遇到大风沙天气。对此,已在这条路上往返30余万公里的赵彦强心中有数。专列驶出近1个小时,没有遇见风沙,却遇见了戈壁滩数十年难得一见的大雾天气,能见度不足20米。赵彦强把速度降到每小时40公里,并加强了同先驱车司机的联系,适时掌握路况。

  6时58分,专列按计划停靠,在乘务人员对列车进行检修的20分钟里,赵彦强跳出驾驶室,活动了一下身子。这是他近20年驾车的习惯,活动活动,保持最敏锐的反应能力。

  12时08分,专列按计划时间一分不差、方位丝毫不差地停靠航天站。“神舟”六号载人航天飞行大会战的序幕,由赵彦强徐徐拉开!

  卢富勋:80公里两脚制动

  26岁的卢富勋,四级驾驶员。

  国家职业技能鉴定中心把驾驶员分为6级,四级是中级的最高级,只有8年驾龄的卢富勋明年就能去拿高级证书。

  7月13日7时20分,两架伊尔-76飞机平稳降落,“神舟”六号飞船的返回舱、轨道舱,推进舱到了。机场离发射场还有81公里,转运的任务落在了运输修理站,落在了卢富勋等人的头上。

  接运飞船第一道难关是拖车与飞机对接,要求拖车与机舱正中相差不能超过5厘米,车厢离飞机舱沿不超过10厘米。远了偏了,卸装不到位,近了,飞机也碰不得。为了对位准确,卢富勋从两月前就开始强化训练,在自己搭建的模拟机舱平台前,每天要倒上数百遍。他还在地上铺上细沙,一边倒车一边观察车辙,练到后来,他倒车也能让车辙完全重合。

  卢富勋稳稳地驾驶着重达19吨,长逾16米的大型运输车,缓缓地倒向飞机。当指挥员红旗落下的瞬间,拖车嘎然而止,对位分毫不差,车尾距飞机不足3公分。一次成功。

  给“神舟”当司机,这活不好干。起步、停车、转弯,要保持绝对平稳不说,81公里还要保持速度一致,难度可想而知。但卢富勋能把数十吨重的汽车玩弄得如同手中的玩具,戏于股掌之间。卢富勋说自己在开车方面有一定天赋,这话不假。在所有大型运输车驾驶员中,只有他跟师傅学了半年就开始执行任务,而通常执行这样的任务要强化训练两年。实现中国首次载人航天任务的“神舟”五号飞船,就是由他运进发射场的。现在,卢富勋也开始带徒弟。

  但光有天赋还不能接运飞船,为了体验装上6吨的飞船时汽车的行驶状况,卢富勋想了很多招:在地上铺纸板,体验在不同地面、不同环境下车辆的反映,在不同的车速下踩制动,寻找让运输车一下停稳的力度,每天练上数百次。

  9点10分,车队从机场缓缓出发。从挂上档开始,卢富勋就保持同一种姿势一动不动,如同汽车的时速表指针,牢牢地固定在20至40的正中间。12时10分,车辆停稳,他的脖子硬了,胳膊僵了,腿脚也麻木了。

  不过卢富勋很得意,全程他只踩了两脚制动:一次在过桥时,桥面与路面有点不平,他轻轻点了一脚刹车;一次在测试厂房门前,转运旅程结束之际。

  石创峰:“神舟”飞天第一“吊”

  “吊车重95吨,高105米,控制台有87个按纽,升降各7个--”

  工作10年当了9年吊装手的石创峰,对自己手中的武器非常熟悉,一口气就报完设备参数。

  在105米高的发射塔架顶端,他正在对塔吊进行任务前的最后检查。他是发射前最后一批撤离发射架的人,在任务倒计时的关键时刻如果出现问题,石创峰要把航天员连同飞船一起安全吊离。在查到一排齿轮时,石创峰用肉眼发现某个齿轮有点变形。检测结果,这个齿轮边沿因长时间挤压长出了1毫米的“赘肉”。

  8月13日8时20分,“神舟”六号火箭芯1级吊装开始。长20余米的1级火箭,要在这相对狭窄的地方起竖、翻转,难度可想而知。但对石创峰而言,没啥大不了的。作为吊装分队长,他是当之无愧的“神舟第一吊。”

  石创峰稳稳地坐在控制室里,用一只无形的手,缓缓将火箭“扶”起来。

  石创峰用食指轻轻地按在上升纽上,使火箭保持匀速前进。为了练出最稳定的效果,石创峰花了不少心思。他在吊钩上挂上满满一桶水,在地上插一排s形木竿,然后操纵吊车从头穿到尾,一直练到水不撒一滴。

