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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藏铁路总指挥部科学家张鲁新:一生只做一件事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7月18日16:53 央视《面对面》
青藏铁路总指挥部科学家张鲁新:一生只做一件事

张鲁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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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藏铁路总指挥部科学家张鲁新:一生只做一件事

张鲁新接受《面对面》采访


  2006年7月1日,青藏铁路正式通车,因为它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铁路,因此人们崇敬地称它为“天路”。不论是在电视机前观看这条铁路神奇魅力的观众还是坐在车厢体验高原美景的乘客,或许很少有人知道在茫茫雪山之中如何造就这条神奇的铁路?这条平均时速100公里的铁轨下面有什们样的秘密?很少在媒体露面的一位幕后英雄最近在青藏铁路上接受了《面对面》记者的采访,他就是青藏铁路建设总指挥部的首席科学家张鲁新。

  张鲁新:1947年出生,山东人,1970年毕业于西南交通大学,36年来坚持在青藏高原研究冻土,现任青藏铁路总指挥部专家咨询组组长。中国科学院研究生院博士生导师。

  记者:你用一个词来形容你当天的心情呢?你会告诉我什么?

  张鲁新:反而显得有点平静,一辈子做了这件事情,看到这件事情今天终于有了成果,这一天的话,我就突然在想,我还能做什么。在参加完了庆典大会完了以后,下午我紧忙着赶紧去写一个咨询报告。

  记者:什么内容?

  张鲁新:就是

青藏铁路通车以后,对铁路下面有什么影响,怎么影响,影响到什么程度,这些原来没有涉及到过,只要没有考虑到的问题我就感觉到心里不踏实。

  记者:那会让人觉得不合时宜,尤其在这个时候提出来。

  张鲁新:是的,也有可能是这样,青藏铁路的多年冻土问题,还有若干没有认识到的问题,需要我们今后在运营过程当中去解决。

  张鲁新说的高原冻土是一种特殊的土壤,由于青藏高原地处高寒地区,土壤中含有冰,在温度升高和降低时,冻土会出现冻胀现象,尤其是在外界温度升高时,土壤中的冰融化,地基就会下沉,可导致铁路出现部平整,直接影响铁路运行的安全。而青藏铁路涉及的冻土达546公里,这是世界上前所未有的难题。作为青藏铁路建设指挥部专家咨询组组长的张鲁新,他36年来的主要工作就是解决铁路修建过程中的冻土问题,即便是铁路通车后,关于冻土对铁路的影响仍然是人们讨论和关注的焦点。

  记者:最坏的结果,可能出现什么?

  张鲁新:最坏的结果就是说,将来在气温升高的条件下,冻土可能退化,

  记者:多少年你们有把握呢?

  张鲁新:预测将来50年的青藏铁路的升温是在2.2到2.6度,这个温度要平均起来,每年很小,才0.04度,大家可能感觉不到,可是在我们来讲,这个温度是一个很大的幅度。

  记者:这样一来可能会有怀疑的目光。

  张鲁新:作为一个科学家,第一是应当能够把最深奥的科学道理用最通俗的话,让最外行的人能听懂,然后你的科研成果能让最外行的人用很朴实,朴素的想法,很直观的想法,能够相信你的科学成果是确实有用的,

  记者:你不害怕被怀疑?

  张鲁新:希望让每一个人都不怀疑,但是我也不怕别人怀疑。

  记者:那么冻土问题在青藏铁路的修建过程当中到底处于什么样的位置?

  张鲁新:如果冻土问题不解决,这条铁路是不能修的,

  由于青藏高原存在多年冻土,高寒缺氧和生态脆弱的特点,因此给铁路建设带来了很大困难,我国早在1958年9月就动工修建青藏铁路,但是在施工两年之后的1961年,工程全部停工。国外甚至有人说,只要昆仑山在,铁路修就永远到不了拉萨。

  这是青藏高原上的可可西里无人区,这里有11、7公里的清水河大桥,是典型的冻土地段,

  记者:工程难度最大的是哪一段?

