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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贩卖中国?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4月07日15:20 新周刊

  贩卖中国文化需要宏大的战略、睿智的创意、精致的包装、通达的渠道与完善的服务。

  李敖:大陆在社会文化方面很混乱

  (李敖,台湾著名作家,文化人,最富有的写书机器,最敏捷的文化敛财手)

  大陆作家鲜有作品在海外进入主流市场,写书赚不了多少钱,靠版税养活自己不是高明的选择。文化人不应该排斥办实业,如果有营业执照,我当年会去做餐饮。不单是我,所有文人都应该拒绝穷困潦倒的生活。大陆的文学也太多哭哭啼啼的作品,在西方很难找到人买单。

  赚钱很重要,写书可以赚,我收藏古董也赚了不少,打官司都可以赚。但我还是一个单纯的知识分子,赚钱与否不是区别对待的标准。大家都应该富有。数钱的时候,我比任何人都要实在。

  1999年11月1日,我的“

李敖电子报”正式发刊,其实这件事情的门槛很低,有条件办电子报的不止我一个,但台湾的很多文化人都和现在脱节了,他们对网络很疏离。反而让我这个不会用计算机,更不会上网的人成为台湾第一个创办电子媒体的知识分子。我老早就觉悟到钱的重要性,口袋里有几个钱,腰杆就能挺直,总会有饭吃。发展经济不是坏事,人文的东西不能忘掉,那是理想的层面,但是那个层面不能当饭吃。但很多问题都在于教条太多,太理想化。

  从《无极》就可以看出,大陆在社会文化方面很混乱,根本缺乏有公信力,可以平等对话的平台。这是一个很不良的信号,拿到外面去,也会被人笑话。文化产品,除了前期的宣传,自然还应该有售后服务,但这一点大陆非常缺乏。从文化到经济,过程会很痛苦。其中会有反复,某些东西会被埋没,有些会突然出头,真正的社会就是这样子。在一些情况下,文化人,应该是所有人都需要贪婪,我们能够活泼、有财富,需要的就是贪婪的欲望,而不是文化和圣人的教条。 (采访/胡尧熙)

  张颐武:要像重视孔子一样重视章子怡

  (张颐武,北京大学教授,著名文化评论家)

  出现“文化赤字”是没有办法的事,肯定是介绍进来的多,介绍出去的少,中国文化在世界上并不是主流,并不能够决定世界文化的走向,普遍性文化并不以中国文化为标准。

  关于文化输出的问题我们原来没有去考虑过,现在之所以产生这样的焦虑,是因为我们的政治、经济、文化都在高速成长。中国的经济增长带来了一个变化,就是政治地位、文化地位、经济地位都在提高,这就造成了让别人去认知我们文化的需求。

  现在都说20世纪全球文化输出中心是美国,一个很核心的问题就是20世纪是一个美国梦的时代。美国梦告诉大家美国是一个充满机会的国家,可以让人自由发挥自己的才能,可以没有重负地去开拓新机会,它的经济高速成长与它的梦想是吻合的。中国现在的经济成长也很好,这个高速成长也可以打造出一个中国梦,要创造出一套对中国梦的文化想象,章子怡就是。这个小姑娘小时候看电影肯定也觉得那些好莱坞明星都不可企及,但现在,所有的大明星都在电影节上跟她平起平坐,这些大明星们都对她说:“你是未来之星。”这就是中国梦。世俗文化的能力是非常重要的,是一种低端、丰富的文化资源。传统文化的精髓要通过大众文化的出口才能流传出去。一个姚明,一个章子怡,比一万本孔子都有效果。《大长今》就是韩国把低端和高端的文化打通的一个好例子。

  中国文化自己内部的力量是非常强的,只是通过不同的形态展现,比如说李宇春、周笔畅创造出来的文化魅力非常吸引人,赵本山也是,把二人转转化成为全国性的文化资源,二人转原来在东北是一种男女调情,不登大雅之堂的消遣艺术,但现在全国的娱乐场所,从北到南都有表演。通过二人转就可以看出其实全球化有另一种功用,就是让一些本土的、地方性的东西也有一个传播的机会。

