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击富豪杀手

　　文/王成志

　　血洗重庆富翁全家的A级逃犯，在逃亡的5年时间里，数次在警方的围追堵截中侥幸逃脱。他行踪飘忽，隐姓埋名， 整容后竟然成了一个大名鼎鼎的富豪。重庆警方转战16个省市，行程8万多公里，终于将这个“冷血杀手”的亡命之路终结 在雪域高原。

　　拨开谜团，锁定凶手

　　2000年3月9日午夜，重庆市公安局接报警电话：菜园坝火车站望江大厦16楼发生特大入室抢劫杀人案，一富 豪家的母女俩被残忍杀害，家中2.9万元现金和价值10万元的手机、珠宝首饰等被洗劫一空！

　　重庆市渝中区公安分局刑警支队重案大队侦查员在现场杂乱的痕迹中，提取到两个陌生人的指纹。现场访问群众也获 悉：案发当日的中午，有两个30多岁的、一高一矮的“板寸头”男人在大厦楼底徘徊、游荡多时，其中矮个子男子穿灰夹克 、手臂纹着一条黑龙、一口烟熏大黄牙；高个子男人则膀大腰圆、右眼眶有一条明显的刀疤痕。这两个人等到中午，见女主人 杨丽接女儿放学后，才跟踪上楼。傍晚，这两个男人换了不太合身的风衣和皮衣，背着两个大旅行包，行色匆忙地下楼离去。

　　杨丽的丈夫田运河是位从事运输业的老板，他当夜从外地赶回家，向办案民警们提供情况说：自己生意做得很好，妻 子杨丽是全职太太，寂寞的她最喜欢打牌赌博。赌博的人大都是菜园坝火车站一带做生意的熟人。其中，最爱一起打牌的有在 火车站开饭馆的雷强、卖黄碟的陆刚、卖水果的张华平，特别是雷强，输了几十万元现金，还把一个经营火红的饭馆也输掉了 。

　　综合案情分析和田老板的报告，办案民警对雷强、陆刚的身份底细和行为踪迹进行调查，还对杨丽和田运河两人的1 06名生意关系人、60余家档口进行排查，并对案发地邻近的菜园坝、两路口、上清寺的230多家旅馆全面核查旅客登记 记录、调查体貌特征与作案者相同的人！

　　第二天中午，侦查员们调查回来，集中300多条线索，进行一个个清理、一条条分析后，重大疑点基本上集中在了 雷强、陆刚身上：这两个人是同乡，平时都爱蓄“板寸头”，经常泡在一起吃喝嫖赌。陆刚一口大黄板牙，手臂纹有黑龙；雷 强膀大腰圆，臂力过人，且会一些武功，小时候打架斗殴，右眼眶留下了刀疤痕。这家伙经常在菜园坝火车站一带称王称霸、 打架斗殴、心狠手辣，是一帮地痞流氓的“老大”。在案发前，本来在火车站附近经营饭馆的雷强多次参与赌博，相继输掉了 30万元现金，后来，赌红了眼，戒指、摩托车、手机，甚至日进斗银的饭馆也押上狂赌而输掉了……

　　案发后，两人同时失踪。有人发现他们在案发的第二天，就神色慌张、匆匆忙忙背着皮包，坐火车回了老家——四川 岳池县高兴镇。

　　民警从信息库内提取这两个人的身份照片，拿给3月9日在望江大厦附近发现一高一矮两“板寸头”男子的群众辨认 ，其体貌特征被群众当场确认。

　　负责此案的重案大队大队长倪光明当即决定：专案组的刑警马上驱车到雷强的老家——四川省岳池县高兴镇追捕……

　　“冷血杀手”，枪口下逃走

　　倪大队长一行驱车，从山城重庆出发，经过一天一夜的急行军，终于赶到了四川岳池县高兴镇。

　　他们没有喘一口气，迅即与镇派出所联系后，从人口信息网络上查找雷强和陆刚。当天下午，高兴镇派出所李所长带 着重庆的刑警们迅速赶往雷家去搜捕。谁知，来得好不如来得巧，他们驾车经过高兴镇繁华的三鹿街时，刚好碰见雷强和陆刚 从一家卡厅嫖娼逍遥后出来，一场仓促的、狭路相逢的“遭遇战”打响了。

