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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柔:日子段子妖蛾子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1月23日10:52 瞭望东方周刊

  《瞭望东方周刊》实习记者周、记者孙轶玮报道

  王小柔的文字,是随手看起便不想罢手的那种:几百字的小短文,聊天似的,非常好读。更因为她说话特“损”,观察又格外细致,所以极有杀伤力。

  有人说,自己在火车上读王小柔的书时不停地笑,周围的人还以为他有病;等目的
地到了,书也读完了,脑子被那些“段子”填得满满的,还挺充实。

  凭着《把日子过成段子》、《都是妖蛾子》两本文集,这位生于上世纪70年代的天津作家以“段子”的新鲜文体吸引了从10岁到80岁、来自各种文化层次的读者。有人戏言,王小柔有本事把大家都变成了“蛾子”,朝她那团亮光飞过去。  

  《都是妖蛾子》的责任编辑、人民文学出版社的陈阳春说:“日子、段子、妖蛾子,就是王小柔的三个关键词。”而就是这三个词,描述出的却似乎是一个社会的轮廓。

  “妖蛾子”

  天津人嘴巴厉害,故有“京油子卫嘴子”一说。王小柔的幽默就是典型的天津式幽默,“妖蛾子”一词也是当地俗语。王小柔解释道:“妖蛾子就是偷偷摸摸搞怪。当时取这个书名,编辑还问我是不是南方的人会不太懂,但我觉得如果从字面上理解成一只妖里妖气的蛾子,也挺好玩的。”  

  但事实上在王小柔看来,今天的生活中常常能遇到这种“搞怪,甚至有点尴尬”的事,比如她说:“人有钱一准儿‘得涩’。弄一屋子家具你要问他某样东西多少钱,一定要把他说的价格乘以八,因为人家说的是美元。刷牙人家用电动的,那轻微的嗡嗡声总让我觉得好像在刷厕所;人家用的美国香皂据说能迅速缓解疲劳,我抹在眼睛上都不舍得洗;人家的马桶还有洗屁股的功能,第一次上厕所,从马桶里喷出的热水吓得我突然蹦起来,差点儿还被自己没提起来的裤子绊一跤……其实谁不知道,以前他坐马路边用一块泛着馊味的湿毛巾黏糊糊地搭在大白腿上,光着膀子把手不自觉地放在胸口来回地搓。”  

  王小柔常说自己是“朴实的小市民”,是因为自己的生活在“伪时尚”之外,才能反观其荒唐与丑恶。有评论称赞她为“小市民的代言人”或“如今少有的真诚不做作的作家”,但也有人认为其实王小柔才是“小资他妈”、“时尚他妈”——“那些新潮的东西如果她没亲身体验过,又怎么写得出来呢?” 

  那么,写着尖酸“段子”的王小柔到底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在一家报社专刊部工作的她认为自己的生活“特别单调”。

  “就是早晨起来,赶快把孩子送到幼儿园,然后开车回家,写稿,中午吃饭,下午接着写稿,或者打电话采访,然后马上又到了接孩子的时间,接完孩子做饭吃饭……其实很简单,跟所有人的生活是一样的。

  但这样的生活也许已经很令“普通小市民”羡慕了——明明就是个有房有车的小白领。但她却很讨厌这个变了味儿的称呼;她会“忙着把自己从伪‘小资’的圈子里择出来,逢人就狗窦大开喜眉笑眼地说:‘我是小市民。”似乎只有这样的身份才让她感到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和真实。

  长盛不衰的“段子”  

  “也许太平静的生活总让人烦躁,段子就不知不觉地进了办公室。那些平时举止优雅的人大多以‘嗨,你知道吗?’开头,引出‘给你讲一个段子’这句他不说难受的话。讲的人一般总是面带微笑,听的人则眼睛发亮,听到动情之处还要重复几遍验证自己是否已经记住。当段子成为办公室的主流语言,我们的日子过得也成了段子的一部分。”在《把日子过成段子》里,王小柔这样写道。  