  10点30分,火箭芯1级箭体稳稳地站在了测试架上。

  接下来要吊4个助推器,首先被石创峰“叫醒”的是2号。助推器与箭体对接有两大难点,一是助推器的球头螺栓和箭体接口上下距离不能超过5毫米,二是助推器与箭体仅有20公分间隙。对笨重的吊车和沉重的助推器来说,如果掌握不好,巨大的惯性就是致命的“杀手”。这个时候,石创峰苦练过的稳定吊钩技术派上了用场。

  晚7点30分,4、1、3号助推器按顺序全部一次吊装到位。次日10时30分,火箭芯2级一次吊装成功,长征二号F火箭英姿飒爽地耸立在测试大厅。

  吊火箭难,吊飞船更难。因为吊飞船要求精确到毫米范围,要不然就会使固定螺栓发生摩擦。石创峰挥动着吊臂,如同挥动自己延伸的手臂。每一个控制按纽,此刻都如同一个传感器,使石创峰准确地把握吊车转动角度多少,臂伸多长,钢丝放多少。

  当石创峰将吊车稳稳停住,“分毫不差”,这一个声音在测试大厅中引来一片掌声。

  郭保新:我是O号

  “0”号指挥员是发射场调度指挥的关键岗位,发射指挥的所有口令都将由他下达。口令好喊下达却难,“0”号指挥员需要掌握发射场、火箭、飞船等各个系统的知识,具备全面指挥协调的能力。

  “各号注意,我是O号,1分钟准备。”10月12日凌晨 8时59 分,郭保新那洪亮有力的声音在发射场上空响起。

  作为一站之长,郭保新统管发射场的数千台设备,近千个岗位的人员,压力之大,可见一斑。

  “0是数字的起点,因此它可以是最大的,作为0号,我的责任也最大。”郭保新快人快语。

  郭保新当过火箭仪器舱的操作手,担任过火箭控制指挥,亲手为数颗卫星发射摁下点火按钮,并参加了载人航天发射场总体方案的论证。载人航天发射场首次合练时,郭保新以无可替代的指挥经历和良好素质,被确定为载人航天发射任务的O号指挥员。

  这次任务,郭保新又是第一个住到阵地的人,任务结束后,他还将是最后一个离开阵地的人。

  “10、9、8、7……” 郭保新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

  “0也表示没有,作为0号,就是要保证火箭、飞船不带任何质量隐患上天。”郭保新语如截铁。

  “点火!”“起飞!”“神舟”六号如同一个遵守纪律的好兵,闻令而行,直刺苍穹。

  “0既是终点又是起点,对我来讲,每一次发射都是一次新的点火起飞。”郭保新诚恳至极。

  焦天恕: 神箭“验血人”

  推进剂好比是火箭和飞船的“血液”,焦天恕就是给船箭“验血”的人。

  发射前,焦天恕和其战友对推进剂要进行5次化验,指挥部拿到“完全合格”报告后,这才决策对飞船和火箭实施加注。

  推进剂被称为五毒俱全的“魔鬼”。8年前,刚从北大化学系毕业的焦天恕走近特燃库时,老远就会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心里诚惶诚恐。而现在,他说自己已是“见惯不惊”、“久闻不觉其臭”了。

  四氧化二氮是飞船返回时的燃料,如果残渣超标,将会堵塞船内“喷嘴”,必须化验鉴定其指标是否合格。可是测量无军标,焦天恕最初按“绿色四氧化二氮”指标进行测定,他们用铂金坩埚做试验,结果发现数据不平行,并且同一样品几个人测量结果各不相同。焦天恕怀疑这一分析方法有问题,经多次试验证实,铂金在高温下会与燃料发生化学反应,生成化合物,导致化验数据偏高。

  经反复斟酌,他们决定换用石英坩埚。每做一次试验得花七八个小时,两个多月内,他们几乎天天在做试验,经常忙到深夜二三点。燃料腐蚀性大,他们的双手被熏得黄黄的,表皮起了厚厚的老茧,像历史悠久的“老烟民”。经过对数十次试验结果进行计算和比对分析,他们得出的结论为:四氧化二氮所含残渣剂量在规定范围之内,给指挥部成员吃了颗“定心丸”。

  今年5月,“神舟”六号飞船发射所用的数百吨推进剂偏二甲肼到站。焦天恕指导化验员穿上防护服,戴上防毒面具,用碘量瓶取了样品,分成3份,放入通风柜,先用气象色谱仪做纯度检测,再用密度计和过滤称重等方法,测量其它几项指标,证实燃料完全符合标准。

