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裔在中国生活的喜怒哀乐

　　作者AlanPaul

　　编译华宝

　　

　　一些华裔在来到中国后碰到了独特的问题。其中一些人自称“香蕉人”——外黄内白，外中内西，而融入当地社会的 能力，决定了他们在中国生活的喜怒哀乐。

　　“如果去那种旅游热点地方，我通常会让那些一眼看上去就是外国人的朋友走在前面，让他们去受街边小贩的骚扰。 ”马来西亚华裔Yew-Liang这样对我说，“从很多方面来看，你有一张明显的外国人面孔……而且又是白人，真是件 幸运的事情。你会因此受到很多特殊待遇——其中大多数都是好的。”

　　Yew-Liang在北京为一家欧洲公司工作，他觉得，公司里外籍员工的待遇要比本地员工好得多，因此每次和 其他员工开会时，他一定会用英语来和他们交流。他解释说，一上来就说英语就如同告诉大家：我是外国人，而且职位还不低 ，至少这会引起别人的关注。不过，他也需要克服一些语言障碍。Yew-Liang在一个粤语和英语的环境中长大，只是 在幼儿园的时候学习过两年的中文。他的中文水平依然很差，因此经常让当地人摸不着头脑。

　　“由于我看上去和周围中国人没什么差别，人们总是想当然地认为我懂中文。”Yew-Liang说，“有时候他 们就是不理解。”

　　不过，他说他很少因为中文水平差而惹来麻烦，这与我的另一位朋友形成了鲜明对比，这位朋友是一位美籍华人，她 讲一口流利的粤语，现正学习普通话。她告诉我，她经常碰到这样的情况：由于不知道她的母语是英语，很多

出租车司机或其 他人和她大讲中文，她得反复向他们解释她是美国人，不太懂中文。但是她得到的回应往往是“不，你是中国人。”在这种努 力多次受挫之后，再碰到这样的情况，她就说自己是韩国人。

　　在工作上，Yew-Liang经常与几个有类似成长背景的新加坡、马来西亚华裔或是香港人聚在一起。“我们几 个更容易相处。”他说，“在我们和其他中国人间有共同的语言及文化障碍。举个例子，中国男士似乎不会像我们那样随意彼 此开玩笑或调侃女孩子。”

　　他还说，他与欧洲及美国同事的相处，似乎比与中国大陆同事的相处更轻松。“我认为我和欧美同事在文化上有70 ％是相同的。”他这样对我说。

　　我的朋友NancyChoy是美国第二三代移民，从小在美国旧金山长大的她有着强烈的民族情结。她会去唐人街 看望祖母、外祖母，每周日用中式点心当午餐，并定期到祖父、外祖父的墓地烧香扫墓，每年的中秋节还会吃

月饼。有时候她 会去看中医，而祖母家里一般都说粤语。

　　不过，当我问她第一次来中国是否有回到故乡的感觉时，她差点儿笑出来。“一点儿都没有，”她说，“我从未想过 中国那么大，发展那么好。我心目中家乡的样子，就像祖母在中国南方的老家，我见过照片，那是一个小村庄。于是我一直想 像中国就是一幢孤零零的建筑、周围都是田地。但北京是那么不一样，简直就像是两个地方。”

　　她也说，当地人对她不会说普通话常常十分惊讶，但这并没有给她带来太大麻烦。Nancy说，她学会的第一句中 国话就是“我不会说中文”，虽然这让当地人十分疑惑，但他们也总能接受。“他们常常很快就和我攀谈起来，不过一旦我说 了那句话后，他们也就不再多说了。”

　　Nancy的丈夫也是华裔美国人，因此他们的3个女儿虽说是纯正的华裔，但却是地地道道的美国人。这有时很让 外人迷惑。Nancy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们有3个女儿、或者3个女儿都说英语的缘故，反正走到哪儿，许多人似乎 都盯着我们看。”

　　有趣的是，许多长期生活在中国的外籍华人，似乎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身份而遇上任何问题。我上周在北京一家星巴克 遇到4个大学生模样的人在打牌，他们都曾在北京顺义国际学校上过学，他们的家庭在北京待的时间从8年到15年不等。

　　作为在中国生活的外籍华裔，他们都说并没感到任何的摩擦或不适应。“只有我们用英语交谈时，人们才会注意到我 们的不同。”EmilyYin说，“他们会问我们从哪里来，为什么不说汉语，仅此而已。”Emily现在就读于美国加 州大学圣迭戈分校。

　　不过，在美国和

澳大利亚他们各自的大学校园里，他们发现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同学们总是搞不懂他们到底是从哪 里来的。他们说来自北京，但一口纯正美式英语却把同学们吓一大跳。

　　“别人总是问我英语为什么讲得那么好。”美国华盛顿大学大二学生AlexCheng说，“他们就是不明白我是 来自北京的华裔美国人。”澳大利亚墨尔本大学华裔学生HuilingKoh也说，“别人总问我为什么带有美国口音。”

　　4人都说他们的同学常问他们关于中国的问题，同学都认为中国还是一个未开化的国家。Emily笑着说，“他们 还以为我是在稻田里的一个茅屋里长大的。许多人都不知道外派人员是做什么的，我向他们解释时，他们还会问‘中国的工作 会是什么样呢？’”