  事实上,早在王小柔之前,我们的生活就已经与“段子”纠缠得难解难分了。与性有关的“黄段子”、与政治有关的“红段子”、带有恐怖色彩的“黑段子”,还有形形色色的搞笑段子、哲理段子,不知从何时起成了现代人生活中越来越依赖的一剂调味料,就像好辣之人每餐必有辣椒一样。网络和手机短信的普及更是为之推波助澜,不分男女老幼,也不管学历高低,人们都习惯了有“段子”的日子。所以,当王小柔一提出“把日子过成段子”的口号,就有很多人认为她抓住了时代的热点、生活的要害,因而一举成名。  

  其实王小柔的“段子”与我们通常的概念是有区别的。“段子是一个俗语,就是把生活演绎一下,就像我们大家有时候聊天、说相声,把一些本身很生动的东西又还原了。”王小柔对《瞭望东方周刊》说。

  在博客上,王小柔也用这种段子式的语言记录自己的生活,使人感觉她每一天都活得像喜剧一般,幽默的元素俯拾即是。“生活中的幽默元素本来很零散,我只是把它拼装在一起,让它更好看更鲜活,这也是表达生活的一种方法。”王小柔说。

  陈阳春认为,实际上王小柔要表达的意思很简单也很古老。“用传统的说法,可能就会说成‘要有一双发现美的眼睛’、‘去发现生活中的幽默’,但小柔不会这么说。她用幽默调侃的语言写出了带有浓郁烟火气的当下生活、本色生活,可以说是活色生香,既聪明又家常,非常符合现代人的审美趣味。”

  其实王小柔并不像一些读者以为的那样,只是一个尖酸刻薄、不时叫骂的小市民。事实上在她的价值观里,并没有把生活看得很轻松,也不主张把生活变得娱乐化。关于为什么用“段子”来看生活,她对《瞭望东方周刊》这样说,“应该说这是一种宽容。退了一步以后,重新看待以前或现在甚至将来的日子,你才会很愉快,你才不会去钻牛角尖。” 

  “我主张的不是娱乐,用快乐也许更准确。它不能令现在的生活变质,却可以改善你面对现实生活的心态。”王小柔说。

  看待“日子”的心态

  不可否认,“段子”二字所带有的娱乐和反讽意义,是王小柔的书热销的主要原因。而在“段子”流行的文化表层背后,还有更深刻的社会背景。  

  “这是一个解构的时代,段子就是一些被解构的碎片。因为作为整体的文化很沉重,但撕成碎片之后,就变得无限轻盈,谁都可以推动它,把它扔到天空中或者践踏在脚底下。”文化评论学者朱大可告诉《瞭望东方周刊》。  

  “一直以来,‘段子’是俗文化,但不能简单地用雅文化和俗文化的概念来界定它。段子是我们这个时代的特产。这是一个反讽的时代,反讽是我们时代的基本语法。这是后现代的必然产物。所以,现在反讽已经不是一个俗和雅的问题,它超越了阶层的界限,成为大众和精英共同使用的话语的武器。”   

  朱大可指出,事实上,反讽在中国已经有了将近20年的历史。从早先王朔的小说,到后来周星驰的《大话西游》,再到现在的互联网时代、“段子”文化,反讽一路风靡,也一路成熟。

  “除非我们获得了更完好的改造。话语是一种生存策略,表面上受制于文学,但实际上它受制于我们整个的社会和生活。”  

  “事实上,不管是‘段子’或‘反讽’,都是一把双刃剑,它消解了沉重的东西,也同时解构了有价值的东西。这就是我们所处的困境。”朱大可说。  

  然而,在这个解构、反讽已然成风的时代,虽然以“段子”出名,但王小柔还是自称为一个比较传统的人,一个“朝标准家庭妇女一路小跑的女人”。在自己主持的论坛上,她鼓动大家:“要严谨、要认真、要时尚、要快乐!”   

  “前几天我们几个朋友一起聊天时还在说,我们不但要忽悠身边的女性赶快结婚,还要忽悠她们赶快生孩子。不管怎样,我们每个人都需要一个最基本的生活的状态,但是现在很多人还意识不到。”王小柔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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