  8月中旬,四氧化二氮槽车开进发射场,这种燃料的沸点只有21度,稍不小心就会“开锅”。焦天恕用不锈钢瓶取样后,赶紧放入冰柜冷冻,忙乎了一周后,才将确认合格的燃料转往发射场加注库房。

  赵雪冰:用心去做“无用功”

  “长二F火箭的可靠性为97%,即100发火箭中也许有3发会出现问题。我的任务就是在上升段万一出现险情时,采取措施确保航天员安全逃逸。”

  发射场故检系统指挥赵雪冰的一席话,让人心里悬吊吊的。

  10月12日9时整,“神舟”六号轻快地跃出发射架。从此时开始至起飞后10分钟内,航天员惟一的逃逸救生手段只有依靠逃逸塔。而逃逸塔必须接到故障检测系统发出的“逃逸”信号后才能动作。因此,在指控大厅西侧故检测试间里,赵雪冰面色凝重。

  虽然已是第6次担任故检指挥,赵雪冰仍不敢掉以轻心。火箭进场后,从分系统到总检查,大大小小的测试检查就进行了25次,每一次测试,赵雪冰都要对数据逐个比对。这还不算,由于故检测系统与火箭其它系统接口多,只要别的系统一动,赵雪冰就得到现场配合。火箭在垂直总装厂房“住”了60多天,从一层到12层有60多米高,赵雪冰这位1.82米的大高个来来回回爬了数百趟。

  就在凌晨1点,飞船发射进入8小时程序时,赵雪冰率两名操作手爬上发射架的7层和10层,将4块电池分别装箭,进行状态确认。2点,他们开始加电检查,凌晨3点半,他赶到发射架撤收模拟电缆,清晨6点,他第三次登上塔架,最后一次检查火箭状态。

  9时整,赵雪冰密切监视着计算机屏幕上的程序运行状态。此时,他不仅要观察上百个指示灯的变化,还要判断火箭姿态角、姿态角速率、过载、分离信号、平台切换信号五种参数,几乎每一秒钟数据都会发生变化,赵雪冰的神经处于高度紧张状态。

  10分钟后,赵雪冰仿佛虚脱一般瘫坐在椅子上。沉默一会,他又兴奋起来。

  虽然尽了100%的努力,但他所做的一切都没派上用场。所以,他虽用心,做的却是“无用功。”

  郑永煌:航天员的“守护神”

  36岁的高级工程师郑永煌代号“前卫”,记者理解为要在前面保卫航天员的安全。身兼数职的他,其中一项头衔是船箭待发段“逃逸指挥员”。

  2005年10月12日6时,郑永煌准时出现在测发大厅第三排“0”号指挥员左边第三个位置上。

  载人航天工程总设计师王永志说:“逃逸安控是一项风险活,虽不出彩,但人命关天,责任重大。”这句话,郑永煌一直铭记在心。

  “待发段航天员应急救生技术”此前在中国完全是一片空白。郑永煌和课题组成员阅读了国内外几百万字的资料,提出了冗余设计、防误操作设计等技术,历时7年,终于完成了整个系统的研制,首次构建了集信息获取、决策支持、指挥与控制为一体的新系统,实现了利用光学景像数字信息实时判别箭体姿态、智能辅助决策,为发射场首次提供了可靠有效的航天员待发段应急救生手段。

  程序按进程一步步实施,头一次正式担任逃逸指挥员,虽然程序已背记了几十遍,故障模式和判据早已烂熟于胸,郑永煌还是感到有点紧张。他把手在洁白的工作服上蹭了蹭,留下轻微的汗帻。

  8时30分,发射塔完全打开,地勤系统开始撤离。此时的郑永煌却突然忘记了紧张,目不转睛地盯着火箭遥测信息。此时,如果发生燃料泄漏或着火的情况,他要马上下令“创造逃逸条件”。如果相关系统行动迅速,不到10秒就能具备逃逸条件。如果郑永煌从智能辅助决策系统终端画面看到火箭、飞船和地勤三个系统允许逃逸的显示框变成绿色,他就要果断下达“实施逃逸”命令。

  当“0”号指挥员“点火”口令后,郑永煌的紧张达到了顶点。正常情况下,口令下达3、5秒后火箭起飞,如果没有起飞,就要执行紧急关机。

  此时,如果火箭出现倾倒,留给郑永煌的时间只有6至7秒,而火箭不倒但断电失败,留给郑永煌的时间也只有100秒,

  仅仅5秒钟,郑永煌悬着的心就落到了地面。“神六”安然启程,郑永煌下达了他作为船箭待发段逃逸指挥员的最后一个口令:“手动封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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