　　原来，这天下午，一直躲在岳池县城的雷强、陆刚回到老家高兴镇，准备向自己的父老妻儿告别后，逃到沿海去打工 、躲藏。他俩来到高兴镇，在路过一家叫“美人谷”的卡拉OK厅时，发现这家卡拉OK厅的小姐

　　完事后，两人正准备回家。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最先跨出卡拉OK厅门口的陆刚，找来一辆出租摩托车，正准备喊 上雷强一起走。他刚把摩托车叫到跟前，抬头就发现神速而至的刑警驾驶警车路过。李所长见到全镇出了名的“杂痞混混”陆 刚，就拔枪在手，飞跃下车，大声招呼倪大队长等刑警下车捉人。

　　被捉住的陆刚回过神来后，竟像陷入死亡绝境的恶狼一样狂叫哀嚎，向正在卡拉OK厅服务总台前结账的雷强通风报 信：“强哥，快跑啊……”

　　听到这家伙的狂叫，几个刑警知道了雷强还在卡拉OK厅里，就冲进了卡拉OK厅，就在一个个小姐、舞客吓得呆若 木鸡时，雷强抓起钱包和装电击棍、火药枪的提包，飞奔几步，纵身跃出5米多高的后窗，跌落在卡拉OK厅后面的小街上。

　　街上全是坚硬的水泥，他被摔得皮开肉绽，左手腕骨折，疼得呲牙咧嘴，发出像恶狼一样的嗷嗷怪叫声。

　　可这个亡命的杀手顾不得钻心的疼痛，迅速从水泥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撒腿狂奔逃命。只听得后面的警察吼叫： “站住！站住！不站住就开枪了！”随着便是“啪啪”的枪响声，雷强只好往墙边窜，一边低头躲着飞来的子弹，一边亡命地 奔逃。后面的警察也跳下窗户，边射击边紧追不舍，雷强仗着地形熟悉，很快就逃进树林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岳池县公安局紧急出动200多名民警，带着警犬、戴着钢盔、穿着防弹衣、全副武装地在全县各车站、码头和雷强 亲友家、住家附近的山上、路口，拉网搜查、布控，经过三天三夜的拉网搜捕，可连雷强的影子也没有搜到……

　　六下贵州，跟踪追击

　　陆刚落网后，交待了整个作案过程。同时，专案组在雷强的家乡布下了多层“暗哨”和“眼线”，并上报公安部，将 其列为A级逃犯，在全国通缉，而他们更是一刻没放松，开始了长达5年的漫长的追捕“恶狼”之路……

　　一个月以后，从高兴镇传来一连串信息：雷强的老婆苗秋红好几次接到从贵州遵义市打来的秘密电话，苗秋红几次边 听电话边哭泣，好像是在给对方哀求、哭诉什么；遵义市警方告之重案大队，该市近日出现了一个膀大腰圆、右眼角有刀疤痕 的“重庆老板”，频繁出现在该市各个夜总会和发廊，将一个个小姐骗到小旅馆或野外后，先奸污后抢劫，随身携带的金耳环 、金戒指、金项链、手机、钱包等全部被抢。此人很可能就是漏网“恶狼”雷强！

　　倪大队长马上带领4名刑警赶到遵义，在该市警方配合下，从受害小姐描述的体貌特征，以及宾馆和卡拉OK厅录像 中提取的影象中发现，在20多天内疯狂抢劫小姐2万余元钱财的抢匪，就是“冷血杀手”雷强！

