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金盏花变白的老人

　　潘炫

　　多年前美国一家报纸曾刊登了一则园艺所重金悬赏纯白金盏花的启事，在当地一时引起轰动。

　　高额的奖金让许多人趋之若鹜，但在自然界中，金盏花除了金色的，就是棕色的，若想培植出白色的，并不是一件易 事。所以许多人一阵热血沸腾之后，就把那则启事抛到了九霄云外。

　　这一晃，就是20年。

　　20年后很平常的一天，当年那家曾刊登启事的园艺所意外地收到了一封热情的应征信和100粒“纯白金盏花”的 种子。当天，这件事就不胫而走。

　　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寄种子的是一位年已古稀的老妇。而对那些信中言之凿凿能开出纯白色金盏花的种子，园艺所 一直举棋不定，该不该验证成了争论的焦点。

　　有人说：不应辜负了一位老人的心意。于是那些种子终于得以落土生根。奇迹是在一年之后才出现的，一大片一大片 纯白色的金盏花在微风中摇曳生姿，让人瞠目结舌。一直默默无闻的老人也因此成了新的焦点。

　　原来，老人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爱花人。当她偶然看到那则启事后，便怦然心动。但她的决定却遭到了8个儿女一致反 对。毕竟，一个压根儿就不懂植物遗传学的人，一件专家都不能完成的事，她，一个体弱多病的老人想来做这件事，岂不是痴 人说梦？

　　老人还是痴心不改，义无反顾地去做了。她撒下了一些最普通的种子，精心侍弄。一年之后，金盏花开了，她从那些 金色的、棕色的花中挑选了一朵颜色最淡的，任其自然枯萎，以取得最好的种子。次年，她又把它们种下去。然后，再从这些 花中挑选出颜色更淡的花的种子栽种……

　　年复一年，周而复始。这期间，老人的丈夫去世了，儿女远走了，惟有种出白色金盏花的愿望在她的心中根深蒂固。

　　终于，在20年后的一天，她在那片花园中看到一朵金盏花，它不是近乎白色，也并非类似白色，而是如银如雪的白 。一个连专家都解决不了的问题，在一个不懂植物遗传学的老人手中破解，这是奇迹吗？

　　当年曾经那么普通的一粒种子，也许谁的手都曾捧过。只因少了一份对希望之花的坚持与捍卫，少了一份以心为圃、 以汗为泉的培植与浇灌，才使你的生命错过了一次最美丽的花期。

　　(节选自《你必须有一样是出色的》石油工业出版社2007年1月出版定价：19.8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