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波新文学教父和他的“门下走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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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5年11月07日13:21 时代人物周报 | |||||||||
王小波新文学教父和他的“门下走狗” -慕容非 一个骑士,浪漫诗人、自由思想者的生命却似樱花般短暂,在我们的眼前猛烈地晃了一下,然后转身离去。不过,幸好留下了一篇篇性格张扬、既让人捧腹,又令人反复咀嚼的
“在一个喧嚣的话语圈下面,始终有个沉默的大多数。但我辈现在开始说话,以前说过的一切,和我们都无关系——总而言之,是个一刀两断的意思。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中国要有自由派,就从我辈开始。” 一个名叫令狐熊的网友在王小波《沉默的大多数》里读完这句话之后心血澎湃,他写道:“我知道,我的教父出现了。”何止令狐熊如此追随王小波?其实,当时很多人都被他那种自由和独立思考的气质撞得晕头转向,都齐刷刷地跟在了他屁股后面,成为自由主义或者怀疑主义者。他那本《沉默的大多数》杂文集,或许至今仍躺在了那群“王小波门下的走狗”们的书柜里、枕头边。 有人说,王小波在文学青年眼里就如同柯特·科本之于当今的摇滚青年一样。事实的确如此,自从死后,王小波一直在天堂里享受着教父般的地位。 读王小波的作品,跟躺在床上幻想和梦游几乎没有差别,漫无边际的想象力,怀疑一切的态度,谐谑调侃的论调让人充分享受到阅读的快感。你不知道他说的什么,但你会认为他是个天才,一个有趣的天才,如果你非得想总结出获取了什么意义,那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就是“爽”。因为这个字,很多读他书的人逐渐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走狗团”。 李银河说,王小波身后出现了一个奇特的现象。他就像一个接头暗号,这些人从别人对王小波的喜爱程度辨别对方是否同类。 “我常常觉得王小波就像《皇帝的新衣》里买那个天真烂漫嘴无遮拦的孩子,他就在那个无比庄重却又无比滑稽的场合喊了一嗓子,使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继而露出会心的微笑。后来,这批人把这个孩子当成宠儿,并且把他的名字当成了他们互相认出对方的接头暗号。” 八年过去了,王小波不但没有被人们遗忘,相反他的价值在一帮“王小波门下的走狗”的渲染和解读之下,继续延伸着关于他的神话,读者猜想中那个平凡而有趣的王小波看不见了,我们看到是一个接近圣人的、英雄般的偶像。在中国这片土地上,把死了的人塑造成神或圣人,似乎已经成为了一种传统,所以我们一点也不觉得奇怪,鲁迅、巴金、海子,难道不都是这么回事吗? 那么,我们又该如何来这个让时代记住,并同样被归为精神偶像的王小波呢?因为他的文学,还是他的独立人格,或者其它? 在北京大学文艺学陈旭光教授看来,王小波的之所以被推上今天的神坛,主要是因为他死了,死了的人往往会被我们神话,“这与诗歌界的海子被神话的道理一样”。 其实,历史如何评价王小波,对于读者而言一点都不重要,别的先不说,起码王小波的作品给他们无趣的生活增添了几分快乐。不管怎样,我们毕竟在某个时段被他的文字安慰过。在读者眼里,王小波虽然不是父亲式的偶像,但也起码是一个好玩的,能以狡猾方式讲故事的人。可后来,当他真正离我们而去时,这时大家才发现,平日自由、快乐的阅读时光有一多半是王小波给予的,或者,他有效的安排了我们的精神生活。 “我猜有很多人是喜欢王小波的幽默、反讽和有趣。在一个无趣化倾向四处弥漫、铺天盖地的时代,王小波以他独特的幽默感引起人们的共鸣,使他们在日常生活中郁积起来的烦闷得到了一个痛快淋漓的宣泄。”这是李银河的总结,简洁的总结往往更贴近于事实本身。 周国平说“他的文章写得恣肆随意,非常自由,常常还满口谐谑,通篇调侃,一副顽皮相。如今调侃文字并不罕见,难得的是调侃中有一种内在的严肃,鄙俗中有一种纯正的教养。” 学者崔卫平曾撰文道:“如果说海子参与了时代的痛苦,那么可以说,王小波参与了时代的真理。他以自己身体力行的方式,显示并带动着时代精神的步伐,积极塑造着这个民族‘文化现代性’的品格。其中包括人是‘自我引导’的,我们在今天所信奉的价值,是自我营造、自我修改的,对于现代人来说,并不存在那种不可质疑的天生的支配力量;凡事都要叩问一番,要去想一想,要推敲一下,不能照单全收。没有什么理所当然、不言而喻的事情,王小波甚至把这提到了道德的高度,认为不思考的愚蠢简直是一种邪恶,不让人思考更是罪上加罪。说到底,王小波提倡向往的是个人对自己负责,而不要把自己的责任推到任何别人头上去。即使失败了,也‘败而不溃’,‘虽败犹荣’。”这或许便是王小波留给我们的精神价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