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厚:高喊孔子救天下是没有用的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2月02日15:42 南都周刊
李泽厚:高喊孔子救天下是没有用的
资料图片:李泽厚,中国社科院哲学研究所研究员,巴黎国际哲学院院士。

  编者按:刚刚过去的2006年,文化界国学热风生水起,引发的争论也方兴未艾,从100名学者共同打造国学博客圈、10名博士对“耶诞节”与“耶教”的公开声讨,到新民间私塾“孟母堂”该不该办、孔子诞辰要不要定为教师节,传统与现代化的碰撞将一个个争议性十足的问题抛出来,可以预见,这不会是最后的纷争,在一个急剧转型的社会,传统与现代化的碰撞还将继续呈现。我们编发这篇特约记者予沉先生对著名学者李泽厚的访谈,旨不在对这些文化纷争做盖棺定论,而是提供一个体察这场卷土重来的文化热现象的新视角。

  南都周刊特约记者 予沉

  谈孔子诞辰与国学

  记者:这次我们可以就一些热点问题谈一下,听听您的看法。我想,您回国后也了解到一些情况吧。

  李泽厚:热点问题我了解得不多。我知道的就是,一个是“超男”易中天,还有一个是新建

圆明园,我就知道这两个事。还有什么?

  记者:您还没回国的时候,电话上跟您提到过呼吁定孔子诞辰为教师节的联署活动,这个活动海内外很多学者都表示了支持。发起这个活动的一些朋友,一直很希望您能签名的。

  李泽厚:这个事情我不发表意见。我不签名。老实说,这个活动意义何在?我不清楚。尽管前面都是大名人,老中青都有,洋洋大观,有点像甲申宣言,其中有好些我的熟人和朋友,但我还是不签吧。

  记者:但如果其他方面的工作一时不好开展的话,能在这个方面有所突破也不错啊……您看政府现在不是也在全世界搞孔子学院吗?

  李泽厚:是啊,我没有反对啊。我不反对搞这些活动嘛。但是要我参加,我当然没那么大积极性了。我认为这些不是关键问题。到底有多大意义?我不敢说没意义,我是说,这些意义对我来说,我不清楚。就是这样。我觉得有更多更重要的事。

  我始终还是老观点,只要中国真正强大起来,这些都不重要。我还是这个老观点,尽管你们很多人不赞成。比如说国学,我不反对搞国学,但国学这概念到底是什么,我就不清楚。钱穆上世纪二三十年代说过,国学这概念以前没有,以后是否成立也难说。因为,国学的概念本来是相对西方的学术来说的,现在有了中国文化史、中国文献学、中国学术史、中国思想史、中国哲学史、中国文学史等等,在这些之外,国学到底是什么,还有什么可以叫国学的?当然,可以说有论语学,它既不属于文学,也不属于哲学,等等,那就叫论语学好了。孟子学,也可以。这些关于典籍的学问都可以包括在古典文献学中。所以我不知道国学到底何所指。我对概念不清楚的东西,要先考虑一下。

  记者:当然是。但孔子诞辰定为教师节的这个建议,可能还有一些跟国际接轨的想法在里面吧。一些国家和地区,比如马来西亚、中国台湾地区、香港和澳门特别行政区,教师节都定在孔子诞辰,还有一些国家将孔子诞辰定为庆祝日。

  李泽厚:说实话,我对这个教师节也不太重视。当然这也反映出一个情况,正因为社会上不太重视教师,所以才有教师节。以前尊师重道的时候,根本不需要什么教师节,所以这是很悲哀的事情。当然对教师的地位,在社会上、在人们心目中的地位,有一定提升。定教师节也许有点好处,但是微乎其微。要在社会地位和人们心目中的地位实际地提升,那才是切实的。所以光靠定个教师节,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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