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牛文怡
歌王帕瓦罗蒂告别之旅“终点站”北京演唱会结束了，没有唱高音C在乐迷的意料之中，尽管老帕在记者会上信誓旦旦地打过包票；意料之外的是，演唱会刚完事就传出消息，明年三月老帕还将继续“全球告别”。
对于这次“退出歌坛”的表演，国际音乐界有两种看法：有人认为，这是歌王英雄迟暮之际告慰自己、告慰观众的告别演出；也有人认为，这是向来擅长炒作的老帕及其经纪人又一次成功的商业策划，赚足最后一桶金。
两种观点的背后，是舞台前后两个不同的帕瓦罗蒂。在普通观众眼前，他是高音C之王，幽默率性，憨态可掬。而那些有机会走近他的人，却有着不同的评价。
去年，曾和帕瓦罗蒂合作了35年的经纪人Herbert Breslin出版了一部名为《国王和我》的回忆录，打破了很多人对这位“国王”的美好幻想，书里的帕瓦罗蒂，“坏脾气只有他自己的腰围可以相提并论”。而且，自从经济上成功后，帕瓦罗蒂就“变得不思进取，不再寻求表演上的突破”。不过最让老帕难堪的是书中对他的生活习惯的曝光，书上说帕瓦罗蒂“几乎一半时间看上去都很恶俗，无论到哪儿他都是不受酒店欢迎的客人，因为他总是把被单和枕头弄得很脏”。
回到这次巡演，从2002年开始，因为状态无法保证，帕瓦罗蒂已很少登台。据报道，在世界巡演开始前，两年内他只在伦敦和柏林演出过5场。然而巡演开始后，仅从去年12月算起的一年间，老帕就在近20个国家登台演出了40场。其中很多“告别”的城市，是老帕此前从未到过的。
是告别的情怀让老帕的声带焕发青春了吗？对于演出质量，各国的评论出于对歌王的尊重未有过多着墨。总之中国观众这次看到的帕瓦罗蒂，是一个整场坐着演唱、不停喝水的老人。
不知道那些在4年前亲聆过“三高”紫禁城演唱会，甚或在1986年就有幸亲赴帕瓦罗蒂访华演出的中国观众，这一次又如何定格自己对歌王的印象。
不知道老帕有没有听过一句法国谚语，“国王已死，国王万岁”。人们能够容忍一个国王的恶俗，但不能接受一个国王的衰弱。尽管人们都知道，总有一天会有一次弑君，但很难料到的是，那个行刺者不是后来人，而是老帕自己。他原本可以选择只把自己的辉煌留给世界，从摩迪纳的穷小子到斯卡拉歌剧院之王，这是一个英雄的传奇。
如今，传奇谢幕，告别秀夜夜笙歌。帕瓦罗蒂到了“万岁”的时候，“万岁”本就是死亡的同义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