  哈罗德·布卢姆写了一个《西方正典》,就是担心美国自己的文化要完了,因为大家都对西方的主流经典不感兴趣了,这跟咱们现在的着急是一样的。所以,要像重视孔子一样重视章子怡,中国文化才会有未来。 (采访/胡斐)

  薛涌:没有空前的“西化”运动,传统不可能真正复兴

  (薛涌,旅美学者,耶鲁大学历史系博士,波士顿Suffolk University历史系助理教授)

  文化价值方面我持不同看法,所谓入超,就是我们引进的比输出的多,但事实不是这样,比如美国,有正儿八经的中国学研究,中国学研究的期刊也很多,研究成果比中国水平高多了,有一个教授曾经说过,美国发表的关于中国研究的论文,比中国本身出版的可能都多。在中国却没有人写过一个像样的美国史出来,也没有人有能力就美国各种问题都能发表研究,那我们是出超还是入超?

  话说回来,如果说我们接受了西方的东西,而西方没有接受我们的,那是我们占便宜了,有什么好着急的呢?但现在的问题是咱们没有占便宜,咱们亏了,人家从中国学了很多东西,而且人家研究中国研究得很好,我们却对西方一窍不通。那些不想接受好莱坞电影、迪士尼乐园或者麦当劳的人肯定会觉得这是一种文化入侵,想接受的人都是主动接受,因为这都是要自己买单的。所以说对于那些主张中国文化的人来说很有挫折感,因为现在年轻人喜欢的东西和他们认为年轻人应该喜欢的东西不同,其实是他们自己快被时代给淘汰了。我希望那些年龄大的人脑子能开放一点。就像我说的,中国就应该“西化”,没有一个空前的“西化”运动,传统就不可能有真正的复兴。现在就是一个西方主导的世界,西方文化有一种魅力,对所有人都有吸引力,装着没有,嘴硬,自欺欺人是没有用的,西方有的一套东西咱们没有,那你还是得服他。这种魅力抵抗也没用,还不如老实点学。

  说到语言霸权,有这么一个问题:用中文能看什么?用英文能看什么?现在国内谁跟我辩论都行,我不相信有人辩得过我,我现在每天可以写三篇稿,而且保质保量,我可以一直不停地写,就因为我读的是英文,而很多同行读的是中文。他们要跟我争肯定争不过我。

  拿印度来举例,我觉得他们早晚要超过中国,虽然他们现在有很多人生活在贫困线之下,但是人家对英文没有一种抵触心态,是真学,学了以后就能帮美国人接电话,赚美国人的钱了。中国的全球化和印度的全球化非常不一样,比如说缝鞋,中国的工人把鞋缝完交给工头,工头就直接打包交给外商,好像是全球化,但劳工和外面的接触一点都没有,没有人的接触,只是跟鞋打交道。但印度的全球化是人的全球化,通过语言就开始有一种文化的交流,所以他们的文化就比较开放,比我们有希望。 我们现在要解决的问题是怎么帮助中国人了解世界,不要去考虑怎么帮外国人了解中国。我对建孔子学院的做法非常生气,要建100所孔子学院要花多少钱啊?中国农村还有很多孩子上课没有桌椅,没有窗户,很多教师工资都发不出,你让人家喜欢中文,把经济搞好点,人家自然就会喜欢中文。中国文化是在这些农村的孩子身上,还是在那些大鼻子洋人身上呢?谁是中国文化的载体啊?

  创造中国自己的生活方式很重要,生活方式有时候比经济发展可能还重要,为什么现在中国都喜欢模仿美国的生活方式?这就是所谓的文化霸权。比如汽车,你要跟在美国人后面开车那肯定超不过人家,人家在这上面先行一步了,所以中国要绕开这个,创造自己的生活方式。比如中国是一个自行车的国家,那为什么不在自行车上做一些文章呢?老克隆人家的生活方式,自己的产业怎么起得来?

