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眼看世界:在伦敦乘地铁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2月08日17:04 南方人物周刊

  任剑琼

  来英国前对伦敦的交通一无所知,到了以后有点傻眼。

  这是个靠地铁和火车支撑的城市。这个城市穿梭来往的上班族,第一选择是地铁。出租车当然有,但贵得让人望而却 步。听说早年有中国学生从希斯罗机场打车去剑桥,用掉了半年生活费。我们艺术学院的美国富婆和英国贵妇,纵使穿金戴银 ,每天上课还是得从地铁站钻出来。

  这里这组数字,可以说明伦敦地铁的威力。第一次运行:1863年1月10日,有全球迄今为止最古老也最大的地 铁系统。全伦敦共有274个地铁站,04-05年平均每天有267万人次乘坐。

  2005年7月地铁发生恐怖事件后,伦敦人第二天照样还乘地铁上班。有媒体称,“伦敦人用他们独特的方式表示 对恐怖主义的藐视和对这座城市的信心。”其实,很大程度上,大家是别无选择。那段日子只要上来一个拎黑包的男人,整个 车厢会瞬间生出可感知的警觉。如果这男人弯腰去取包里的东西,老年妇女和带小孩的家长会紧张得面无血色。伦敦的地铁站 里一律没有垃圾筒,担心被投掷炸药。

  对“享年”一个半世纪的地铁系统,期望值不可过高。和百岁老人较劲,那有什么意思。在伦敦,停线是很正常的, 不是维修,就是信号系统出问题,偶尔还有人卧轨。前几天刮大风,有大树被吹倒,挡在地面部分的线路上,大家拥在站台, 等着人来把树抬走,一等等了两小时。某次,我在距学校3站处被通知,这条线只能开到这里,请大家改用其它交通工具。我 愤愤不平左右张望,希望找到同仇敌忾的,不想车厢里的“大哥大嫂”们早就拎包走人了。

  大爆炸刚发生时,国内朋友给我发短信:“出门就打车,少坐地铁,别省钱。”真不好意思:出门只有地铁,钱根本 省不下。在伦敦,一区到四区(很惯常的线路),一张往返“日票”5.7英磅,还是非高峰时段,高峰时段再加2磅。这个 数字乘以15是等同的人民币数值。一般来说,地铁三站以内的距离,只要时间来得及,伦敦人无论刮风下雨,大都选择步行 。

  地铁如此必需,你就不会奇怪为什么车厢里总是人手一书了。上下班的高峰时间,车厢里挤得鼻子对鼻子,伦敦人仍 然体现着最大程度的克制,毫无表情等待进入下一站。一旦空间稍微宽松,他们定会从哪儿摸出一本书,一本正经地看起来, 而且无论看得多投入,肯定不影响到站下车。所以,一提到美国人,英国人总是居高临下地说:“Theyreadmaga zines,wereadbooks……”

  野兔

  SayYes,SayNo

  在半数情况下,我的购物和施舍不是因为喜爱和同情,而是因为脸皮薄。不懂得表达拒绝,就像看见了烂泥潭还要踏 进去。原因,是总以为自己跳不过去。谁叫我从小到大,一看到别人失望就会不知所措,仿佛做了大逆不道的事。其次是怕鄙 视的眼光,把我一锤一锤打进土里去。

  在亚马逊书店花1美分买了畅销30年的、Fensterheim博士与其记者老婆合写《Don’tsayye swhenyouwanttosayno》。打算虚心学习,25岁起改变命运,成为果断的女强人。

  这位善用行为主义疗法的专家,提出几招锻炼心理承受力的方法。比如,每天去同一家超市,用百元大钞买包牛奶, 叫营业员找钱。比如,在高档品牌服装店内试穿一遍所有衣服,然后告诉营业员,你都不喜欢。比如,冲进老板的办公室,列 数自己多么优秀,如果他还不加薪,你将另谋高就……这些方案对我难度太高,只好放弃。