  张鲁新:工程难度最大是这一段比较大。

  记者:是因为海拔高还是因为冻土?

  张鲁新:因为冻土,主要是因为冻土,还有的就是纯粹为了藏羚羊,这些动物给它们一个通道,他就比较好从底下穿过来。这个是八米,不是专门为藏羚羊留的,专门留的通道之间是32米,或者是16米,更宽一些。

  记者:多深是冻土?

  张鲁新:一般的这个地方,像这个地区,根据地形地貌,局部的条件不一样,地下大概是两到四米。

  记者:那你打墩多深?

  张鲁新:这个墩下面是桩机,打25米,25到26米,最深的有32米,桩的直径是1米2,然后就是整个深度就是20多米。

  为了解决冻土对铁路的影响,施工中打入30米的水泥桥墩来支撑桥梁,用了以桥代路的形式跨过地面的冰层,还有在路基上安装了水泥通风管,当风从管中通过时可以有效地控制地面的温度,还有一种常见的方式就是安插热棒。

  记者:这就是热棒。

  张鲁新:对,这个热棒其实,如果准确的说叫散热棒。它把地下的热量散发出来。它什么原理呢,就是说这个是无缝钢管,这个是7米的,下面5米,上面2米。它抽真空以后,灌注一点化学分析纯的那种氨水。插在多年冻土层以后,利用裸露在外面这一端和下面冻土层有一个温差,只要是外面这个温度低于下面的温度,下面氨水就要由液体变成气体要挥发要跑到上面来,它这个挥发的过程吸收了周围土体的热量,降低了温度,保护了多年冻土,所以这是一个很聪明的做法,也是一个很好保护土壤的做法。

  记者:这两个措施就能保证这个路基。

  张鲁新:可以的,就是扩大了多年冻土的稳定。

  记者:这个热棒的使用寿命是多少?

  张鲁新:从目前青藏高原这个条件和里面我们制作工艺来计算的话,一般的寿命是30年。如果30年过了以后可以锯掉,再插一根比它细的。

  眼前看似简单的设施就基本解决了冻土问题,这些技术已经走在世界领先的位置,但是很少有人知道,为了解决冻土问题,我国几代科学家为此付出了40多年的努力。

  记者:为什么解决冻土问题要40年。

  张鲁新:多年冻土他有一个特点,就是它在修建的工程的好和坏,它都得经过一个反复的,就是寒季冻结,暖季熔化,我们管它叫冻融过程,一年这个冻融过程这叫一个完整的一个冻融过程,这样得到的数据才仅仅是一组完整的数据,那么任何一种科学的道理和科学的理论的发生、检验、最后实践,它都不止要经过一个冻熔过程,这样加起来就很多的冻熔过程,因此,多年冻土地区它很多的是宝贵的一些数据,它都是以10年,20年作为衡量的一个周期,也就是说,时间越长这种数据是越可靠,我们是在青藏铁路这样一个生命禁区坚持了这么多年,多年冻土研究这门科学是一门很艰苦,很艰难的科学。

  1958年9月,青藏铁路从西宁到格尔木的一期工程上马,由于当时国内经济不堪重负,1961年,青藏铁路被迫停工,大队人马撤离了青藏高原,但是有一个部门奇迹般的留了下来,这个部门就是建立在海拔4750米的风火山冻土定位观测站,这个属于中铁西北科学研究院的观测站是世界上唯一一座高海拔定位观测站。正是这个观测站的常年坚守,在40多年里共取得1200多万个观测数据,这些数据为青藏铁路的修建提供了重要的技术支持。

  记者:当初决定留下观测站的时候是什么想法?

  嘉宾:大家从内心来讲,认为青藏铁路总有一天要上,这是大家非常坚定的一个信念。能坚持下来的不多,老张是属于坚持下来的人了。

  记者:这个基地对你的工作来说是有多重要?