  文化要复兴,不要跑到外面张扬,还是要自己好好干,给老百姓的生活提供方便。不能把老百姓管得太死,连骑自行这样的事都要管,老百姓的创造力怎么能出得出来呢?所以,管得太严,这个文化就真的会死了。

  (采访/胡斐)

  张伟平:中国电影酒好也怕巷子深

  (张伟平,新画面电影公司总裁,张艺谋电影幕后推手)

  我们的电影能够成功打入国际市场,第一就是张艺谋的品牌,张艺谋现在是中国国内唯一一个有国际市场号召力的导演;第二就是超强的明星阵容,从《英雄》开始一直到现在的《满城尽带黄金甲》,用的都是大牌明星;第三就是一个外国人能够深深感受到同时也会喜欢的剧本,基于这三个条件,我们有信心影片能征服全世界观众。

  我们不是去迎合国外观众的口味。我们中国导演,投资3.6亿人民币就已经是天价了,好莱坞大片都是2亿美金的投资,资金上我们已经占了劣势了,靠的就只能是好莱坞没有的中国民族文化,靠的是中华民族5000年的历史文化积淀。

  在《英雄》之前我投资了张艺谋5部片子,坦白地说那些文艺片没赚到钱,我看到了中国电影市场的危机,而且日益加重,被好莱坞大片侵袭、渗透,中国的电影人除了悲观,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大家坐一起说到好莱坞电影的时候就是叹气、摇头,没有什么好办法。所以到《英雄》的时候我们采取了一些非常极致的手段,其实是为了吸引全世界的目光,要全世界的目光都来关注一部中国电影,《英雄》的意义就在于我们把十几年甚至二十几年没有走进电影院的观众,重新请回了影院,给中国电影和中国电影人树立了信心,看到了我们中国也可以拍这种大片,可以在本土就击败好莱坞。

  我们的做法绝对没有抄袭好莱坞,好莱坞的做法在中国也是行不通的。我举一个例子,好莱坞在宣传《指环王》的时候,在纽约中央公园搞了个10万人的首映式,这种方式在中国是不行的,别说搞10万人,搞1万人我们都控制不住局面,首先控制不住盗版。在宣传《哈利·波特》的时候他们又封了一条街,进行狂欢酒会,但是在中国,没有人去参加这种酒会,即便去了,也要先看看桌子上都有什么菜,这就是文化的差异。

  坦率地说,中国电影一百年了,在《英雄》之前,我们要在国外看到中国电影,那么你只有一个地方可去,就是中国城里的录像厅,因为所有的影院放的都是好莱坞商业大片,文艺片的影响力非常有限。为什么我们现在的院线抵制国产文艺片?就是因为不赚钱,商家是要赚钱的。最突出的例子就像台湾,台湾现在已经没有电影了。所以我们真的要警醒了,要拍有票房有市场的电影。别堕落到现在像台湾连电影都没有了。

  张艺谋也说,现在不是萝卜种得好就能卖得出去的,如果吆喝得不好,这萝卜就有可能烂在家里头。现在中国电影已经到了酒好也怕巷子深了,酒再好巷子深也没人去,怎么把观众请回电影院?怎么把巷子弄得热热闹闹的?这个是至关重要的。 (采访/胡斐)

  陈伟明:有关方面远没有从市场角度来思考问题

  (陈伟明,中博传媒董事长)

  中国电影现在的局面,总的来说完全不成熟、不健康,每年只有几个导演、一两部片子在吆喝,没有形成整体效应,其结果就是大部分中国电影进不了西方主流院线,只能走艺术院线和DVD市场。政府在如何看待文化产品以及政策的倾斜、配套等方面也远远做得不够。都知道电影的影响力有多么大,但怎么发展这个产业,无论是政府还是市场,都做得不够。

