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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律与生活》主编做客解读法制新闻(3)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12月15日12:59 新浪网

  主持人马骧:有意思,如果让您以现在的角度和现在的《法律与生活》的这种方式写自己第一篇关于疯女人这个话题的时候,会有很大变化吗?

  李秀平:会有变化,当时我做的那个报道,我就觉得有一个很大的缺陷。我在听了开庭,听了成为被告的媒体怎么说,我也采访了这个疯女人的丈夫,说他的苦,我也采访了法院,包括审判长和主管的副院长,但是我遗漏了一个非常重要的角色,我没有采访这个疯女
人。

  主持人马骧:当时?

  李秀平:对,当时,现在肯定完全不一样了,首先我要澄清这样的事实,她是不是疯女人,我可能关注的角度,这样一个女性,这样一个普通的公民是不是真的就是像媒体说的这样,她是一个疯女人。

  主持人马骧:我特感兴趣,好奇心比较重,后来判决是什么样的?

  李秀平:后来判决媒体败诉了。

  主持人马骧:从法院角度来说,她精神是没有问题。

  李秀平:即使精神上有问题,媒体也要注意保护公民的隐私权的。

  主持人马骧:有意思。刚才李主编说了她印象深刻的一例子,听听孙欣和吕娟怎么说。你从2000年到05年了,现在已经是编辑部主任了,作为一个编辑和记者,自己亲历的事情中印象最深刻的给我们举一个。

  孙欣:印象最深刻的主要写一些批评报道,我曾经去福建采访一个当事人的儿子,出了

车祸,被轧死了,但是交通部门做出了当事人认为不公的认定,所以我们就进去采访,验证这个事件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当地无论是政府,还是交管部门都对媒体采取了非常警戒的态度,据我所知的一般的媒体采访都被拒绝了,我当时千里迢迢去了不甘心,在交管局门口走来走去,就说我找的人在不在,所有人给我答复,不在,出去开会了,包括我打电话都是。后来我跟门口的小保安聊了一会,比较近乎了,他就指着一个出来的人,意思就是说就是那个人,我就赶快追上去,那个人果然是要采访的对象,他虽然不愿意透露姓名和身份聊了一通,但是起码我已经相当于完成了我的采访任务。我觉得这种类似的事情,在我们尤其做一些批评报道中还是很多的。

  另外一些印象比较深刻,就是我们做一些综合报道,比方采访了政府声音的时候,可能也会运转周期比较长,跟我们的运转周期会有一定的冲突,经常动用各种各样的手段和各种各样的关系来完成这个报道,这种方面我们是跟其他的无论是综合的,还是娱乐性的媒体可能不一样的。因为现在国家虽然对法律比较开放了,但是牵扯到法律的方面还是比较敏感的。

  主持人马骧:说的从事批评方面的报道,我脑子里面立马迸出两个字,阻力,你不是说人家好,你去揭示一些本来大家看不到的背后的故事,岂不是很得罪人?

  孙欣:怎么说呢,如果我们站在新闻公正的角度做,刚开始不知道你是对还是做,但是我们去谈到这个事情的真相,如果对方真的确实有一定的缺陷的话,当时会有阻力,过后怎么说呢,默不作声,毕竟他有短处摆在那里。

  网友:这方面的话题是不是主要关注比如说像婚姻、家庭和民事案件的一些,很少涉及到其他重大法律问题是这样吗?

  李秀平:不是这样,批评性的报道力度是非常大的,可能2006正要推出的一个报道,是我们《法律与生活》持续时间比较长的一个报道,在2002年报道了第一次,2003年第二次,2006年是第三次,就是批评性的报道,批评的是陕西汉中市中级人民法院的,一个是执行庭庭长,一个是民事庭的庭长,还有一个法警支队的支队长,三个执法者,针对司法腐败,因为这样的监督,我本人曾经成为被告打过一场官司。

  一开始我们把法官的所做所为,在我们拿到确凿证据的情况下揭开黑幕。刚开始是新闻官司,现在就好在我们这种报道引起了人大代表的关注,代表提个案监督这样的议案,个案监督,基本上认为我们的报道完全客观、真实的。刚刚在11月25号,汉中市人大通过了法院工作的这样的一个报道,现在还在推进当中。不是说简单的个人之间,可能我们这样的批评更多的是针对司法腐败,或者是践踏公权,把公权私有化这样的现象。反对一些个人的错误,或者说一些道德上面的错误,我们的力度柔和得多。

  主持人马骧:像这样的情况,现在编辑部是不是经常收到一些伸冤,或者是希望你们予以揭露不公的请求,应该少不了?