　　为此，遵义警方和重庆来的刑警密切配合，通过密查宾馆，卧底发廊、夜总会，在鱼龙混杂的街区蹲守，甚至全城围 捕等等方式，搜捕这个狡猾的“恶狼”。

　　一天午夜，在遵义滚石夜总会一间KTV包房里，一个穿名牌T恤、身材魁梧、戴墨镜的男子让领班小姐找来一个最 漂亮的“公主”陪着唱歌。这男子喝着红酒、吐着烟圈，摇着二郎腿，边吹嘘自己是千万大老板，边说下流话挑逗漂亮的“公 主”。说着说着，还动手动脚，摸脸袭胸，“公主”微笑着、躲避着，在寻找机会辨认此人。

　　这位“零距离”接触老板的“公主”就是女刑警队员小陈，她一直在确认该“大款”是不是“冷血杀手”雷强，体形 、口音很像，可眼角疤痕却被宽大的墨镜遮住了。机灵的小陈在递水果给“大款”吃的时候，突然不小心，碰落了他的墨镜， 这家伙条件反射地用右手遮住右眼，并慌忙低下头找墨镜。反映敏捷的小陈边说对不起，边故意惊慌、歉疚地帮忙寻找墨镜， 眼尖的她还是在朦胧的灯光下，发现了“大款”右眼角的伤疤。

　　这家伙就是“恶狼”雷强！

　　小陈确认这个特征后，故意说要去找妈眯“开房”做“业务”，出门与守候在夜总会外的战友联络抓捕。狡猾的雷强 也同意她出门。可惜，短短三四分钟时间，等小陈联络上战友，包围并冲进KTV包房时，房间里竟然空荡荡的，雷强消失得 无影无踪。

　　5月底，有“眼线”报告，曾在贵州的都匀市发现过雷强。这家伙好像在街头一会儿在擦皮鞋、一阵子在满街乱窜收 旧货、一会儿在工地打短工，不停地在变换活儿，地点更是飘浮不定。

　　倪大队长得到消息，第二次带领刑警赶到都匀市，在当地警方的配合下，查暂住户口、清查各建筑工地、搜寻每个废 旧货收购摊点、擦皮鞋摊点，上百名警察秘密地、公开地忙活了近半个月，最后还是让雷强逃脱了。

　　从2000年6月至2001年1月，重庆警方又4下贵州，转战于桐梓、贵阳、凯里、天柱等县市。然而，雷强的 行踪却如《水浒》中的神行太保戴宗在世，可以日行千里，夜走八百，行踪漂浮不定。

　　一会儿有人说雷强在凯里火车站倒卖车票；一会儿有人说他在黄果树瀑布卖麻辣串串香；一会儿有人看见他在贵阳补 皮鞋，还与岳池老乡一起吃过火锅……

　　专案组民警闻讯出击，八方奔波，结果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尽管狡诈的“恶狼”一次次躲过追捕、逃脱缉拿，可重庆警方并未罢手，他们欲擒故纵，暗地追击……

　　四下沿海，挥师西藏

　　2001年3月，有线人打来电话报称：在广东的韶关市，他发现雷强在一个丐帮里当“帮主”，经常“指挥”一帮 无赖、懒鬼加恶汉，偷东西、橇自行车、吃“霸王”饭(丢苍蝇在碗碟里敲诈餐馆)。

　　4月22日，专案组到达韶关市后，立即全部隐蔽，白天不许出旅馆一步，有侦查工作商量，只请当地公安局的同志 前来，化装出去侦查也必须有当地刑警配合一起出动，人数在2至3人一个小组。这一侦查谋略果然奇效非凡，既避免了因口 音不同出纰漏，又搜集了不少信息：雷强的确在韶关一个丐帮里“当头儿”，还有一辆摩托车、一把火药枪和三个贴身保镖； 雷强住宿点在不断变化，有时在郊区，有时在火车站附近，有时在长途汽车站小旅馆里；这家伙已经整容，脸上的刀疤已经去 掉了，原来的单眼皮也割成了双眼皮……

