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滚老炮 你变了没有

　　变还是没变？这不仅是围绕崔健产生的问题，也是针对老一代中国摇滚音乐人的共同疑惑

　　-本刊记者/许敏

　　除了年龄，我什么都没变。”崔健如此描述自己如今的状态。

　　这是2005年8月22日崔健在北京面对众多媒体说的话。那天，是 “阳光下的梦——崔健个人演唱会”的新闻 发布会。第二天，许多媒体都以这句话作为醒目的标题。

　　还是变了

　　仅仅不到一年之后，2006年6月16日、17日、18日，崔健牵头的“如果再来20年”演唱会在沈阳火车头 体育馆连续开唱3天，崔健压轴。火车头体育馆是沈阳的小型体育馆，即便如此，上座率仍不足半数，“痛苦的信仰”、“S UBS”和“二手玫瑰”、汪峰等乐队和歌手登台时，现场冷清的气氛还是掀起了一点小高潮，压轴的崔健却没能按照人们的 预料那样引爆充满力量的激情。“无论是音乐内容还是现场表现，他们明显都盖过了老崔的表演，现场观众的反应也比老崔疯 狂许多。”这是演唱会首场演出的第二天，媒体给出的评价。

　　其实，这样的情形在崔健推出专辑《给你一点颜色》时就已经出现。2005年3月29日，崔健为新专辑举办发布 会，针对很多新专辑的批评之声，崔健回应：“这些职业乐评人都喜欢听顺的音乐，他们并不是在用心听音乐评音乐，也许只 是一个营生的手段。外界的评论，善意的批评我会接受的。这张专辑我做了那么长时间，我认为他们听第一遍的时候肯定听不 下去，但是我不着急。”

　　2002年11月，许巍推出《时光·漫步》，唱片公司给出的文案干脆就是“从黑暗、忧伤、绝望、孤独到阳光、 灿烂、希望、欢乐，一样的、不一样的、改变的、不变的许巍”。而在当时，有关许巍“变了，不摇滚了”的呼声也曾一度十 分高涨。

　　崔健等中国老一代摇滚音乐人变还是没变？乐评人崔恕不讳言地说：“肯定是有变化的。当年的崔健带着强烈的历史 使命，为中国摇滚乐的兴起而努力，而今天他只是在保持着一个位置，甚至可以说是刻意地保持着一个位置。”

　　2005年夏天，一首名为《中国第一摇滚》的网络歌曲直指崔健：“崔建不再在雪地上撒野，唱起了嘻哈和黑人的 Rap，皱纹爬上他的脸，曾经的英雄老得让我流泪。”

　　老一代摇滚音乐人曾经共有摇滚辉煌，如今他们各有各的变化。

　　日子好过了

　　2005年唐朝乐队搞了全国巡演，但与当年的风光比起来，多少显得暗淡了许多——这次巡演并未引起广泛的关注 。有消息显示，唐朝乐队和那一代摇滚音乐人最突出的变化是，日子好过些了。唐朝乐队主唱丁武明确表示现在的演出比以前 多了。不过，他承认半数以上主要是当年一些喜欢摇滚乐的乐迷组织的。

　　开了演唱会的还有许巍、郑钧，他们来自西安，同在2005年梦想成真地在北京开了个人演唱会。此时距离他们踏 入摇滚圈已是十几年的时光了。许巍开始频繁出现在媒体，郑钧则开酒吧、签歌手，甚至还写了小说《菜刀温暖》。

　　有人疯了，有人颓了

　　与这几位“摇滚老炮”对照，“魔岩三杰”的境遇则是两重天。2002年,33岁的何勇因为在家中莫名纵火并殃 及邻居被警方拘禁,随后又转入北京市某精神病医院治疗。一位知情人回忆当年场景称，何勇在中国歌舞团宿舍区的家中莫名 其妙将自家点燃后，还抱着吉他端坐屋内，经警方调查，得知纵火事件因何勇精神失常导致。2006年4月，一个自称“何 勇的朋友”的人描述了何勇的现状：“几天前见到他，更感遗憾，他现在已经成为了一个精神分裂患者，属于狂躁型。我不知 道是什么原因刺激了他，可是现在他的生活很糟糕，没有收入来源，没有钱看病，结婚3个月就离了婚，在北京买的房子也不 是以自己的名字做户主。”

　　而这个何勇曾在1994年的香港红石勘体育馆怒斥“四大天王是小丑”，轰动港台、东南亚。现在的何勇也写起了 博客，从他言简意赅的文字中，看不出什么异常，他刚和张楚一起应邀去敦煌，为央视纪录片写音乐。

　　同为“魔岩三杰”的张楚在5年前离开北京回到老家西安。为了彻底从过去的影子中走出来，跑去修了一个星期的车 。其后整整一年多里，他成天跟着朋友们去山上玩，买书看碟。3年后，他搬去了青岛，在那边租房常住。

　　淡出后的张楚不再出现在媒体和公众场合，拒绝各种演出。2004年底开始，应圈内朋友的邀请，张楚陆续参加了 几次演出。但曾经茫然的青年似乎更茫然了。2005年3月的上海民谣音乐节上，热情的歌迷齐声喊着张楚的名字，张楚像 个犯错的孩子一样，尴尬而无措地站在台上，不知道如何回应台下的热情。音乐响起，他面无表情地对着话筒机械开唱，然后 等着音乐结束下场。演唱压轴曲目《蚂蚁》时，在场的歌迷诧异地发现，他高潮部分的高音已经吊不上去了。

　　不摇滚了，改娱乐了

　　曾经撼动乐迷内心世界的黑豹乐队2005年担任了BEYOND北京告别演唱会的嘉宾。主唱秦勇单飞了，乐队从 酒吧找来新人大鹏当主唱。黑豹乐队现在的核心人物、鼓手赵明义表示，黑豹乐队永远不会解散，“‘黑豹’这两个名字可以 说是一个品牌，我们会一直把它做下去，10年来也是这么做的，更换过一些主唱和乐手，大家出现了各式各样的问题，我们 可能就会调整，就会有人做出贡献和牺牲。”

　　摇摇滚滚20年，几家欢乐几家愁。更有一些摇滚音乐人开始献身娱乐界，而他们在早年的摇滚乐圈时,则十分排斥 娱乐圈。2005年超级女声，胡吗个担任评委，常宽则更是2005年超女评委中的热门人物。20年前，常宽曾获得国际 流行音乐大奖，后来也曾一度投身于摇滚事业。

　　和两位超女评委相比，臧天塑2001年放歌春晚的戏剧效果显然更大些。从早期的“不倒翁”乐队成员，到一曲《 朋友》火翻天，臧天塑曾屹立于摇滚阵线的前端。2001年的臧天塑打上了蝴蝶领结，穿上了燕尾服，身为“千斤演唱组” 之一，与尹相杰、李琦一起站在央视演播大厅里表演起诙谐小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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