  拿韩国来说,他们是站在很高的战略角度来看文化产品,通过文化产品的输出传达文化价值、观念甚至是生活方式。他们也有好的机制去扶持电影产业,只要有好的idea,就会有资金来支持,还有好的市场来检验这个idea是否成功。比如韩国电影的配额制度,首先电影引进制度是开放的,但在引进一部外国片的同时,必须制作一部国产片,政府会提供一部分资金,也通过免税的办法鼓励企业投资电影,这样可以形成良好的电影生态。

  中国电影产业要发展,我的看法是:首先在人才储备上,需要一批优秀的,有国际视野、懂国际市场运作的制作人、导演、编剧甚至厂工;其次,在体制方面,需要真正把电影产业的门打开,做到题材多样化、发行公开化、审查标准化。否则,什么能拍,什么不能拍,该怎么定级,创作方向不明确的话,创作人也就无所适从。中国不缺好的导演、编剧,中国人多聪明啊;缺的是好的产业环境。如果在投资、发行、院线等方面发展好,中国电影没有理由做不起来。

  现在是全球化的时代,中国跟世界日益融为一体,而且正在成为全球经济中心,外国人对中国的了解越来越深入,因此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中国电影对所谓“中国符号”的展示已经成为历史,他们现在好奇的是现代中国人的生存状况,以及人与人之间情感交流的方式。这一点,应该是创作者努力去体现的方向。在这方面,贾樟柯、王小帅等那拨导演做得不错,在国际上也有一定的影响力,如果国家能给他们好的包装,他们会起来的。

  如果政府能够把电影作为一门产业来看,那么中国电影所面临的一切问题将迎刃而解;但如果还停留在把电影当作一种意识形态,要对它进行控制的话,那还会有问题。我感觉现在有关方面还是停留在意识形态层面上思考,在资金的流向、如何扶持创意方面还存在种种问题。比如每年电影基金几十个亿,都去哪里了?不知道;又有几部片子能出来?没有。人们一边骂《无极》一边掏钱去影院看,就是因为电影太少。 (采访/谭山山)

  王广义:文化逆差是大国文化之耻辱

  (王广义,著名艺术家,中国最具商业价值的艺术家之一)

  应该说,中国美术界还没有向世界输出什么值得标榜的东西,比如艺术品、艺术家、流派、观念等等。我们现在已有做得很好的,就是中国艺术家在国外做的艺术品展览,但是它的观念的源头在西方。这是个矛盾。有社会主义烙印的,有社会主义方法论的艺术品和艺术家应该说刚刚才开始进行对话,还没有对西方构成影响。

  美术界的这种逆差,从主观上是要扭转的,扭转的前提就是我们要建立新文化的概念,建立新文化的起点。如果我们不扭转,我们永远是西方话语权的模本,或翻版。无论做得多好,都是二手的东西,从长远角度考虑,这是非常可怕的。确立我们的新文化,和我们的文化背景,很难,尤其是做当代艺术的。国画不存在这个问题,这个话语权和西方是没有关系的,西方也不懂,它也不参与。但当代艺术是要参与的,这个话语权非常重要。

  在所有艺术形式中,当代艺术是中国美术界在世界上最有影响力的。依我看要比电影影响力大得多,今天世界上所有参展美术馆的馆长对中国艺术家都是很刮目相看的,他们看中国当代艺术的角度和评论方式有点变了。这里有它的学术原因,还有就是一个国家的整体的国际影响力。如果一个国家整体的影响力增强了,人们看你的艺术的角度也变了,如果本土的影响力不大的话,人家就始终把你边缘化。

  中国美术家还是有潜力向国外输出一些观念的,这个还是取决于中国在世界上的影响力。国外的艺术界对中国画家和作品,最初是猎奇,但现在变成一种文化的认知。我们今天还在讨论文化输出输入,顺差逆差的问题,说明这个问题现在还存在。我们也已经开始考虑大国形象,关心国家尊严的问题,已经不是说我展览不展览的问题,而是说谁影响谁。大国梦想,所有人心里还是有的,现在在所有领域中国都要确立大国形象,大国是绝对不允许文化交流有逆差的,这个逆差是耻辱。 (采访/陈艳涛)

