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人情”帮我们拿签证

　　——夏令营小分队勇闯美利坚(之一)

　　南来苏／文

　　装备精良的

　　夏令营小分队

　　我率领的这支装备精良的夏令营小分队，共有12名10岁上下的队员，队员们每人一只高档旅行箱，每人一部相机 ，每两人一部手机，每6人一部摄像机，人均腰缠2000美元。队员们拥有最忠实的“翻译”：文曲星、快译通、名人…… 寂寞了，有随身听、游戏机随时“解闷”，无聊了，箱子里有各种小食品供他们“磨牙”。把这支“部队”空投到世界的任何 地方，一周以内不会发生生存危机。

　　我要率领这些独生子女进军美利坚。11岁的青青来自青海，白白胖胖，挎着快要拖地的摄像包，不时提出问题；琦 琦是年龄最小的队员，上小学五年级，沉默寡言，不停地用美丽的大眼睛向你传达信息；性格有些像男孩的露露，走到哪儿说 到哪儿，不时掏出手机，向爹妈汇报情况……

　　两周前，我和9名队员被告知在8月1日面试，另外3名队员因为办护照耽搁了，被告知在8月7日“过堂”。可我 们要去参加的、在美国犹他州举办的英语夏令营是8月5日开营。为了能让所有队员如期到达美国，我们动员美国人民去说服 美国大使馆：夏令营美方主办单位的负责人和13个美国家庭联名给美国大使馆写信，夏令营的美国老师给大使馆连发两次电 传，还请美国一家民间组织的“领导”给使馆写“条子”……可我心里仍然没底——人情在美国也管用吗？

　　8月1日8点30分，我们走进签证处，3名原本要在8月7日“过堂”的学生被拒之门外。我和9名队员被带到签 证大厅。我在一号窗口递进去13个人的护照、邀请函和申请表，窗口里的中国女士不客气地退出其中3名队员的资料。我告 诉她，美国一些“大人物”给大使写过信，她摇了摇头。中国人情和美国人情，在签证处均遭遇挫折。

　　我拿着10张浅红色的牌子，怀着深灰色的心情，等待着面见签证官时进行“最后一搏”。

　　对不起，

　　无辜的签证官

　　签证处是制造压抑氛围的地方，很多生龙活虎的中国人，一到这里，立即变成了“压缩饼干”，没有一点儿生气。偶 尔也能听到笑声，不过那是签证官的笑声。面带笑容的签证官们，提出一个个类似“吃了吗”的“弱智”问题，却深藏着一个 个陷阱，你稍有疏忽就会被拒签。

　　不少年轻貌美的中国姑娘，讲着流利的英文，和签证官聊得火热，结果却惨遭拒签。如果我是签证官，也会拒她们— —她们很可能变成美国男人的夫人或情人，破坏我国的“生态平衡”！

　　最容易获得签证的是那些老夫老妻，一声悲怆的“好多年没见到儿子了”，顿时让大厅里的许多人热泪盈眶。

　　决定我们命运的时刻终于来临。签证官的提问很简单：年龄、职业、职务、第几次申请去美国、有多少学生参加夏令 营、每人交多少钱，等等。当听到我前言不搭后语的英文后，签证官客气地说：“可以用中文讲。”

　　一切都很顺利，只是当我说“19天的夏令营每人收费两万元人民币”时，签证官皱起眉头。突然，签证官问我：“ 你英语不好，怎么去美国交流？”我说我有电子辞典。他哼了一声，让我退下。

　　签证官逐一向我的队员们提问后，我再次被召到台前。签证官严肃地说：“有学生说他交了6万元人民币……”

　　我差点儿倒下。如果不是一直在操办这件事，我准会被吓住。

　　“没有人交6万元，而且我的学生决不会这么说！”我声调也很高，人们都看着我。

　　为了避嫌，签证官请来一位华裔女同行，点名叫来3名队员，听到学生们大声回答“两万元”时，尴尬的签证官第三 次把我召到签证台前，问：“被邀请的是13个人，为什么护照只有10本？”

　　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我像白毛女遇到大春一样诉起苦来。“大春”耐心听完我的诉说，要走其他3名学生的证件，进 了另一个房间。半小时后，签证官回到窗口，告诉我可以去取签证了。我问他，被拦在外面的3名学生要不要面试。“不用， 一切都OK了。”签证官第一次对我露出笑容。

　　看来，美国民意对政府机构的决策有着很大的影响，人情在关键时刻起了作用。

　　走出签证大厅，我把12名学生召集起来。在一片欢呼声中，一名学生低着头说：“老师，刚才我太紧张了，开口就 说交了6万元……”

　　我没有怪他，许多成年人都没能平静“过堂”，何况他还是个孩子。同时，我也在心里向那位无辜的签证官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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