  张鲁新:我们冻土研究室不能存在,那么青藏铁路这点火种就要没了。

  记者:你说这是个火种。

  张鲁新:是一个火种;

  记者:36年统计下来,在这个地方过了多长时间?

  张鲁新:十几年吧。

  记者:青菜能吃到吗?

  张鲁新:青菜,那时候还没想到这个,先把肚子填饱,

  记者:饮用水呢?

  张鲁新:饮用水,一个是从附近几十公里有一个二道沟从那往这拉,还有冬天靠沟里结的冰,敲掉那个冰。

  记者:有电吗?

  张鲁新:没有那根本想不到

  记者:那照明怎么解决?

  张鲁新:有煤油灯,还有蜡烛,还有挂着的汽油灯,那是开会的时候才能开,我现在都忘记了,那时候根本没有灯,看书得趁着太阳没落山的时候看,太阳落山了就不能看了。

  记者:但是比传说的比我们想象要简陋。

  张鲁新:是吗?你还没看原来的简陋,原来没有走廊,我的大门直接对外面,外面刮大风,我里面刮小风。

  1973年12月,也就是青藏铁路修建停工12年之后,毛泽东在中南海菊香书屋会见了尼泊尔国王比兰德拉,他在和比兰德拉交谈时说,我们不仅要把铁路修建到拉萨还要修到尼泊尔边境,这个消息传遍全国,当时大学毕业的张鲁新满怀激情地报名参加了青藏铁路建设中的地质研究工作。

  记者:对你有什么吸引力?

  张鲁新:有点浪漫色彩,总感觉可能在这么一个蓝天白云下,无拘无束的做工作可能也许更觉得浪漫一点。再有一个就是我这个人可能有个不太好的地方就是,我很想成名成家,比如说,假如我要是唱歌,我希望做一个歌唱家,就是跳舞希望做一个舞蹈家,做冻土工作,那么我就希望做一个冻土学家,

  1974年,3万多铁道兵开进青海,停止了13年的青藏铁路建设工程第二次开工了,沉寂了多年的风火山也成为了很多科技工作者的聚居地,张鲁新怀揣浪漫和理想走上了他的冻土研究之路,当他真正接触到实际工作的时候,他才认识到研究冻土的艰难。

  记者:刚来的时候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

  张鲁新:1975年的3月25号,我记得很清楚,两部解放牌车是驮着我们实验的器材和我们的行李,我们要自己背着背包,还有一个救护车,这个救护车根本没当是救护车,救护车没有什么座位,那里是摆好了炸药箱子,那个炸药是干什么的,我在野外是需要用雷管来放炮要炸开这个冻土层,我就坐在了那个救护车的炸药箱子上,走了七天,车经过可可西里,可可西里现在比较有名,大家知道,但是那个名字应该是叫五道梁那个地方,它海拔是4760多米,真是像一句俗话说,到了五道梁不喊爹就喊娘,头疼的只想在那滚翻,3月份的时候零下20多度了,可是住在什么地方呢?住在解放军的兵站上,铺着席子,有一个大通铺,解放军的被子我们大家都知道,很薄很薄的,就这一床,连铺带盖,你想在这种条件下,还不能感冒,万一感冒了那就不可想象了我当时觉得一点浪漫的感觉都没有了。

  记者:还有幻想吗?

  张鲁新:那个时候顾不上幻想,疼的真是想滚翻,可是我敢非常真实地说,我没有任何想回去的感觉。

  记者:有明确的目的吗?我们来做什么?

  张鲁新:有,第一个是首先过来,就是因为当时叫响应毛主席的号召,就是来参加青藏铁路建设,调查这个多年冻土在整个青藏铁路上它分布的范围,但是这个活是一个苦活,一个力气活,经常要走路。

  记者:那与其他的筑路大军相比,你们的生活上,有照顾吗?

  张鲁新:科学研究人员是一个先行者,比这个大部队来的时候还要艰苦得多,平时每个月可以凭特许的供应证,就是每个人可以配给半斤茶叶,一斤糖,还有两个水果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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