  王晓京:在国外的生长环境比在国内好太多

  (王晓京,著名音乐制作人、经纪人,一手打造民乐团体“女子十二乐坊”)

  十二乐坊的走红除了音乐本身之外,大环境也很重要。其实经济发展得快,文化也会受到关注,这是成正比的。十二乐坊就是天时、地利、人和都赶上了,早一年晚一年都未必有这个效果。其实日本的音乐文化也是逆差,宇多田光在日本卖600万张唱片,到美国还卖不过十二乐坊。只是现在国内知识产权保护得不好,很多东西不能很好地制作。包装、宣传都需要钱。在国内,一张唱片只卖十几块,盗版到处都是,根本赚不到钱,拿什么去包装好东西?而在美国唱片卖100万张是很平常的。

  我们做的东西融入了西方音乐元素,二胡能拉爵士,而且都是老外们很喜欢的曲子,他们觉得好。再加上乐坊的漂亮女孩儿又会表演,老外就更喜欢了。日本人很佩服我们,他们就做不了这样的音乐,乐坊在日本家喻户晓,他们是真的喜欢。我们走到哪里都有日本的乐迷,比如说去美国夏威夷、加拿大多伦多,好多铁杆乐迷跟着。去年在多伦多演出效果特别好,一场的观众大概是550人,两场就是1100人,还有一千多人没有票。在夏威夷连站票都卖完了。

  十二乐坊这个奇迹在日本市场是从来没有过的,连喜多郎、坂本隆一都只能卖20万张,乐坊是200万张。日本人都惊呆了,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基本是前无古人。除了十二乐坊,国外根本不认可中国音乐。内地音乐人不像港台音乐人很多从小就到国外去学习。现在中国搞编曲的音乐人,没有时间出去;而且很多都是半路出家。港台音乐人就很职业,内地人就都是玩设备。做什么样的音乐才能受欢迎,不是坐在屋里想出来的。

  我们做的音乐不是传统的,是时尚的。乐坊演奏的是一种全新的音乐,将民族乐器和西洋乐器结合在一起的一种新的音乐类型。我们没有颠覆民乐,也不是新民乐。乐坊的音乐中原创的东西很多,改编的东西也很多,但是大家一听都知道,这是十二乐坊的音乐。在表演上,她们经过长期演出,去国外见世面,气质上有了提升;而音乐方面,主要是选曲、改编中西方结合,不是说什么音乐都能改编,关键是能不能创作出跟西方音乐能融在一起的音乐,我们在这方面下的功夫是最大的。制作人首先要了解民族乐器,也要了解西方乐器,而且有十分丰富的知识,和声、配器、节奏都得非常了解,并不是简单的大合奏的概念。乐坊的音乐就是呼应特别好,制作人不光要把音乐做好,还要想到表演的时候,女孩子在舞台上都得有事儿干,不能说该笛子声部了,其他人都站在那儿。这就是画面感和视觉效果,在创作音乐的时候就得考虑好。

  女子十二乐坊在国外的生长环境比在国内好得太多了。而且回报也特别好,付出的劳动是一样的,拿到日本就创造了奇迹,每张唱片的收入跟在中国完全是两回事,中国就一点钱都赚不到。我们盯准的主要是海外市场。

  (采访/孙琳琳)

  甄文达:很多人总是很急功近利

  (甄文达,Yan Can Cook节目主持人,第一个成功打入美国主流社会的中国电视人)

  我喜欢说“推广中国”,而不喜欢说“贩卖中国”,因为“贩卖”的说法显得太过于商业化。一种产品,尤其是文化产品,应该去推广,而不是贩卖。你首先要让人家接受、认同你的文化,不然就算是免费,人家也不要。现在国内很多人在把东西往外推时总是很急功近利,要知道急功近利的东西是不会长久的,要把眼光放长远些去做事情。

