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京报特刊090——告别南站重新出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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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6年11月09日15:59 新京报 | |||||||||
2006年5月10日A16-A17版 田悦兰(北京站客运员) 田悦兰(北京站客运员) 2006年11月4日,北京站,曾在北京南站工作了24年的客运员田悦兰,随着老南站的停用,已在北京站工作了半年。 2006年5月10日凌晨,已运行109年的北京南站正式停用。南站客运售票车间近两百
田悦兰,11人中的1个,如今到北京站工作半年。 南站在他身上留下的只剩下那些回忆,还有小心包在两张白纸里、又夹进一个简朴笔记本里的若干照片。 11月3日晚上7点多,田悦兰穿着锃亮的皮鞋到北京站的1站台送车。 半年来,田悦兰的橡胶雨鞋彻底“歇业”了。北京站客运职工的劳保里根本没有雨鞋,因为用不着。而在南站,雨天里每出去接趟车或检次票,不穿雨鞋铁定一腿泥水。 24年与南站一起度过 5月10日凌晨,已运行109年的北京南站正式停用。 第二天早上9点,一辆金杯车载着11名分往北京站的南站员工,缓缓穿过西门锈迹斑斑的铁栏杆。 在他们车后的两辆大巴上,是分往北京西站的100多人。 “就是要出(门)没出的那一下,心里忽然觉得很不是味儿。”田悦兰说。 田悦兰最好的年华几乎都是在北京南站度过的。1982年,26岁的他从丰台西火车站调来时,南站的名字还是“永定门火车站”,而他就在车站东边的货场做装卸。南站拆迁前,田悦兰转到客运才4年多。 24年,南站有什么大的变化吗?这个问题让田悦兰着实想了许久。 古旧的平房、黧黑的地面。灯光总是昏暗,候车厅也总是一股潮湿的臭味。“灯不明,地不平”。这是南站人总挂在嘴边的一句戏言。 天不冷的时候,去往张家口、太原、大同等地的旅客,扛着铺盖卷和其他行李,在候车厅、院子里随处坐卧。检票前,客运工作人员就要用一个高音喇叭,把他们叫到一起排队,再把队伍带进候车厅,或者是带到露天的检票口。 “对南站实在太熟了,就像家一样。”田悦兰说,或许因此,忽略了它的变化。 收到一张“分流”纸条 可是,变化还是不期而至了。今年5月9日下午6点,田悦兰结束了在南站的最后一班工作。随后,他和同事们分别领到一张小纸条———约10厘米长,5厘米宽。 展开后,田悦兰匆匆扫了一眼,上面有“北京南站人事x号令……因南站拆除……到北京站……请于x日报道”等字样。 11人分流到北京站,其他100多人全部到西站。 在这次关于拆迁分流去向的会议前,南站客运售票车间近两百人都不知道自己的去向。 但是,南站要拆,职工们心里早就有数。“从2003年就嚷嚷开了”,总没个准日子。有了日子了,却这么快。这是很多南站人共同的感慨,因为像田悦兰这样,数十年如一日待在南站的员工,并不鲜见。 5月11日早上,想起是最后一天在南站,田悦兰7点就来了。 那天的南站和平时不一样。忙碌好些天的“大搬家”结束了,屋子全都空荡荡的。候车室里没有旅客,很冷清。 田悦兰他们的办公室门外上着锁。“工作这么久的地方,现在忽然进不去了”,那一刻,田悦兰有种凄凉的感觉。很多人在拍照留念,也有人抱头痛哭。 9点左右,3辆车载着南站员工,分别奔向两个地方。 新地方忙了工资也高了 11名南站员工到北京站报到,车开进东大门,田悦兰就感到豁然开朗,北京站是明亮高大的。 50岁的田悦兰觉得有些陌生,有些紧张。后来很多领导迎接了他们的到来,在8站台职教科,为期一个月的岗位培训开始了。工作内容是相通的,但要求则更高。 培训结束,6人分去售票,田悦兰等5人分到客运。 一到新部门,大家就遇到好几个20多年前从南站调走的老同事。1985年前,南站员工有过报名去北京站的机会;1995年底,又有一次报名去西站的机会。田悦兰都没报。 想不到,20年后,大家在这里又相逢了。 “现在旅客问个路什么的,经常会说谢谢,开始还真有点不习惯。”田悦兰说。 在北京站,他的工作内容只有接发车和出站检票两项。 “大同、太原、张家口、天津、丰台西”。田悦兰掰着指头算了算,以前清晨5点到8点,南站连到带发的车不到10趟。放队检票之外,大家还要抽空打扫卫生。 现在,早上5点到8点,仅仅到达北京站的就有27趟车。田悦兰不用扫花园了。但却更忙碌。 好在工资比以前高出1/3,单位离家也更近了些。 如今,经过10年的颈椎正位,田悦兰因长年卸货留下的半身麻木症状基本消失了。南站在他身上留下的只剩那些回忆了。 采写/本报记者 相丽丽 摄影/本报记者 袁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