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胆相照 哈尔滨唐山两地人民心手相连

　　纪念唐山大地震三十周年哈尔滨日报特别报道之四

　　编者按：

　　地震的废墟下埋葬了唐山二十四万人的生命，与此同时，也有数不清、说不尽的人间真情在废墟上诞生。车辚辚，马萧萧，哈尔滨人与唐山人素昧平生，但在灾难面前却不是

亲人胜似亲人。记者寻访一些三十年前的真情故事，至今听起来依然令人感动，令人震撼。三十年的时光，不足以承载哈尔滨与唐山之间涓涓流动的感人故事与人间真情；三十年的距离，让真情的种子撒播神州大地，感动和亲情变得越发厚重和深刻；哈尔滨人在唐山留住的是生命，留下的是怀念……

　　本版撰文 张巍 王浩

　　照片除署名外由胡德元提供

　　特别呜谢哈尔滨市档案馆、哈尔滨医大一院、哈尔滨医大四院、哈药集团制药总厂对本报报道给予的大力支持。

　　受伤的小姑娘你在哪里？

　　1976年8月4日，原哈铁局中心医院检验科的徐凤彦跟随哈尔滨至唐山的专列运送伤员。在途中，一名孤零零躲在角落里的小姑娘引起徐凤彦的注意。这个15岁的小姑娘左右腿部骨折，亲人们全在

　　护士“草编垫”解决生理问题

　　在抗震救灾的20多天里，哈医大一院的田丽和同事们并没觉得苦和累，印象最深的困难就是——缺少日用品和水。水是到达唐山后的第五天被解放军运送过来的，每个人分到的很少还异常浑浊，闷热的天气让大家的身体和衣服都发出了怪味，几名女护士想擦擦身体洗洗背心又舍不得用水，只好忍着。最让女护士们为难的是月经期，田丽清楚地记得当时有许多女护士来了例假，但出发时太急谁都没来得及准备卫生用品。尽管她们手边就是脱脂棉和纱布，但她们知道这些东西给伤员都不够用，有人创意用草编成“卫生垫”上面裹一层纱布。这办法立即推广开。“当时，大家都全心投入到抗震救灾的工作中，虽然我们都很年轻，可大家没有什么不好意思。有时忙起来，就把这事忘了，弄到裤子上谁也没介意过。”

　　跪地上剖腹手术产下“震生”

　　解放军211医院的65名医护人员是哈尔滨市第一批赶赴唐山的医疗队的主要成员。他们的任务是负责唐山滦县人民的灾后救治和防疫。医疗队刚搭好帐篷，就有一个产妇要临产被送到医疗队。现解放军211医院院长、少将，原211医院的护士贾丹兵马上对帐篷进行消毒，在帐篷的地上铺上塑料布就是产床。经检查，胎儿是臀位，产妇是难产，再不进行剖腹产，大人孩子都有危险。于是医护人员都跪在地上给产妇实施了剖腹产手术。婴儿终于出生了，可是孩子深度窒息，全身发紫，仅有一点微弱的心跳。贾丹兵立即口对口地进行人工呼吸，从婴儿的呼吸道里吸出羊水和胎便。婴儿“哇”的一声哭出来。贾丹兵说：“这激动人心的哭声，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在场的医生护士都兴奋地叫起来，‘活了活了’。产妇的家人握着我的手说：‘他们母子的生命是解放军医疗队给的，让这孩子叫‘震生’吧！”

　　女工乳汁湿透工作服

　　在抗震救灾的日子里，原道外饼干厂的职工也做出了自己的贡献。饼干厂几年前就已经停产了，记者多方寻找终于找到了当年的老职工老朱，他告诉记者，当年道外饼干厂是哈尔滨唯一的一家饼干厂，为了让灾区人民吃上饭，全厂职工连续七八个昼夜不休息突击生产饼干12万斤。记者在1976年8月15日的《黑龙江日报》中发现了令人感动的一个细节。哈尔滨塑料七厂、塑料十五厂职工接到生产塑料制品任务后，下了白班上夜班，下了夜班续白班。塑料七厂职工郑宝珍刚生孩子两个月，听说消息后把孩子送到婆婆家，连续48小时没离开机台一步，乳汁湿透了工作服。塑料五厂热合车间主任毕桂兰的孩子发高烧，她仍奋战在车间两天两夜，用40多小时完成了全部生产任务。

　　灾情是命令，出差成救灾

　　省粮食局退休干部贾荣林老人三十年前参加唐山大地震抢险救灾是“碰上”的。当年他是兰州军分区的后勤干部，7月27日从哈尔滨到唐山出差。他回忆，“7月28日早上，车行至锦西站就停下了，听说是前方发生地震。我们在站台上等待的时候，感觉到了余震。我看到火车在铁轨上左右摇摆；电线杆和高压线甩得厉害；我们就像是站在一个特大功率的电机上，身体被震得来回晃动，大地发出轰响，咫尺距离说话都听不清；天上的燕子急速乱飞，整个余震持续约三十秒。晚上11点半，火车上的广播站播音‘根据铁道部5147号命令，因前方发生地震火车无法前行，乘客可以返回列车始发站哈尔滨，列车员将组织退票。’就在这时候，站台上来了许多战士说是去前方抗震救灾，我想自己身为军人就应该哪里需要到哪里去！”就这样，贾荣林没有乘上返回安全家园的列车，而是与那些战士一起踏上了抗震救灾的专列。

　　委主任光着身子迎接子弟兵

　　现在呼兰区劳动局任工会主席的苏伟，当年跟随所在部队到唐山救灾，他的一件军服给了一位伟大的母亲。

　　唐山发生地震时，绝大部分人正在熟睡，不少人从家中逃出时都没有穿衣服。沈阳军区某部队刚到唐家庄救灾那天，一个姓甘的老大娘是居民委主任，负责配合解放军寻找伤员。可当战士们第一眼看到甘大娘时，着实吓了一跳，只见甘大娘上身裸露，只在下身前面遮了一块布。甘大娘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地震当天，她的儿子和孙子都死了，只有她和儿媳妇被救了出来，救出来时儿媳妇身上一丝不挂，甘大娘想都没想，就把自己一身衣服脱给了儿媳妇。虽然甘大娘失去了亲人，可她一点没有忘掉委主任的责任，全力以赴做好救灾工作。苏伟被甘大娘的举动震憾了，他脱下了自己的军服，为甘大娘披到了身上。甘大娘激动地说：“你们就是我的儿子！”

　　一宿被震到地上5次

　　据解放军211医院门诊医生马桂林和王云祥回忆，当时唐山的天气非常闷热。医疗队每天分成几十个小组分下到各村屯救治伤员和帮助村民防疫，一天得走四五十公里。医疗队成员每人每天发一壶水、3块压缩饼干。但是当他们看到一个村有一大半村民受伤，而且没有饮用水和食物后，就都把随身带的饼干和水分给村民，医护人员却饿得前胸贴后心，渴得嘴暴皮。到达唐山的前3天，医疗队连块咸菜都吃不上。因为连日大雨空军无法进行空投物资，直到第4天空投了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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