  每个国家的文化都很多元,而饮食文化最容易激起人们的共鸣,因为全世界的人对美食都有共识。我觉得自己很幸运,有机会通过做烹饪节目将中国最优良的传统对外推广及发扬光大,而且节目一做就做了26年,可能是美国最长寿的美食节目。我们抱着把中华美食和世界其他地方的人共享的态度,外国人对中华美食的认识起初不是只限于杂碎、咕噜肉吗,那我就从他们熟悉的炒饭、咕噜肉说起,慢慢由浅入深。现在外国人对中国菜的认识应该说仍然很表面,但他们进步很快,会点北京烤鸭、清蒸鱼、豆腐、牛腩,会叫点心,还会吃素菜,这种转变也不过是二十来年的事。很多外国人用筷子甚至比中国人都好。在这方面,我想我和我的节目是有一点贡献的。

  现在是将中国饮食文化继续发扬光大的最好的时候。至于应该怎么去做,中国有很多传统,拉面是传统,吃蛇虫鼠蚁,尤其是濒临绝种的野味也是传统,那这个显然是不能介绍给人的。那么多的传统,不是领导说就要那个,结果人人都指鹿为马,唯领导指令是从;而应该研究、了解世界潮流,以此作为依据。拓宽眼界、善于兼收并蓄是必需的,Fusion(混合)也正是目前世界饮食的潮流。

  那么多种不同的文化,只有两种文化是有世界共通性的,一个是美食,一个是音乐。人家未必知道你放了什么东西在里面,但好吃的东西是大家都能接受的。我觉得通过美食和音乐去推广一个国家的文化,是最直接、最有效、最快速的。 (采访/谭山山)

  李振盛:中国摄影的价格太寒碜

  (李振盛,著名摄影师,现旅居纽约,他的《红色新闻兵》画册被《美国摄影》杂志评为2003年度世界最佳摄影画册之一)

  “是否越是民族的才越是世界的?这一说法由来已久,这是一个似是而非的口号。在有利于推动历史进程的前提下,民族的往往是世界的,并非越是民族的就越是世界的,民族的东西有精华也有糟粕,民族文化中的糟粕不能成为世界文化。

  就摄影的民族化而言,假如一位摄影师把中国56个民族都拍全了,是不是就注定可以走向世界呢?我们既不应当将民族的与世界的对立起来,也不要将其简单地等同起来。民族文化必需与外来的先进文化相结合,其表现手法和样式也应为普世所认同所接受,这样的作品才能真正走向世界,并立于世界艺术之林。

  这几年,国内摄影媒体时常报道说,中国摄影师在某国际比赛中获奖,或在国外举办个人展览的消息,这自然是好事情。但是,某一次获奖,在某国举办三两天的个展,这是不是就意味着是走向世界了呢,我想对于“走向世界”这个概念应当有一个比较清醒的认识,也应当有公正和客观的评价。任何艺术品真正走向世界的标志,应当是获得国际社会的普遍认同,并得到国际主流媒体的肯定与评价。

  至于中国的摄影机制,有很多方面是可以讨论的。中国这几年终于出现了策展人机制,这是很可喜的事情。当然这里也有一个从萌芽到成熟的过程。策展其实也是一个艰巨的艺术再创作过程。策展人并非是一项轻松的工作,策展人需要非常专业的知识,要有广博的学养,在深刻理解影像文化的基础上,对被策展的摄影师的作品驾驭起来挥洒自如。联系图片社总裁罗伯特?普雷基是国际上公认的策展大家,他作为我的环球影展策展人,花了三年多时间策划我的影展和编辑《红色新闻兵》画册,他的策展理念是“让人感动”,他选择了巴黎首展,他说:“任何艺术展览,凡是能感动巴黎,就能感动世界”。

  我认为中国的摄影经纪人至今还没有形成气候。经纪人需要有市场化的专业智慧和运营手段,具有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有些摄影作品不一定属于上乘,但是通过经纪人的运营便可以推向图片市场。摄影作品不能只满足于在小圈子自娱自乐,要到大市场中去接受检验。至于中国的照片收收藏机制根本没有形成,眼下的照片销售价格低得可怜。某些有钱人并不懂得照片的潜在价值,他们舍不得花钱买照片。 (采访/李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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