　　一个礼拜后，专案组获悉雷强将在火车站偷东西，他们又与当地警方守候、布控了近10天，仍然是望穿秋水，不见 “伊人”！

　　雷强就像个隐身人，明明在眼前，仿佛已经看见他的丑恶嘴脸，而伸手出去却总是扑空。

　　5月15日，专案组获悉：雷强已经带着一个叫“黑鹰”的贴身保镖去了福建泉州。刑警们急赴福建泉州，抓获了“ 黑鹰”。“黑鹰”交待说雷强在半路上突然说有急事，提前离开了，并交待雷强还有个小情人叫小灵，在韶关火车站一个饭馆 里打工，也许小灵知道雷强的下落。

　　为此，专案组的刑警们押着“黑鹰”又两次抵到韶关、广州寻找小灵，最后在深圳一家电器厂找到了这位20岁的打 工妹。

　　据她交代，前几天，雷强在武汉、襄樊、贵阳、昆明等地给她打过多次电话，邀请她一起去生活。她不愿意跟他过颠 沛流离的生活，雷强还在电话里臭骂过她。不过，雷强透露：他不会再来南方了，他要去一个无人知道的、很偏远的地方去。 他说他会成为有钱人的！等有钱有势了，他回来再找小灵做“老婆”！

　　专案组的同志分析：从这家伙已经逃窜至云南的迹象来看，要么潜逃出国——缅甸或金三角地区，要么逃至人迹罕至 的西藏或新疆！

　　专案组的分析果然很快就印证了：2002年2月底，专案组得到情报，雷强与一个经常在拉萨市偷抢诈骗的四川人 杨军到了西藏灵芝地区，他俩在灵芝市内一个叫金珠的旅社住宿，在附近打过很多电话。

　　专案组的刑警顶着强烈的高原反应，带着氧气袋和红参片，坐车赶到了灵芝市。当时，5名刑警忍受不了高原反应和 稀薄空气的折磨，有3名病倒了，住进了医院。可倪大队长在头晕、呕吐的情况下，抱起氧气袋，咬牙挺立，与当地刑警一起 研究案情，一起勘查现场，几次晕眩倒在现场。

　　为了不惊动“恶狼”，倪大队长指派重庆刑警小王和灵芝刑警多仁去金珠旅社查住客登记单。结果，没有发现杨军和 雷强的姓名。细心的小王装着随意问起有无四川人入住，服务员随口而出：“有啊，四川南充市的杨军来过，刚出去！”小王 拿出雷强的照片给服务员辨认，服务员点头确认：他们住在308房，因是老客户，只付钱，没有登记。

　　老倪立即决定包围旅社，全面查房。

　　当专案组刑警查到308房时，房门反锁，室内有稀里哗啦的响动。刑警们一阵惊喜，小王飞身撞开房门，只见一个 白色身影正从窗口跳下楼去，窗上赫然挂着两条床单结成的吊绳！

　　倪大队长扑过去，拔枪大吼：“站住，不然开枪啦！”他扶窗俯视发现：顺绳下滑的家伙黑脸膛、双眼皮、粗壮身材 ，那不就是梦里寻他千百度的“冷血杀手”雷强吗？！

　　“小黄、小罗，堵住他！”老倪朝楼下大吼。眼疾手快的小王“砰砰砰”连击三枪警告，吓得雷强不敢下滑。他见楼 上楼下都有警察，便飞身撞开二楼的窗框玻璃，窜入二楼房间。

　　老倪小王又提枪飞身下楼，与楼下的战友包围了二楼。他们踢开208房间，玻璃窗完好无损；再踢开207房间， 玻璃窗也是完好的；转身扑向206房，不好，门洞大开，地上全是玻璃碎渣，房里空无人影。

　　这下，专案组刑警们个个急得冷汗直冒，这家伙好敏捷的身手，这么快就逃走了？大家急忙提着枪追下楼去，发现大 街上一个白色影子在狂奔，等大家追上去，这家伙还是从枪口下逃匿了！