  旁若无人说出“我要”和“我不”是种天赋,和年纪、经历关系不大,比如我的两个女同学就颇有天分。某家“免费 ”美容院在她们脸上敷满某物质后,告诉她们如果不买下一瓶精华素,美容将无法继续。这两位姐姐立刻说:“洗掉吧,咱不 做了。”在诧异、失望、恳求、轻蔑、恼怒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多年后,我在F夫妇启发下,自认为说话嗓门大了几分贝,与态度恶劣的服务业人员,比如出租车司机,吵架的频率 高了一些。那天,在南京火车站遇到一个背蛇皮袋的老头,说少4块钱回苏北。我知道,几个月后他还会少这4块钱。现在他 快哭出来了,我的脸皮却始终薄那么一点。为了不辜负F博士,我说:前面是售票处,我们一起去吧。他再没有跟上来。

  前几天,我的spa卡快用完了,正好想换作健身卡。spa馆的员工们轮番出击,劝说我续卡。最后一天,A女为 我准备好甜粥,极力赞美我的皮肤,提醒“坚持”的重要性,还拿出了一堆礼品。等我闯过这关,内间走出一位主管,居高临 下地看着我,讲述某些贵妇如何喜欢这里的服务。我很快克制了证明自己并不小气的冲动,在激将法中存活下来。她走后,A 轻声说,她的主管今天正巧在,如果我答应续卡,对她的事业意义非凡。看她挺着6个月的大肚子,我动了点恻隐之心,但依 旧说“不”。没想到,她使出了杀手锏。她说,就算你身体好,你也应该为你妈妈买啊,我们破例答应你,这卡可以让两人同 时使用……

  所以你看,我乖乖地刷了卡,并沾沾自喜自己没有输在从前窝囊的理由上。

  一面之缘

  周之江

  有个祖籍河南的朋友,每年11月11日必自办“面条节”,以吃各种面条为主题,邀请大拨无聊人士到家,至今已 开办三届矣。那日收到短信,说是“2006第三届中华面条节拟做大做强,时间仍为11月11日,主题为‘一根面条引发 的夜宴’,欢迎献计献策”。

  2004年第一届“面条节”创办时,由于缺乏承办大型活动的经验,现场混乱不堪,我去得稍晚,但见客厅中人头 汹汹,人手一碗,或坐或立,各自埋头,苦吃不已。当天的面条品种有三:河南烩面、杂酱面、汤面。大概北方人口重,总的 来说,面条的口味都偏咸了,结果整根的黄瓜大受青睐,简直供不应求,下手慢的同志只能两三人分食一根。我趁兴题词:“ 一面之缘”。

  去年第二届“面条节”,恰好在北京出差,只好遥遥短信祝贺,改了一个字:“缘悭一面”。据说,因为第一届名声 在外,第二届发展到了取消座位、与会同志全部站立吃面的地步,盛况空前。

  爱吃面条的人,一般都有一个大肚量,我这位河南朋友大学时代的英文名字叫做“大卫”——他是如假包换的“大胃 ”——他十分欣赏一家川菜馆子“菜根香”烹制的成都担担面,所恨只是难得吃个饱足。因为正式宴请,面条只是每人小小的 一碗,大概不够二两,实在不能过瘾。为了弥补遗憾,我跟他专程到“菜根香”特菜特吃一次,担担面开口就要了两斤,外加 一个鲈鱼酸菜汤,准备狠吃一盘。静候片刻,服务生颤巍巍捧上一大盆担担面,怯生生地问我们:“先生,这种面条其实可以 点小份的。”

  显然是小看了我们的战斗力,当然,更可能把我们当作从没进过馆子的土包子了。

  杂志上做过京城

美食家那小嘴的一篇专访,据这个贪吃无度的胖子说,他早年在北京某外企工作,每天中午四出觅食 ,偶然找到一家专做外国在华工作人员生意的西餐馆,其中有一味白菜馅饼味道极佳,于是便天天光顾。按照那小嘴先生的肚 量,一顿饭随随便便塞下去十来张饼子,这家西餐馆的馅饼本来是给外国爷们尝尝鲜罢了,每客套餐配上四分之一张,一天也 烙不了多少,为了满足那先生的爱好,不得不加大供应量。

  这个故事最妙的地方在于——多年之后那小嘴先生故地重游,突然发现——这家馆子还在,老板也没换人,只是不再 做西餐了,改作一家专门的白菜馅饼店了,生意火爆。

  对于志在把“面条节”做大做强的同志,这个故事具有一定的教育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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