  李秀平:非常非常多。私下里我们就说,我们做了法律新闻,我们的人生色调被染上了灰色,非常的沉重。我们的法律新闻部成立以后,就成了第二个信访接待站一样,每天都是这样。我们会选择其中一部分给予报道,有的我们现在跟法律事务所合作,把律师的热线公布在杂志上,让我们的读者能有一个求助的地方,让法律给他们一些帮助。有的时候我们也会给读者提供一些切实的帮助,由于我们人力、物力的限制,也挺对不住读者的,有的千里迢迢背着材料来了,我们无能为力,有的是积压很久的案件,仅靠媒体的力量是推不动的,我们觉得很遗憾,对读者挺负疚的感觉。

  主持人马骧:一个媒体应该承担的责任就是他应该承担的那一部分,涉及到法律部分就超载了,人们的期望非常高。您刚才说到了,做报道有灰色的成分,当时我不愿意做律师就是担心有这个灰色的成分,做律师个人的选择不太喜欢,这样的选择面对女编辑面前,您刚才说了11个编辑记者,8个是女孩子,这样的工作是否给心情包括生活带来一些影响,听听吕娟怎么说?

  吕娟:肯定是有一定的影响,我觉得因为我们都很向往阳光和温暖的那种社会环境,但是我们做法制新闻和做一些其他社会新闻的媒体记者不一样的就是,一旦接触到法律肯定是有问题了,人们的社会生活中有问题了,触动了社会的制度以后,才会需要我们赶到第一现场给他报道。我们接受这方面的东西很多,很多时候对自己心理的影响,那种压力,甚至有时候压到压抑、消极,这方面是有的,关键看自己想要什么,能不能坚持下去。

  主持人马骧:你想要的是什么?

  吕娟:就是让自己的工作尽可能体现出价值。

  主持人马骧:最惨痛的经历是什么,心理方面的?

  吕娟:没有说最惨痛,比如这段时间,一直连着做媒体监督性质的报道,10月份做死于北京儿童医院的一个女孩,不到13岁的小女孩,仅仅因为很简单的肺炎,到了儿童医院由于一个光片的原因,丧失了生命。紧接着做北京大学老教授的女儿在公交车上被掐死。还有一个是农民贷款买车租赁想赚一些差价,后来车被骗子拐走了,现在的生活举步为艰。上个星期到德惠县,报道也比较热的,由于一个人输血感染了艾滋病,一下子感染了差不多25名老百姓得了艾滋病,这些事情是比较沉重的。在这个过程中李老师鼓励我,开始变得坚强了。

  主持人马骧:你说的事情,我能体验到一小部分,跟媒体有关的,我们也是做跟媒体有关的工作,身处在社会百态前沿的位置,我想编辑记者的心理满足也比较大,具体的问题,具体的报道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来谈,只能谈一个大概。

  刚才说了不少的内容,也说到了成员构成的性别特点,我看了你们的资料,最开始男性是绝对主力,然后是男女参半,平分秋色,现在女性是主力了,男的编辑都去做律师了?

  李秀平:也不是。是这样一个变化,有时候开玩笑说我自己,一个人坚守阵地坚守了20年,人家说简历好多行,我就一行,从1986年至今,在这个过程中,我目睹了《法律与生活》人员构成的变迁。第一代的采编里面,那一代人确实是非常优秀,他们有的能力超群被拔走了,高升了。第二代随着媒体化的兴起,待遇比《法律与生活》好一点,还有其他方面的因素,有的一些小伙子们,相继就离开了。因为做法制新闻道德水准要求比较高,还有一些道德水准达不到,被我们除名了这样的原因。

  现在绝大多数是女孩的原因,这是一个普遍的一个现象,女孩子做新闻。新闻实际上现在发展到了这样一个时段,一开始说的是“新平民时代”,特别需要你用细微的笔触和感情去体察普通人的感情和关注普通人的命运,女孩子就是比较适合做这样的事情,做出来的话也比较好。我觉得女孩子也吃苦耐劳,真是,我们的采编有时候想一想非常的感动,挺大的任务量和压力下,她们都能够有的时候晚上不睡觉,经常会听吕娟说一个晚上没有睡觉,做什么,在写稿子,孙欣孩子很小,但是有很大的工作量,有的时候一个月要做20多个版面,在刊物界来讲,就是一个非常大的量。而且法制新闻,用我们的话,杂志在新闻的类别里面就是高难度的,法制在新闻类别里面又是高难度的,女孩子做的这样好的话,从我来讲的话,我觉得是挺欣慰的,有的时候也觉得挺愧疚的,面对她们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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