　　西藏阿里，请君入瓮

　　几年来，专案组的刑警们在焦虑、艰辛、愤怒中度过了无数个日夜，只要一有雷强的信息，他们立即披挂上阵，天南 海北地跟踪追击。5年里，他们跑遍了全国16个省市，行程达8万多公里，访问群众高达5000余人次，做的案卷材料就 有1米多高。在他们坚持不懈的追击中，“恶狼”终于没有逃脱法网，没有逃出“猎人”的手掌。

　　2005年9月，已经改头换面、化名在西藏发了大财的雷强忍不住对老婆孩子的强烈思念，多次打电话、寄钱给老 婆苗秋红，而且还悄悄让老婆去西藏见面、玩耍。

　　倪大队长非常敏感，从2005年2月起，几次带专案组来到岳池县秘密调查，发现苗秋红没有亲戚、没有别的人在 拉萨，突然与拉萨的某人频繁联系和得到钱款，在拉萨的此人肯定是其丈夫雷强！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恶狼”怎么也不会知道，他与老婆第二次见面，竟是他的末日来临。

　　11月9日，雷强通知其老婆再次到阿里相会。11月6日，苗秋红在成都上飞机后，老倪带领4名便衣刑警化装成 同机赴藏的商人，在其老婆的“带领”下，神不知鬼不觉地跟踪一路来到了西藏拉萨。到拉萨后，苗秋红与接她的一个小个子 男人进入了一家夜总会。

　　老倪守候在夜总会外，与拉萨警方联络后查明：这家夜总会是一个叫蒋红的四川人开的，这人已经去了阿里地区，现 在由他的一个情妇在管理。老倪令刑警一边监视苗秋红的行踪，一边立即与阿里警方联系，查证蒋红的身份底细。很快，阿里 警方就把蒋红的照片传真过来了。大家一看照片，立刻惊呼起来：这不就是雷强吗！尽管这人做过变容手术，可逃不过5年来 一直与其打交道的刑警的锐眼！

　　阿里警方还告诉他们：蒋红以开茶楼、饭馆、夜总会、赌场为主，不到两年时间，就成了名震拉萨、阿里地区的“爆 发户”，很多人都叫他“雪域富豪”，是当地响当当的名人！

　　老倪请拉萨警方监控苗秋红，自己当即带领专案组的同志出发，日夜兼程，驱车赶往阿里地区。

　　他们顶着强烈的高原反应，一路呕吐、吸氧、吃药，一路驱车日夜兼程，长途奔袭，3天后，赶到了阿里。这时，5 人中，只有老倪一人还能支撑身体。他立即与阿里警方研究抓捕方案，决定实行“诱捕”。

　　19日中午11时许，雷强正在被窝里搂着小情妇补磕睡，突然，他接到一位得罪不起的地区领导的电话：12点在 红楼大酒店来“喝酒”，有笔大生意要介绍给他！

　　接到“赴宴”的电话，雷强不敢怠慢，半小时后，驾车与情妇兴冲冲地赶来了。当他大咧咧地跨进酒店包房，刚在席 上落座，6名刑警突然从内室和房外一涌而上，一眨眼就将他扑翻在地，6支黑洞洞的枪口抵住了他的脑袋和身子，锃亮的手 铐套住了他罪恶的双手。

　　这时，他知道，他的大限来临了，当时就吓得瘫痪在地，尿湿了裤裆……

　　10天后，雷强被押解回重庆，他的老婆苗秋红因涉嫌包庇罪，同时被捕。

　　至此，“3.9”特大入室抢劫杀人案的最后一名杀手落网了！

　　审讯中，这位亡命天涯的“冷血杀手”不断地感叹：“唉，我这5年逃亡生涯中，吃过的苦，受过的罪，比吃枪子儿 更难受。那种每天活在生死边缘的感觉，那种提心吊胆、惊恐不安的日子，没有经历过的人是无法理解的……”

　　(摘自《法律与生活》半月刊2006年11月下半月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